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

    不可以让过去之人知道未来之事。三日月放下手中茶盏，早餐过后，大家就聚在大广间军议。
    不然我们早就去做了。莺丸叹息。
    我们本丸也没有源氏刀剑男子。乱无奈叹息，如果他们在的话，到是有可能去到现世寻找阴阳师。
    等等这句话怎么听起来像是你们没有办法离开本丸去到现世？夜斗忽然察觉到一个问题。
    好像是这样。信浓点点头。
    夜斗：
    宪伦？
    加茂家年轻一代咒术师协助禅院家处理完咒杀事件，并将事发地净化完毕后才得以空闲下来。这时，平日里与加茂宪伦关系要好的年轻咒术师在聊天时，察觉到了对方心不在焉。
    听到对方的呼唤，加茂宪伦回过头看向年轻咒术师，表情还是往常的不苟言笑，可那张严肃的脸上并没有流露丝毫不耐神色，我在听，接着发生什么事了？
    你的那些资料都没有保住？年轻咒术师对上加茂宪伦双眼，总觉得对方在上次与恶鬼战斗后，好像性格变了，一些细微习惯都让他感觉陌生。就好像
    现在躯壳是加茂宪伦，可是躯壳内的灵魂已经换了个人。
    如果不是他还能陪着自己坐在透过紫藤花照过来的阳光下聊天，他都要怀疑加茂宪伦变成了恶鬼。
    没有。聊起恶鬼，加茂宪伦不苟言笑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违和表情。
    年轻咒术师看得清楚，他赶忙收起视线，那将你资料都毁了的恶鬼，你有头绪了吗？
    好像有，又好像没有。加茂宪伦表情恢复常态，回答对方的语调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他很擅长躲藏，刚有头绪放出式神过去探查，结果都是扑了个空。
    听着对方漫不经心的语调，年轻咒术师很难相信恶鬼毁掉的是宪伦最为看重的资料。
    你心态真好。年轻咒术师忽然叹道。
    心态不好也没有办法，时间又不能倒流回去资料未毁去之前。你还没有告诉我，那件事的后续。
    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年轻咒术师还是第一次被加茂宪伦追问话题，往常他都是见自己不聊，就不再提的。
    虽然说出来很残忍，可那名女子所怀的孩子毕竟是天生咒灵，既然是被我们发现，最后当然是将它取出封印。年轻咒术师没有隐瞒宪伦。
    毕竟这件事骇人听闻谁能想到两名人类居然会造出带有咒灵血脉的孩子？
    可惜了。加茂宪伦听完，忽然叹息。
    啊？「可惜」？年轻咒术师反应不及，可转念一想，恍然大悟，哦。宪伦指的是那位夫人的孩子？
    你这一本正经为人着想的性格，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啊。年轻咒术师说完，忽然自嘲笑了笑。
    他刚才居然会怀疑宪伦变了。
    加茂宪伦缓缓阖起双眸，缓声应道：不论历经多少年，在这件事上，我都不会改变「自己」。
    年轻咒术师闻言点点头，没有多想对方话语深意，起身对加茂宪伦道：族长安排的任务我没有处理完，我先去处理一下。
    注意安全。加茂宪伦下意识提醒道。
    我会注意的。倒是你年轻咒术师想起恶鬼的特点，不放心交代道：都说恶鬼记仇，他这次毁掉你的资料，下次可能就对你下手了。
    若能如此，不如说更好不过。他若是寻上门加茂宪伦对年轻咒术师露了个极为短暂的笑容，而后又顶着不苟言笑的表情道：我这段时间也没必要花这么大力气去找他。
    年轻咒术师怔怔地看着加茂宪伦，真不知道现在是该说恶鬼记仇，还是宪伦更加记仇比较妥当。
    谢谢。就算你说出来的是后半句，我都会当做是对我的夸赞。加茂宪伦面无表情说完这句，再提醒对方：时间。
    啊啊！年轻咒术师赶忙挥别加茂宪伦，匆匆往大门而去
    望着年轻咒术师离去的背影，加茂宪伦捻着衣服下摆竭力克制内心激动的情绪，能够孕育出咒灵的人类女子
    先听完五条悟断断续续耍着性子的不耐烦解释，而后再从夜蛾正道拨打进来的电话里了解完情况，夏油杰总算明白为何虎杖悠仁会突然提前离开医院，来到他家。
    话说回来，你这个身体恢复能力是不是太强悍了些？一大早遭受差别待遇，五条悟心情低落，却也不至于将不甘心的情绪撒到虎杖悠仁的身上。
    他瞪大双眼，好奇地打量虎杖悠仁，就算小孩的身体恢复能力比成年人强，可你这种恢复力，已经不能用普通的「强」来形容了。
    雾切久司闻言，视线扫过正津津有味盯着电视追看连载动画的虎杖悠仁。
    留意到久司望向悠仁的视线，五条悟立刻将疑问抛向他，久司小时候有受过这么重的伤吗？
    五条悟话音刚落，悠仁和夏油杰的注意力立刻都集中在他身上。
    正愁没办法让夏油杰发现自己「异常」的雾切久司闻言，嘴角当即勾起笑意，当然是有的。
    虎杖悠仁瞪大双眼，诶？久司哥哥也受过这样的伤？那肯定很痛很痛了。
    应该是吧。可是现在的我已经回忆不起来「痛」的感觉了。久司努力回忆已遥远陌生的痛感，发现什么都想不起来。那些经历与痛楚，似乎都已随着岁月流逝了。
    听到久司的回答，夏油杰最先联想到的是自己食用对方亲手所制的料理后，再也难以尝出那些会令他感到痛苦的咒灵味道。
    听起来好像是件好事？虎杖悠仁乖乖地坐在沙发上，双眼亮晶晶地望着久司，久司哥哥自那之后就没有再经历会感觉到疼痛的事情。
    唔这样说也对。久司缓缓颔首就是真实情况与悠仁所言有些出入。
    他不是没有再经历过会感觉到疼痛的事情，而是再也无法感觉到疼痛。
    他没有痛感，因而无法判断自己身体的极限，此时所经历之事是否会对自己身体造成危害。
    五条悟认真记下久司话语里的微妙用词，追问道：如果久司方便说的话，我能够好奇那是什么伤吗？
    雾切久司点了点头，语调平静回道：不小心滑了一跤，从高处摔落。
    不小心在「神」的位置上滑了一跤，被信仰者背叛，狠狠地从天界摔落至黄泉。
    五条悟皱起眉，从自己家的楼上摔到楼下？
    闻言，久司脸上带笑地颔首。
    见久司点头，室内三人不约而同皱眉久司刚才聊起这件事的神情与语态，可不像是在说这么简单的事情啊
    第23章
    这个点，商场也都开门了。我们走吧。夏油杰起身。
    是出去给悠仁买衣服吧？见夏油杰点头，五条悟立刻轻捞起虎杖悠仁，将他交到夏油杰怀里，你照顾悠仁，我照顾久司。
    听到五条悟要照顾自己，久司嘴角一抽，立刻拒绝：不，我不出去。
    大哥哥，我和久司哥哥都不出去哦。虎杖悠仁一双大眼认真地注视着五条悟，我现在这个样子出门的话，会给大家带来不便的。
    由杰抱着你，又不用你走路，怎么会不方便？至于别人的想法听到悠仁处处为人着想的话语，五条悟少爷脾气也跟着上来，差点说出「你管那些人怎么想」的话语。
    五条悟揉了揉头发，烦躁地改口：就是因为悠仁受伤了，才需要多出门，不然心情变得不好，伤势也好不起来的。
    你难道想要伤势好不起来，然后麻烦到杰吗？
    我是怎样都无所谓。夏油杰皱眉，主要还是看悠仁怎么想。要是为难的话，待在家里跟久司一起看电视也行。
    久司哥哥。虎杖悠仁立刻看向久司。
    你想出去么？
    嗯。悠仁小心翼翼地点头，然后向久司方向伸出双手。
    久司叹息，从夏油杰怀里接过悠仁。
    看到悠仁抛弃夏油杰选择久司，五条悟看好戏地吹了声口哨。夏油杰瞪了他一眼，拿上钥匙和手机就穿鞋出门，五条悟见状，也立刻跟上，出门前还不忘催促久司。
    是久司哥哥吗？悠仁轻轻趴在雾切久司身上，叹息道：久司哥哥身上的味道，和我那时感觉到的「温暖阳光」一模一样。
    虎杖悠仁是在夏油杰和五条悟都离开时，才对久司说这句话。
    雾切久司稳稳地抱着虎杖悠仁，故作不明，什么「温暖阳光」？
    没什么。悠仁将脸埋进久司颈窝，久司哥哥身上的味道好好闻。
    久司：那是夏油哥家的洗衣液香味挑得好。
    虎杖悠仁：
    悠仁这是怎么了？没精打采的，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想出门的样子。当看到久司怀里的悠仁乖乖地趴着，五条悟立刻凑上前逗他，悠仁我们来玩啊？
    虎杖悠仁默默地抬头望向五条悟，无奈叹息。
    见五条悟凑上前，雾切久司立即后退一步，避开五条悟差点就要接触到悠仁伤口的手。
    五条悟挑眉自己刚才故意要碰到悠仁的手，可是在久司的视线盲区呢。
    悟。察觉到好友无时无刻不在试探久司的夏油杰，脸上浮现出和善的笑容，语调温和地提醒：就连小孩都知道乘坐电梯，要保持安静。
    唔？五条悟摘下眼镜，一双蓝眸纯澈，什么时候有这个规定的？
    这不是个人的基本素养吗？面对五条悟毫无常识的提问，夏油杰自然而然回答完之后，想起对方的身份
    五条家那种大院子是不可能存在电梯的吧？
    勉强理解为什么悟会在电梯这种公共场所喧哗后，夏油杰背靠电梯扶手，算了，你记得下次坐电梯的时候，别犯这种错误就行。
    电梯适时打开，几人前后走出电梯，在前往商场的路上，立刻引来诸多关注，尤其是五条悟。
    久司和夏油杰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被女性热情围在其中的五条悟。
    夏油哥，我们先走吧？
    走吧。
    虎杖悠仁望着毫无察觉大家已经丢下他离开的五条悟，缓缓地转过头，马上就被久司递给自己的雪糕吸引了。
    新口味。久司将雪糕递给悠仁，但你只能吃一根。
    好！悠仁毫不吝啬朝久司露出大大的笑容。
    望着给悠仁买雪糕，自己却不吃的久司，夏油杰疑惑，老家那边的夏季要比这里凉爽许多，你不给自己买一根雪糕？
    夏油哥不也是？久司看着两手空空的夏油杰，也不给自己买雪糕。
    我不喜欢那种甜食。夏油杰双手揣兜，带着久司开始逛超市，逐一把悠仁能够用上的个人用品放入购物车，还是冰镇矿泉水更适合我。
    大哥哥，这些价格很贵的。留意到夏油杰给自己买的东西，悠仁不安了，我不想让爷爷为我花太多的钱。
    夏油杰笑着俯身，轻声安抚悠仁：放心，你久司哥有钱。言下之意让久司付钱。
    久司疑惑眨眼。
    对上久司视线，夏油杰笑得开心，放心，你表哥有钱。兜个圈，夏油杰又将付钱的事情揽在自己身上。
    雾切久司：
    可是、可是悠仁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到合适的反驳理由，我只是借宿几天，大哥哥真的不需要为我备这么多东西
    悠仁。夏油杰往购物车里放完零食，唤住一个劲让他节约的虎杖悠仁，这个时候，小男孩只需要坦率接受好意，并向对方道谢就好。
    虎杖悠仁抬头望了眼全程沉默的雾切久司，再怯生生地对夏油杰道：谢、谢谢。
    你别太拘束自己。夏油杰轻轻揉了揉悠仁的脑袋，就像我们初遇那时就行。
    虎杖悠仁轻轻点了点头。
    趁夏油杰排队买单，久司抱着悠仁坐在外头的长椅上等待，轻声提醒悠仁道：悠仁。那些人取了你的血液？
    虎杖悠仁先是一怔，而后突然意识到久司这番话是在暴露他就是自己所猜测的那个人！
    虽然不清楚久司为何在自己询问时否认答案，悠仁还是乖巧回应他的提问，是。
    你身上有两道追踪的术式气息。久司声音依旧轻且缓，感觉到怀里小孩身体僵硬，放松。先做好心理准备，接下来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紧张。
    是。悠仁缓缓点头，术式是什么？它会给大哥哥带来麻烦吗？
    问题不大。当看到前方目不斜视、缓缓走向自己的男人，久司抱着悠仁站起身，夏油哥和五条前辈能够赢。就是代价会惨烈一些。
    可谁的成长又不伴随着疼痛？
    他们来了吗？悠仁敏锐察觉出久司身上的气息变化，下意识搂住久司的脖颈。
    嗯。回答悠仁的时候，久司眼眸颜色已开始发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