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
越意寒还没有来得及动作,就被大长老一个袖子弄昏了过去。素玉青知道,大长老不会对越意寒怎么样,毕竟是他十分看重的男主。
原身瞥了一眼素玉青:大长老,就是此人。
大长老仔细看了素玉青,没有易容,的确是真的脸,原身最初和他说,他还不太相信,现在看来还真是。
你偷学天遥派的心法和术法,我要带你回去,在天遥派里受审发落。
素玉青平静地说:越意寒只是收留了我,与这件事无关,只要不要为难他,我愿意跟你们回去。
原身不同意地说:不行!他必须
大长老说:好了,那小朋友一丝修为都没有,这件事到此为止,带此人回去。
原身只好不甘道:是
素玉青跟着大长老和原身离去这间屋子,临走前回头,看着倒在地上的越意寒,又在原身的监视下慢慢转过头。
第37章 全门派上下都是我迷弟
往常的每次, 大长老从凡间回来后都会有六大峰的全部弟子专门恭候着,这次也是不例外,除了有事不在天遥派内的江楚仁, 其他一个不落。
远远的望见大长老出现, 祁沉没是万剑峰峰主又是剑圣自然第一个上前,许儒作为長溪峰的堂主则跟在后面。
本来照例, 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好就完了, 但当看到落在地上的三个人, 祁沉没和许儒僵住,不约而同的睁大眼睛, 张开嘴。
大长老是没什么问题, 但旁边仿佛分成了两个的[素玉青]是怎么一回事啊!
不止祁沉没和许儒,后面一排排的六大峰弟子们也是震惊了,除了衣服不一样之外简直是相似的挑不出来哪里有不同, 这是仙尊在凡间遇见自己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兄弟了吗?
祁沉没忍不住疑问:大长老, 这是?
大长老说:在凡间碰巧抓到的,容貌与玉青相似,他偷学了天遥派的心法,术法,剑法, 现在已经修炼到了元婴期初期,所以将他带回来接受惩罚。
听完,祁沉没更惊诧了。
此人和原身长得一样,这点并不非常古怪,毕竟世间本就有许多相貌上的巧合,就像树叶,一片林子里去找, 只有肯花时间也能够找到一样的。
但关键在于,此人究竟是怎么突破思南峰最坚固,复杂,危险的守护,成功偷学了门派功法的?最神奇的是居然已经顺利修炼到了元婴期初期。
祁沉没,经常在铃莲池底下的仙洞里进行闭关领悟,一步步的来,过急便会容易走火入魔遭到反噬。
他如此的刻苦耐劳,小心翼翼的稳操渡过境界的瓶颈,迄今为止才终于勉强到达了元婴期初期。
而这个人没有铃莲池底下的仙洞辅助,只靠自学,居然就一路如此顺利的修炼到了元婴期初期!这是何等的不可思议!
虽然很不想承认,可祁沉没已经自然而然的将素玉青划分到了天才里的天才的位置。
一直以来,他都被大长老赞许,乃是修真界少之又少的天资聪颖的天之骄子,没人不服他剑圣的名号,因为这是公认的实至名归。
但是此时此刻,他却有了一种被压制的巨大压力,但更多的,是终有一天遇见了能够一决胜负的竞争对手。
对方的容貌与他一向鄙视的原身相同,但带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祁沉没没忍不住多看几眼。
与此同时,许儒也在观察素玉青。
他摸着下巴,探索深邃的一股目光不断地徘徊,上下包括左右各个角度都不放过。
偷学的人被抓到后是什么下场,他并非没有见过,轻至废灵脉,重至穿骨的,无一例外总之很惨就是了。
但素玉青从头到尾都表现得十分沉静,丝毫没有慌乱,让许儒狐疑这事不一般,似乎有什么还没调查出来的隐情
他的眼珠子已经转了一圈,心里有了自己懂得的算盘。
许儒称奇道:大长老说的含蓄了,哪里是相似,根本是没有任何差别呀,这也太像了,若非服饰不同,估计我都得迷糊,或许这人是玉青师弟流落在凡间的双胞胎兄弟也说不准呢。
原身之前被来路不明的素玉青如此轻易的打败,本来就够不爽的,一听到这个猜测就更加心里不平衡了:二师兄莫说笑了,我怎么可能会与这种看上去就很品行不端的人有血缘关系呢。
许儒疑惑的歪头:玉青师弟,你说他看上去就很品行不端,可是,你和他不是长得一样一样的吗?
原身:
没想竟然好有道理,无法反驳,艹,失算了。
大长老则被许儒插科打诨的一番话,引起了长长的思索。
这个人来历不明,身上疑点颇多,还没有调查清楚就惩罚了事,的确太草率了。
大长老想了想,大致有了判断,说:关于惩罚之事以后再议,先将此人先关进石牢里,调查清楚了各方面再发落,这件事就交由你了许儒,好好调查不得有误。
许儒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二话不说,收起插科打诨的嬉皮笑脸,郑重其事的随即行礼:弟子遵命。
原身刚想要跳出来反对,但连半个字都来不及脱口而出,素玉青就被许儒带走了。
他只能铁青着脸,站在原地,仿佛风雨欲来之势。
石牢里。
许儒随便几句就打发走了看守的弟子,他站在石牢栏杆外面看着里面的素玉青。
素玉青的手腕上绑着大长老亲自扔下的顶级缚仙绳,别说是元婴期修士,具备破碎虚空能力的化神期修士都要费点力气才能挣脱开来,所以丝毫不用担心会逃。
许儒一直目光不转移的观望着。
普通人被这么盯着,就算能忍也是一时的,逐渐焦躁不安起来,质问许儒究竟想干什么。
但素玉青从始至终都没有惊慌失措,依然平静如水,甚至闭上眼睛,开始坦然自若的打坐冥想(纯粹就是无聊闲的打发时间而已)。
许儒惊愕了,都这种关着出不来的铁窗泪了还能打坐冥想,要不要这么海阔天空,风轻云淡啊?
首先,气势上,许儒就觉得自己输了一把。
许儒又想。
哦,既然你无视我,那我就在这里盯着你什么时候受不住。
石牢里始终静静地,没有人开口说话,几乎可以听见一根针掉下来的响动。
半个时辰过去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
素玉青还是雷打不动的打坐冥想着,仿佛一块石头,似乎可以一直保持这种状态持续下去。
许儒败下阵来,终于忍不住了:你难道不担心,好奇,不想问问我打算如何处置你吗?若是我随便安个罪名,你可就完蛋了。
素玉青总算有了反应,只是依然不是许儒想象的那般,仍然神情淡淡:许儒师兄向来为人处世正直无私,我相信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许儒诧异了,他在外人面前故意表现出来的都是嘻嘻哈哈,一种非常不靠谱的刻板假象。
这人的语气淡定无比,这番话的底子不是掐媚,而是一眼看穿了他的做戏,实在令人感到奇特。
尤其是师兄二字叫的好熟络,他一瞬间觉得好像在跟原身聊天,若不是现在身处石牢,素玉青的手上还绑着缚仙绳,他真是要搞错对象了。
许儒义正言辞地说:哎,大长老已经吩咐了一定要彻查你的身份,所以,就算你用长得和玉青师弟毫无二致的脸跟我凑近乎也是没有任何好处的,不如老实交代清楚,还能少受点苦。
素玉青说:我交代可以,但是,我有一个问题。
许儒好奇了:你想问什么?
素玉青说:我记得,你养的白芙罗这个时间应该快开花了,烈日当空还不打算保护起来,不怕晒干了么?
许儒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我养了白芙罗!千辛万苦的找到细心栽种的这件事,我可是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说起过。
素玉青心想,因为在阵法外面的前些天,当着祁沉没的面,你就已经被我敲竹杠走了两株了。
许儒爱灵草灵药如命,第一次养白芙罗,听了素玉青这么一说,连忙道:你可别骗我。
素玉青安之若素地说: 再不回去,真要变成干了,顺便给你一个建议,别浇普通的水要用早晨的露水。
许儒半信半疑,但还是急匆匆的跑回去了。
过去了三天的时间,祁沉没久久没有看到许儒,以为他正在调查着素玉青的身份背景忙的不可开交。
祁沉没便上了長溪峰,想要了解一下最近查到什么线索了没有。
一走进载种着各种药草和灵花的院子,他就看见许儒拿着榔头,砰砰砰砰的在造一个遮阳棚,十分入迷的完全没有发现自家院子里进来了一个人。
祁沉没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半晌,缓缓地开口问:二师兄,你在干什么?
许儒看见是祁沉没来了,从上面下来,满脸都是满心欢喜。
他伸出手,一览众山小似的,非常自豪骄傲的向祁沉没展示他这三天来的最终杰作。
祁小师弟,你来的正好,我刚好完工了,瞧,这这个遮阳棚怎么样?是不是很棒哈哈哈。
祁沉没说:我记得,你不是在调查那个人吗?
许儒重重拍了一下祁沉没的肩膀,一副不得不服的崇拜模样:哎呀,你是不知道,多亏了和玉青师弟长得如出一辙的那个人的提醒,他说白芙罗快开花前不能晒太阳,还说最好用早晨的露水浇灌,我起初还怀疑,现在你看我的白芙罗生得多好。
过会我一定要好好向那人道谢,还得求他多带带我,明年,我的白芙罗肯定要大丰收了哈哈。
许儒笑得乐不可支。
祁沉没沉默良久之后,终于提出了震动心灵的灵魂问题:那么这三天里,你有从那人的嘴里问出来什么关于来历的线索了吗?
许儒整个人逐渐石化了。
沉默中,许儒问:祁小师弟啊,我是不是被套路了啊?
废话,你终于从沉迷种田不可自拔中恢复神志,正常思考了的节奏是不是太慢了一点啊!
祁沉没扶额,果然不能期待许儒把事情搞定,看来,还得自己亲自出马。
第38章 全门派上下都是我迷弟2.0
石牢就建造在思南峰的底下, 从入口进入,尽头深处的黑暗又长又晦暗,祁沉没一步接着一步踏在青石板上。
关押在这里的, 都是罪不可赦的重刑犯, 没有人受得住这股极度压抑的可怕氛围,所以畏罪自杀的很多。
无人送饭, 无人说话, 再加上惩罚死亡犹如一把剑悬挂在头顶随时都可能掉下来。
囚禁在这种氛围里待了整整三天之久, 素玉青现在会是怎么样的状态,他会不会已经畏罪自杀了?又或则恐惧的发疯了?
祁沉没的脚步缓缓的放慢, 出于某种原因, 他其实不太想看到那一幕,尽管那极大有可能发生。
经过一路,找到了被关押着的素玉青。
但令他怎么也没想到, 素玉青既没有畏罪自杀也没有恐惧发疯, 而是打坐着,闭眼,冥想,仿佛已经与石牢融为了一体。
一身的白色不染一尘,衣襟松垮褶了, 雪白的长发柔顺的流淌下来,被一根乌色的绸带束着,清清冷冷中透着一丝懒散。
晦暗不明的光线下,那张若隐若现的姣好侧脸,让人的心不由得撩了撩。
祁沉没从来没有这么细的打量过一个人,特别是这张和原身长得毫无二致的脸。
他以前和原身互相鄙视,那个觉得对方太会装逼, 这个觉得对方整个大老粗,平时能够不正眼就尽量别碰见。
今天真正的打量起来,他突然发觉到素玉青长得真的挺好看。
并不是第一眼就惊艳的类型,但却是那种越看就越觉得很好看,似乎骨子里就是温柔的,即使外表是冷,却能暖到人的心里去。
而这点,他在原身的身上看不见一丝一毫,那个家伙的故作高冷永远是让人不太舒服,实在令人费解,明明是相同容貌的两个人为什么气质却是截然相反的。
祁沉没正走神的看着,那长又密的睫毛像蝴蝶的轻轻颤抖,接着,缓缓睁开,露出了一双薄情淡然的眸子与他的视线对上了。
祁沉没不料到素玉青会忽然睁开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表态。
素玉青却像是和他认识了很久很久,好久没有见面而今天见到了,眼底带了一抹很淡的笑意。
突然反应过来,祁沉没用力的咳嗽了一声,神色不太自然的稍微扭过头去。
素玉青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颜值冲击力简直是爆表的级别,还以为满脸写着今天我到底是怎么了粗线乱缠,祁沉没是看见了他后心里嫌弃的想:好烦哟,本来就够不愿意看见原身了,现在还出现两个!啊,摔。
素玉青问:许儒师兄今天有事不来了么?
祁沉恢复了镇定,冷漠道:你仅是偷学了天遥派的心法,术法,剑法,又不是是天遥派的人,注意口头称呼,师兄可不是你这个外人能叫的。
素玉青点点头:嗯,祁小师弟,我知道了以后不这样说了。
素玉青自然而然的念出了只有同辈的师兄哥们才会说的称呼,还是那种无比亲昵的口气,十分宠着祁沉没的赶脚。
让祁沉没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冷漠,一下子崩哗啦了,脸刷的通红,莫名的又恼又羞忍不住高声拒绝:跟许儒一样,你也不许叫我祁小师弟。
素玉青无可奈何地说:好吧,好吧。
祁沉没努力让自己的脸看上去没有那么红,不知道为什么,在素玉青的面前他这个万人敬仰崇拜的剑圣一丝一毫的威严都没有,好挫败的心情。
他板起脸来,冷声的威慑道:不要以为天遥派是好说话的软弱主,你若继续这么咬紧牙关不肯老实交代背后的来路,偷学的惩罚轻者废除灵脉,重者穿骨,你也不想变成一个废人吧。
素玉青点点头:嗯嗯,其实我很想交代的,不如小师弟你帮忙在大长老面前说说情,作为交易,我也帮你忙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