分卷(23)
素玉青去摸,越意寒望着,其实有些紧张。他特意挑的最好的,自己躺在地上都无所谓,就是担心入不了素玉青的眼,睡着还是嗑腰。
怎么样?
素玉青笑说:好软,晚上的时候,睡在上面一定很舒服。
越意寒听了不禁放松下来,眉眼不自觉带了笑。
第34章 反派今天又在被求抱抱
收拾碗筷的时候, 越意寒看见素玉青在用刀雕一个木头,木屑缓缓的落在地上,手里的木头逐渐有了形状, 然后出现了身体, 头,脸, 鼻子, 嘴巴
越意寒好奇地问:那是什么?
素玉青吹掉手里的木屑, 把木头拿给越意寒看。
越意寒看着栩栩如生的木头小人,抬眼:这是我?
素玉青点了点头, 笑道:送给你的。
越意寒小心的抚摸着长的和自己很像的木头小人, 眼里有了欣悦,说道:谢谢。
你喜欢就好。
越意寒忽然问:我都还不知道你比我大几岁。
如果表示今年为止已经有几百岁,男主肯定不会相信, 素玉青想了想, 还是按照上辈子的岁数和月日讲吧。
越意寒听了他道出的岁数和月日,哦一声没有再说什么,素玉青也没多想,以为越意寒是心血来潮的随口问问,却不知道, 越意寒心里其实多了一个他不知道的念头。
时间在流逝,过了千里冰封的冬,步入了雪慢慢融化的春,越意寒不再是十四岁的瘦弱矮小,而是十五岁的模样越变越高又俊了。
虽然是春,但冬天的寒凉显然还没过去,草地还没冒绿, 灰黄在薄雪下不太清晰。
越意寒收集了好几张白狐狸的皮毛,这些皮子在集市上值得贵价,但他依然不拿去卖,用心的存放好,始终保持干燥不至于潮湿发霉,再收一张就能够拿去店铺里做一件御寒穿的狐狸毛披风了。
一想起素玉青把温暖的白狐毛披风穿在身上的样子,他就情不自禁的嘴角勾起,那一定很好看。
山林里的动物,比以往要活泼一些,大概是禁不住几个月的寒冷禁锢,眼看着终于解禁,好些迫不及待的从洞里,树里,土里溜出来,折腾的享受一番,这段时间也是猎人最爱的季节。
冬季下雪,动物走过地方留下的脚印很快就会被飘飘洒洒的雪掩埋,又是干干净净的,像是从来没有来过,想要找到他们简直是大海捞针,再加上白茫茫的极容易看见,没等他们走过去,目标已经跑出去老远。
这个春季,雪地还在,雪已经不再下了,不需要太仔细的观察和谨慎就能猎到猎物,但也意味着,得和同伙竞争的更厉害了。
越意寒特意起了个大早。
天还没亮,黑蓝色的幕,他就在这幕下猫着,在不怎么舒服的扎手地上趴倒,等着自己想要等到的猎物出现这块容易觅到食物的地方。
鸟还睡着,树林上空一片寂静无声,他能听见的,只有自己胸膛里的慢慢心跳声音。
突然,有什么好像踩在雪地里,不集中注意力去盯着观察,压根看不见白茫茫的大地里有一个同样白色的身影。
出现了。
越意寒的上半身,缓缓的从地上起来,拉过背后的箭,放在弓上,一切的动作做的十分细微,确定的对准那远处雪地里的白狐狸。
周围没有响动,连心脏跳动仿佛都变得静止了。
箭,直线的刺破空气,越意寒跃下来的动作头一次显得有些迫切。
踩在雪地里,他的呼吸喘出了白气,因为长时间的接触雪地又不防护,手已经冻的通红带紫,但看见白狐狸被成功俘获的一刹那,他的脸颊泛起了发自肺腑的笑意。
今天的运气不错,越意寒如愿以偿的猎到了他想要的猎物,一直以来的默默准备总算完成。
思量着还有几天就是素玉青的生辰,他想要赶在那天到来之前,带着这些皮子去店铺里快些制作一件白狐狸毛披风。
另外还有一件一直放在心里的大事,就是赎回之前抵给杨大夫那里的翡翠玉佩和其他名贵饰品。
很久以前就专门上府邸去谈,杨大夫还不愿意给,但越意寒主动加了一倍的钱,杨大夫有些惊讶了,犹豫会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越意寒平静地说:你保护好,别弄坏,我到时候不会忘记来取。
临走前,杨大夫忍不住好奇地问:这翡翠玉佩是很贵,可对你而言又没用,拿去倒手还得低一些价,不如把钱花在其他实用的东西,干嘛非要急匆匆的赎回去呢。
越意寒只留下一句平静和缓的话:它有没有用处,我没有想法,但只要是那个人的,就算是一块破石头,我也愿意千金买来。
越意寒在集市里出了名,就没有从他的摊上占着便宜的,估计天王老子来了也得乖乖的。
他终于攒了很多钱,可是仍然不够全部把那些赎回来,只能先去取翡翠玉佩,剩下的以后再慢慢来。
其实可以不用那么着急,但越意寒确实有一点隐秘的,不可否认的小小期待,想要用最好的方式给素玉青一个生辰惊喜。
回一趟家,越意寒发现自己存的白狐狸皮毛不见了,问:我放在这里的皮子,你看见了吗?
素玉青说:哦,我看有些乱,叠整齐放在这里,是要全部拿去卖了吗?你等下。
越意寒接过好几张皮子,随即要出门,素玉青突然嘱咐:帮我去东街,买一包的酥饼子吧。
很少听到素玉青会托自己带小吃的,今天没有由来的一次,让越意寒疑惑地问:你喜欢吃这个?
素玉青嗯一声,有些不好意思。
越意寒被素玉青馋嘴的一团孩子气戳中,心里柔软的答应下来:好。
出门,越意寒先去店铺,让老板将那些白狐狸皮毛细致的做成一件温暖的披风,过些时间做好了,他再来取。
又接着去了杨大夫的府邸,赎回了翡翠玉佩,包好在帕子里,放在盒中盖上盒盖。
做完了这两件事,越意寒还记得素玉青让他买东街酥饼子的嘱咐,但转来转去就是找不到,越意寒困惑了,难道是素玉青记错了地点?
不过,有叫卖声突兀的响起:酥饼子诶!一个一个,三个多一个!又香又脆又甜!
越意寒走过去,问小贩:我要买三个。
小贩说:好嘞,不过这位爷,我是现做的,您可能得稍微等会。
越意寒想着,既然素玉青爱吃,那等会就等会吧,说:行吧,我不急,你别弄好点。
您放心吧,我这手艺老师傅了。
小贩现做了起来,越意寒等一段时间,酥饼子很香,暖乎乎的包在油纸里用绳子绑着,送到他手里提着。
钱给了小贩,得到一句:慢走诶。越意寒担心酥饼子放冷了会不好吃,于是走路的脚步快些。
不巧,今天一户人家有喜事,路上聚着好多人不方便挤过去。
红衣,大马,敲敲打打的锣鼓,吹出来的唢呐,还有跟随的人往外撒饴糖,小孩子欢喜的在地上抢饴糖。
越意寒只得在路边等着,过会儿人群散开些再回去。
没想到,这户人家非常热情大方,喜欢越热闹越好,叫来周围围观的群众,让他们进去一起吃酒沾喜气,这白嫖的好事,当然是选择一百个愿意加赞了。
越意寒本想赶快回家的,却也被这户人家的下人热情款待的拉进来,说不用不用还被他们当成客气话,没办法只好坐下来。
想着,酒过一巡就找借口溜了。
这户人家是外地的,刚刚搬来没多久,所以并不知道这地方的七七八八自然也不认得越意寒,碰巧越意寒没地方坐就被安排在新郎家的其中一桌。
周围都是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娘,越意寒今年刚满十五岁,这个岁数说大不大,说小也能订亲了。
于是乎,越意寒诡异的体会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若是他生在现代就会明白,这叫过年必须有滴亲戚死亡射线。
果然,就有大爷大娘问了岁数,越意寒回答,又被问:那有没有订亲了呀?,越意寒怔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事情。
越意寒不禁将主人公代入了素玉青身上,那是不是意味着,素玉青也要娶一个女人回家,他完全想不到那个画面,这种感觉像是咬了苦胆。
大爷大娘问:你有没有哥哥啊?看岁数,如果有,应该还没结婚吧。
越意寒忍不住开口:他不会的。
大爷大娘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怎么可能,哪有人会想当一辈子老光棍的。
越意寒几乎是逃一样的离开了酒席,家就在不远处,越意寒第一次觉得见面是这么的让人抗拒又渴望,他想要第一眼就看到素玉青。
却看到素玉青从某个方向走过来,那个方向,是隔壁有个未出嫁姑娘的人家。
越意寒突然走不过去,更开不了口,像是从头冷到脚,从里到外都是。
素玉青看到了越意寒,想叫他一声却发现好像哪里不对,还没问呢,突然被抱了个满怀。
怎么了?
素玉青瞧见越意寒居然满脸的泪水,珍珠似的滚落下来,又委屈又生气又可怜,埋头,在怀里,十五岁的少年个子高高的,抱着他紧紧的就是不撒开。
素玉青懵逼茫然,这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去哪了?
隔壁邻居给她女儿办喜事,所以给我一篮子的鸡蛋,怎么了?你在路上碰见什么了吗?
越意寒摇摇头,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素玉青无奈的提起手里的鸡蛋篮子:当然是真的了,你看,鸡蛋还是红的呢。
越意寒不好意思的抹了泪,这么大还抱着素玉青哭,想起手里的酥饼子,细声地说:我买过来了,不过可能有些凉了不好吃了。
素玉青打开来,真的是酥饼子,眼睛亮了,心想,男主太好了,真的带过来了,心情美滋滋的。
没关系,还很香呢,我们回家吃吧。
越意寒嗯一声,视线落在素玉青的身上不愿意离开。
晚上要上床歇息,素玉青见他仍然闷闷不乐,迷惑地问:是不是卖皮子的时候,有刁钻客人刁难了你?
越意寒摇摇头,低声说:今天我看见有人结婚了。
他直看素玉青:你将来也会和别人拜堂成亲吗?
那样,不就剩下你一个人了吗?我答应了要陪着你的。
素玉青不假思索的回答,让越意寒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情一下子明朗起来。
吹灭了灯,黑暗里,素玉青入睡了。
越意寒看着些许的月光下,素玉青扇子般的睫毛微微颤动,唇瓣嫣红,给人一种特别的感觉。
这个人还在自己的身旁哪里都不会去。
这个想法,让他一直以来冰封的心就像是解冻,草木变绿,枯枝长出粉嫩的桃花。
一瞬间,荒芜的人生里有了珍惜的小希望。
第35章 遇见真正的人渣反派惹
本来已经不下的雪, 今天蒙蒙亮,又见窗棂外徐徐掉着,薄薄的雪地积了一层, 踩在脚底足够留出一个印来, 山林里的动物闹过一回后大概回去窝着了。
屋子里燃着炉子,温顺的带了些细缓。
越意寒快要出门前, 素玉青叫住了他, 绕过脖子, 轻轻的抖了抖,稳妥的系好了披风。
这样就不冷了。
越意寒的心里暖暖的, 一句:路上慢走小心。, 他嗯一声。
外面果然很冷,小雪纷纷扬扬落在鼻尖微冻。
越意寒把头埋在肩窝旁边的毛茸茸里,还好有披风在身上裹着, 暖暖的, 软软的就像还在家里一样。
过两天就是素玉青的生辰了,那人连自己的生辰日期都忘记了,还以为他是这几天是在做其他事,却不知道他其实为了这一天早就准备了许久许久。
单是想着,店铺老板应该已经把白狐毛披风做好了, 放在那里等着自己来取,他的脚步就变得轻盈又愉快。
街上的行人不多,可能是突然之间的气温骤降让人没有了抵抗力,即便穿的厚实也是不愿意出去到处晃。
越意寒走着走着,莫名其妙被人撞着了肩膀,这么大的一条街又没有很多人,都能撞在一块, 使人不禁怀疑难道对方是存心找麻烦?
越意寒有东西要放在店铺那里,今天想去看看做的怎么样了,不愿在无事生事上耽搁太久,脚挪一下要继续往前走,但一个慈祥和蔼的声音响起。
好久没有看见这般弥足珍贵的修真根骨了,老朽能不能请问一下,小朋友你师出何处呀?
越意寒终于抬起来看看。
那人一身蓝墨的衣,白须白发,年纪老得像百岁却一点也不显精神衰意,反而一副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模样,笑眯眯的瞧着他,目光倒也不会让人感到不舒服。
越意寒看他不像是故意找麻烦,于是语气平淡地说:我没有师父。
那老人一听乐了:那要不要拜我为师?
越意寒疑惑地说:你?
那老人微笑道:谁都晓得,世上有九大修真门派,论排行第一的便是天遥派,而我则是天遥派的大长老,从古至今不知道有多少人求着盼着有一天能够拜入天遥派成为弟子。
我见你根骨奇佳,是千年一遇才有了收徒之意,跟我走如何?
越意寒听完,毫不犹豫地拒绝:不用了,我不想去。
大长老摸摸胡子,笑道:无需怀疑,当然是真的了,你
突然察觉到了好像哪里不对劲,大长老僵住摸胡子的手,呆愣了:什么,你你说你不愿意?
还是第一次被拒绝的如此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要晓得,往日都是别人哭着喊着求的他,要拜师,结果今天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大钉子,简直有了晴天霹雳的感觉。
越意寒不在意大长老仿佛泥石流的面部表情,眼看着,他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