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繁花[综红楼] 第645节
太子摇头,“不要。要一色的。”太子过了两周生日后,口齿伶俐的不得了。大大小小与他有关的事情,他都要自己做主。朱由校没觉得他这样有什么不好,一个三头身的娃娃,生在皇家能够自己吃饭,已经是很不错的事情了。
“可你一次只能骑一匹马。”
“一次一次骑。”
看,这是个心里明白的主儿呢。最后一个颜色选了两匹,算是要做哥哥的大郎对弟弟的关爱了。
进了六月,京师变得异常不安起来。经常有老鼠在大白天成群结队地跑上大街,家畜也不安稳,鸡飞狗跳的事情,家家上演不断。
小朝会上,徐光启就说:“陛下,臣担心京师最近有地动。臣听家里的下人说,井水翻花了呢。”
这几年大明朝各地就没断了地动,那些地动前的预兆早被总结出来,分发到各州府县城村镇,务必使百姓知晓,及时搬到户外空旷之地,好减少地动的伤亡。几年实行下来是效果是非常明显的。
“既如此,就通知京畿的百姓。”
六月初六,京师果然发生了地动,大地连动了数十次,震塌了无数的房屋,因为早有预防,有死伤却也不多。隔了一日再次发生了地动,殿摇瓦动中,二皇子顺利出生了。
等二皇子满月那天,常州苏州持续了八天的风灾水灾停歇了。
朱由校抱着儿子与皇后打趣,“看看,这又一个龙子降生人间,地动山摇,大风大水的伴随阵仗,跟大郎比没差了多少。”
作者有话要说: 历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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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六年(1626)六月初五日丑时,灵丘、浑源州等地地震。
灵丘连震一月有余,全城尽塌,官民庐舍无一存者,压死居民五千二百余人,枯井中涌水皆黑。
大同府所属俱震,摇塌城楼城墙二十八处。
浑源州等处,城垣大墙并四面官墙震倒甚多。
蔚州、广昌、隆平,城垣颓坏,官民庐舍摇毁无数,人多压死,地裂水涌。
是日,京师、天津三卫,宣大俱连震数十次,倒压死伤更惨。
此次地震还波及山西省襄垣、寿阳、武乡、平定州、山阴、广灵、榆社;
京师顺天府大城、蓟州、文安、河间府任丘、献县、交河、南皮、景州、故县、宁津、沧州,
保定府祁州、肃宁、束鹿、武邑、容城、雄县,
真定府平山、新乐、高邑、隆平、晋州、新安,
广平府曲周、邯郸、永年、涉县、鸡泽;
山东省济南府历城、武定州(今惠民)、阳信、商河(包括今济阳县)、德州、平原,
东昌府曹州,兖州府曲阜,以及河南省一州六县,共波及四省六十余府州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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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州苏州等府风灾水灾
天启六年(1626)七月初一日,大风自靖江东北起,怒号振地,屋瓦横飞,合拱之木立仆,江水为之大涨,城堞楼橹颠没于惊涛巨浸中,浮尸相属。
大水八日乃退。
号泣而诉者数千人,庐舍漂覆者十且九,老稚死伤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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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流民起义
天启六年(1626)八月,陕西流民起义,由保宁进入四川,活动于广元、神宣之间,为神宣指挥吴三桂所御。十二月间,又从眉林沟进攻,为守备王虎所击,其首领之一纪守恩战死。后退至陕西宁羌州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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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兰独立战争
这场战争发生于1568年-1648年,是尼德兰联邦清教徒反抗西班牙帝国统治所展开。
直到1648年,尼德兰联邦才正式自西班牙帝国独立出来,建立起“荷兰共和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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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葡西王国野心勃勃、计划征服中国时,意外的历史事件发生了。
1587年,信奉基督教的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处死了信奉天主教的苏格兰女王玛丽,罗马教皇颁诏,号召讨伐英格兰。
1588南,拥有150艘军舰、史上最强大的西班牙无敌舰队,面对力量远不如自己的英国海军,竟然全军覆没。这次海战的直接结果,使西班牙海军从此衰落,英国、荷兰崛起,大明王朝也躲过一劫!
不然不等鸦片战争,中国就可能被葡西殖民了。
第908章 木匠皇帝163
天启七年风调雨顺, 让大明王朝的所有人都怀疑过去的六年里, 那不停的每年黄河决堤、淮河泛滥、东西南北中的地动之真实性。更怀疑今年的平安,老天会不会在明年、在以后加倍地找补。
丰收的喜信儿,先从江苏、山东、河南递到京城。往年受黄河、淮河水灾折磨的三省, 今年太平地过来了。最后是周永春上呈辽东秋收的成绩, 同时转来熊廷弼从遥远的奴儿干都司的递回来秋收成绩,辽东全境相加——不再需要朝廷贴补粮食了。
土默川和宁夏两地的粮食, 早就已经满足三边驻军的需要。更因为陕西、甘肃、宁夏迁出了三分二之上以上的人口,留在当地的人,也以植树换取朝廷的银米为主。渭河等河流灌溉区域的农田,因为水源充足, 风沙减少, 保留下来的少量耕田, 却获得增加一半的产量。
不需要再运粮食去赈济陕西的百姓,也不需要再运粮食去辽东,内阁和户部的官员,都跟着天子松了一口气。
山西无旱无涝,基本能自给自足。京畿虽人口众多, 但有津门等新开垦出来的大片水田作支撑,单河南和山东的运过来的粮食,就基本能够满足了京畿的需求。
朱由校与内阁和户部商议后, 户部从应急款项中拿出了几十万,购买农户手中的余粮,免得谷贱伤农。这一年湖广的丰收, 让大明空置很久的常平仓满了近半。
繁忙运河上的上川流不息的运粮船,今年罕见地减少了。可这样的减少,让上至皇帝、中间的文武百官、下面的黎民百姓都欣喜若狂。
多少年了,终于盼到了一个泰平年景了。
周嘉谟在天启八年初一的开年宴上,因为高兴就有点儿喝高了。他拉着过来给他斟酒的太子,抽抽噎噎地淌眼泪。
“殿下啊,陛下这几年过的辛苦啊。”
一句话勾起了在场这些老大臣的心酸,往事不堪回首啊。
五岁的太子赶紧仰头成六十五度安慰老尚书,“太傅不要伤心啊,一切都已经好了。”还体恤地掏出自己的手帕,踮起脚要给周嘉谟擦泪。
二皇子从认人就是太子的小尾巴,睡醒了看不到太子就要找,会走了就拽着太子的衣襟走。太子给周嘉谟斟酒了,他必要跟在后面再斟酒一杯,看着人喝下去才肯罢休。
王安带着小内侍端着酒壶,弯腰帮着这哥俩扶着酒壶。
孩子太小,根本就拿不稳酒壶斟酒。
二皇子见周嘉谟哭的太凄惨,也学着太子掏出手帕给周嘉谟擦泪,王安赶紧上前一步,掐住二皇子的肋下,把他扶稳当了。
但二皇子要学哥哥安慰周嘉谟:“太傅不要伤心啊,都已经好了。”可刚刚一岁半的二皇子,把太子的一句话学的七零八碎,变成“太傅伤心好了”。
糯糯的童音却吐字清晰,让有些喝高的周嘉谟愕然之下却听得明明白白的,凭他心里积满了再多的伤感情绪,也被二皇子一句话赶的不见踪影了。
王安还能绷住,跟在他后面捧酒壶的小内侍却憋不住想笑。王安严厉地横了他一眼,小内侍赶紧低下头去,咬着嘴唇想深藏表情,可那抽搐不止的肩膀,还是泄露了他的心思。
太子对弟弟是非常有耐心的,一字一词慢慢又说了一遍,还把一句话断成两部分,二皇子终于顺利地学完整了。
这让周嘉谟从心里往外感受到太子的真诚安慰,妥帖得全身毛孔都舒展开了。
黄克缵对周嘉谟说:“明卿兄,你我今日得太子和二皇子斟酒,即便是今年致仕,这辈子看到了海晏河清、国泰民安也满足了。”
周嘉谟接过太子的手帕,擦擦浑浊的老眼,把眼角的湿意都拭去了,清清嗓子对太子说:“老臣谢太子敬酒,谢二皇子敬酒。”
二皇子把自己的手帕递到周嘉谟眼前。
黄克缵提示老伙伴,“快接了二皇子的手帕。”
二皇子跟着去养心殿也有几个月了,他只要看到太子安稳地坐着不说话,他也就不哭不闹挨着哥哥坐着不吭声。虽是很多时候没坐多久就睡着了,但不影响重臣们对二皇子的熟悉。
周嘉谟赶紧接了二皇子的手帕,太子带着弟弟又去给黄克缵敬酒。黄克缵虽然没有说什么伤感的话,但是潮湿的双眼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激荡。
周嘉谟端起酒杯,与黄克缵心照不宣地共饮。
坐在开年宴席前面的六部尚书、侍郎、还有英国公、定国公、以及几个能参加小朝会的侯爷,都得了太子和二皇子的敬酒。
美的这些人各个脸上都笑成了一朵花。各自的心里都想着这样的一句话——不枉费这些年死心塌地为天子、为朝廷尽心尽责地努力付出啊。
公鼐一反平日里的严肃,笑着对天子说:“陛下,太子仁孝,友爱兄弟,臣恭喜陛下了。”
朱由校笑着回答:“也是孝与和倍圣教导的好。”
公鼐和周如磬立即齐声说:“臣不敢当。”
叶向高赞道:“太子秉性好,陛下引导的好,孝与和倍圣教导的也好。”
与天子坐的近的老臣,有资格与天子随意说话的,都开口夸赞两位皇子。
朱由校让太子去给周嘉谟和黄克缵敬酒,是想酬谢这两位老臣,这些年不顾年老体迈,一直坚持在朝堂为自己镇场子。
如今风调雨顺了,自己也在朝堂确定了一言九鼎的地位,周嘉谟以自己已经八十三岁了,提出要致仕返乡,鉴于这时候的人都要归葬祖坟的习俗,他也不好再挽留这老大臣了。
与他同时致仕的还有黄克缵,也七十九岁了。天子已经拟下太子太傅的赠赐,用以感谢两位老大臣半个世纪的操劳。
大概是天启七年的风调雨顺,让老臣们生出如释重负的宽慰了,秋天就陆续不断地有老臣提出致仕。公鼐也提出致仕,但是朱由校只同意他卸了礼部尚书的职位,却留他继续在朝中教导皇子几年。
三代帝师的荣誉,让公鼐立即就应下了天子的挽留。
工部尚书王永光的致仕,朱由校就没有同意了。他挽留王永光干到七十岁,也就是再干一、两年的事情,王永光欣然接受了。在朱由校的心目中,有王永光做工部尚书顶在前面,徐光启就可以不理会工部的琐碎事务,带领他的学生们全力注重急需的军备研发。
周嘉谟在过去的一整年都在为致仕后的事情做准备。
在冬月的时候,他终于提交给朱由校几份他满意的六部七卿的候选提名。君臣带着两位什么都听不懂的皇子,闭门商讨了小半个月,才定下了最新的内阁、尚书、侍郎名单。
朱国祚接任吏部尚书、何熊祥接任刑部尚书、周如磬接任礼部尚书。
户部、兵部、工部尚书不变。
补了何如宠、周延儒、杨景辰做阁臣;
商周祚为左副都御史;
调了苏茂相、左光斗分别做吏部左、右侍郎;
魏光绪为刑部右侍郎;
拔擢张瑞图、林欲楫做礼部左右侍郎。
杨涟、张文郁为工部右侍郎。
定下这些这些重臣之后,朱由校起身对周嘉谟抱拳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