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说要见你
出了天香阁后,楚知南与唐柳、秦无衣打了声招呼后,便回了饭宫里去。第二日,楚知南再次去了尚书府,陪了李青莲一日,直到要用午膳时,这才回了宫去。
三日后,李青莲的病明显见好,而天子已将近几日之事处理妥当,正要下旨处决参与谋反之人。
大司马尚书,马太妃之父,被立为如今中的中省丞相,原本的四品知府姚大人,连升两级,成了如今龙腾阁大学士,受二品大员俸禄。
如此之外,对于跟随天子的官员,楚珏澜与马丞相、姚大人、唐清流等人商量后,加以封赏的毫不含糊。
朝中每隔三年才一次科考,所纳取之人才着实太少,参与谋反之人数量着实不少,朝廷在一时间便有了许多的缺口。
为及时弥补缺口,天子与众人提议,不妨将这些年在京外任职的官员考核一番,再瞧瞧前些年所做下的政务,一旦可纳,立即召入京中任职。
众人觉着此法子可成,便纷纷分头行动,将所有的外地官员的资料都仔仔细细看过一遭,再瞧瞧其在民间声望如何,务必要保证所有资料皆为真实。
在被陆吟宵与许太后掌控的两年里,楚珏澜虽还年少,却已成了一个有见识有谋略能沉住气之人,楚知南甚至能看到,不久之后,他定会忽然崛起,成为一代明主。
陆吟宵未被判死刑,但他这些年所做过之事皆被抖了出来,那些隐藏在黑暗之面,以为再不会重现人间的黑暗事,随着他的倒台后,一件一桩都开始裸露于外。
二十四年前,他为不娶土地主之女,纵下火,灭了那一家十几口。
二十二年前,他为娶得许家女攀高枝,不择手段,生生毁了当年差些成为许家女婿的某位公子。
二十年前,刚入官场不久的他,做事心狠手辣,踩着别的朝臣血骨一步一步往上爬。
这二十年间,他做过何事,谋杀过皇帝几次,都被查证的一清二楚,事无巨细。
当陆吟宵被抓时,还有人为之叹息,一代重臣就此陨灭,多少可惜了些。
但他的斑斑恶迹开始在民间流传涌现时,被蒙在鼓里的众人忽然生出了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原来,原来他竟是如此一个人!
颠覆了原来的三观,他的道岸贸然引得一众百姓对他开始嫌弃与唾骂。
经过一众民怨,楚珏澜做出了一下处决……
上天虽有好生之德,但陆吟宵恶迹斑斑狼子野心,坏事做尽丧尽天良,处以砍头之罪,立即执行。
但陆家公子陆宴安并未参与此回谋反之中,但为陆吟宵之子,其罪不可赦,流放边疆,未得召唤,永不回京。
关于其余参与谋反之人,按罪惩罚,该砍头的砍头,该流放的则流放。
关于流放之人,未得召唤,皆不可回京。
子孙后代,可在十年之后参与科考。
为何是十年?
按照其余三国律令,但凡参与谋反者,其子孙后代必然是永世不得录用。
但南燕素来仁慈,是以准许其子孙后代在十年之后可参与科考,若真为大才,仍旧录用。
处决了谋反之人后,便又着重地处罚许太后。
楚知南已将当年的老宫女找了出来,证实了先皇后之死,乃是许太后下毒所致。
残害天子生母,又有外男勾结,许太后被除以游街三日、三日之后同陆吟宵等人一同在东城闹市砍头。
许太后自从‘凤栖殿’闹鬼一事而被闹精神恍惚,再因情绪过于激动,加之年纪不小,肚中孩儿已自行流产。
游街那日,百姓们手拿着鸡蛋与菜叶,拼命的往她身上砸,嘴里呸声的喊着‘荡’妇,不要脸等词汇。
楚知南在人群中见着那原本雍贵的妇人此时一副精神失常的样子,眼中没有任何怜悯,只余冷漠。
富贵险中求,她求了一时富贵,便莫想要高枕无忧。
佛说一切有因才有果,如今这个下场,是她自己种下的因,那也该尝自己所结下的果。
正在楚知南欲要转身离去时,景微凑上前压低了声音道。
“殿下,陆公子说要见见您!”
楚知南闻言,下意识瞧了眼天。
立秋之后的天已日渐转凉,今日这风不躁不热,天空之上飘着几朵零散的白云。
倒真真是一个,秋高气爽之日。
今日也该是陆宴安被流放之日罢!
虽说没有证据查出他参与了谋反,但楚知南并不信他不知情,虽然这一世的历史已被整改,可是上一世,她是真真切切历经了那些痛的。
陆宴安就算未参与谋反,却也参与了对她的折磨。
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那种真心被践踏的日子……
罢了,都已经过去了。
楚知南愣了小半晌,而后敛眸回道,“不见!”
景微见出楚知南的并未如此决绝,便多了一句嘴,“陆公子说、城外等殿下一炷香的时辰!”
“不见!”楚知南看向景微,眼里带了严肃。
如此,景微立时低下头来,而后中规中矩的跟在了楚知南身后。
这一场游街着实没什么好看,许太后如今的疯疯癫癫,瞧着不甚清白。
她有些头疼的很。
正欲要寻家茶馆坐坐,竟不想迎面撞上了张岐山。
张岐山一见楚知南,笑得那叫一个灿烂,连连行礼,那礼行得恨不能对她三拜九叩。
“殿下,殿下!”
自楚知南同楚珏澜提议之后,楚珏澜便‘查清楚’了张家与陆家只是走得近,并无参与任何谋反事件中,是以官复原职,仍旧重用。
不过这用归用,张家这些年捞外水所捞的银子,却要被悉数上缴国库。
比起一家人的性命而言,张衡飞乐意之至。
况且还官复原职,足以在百姓眼中立下清白。
见张岐山那眉开眼笑的样子,楚知南的心情也莫名跟着好些了些许,凤眸微挑,“张大公子这阵势,莫非是要请本宫喝杯茶不成?”
“那必然的!”张岐山嘿嘿一笑,做了个请的姿势,“殿下您挑,想喝哪家喝哪家!”
楚知南问道,“怎么?这府中还有漏网之鱼?能让张大公子请得起好茶?”
张岐山抿了抿鼻子,“府中虽然穷困,但我到底还是有些的小私房嘛!走着走着,殿下您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