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
信没有落款,但是就这么一封信大家也就都懂了。作者有话要说:
要开虐了。。。。
第21章 醉扶归(与正文无关)
酒字
一杯醉身,两杯醉心,三杯醉命。
望江楼的醉扶归果然是好酒。饮酒的人都眼神迷离,顾盼流连。
当时,我坐在二楼靠窗的桌子,琉璃的杯子映着夕辉,盛满了浓烈的香。那天,我约了一个十年不见的人。江湖中的锦毛鼠,白玉堂。
十年之间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最后一次见他,他飞扬的眉,邪魅的眼,张扬的唇角,跳脱的语气说,要去找一只猫儿。也是这望江楼,也是饮着醉扶归,也是二楼靠窗的桌子,那白老鼠说了江湖上居然有人敢称猫,定是要去寻那猫儿的晦气,跳了窗子,一走,便是十年未见。
最后的一抹夕辉投入我杯子的时候,那白色的影子出现在了我的桌边,拿过另一只杯子,倒了酒,一口饮下。依旧是那般不羁狂放的笑靥,依旧是那般风流潇洒的雅韵。只是大概十年岁月,我总觉得他果然还是变了。
一直无话对饮,直至月上江头,江风透了窗子舞起他的发,我恍惚间发现几缕银丝寒寒的刺痛我的眼睛。
五爷觉得今日这酒却如何?这便是我说与他的重逢的第一句话。
醉扶归,自然是好酒,只是袖越这里可有竹叶青?他抬头看了我,依旧是邪魅的眼,却总有些不同了。我疑惑的看着他杯子里的残酒,五爷以前可是惯喝这般烈酒的,竹叶青那样温润的酒何时让五爷惦念了?
他默然的饮下这最后一口,拿了坛子满上一杯,却是放在了唇边,嘴角微动,说了两个字,我分明看清楚了,那口型便是:猫儿。
是了,十年前,他自窗口跳出的时候说了要去寻那猫儿。
五爷十年前说要去寻一只猫儿,袖越后来才知道,那猫原来却是南侠展昭。后来江湖上的那些人都说五爷也入了开封府,我们便也十年不曾相见。今日袖越到要问问那猫儿五爷却是寻得如何?
他的眼神突然间闪出了一丝绝望,只一瞬间,却如何躲得过我的眼。我与袖越讲段故事如何,只是,袖越可有上好的竹叶青?
我唤来小二,温了三十年的竹叶青,换了绿玉杯子,与他把盏一饮,故事便缓缓的开始了。
开封府的三宝,这大白耗子寻猫儿的第一步路。随后便也成了开封府的护卫。
袖越,你知道,五爷以前却是极爱那女儿红的,可是猫儿喜欢的是竹叶青,我本来觉着竹叶青温润不似男子该饮之酒,只是猫儿身子骨却与烈酒不和,我偏是要与他争同一个坛子的,后来就惯了竹叶青的淡雅。开封府的屋顶好似比别处要高些,那屋顶上的竹叶青也是醉人的。猫儿与我常在屋顶上饮酒,一人一口,坛子空了便就着月色舞剑。猫儿红衣耀眼,我时常的盯着他失神。却原来,那样的感觉就是动了情。
他又满了一杯酒,浅浅的酌。眉眼间的笑温和若水。五爷什么都和那猫儿争,争案子,争酒,后来便开始争那猫的房间。直到那一年冲霄,我生死弥留,确是猫儿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那过后我起誓与他生死相许,然后吻了他总也清明的眉眼和他温软的唇。
他看着我,想从我眼中看出些什么,我说:五爷这情路走得坎坷,袖越却是要祝福五爷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原来,江湖上传言御猫展昭和锦毛鼠情同兄弟,同生共死只说对了一半。
他诧异的看着我,五爷难道以为袖越也会同那些俗人一般无法认同你与展南侠?那五爷可真是错看了袖越。这世界上,唯有情爱最是难言,爱了便爱了,男人又如何,女人又如何。
他笑了,袖越果然不俗,得知己如袖越,我白玉堂今生有幸。
对了,今日约五爷到此一聚,既然五爷和展南侠生死已然相许,却又是为何五爷独自来此。我自然疑惑,于是便问了。
猫儿他,三年前,开封府遇刺,我却在外办案,猫儿救下包大人却身中剧毒。到我赶回开封,他只看着我,再说不出话。只睁着眼看着我。袖越,猫儿的眼睛特别的好看,他那般的看着我,忍受着剧烈的疼痛用无比清明的目光看着我,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可我却知道他是要我好好的活着,便是难过也不许了。我在他的耳畔说了我不难过,我好好活,过我和他的未来,看他想看而未看的风景,不流泪,好好活。他才笑着闭了眼,就此去了。后来江湖上便说锦毛鼠辞官归田。那之后,我再不喝女儿红,因为只有再一杯一杯,一口一口饮着竹叶青,我才能觉得猫儿曾经如此真实的存在过。和我抢过同一个酒坛,和我就着月色比过剑,他的红衣却时常的让我看得入神。
他还是在笑着,可是我却流泪了。五爷,我唐突了。
不,袖越,我每日每时每刻都是想着那猫儿的,开封府的屋顶上,我时常的穿了他的红衣饮酒。我知道我和他是一体的。以前我是不喜欢看他皱眉,所以现在我便每日的笑着办案,做他展昭该做的事情,喝他展昭爱喝的酒,如此,我便觉得猫儿还在,还在我身边,我还是可以与他同饮一坛子酒。
他眉眼间的笑,果然一如既往张扬狂傲,可是也果然多了些什么,那是我不懂的。五爷
袖越,醉扶归是好酒,今日喝了这许多醉扶归,再饮了这许多竹叶青,许久不醉的我也有些醉了。呵呵
他拿了醉扶归的坛子,倒了一杯浓香,一口抿尽,眼角依旧桀骜的笑,可我却觉得和着泪,嘴角依旧杨着好看的弧度,我却觉得带着血。他一仰头,这吞下的,却是血泪的凄然离别。于是,他便醉了
猫儿,我穿了这红衣,你可愿与我红烛对饮,不醉不归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表打我。。说了,这个和正文完全没有关系的。。。。
第22章 残剑 21 临行
众人看着信上的那几句似是而非的诗句,都是一筹莫展,唯一了解了个大概的就是,那花应该是叫彼岸花,其他的也并不能了解一二。于是卢大哥一句天色不早了,都去睡,有事明天一早起来再说,就遣散了一桌子人,见大家都找了房间将要休息,一把拉住了白玉堂,指着唐梦儿说:把这丫头给我送到唐门蜀州分号去,一个大姑娘成日家跟着群男人胡闹,成什么样子。于是白玉堂也只得不顾那唐梦儿哀求的眼光,其实他是巴不得那丫头能离自己远些,于是送了人再行回客栈时,已经月上中天了。
夜色特别的朦胧,白玉堂看着站在窗边的人,这家客栈现在也就自家兄弟和这猫儿了。要说房间,那是有很多的,可五爷还是进了之前和展昭合住的房间。话说回来,有多少空房间其实都和五爷没关系,有那猫在的地方他才能安心睡觉。可是看着那个清隽的人站在月色里,又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自然记得下午发生的事情,那猫在自己身下生涩羞赧的样子和让自己心痒难耐的声音,还有最后颤抖的释放。
走到那猫身边,月色洒得薄薄一层,落在彼此的发稍。那猫的眼神中,有些决然的忧虑。
猫儿,想什么呢?一手搭上展昭的肩,白玉堂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悸动,像是幸福,分明却比幸福多了些什么。
玉,玉堂,你怎么进我房间来了?心突然跳慢了半拍,继而又快了起来。那张脸就这么无声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映着月光,带着好看的笑。有些霸气,更多的是温柔。这样的白玉堂他亦见得不多,眼角里全是暖暖的光芒。这样的笑他展昭喜欢,能直笑到自己心里,并着一股幸福把脑子里乱成一团的案子抛开,就只有展昭和白玉堂。只是,那股幸福也带着展昭想起了下午的事情。自己因为那耗子一笑,而被那耗子压在床上,然后,然后玉堂的手很暖,抚在自己身上就像是有魔力,带着自己狂乱,亦让自己无助。
猫儿,五爷不进这个房间,你叫五爷去哪儿睡觉?自然知道这猫肯定在纠结下午发生的事情,听他叫自己的名字也那么打着结,五爷心里一阵的愉快,环抱着猫,料定了他要挣扎,所以双手的力道使得有些大,固定了展昭在自己的怀里,猫儿,我好想你。每一天都在想,就算在你身边也是在想着。猫儿,这样的感觉我从来没有过,这辈子,五爷也只会为你这只猫如此。你即应了我九天十地携手相随,你我便早已经是同体同命。你可否能偶尔在心里只装着你五爷。什么案子,什么天下的都放在一边,只要每一天,那怕只有一刻,五爷也满足。也不知道为何,会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抱着眼前的人,五爷只觉得心里实在是满足,嗅着展昭发上淡淡的味道,感觉到彼此的心跳,那些百转千回绕在心上的话就这么说了出来。
玉堂,我这么些日子,咱们东奔西走,得来的这些线索依旧有限,如今听了大哥说京中很多要员家里都有了眼线,我怎么能不急。我们又不知道到底都在哪些大臣家中,现在也不能打草惊蛇。玉堂,你要我如何能不去想这些?知道抱着自己的这人是什么心思,不愿让自己忧心,可是这家国天下他展昭放不下,自问做不到玉堂一般傲笑江湖,风流天下,随心随意,却不料那傲然凌厉,藐视寰宇的人竟然只是想要自己每天能有一刻的时间想着他便满足。这话听着,展昭不能不感动。认识玉堂两年,虽然两人一直斗来斗去,但是都明白关键时刻能相信的绝对就是对方。以前从来没想过这究竟是为何,如今懂了,明白了,亦立下了生死相随的誓言,那下午玉堂所做的,自己还有什么好排斥的。纵然自己也是男人,要在另一个男人身下承欢总是难为情,但是既然是玉堂,还有什么好怨的,还有什么好不甘的,那人为了自己牺牲掉的怕是更多
猫儿,你什么都不用说了,让我抱着,只是抱着。那猫儿的眼神总那么清明,这样的眼光看着自己,还要怎么去忍,去承受。下身的火开始燃烧,也是知道现在绝对不是做那些事的时候,何况这猫能不能接受还在其次。今日若非哥哥们突然都到了,说了那些话,估计现在这人正跟自己别扭着。五爷自然明白这木头做的猫儿要完全的接受和自己欢爱还得要些时间,所以纵使自己憋得再是难受,也不能强了那猫儿。所以就只这么抱着他,能抱着他已经是上天恩赐了。
玉堂,明天,咱们就启程去南疆吧。把头靠在了玉堂的肩头,他堂堂南侠其实也需要有人陪着,有人护着,若这人是玉堂,就算看过了自己全部的脆弱,哪又算什么?不知道南疆会面临的究竟如何,那魑魅林里究竟有些什么也全然不知。玉堂身上有能让自己安心的气息,就如玉堂说的,每一天,能有一刻放下家国天下,就只装着玉堂也是好的。
抬手托住展昭的后脑勺,轻轻的拍抚,再顺着精致的线条搂紧了腰身。五爷自然知道是要去南疆,也自然知道那林子现在是不闯也得闯。纵然图纸不全,也总比没有的好,何况南疆的二十六具尸骨究竟是什么人也全然未知。但是这行程究竟结果如何,他不能知道,怀里的人也不能知道。结在一起的两条命,两个人,五爷心里泛起一股担忧。自己自幼精通奇门机关之术,但是这猫儿
玉堂,那林子咱们一起过,只要咱们在一起,一定可以平安。我们一定要找到京中要员家安插的那些眼线,也一定要把那些邪魔歪道铲除。扭头看着搂紧自己的人,记得初次与这耗子见面之时,那耗子追着自己硬是要比武,那个时候的白玉堂眉梢眼角邪魅的笑不染世俗,笑得真,你能从那笑里直接的看出他的喜怒,却看不见忧虑、安慰和温柔。而现在,这人也学会了这般对着自己包容的笑。果然是自己肩上的担子太过沉重,连带着把这心气高过天的锦毛鼠也压得懂了容忍。
点了点头,白玉堂放了怀里的人,看着外面的月亮,就快十五了,就缺了细细一弯。粗粗的看去,竟然就是圆的。这猫说得对,两个人在一起,还有什么过不去。自然知道他为何如此说,自己这个性子,何况自己刚才的确是打算一个人去闯那林子的。却不料那猫了解自己倒了这步田地。猫儿,可是你说的,咱们两个在一起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五爷自然是想和你这猫儿在一起。猫儿,你可是欠着我呢
我欠你什么了?疑惑的看着这人的表情瞬间就变得有些讨打,那笑,自己是怎么看怎么碍眼。
猫儿,可还记得下午时候
白玉堂,你,你给展爷滚出去。一听那人的话头子,就知道必然不是什么好话,再配上一副标准的耗子笑,展爷牙根都痒了,只顺手抽了巨阙就刺了过去。
等着挨刺绝对不是五爷的风格,再说这猫剑刺来,绝对不是闹着玩的。知道自己说了那话展昭肯定得气,不过是看着猫额头上像刻出来的三道褶子,心里不痛快就想着逗那猫,何况现在也并没到那个必须玩命的时候。闪身从窗子出了房间,看见那猫提着剑追了出来,也抽了画影迎上去,你来我往的就着月光开始了人影剑影两相映
作者有话要说:
我。。。我。。抓虫。
第23章 残剑 22 花池
雾气深处,有人影。
皎白纱衣,纤秀身形。是女人。
雾气深处,有屋子。
木楼清幽,飞檐流泻。思妄阁。
池水烟开,氲氤朦胧。弥散的尽头,一池妖异。那花皎白、明黄、殷红、湛蓝。女人在阁楼的天台上,抚了满袖雾气,轻轻一挥,你看见一张脸。飞眉入鬓角,眼里全是惑人的冰冷。额心一朵绽放,金色华灿,淡淡一抹,衬着晶莹肌肤。唇含丹,指尖豆蔻芳华,捧起烟水一拘,洒落了满地的银灰,夜,静谧而深邃。
木楼四周开满了花,紫色,似乎缥缈,却又果然存在。一盏一盏灯从四围亮起,猛然间恍如白昼。风起,吹落了纱巾,却原来,华发银素,泛着起清冷月色,对比着那张脸越加二八年华,倾城倾国。
脚步声慢慢的靠近了天台,嘴角挂上一丝笑,她当然知道会有人。
娘。声音轻灵,体态妙曼。依旧是一个女人,她慢慢的走过来,一步一思索,一步一皱眉。
娘,女儿回来了。跪身,叩首,月光如梭。
回来做什么?
娘,世事无常,算了吧。死的人已经够多了。
算了?狠厉的眼中再没了魅惑,回身一巴掌扇在娇嫩的脸上,猩红滴透了木楼。
抬手擦掉嘴角的残红,娘,我不懂。您那么狠他,如今又是为何?
离儿,你要记住,如果得不到,就让他死在手上,千万莫要扶起跪着的女子,银丝晃于眼前,十八年的往事,刹那间有了色彩,出现于眼前。那人似乎依旧在耳边说什么永生不离,永生不弃的承诺。却原来,无论何样的似水柔情,何等的佳人角色,何种的红袖添香却依旧不如野心。情字一字,白了发,残了心,悔了一个此生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