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又是恶梦
游牧部又发起两次进攻,一冷比一次凶猛。祁川早做好预防,有宋伊人送来的丰盈的粮草,且大越将士在祁川的训练下,骁勇善战,虽然不能和体格威猛的游牧人相比,但祁川有战术,他会利用大越人的身形的优势去打他们。
这方面他只要布好局,有蓝彦和跟随在他身边多年的几员大将,不用放过多的心思在上面。
他目前是担忧的是皇上的身体,皇上一日没有得到解药,他们就不能动手。眼看着太子把好好一个大越搅的腥风血雨,他们却只能忍 着。可如果继续让他监国,即使父皇醒来,就怕一切已无法挽回。
那些看好他的官员,已联名奏请他出面面见皇上,说明实情。但这不是两军对垒,说动手就能动手。皇上亲自下诏太子监国,即使这是太子的阴谋,但文武百官都亲眼看到皇上下诏,祁川又在边关,无诏不得入京。他若此时归京,正中太子下怀,以谋逆罪堂而皇之斩杀他。
他能做的就是守好这五十万边塞将士,如果最后只能鱼死网破,他就是身负谋反之名也要除去太子。也好在皇上把天下调军麒麟符早早赐与他,军权不在太子手中,他还不敢对祁川下手,只能徐徐图之,这给祁川喘息的机会。
京城,宋伊人这晚不当值,这些日子思虑过多,她整夜整夜失眠。颜小言看她一天天比一天憔悴,心里着急。可让她别多想不可能,他只好调制了一剂安眠香,助她入眠。
这香效果真不错,这晚宋伊人很快入睡,但睡的极不安稳。
梦里,她又到了那个钢筋水泥的世界。
她看到床上躺着一头发花白的老人,那人是她那个世界自小最疼她看重她的爷爷。她似在空中俯视下面的一切,有人偷偷潜入爷爷的病房。那人头脸都包裹的严严实实,看不清是谁,但他手中拿着长长的针管,细细的针头扎进爷爷的手臂。
画面一转,传来爷爷因车祸成了植物人的消息。很快掌家大权便落入她父亲手中。父亲一直偏爱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对她处处嫌弃。几次要撤她公司总经理的职位,但因为她自小跟着爷爷,在经营管理方面极有才能,为公司创造财富,那些董事们自然不答应。
然后,她又看到自己开的车与一辆大货车相撞,她从梦中惊醒。
“姑娘,怎么了?”闻声而来的青梅已跃入房间。
“做了恶梦!”宋伊人随口回答,语气略带疲乏。
听宋伊人说了话,房间的灯火很快燃起。宋伊人拥被坐起,满头冷汗,她还没有从梦中那种压抑的感觉中走出来。
以前做这种梦,总是以旁观者的角度俯视,没有那么多感同身受,即使醒来泪流满面,只要梦醒,一切也都会随之而去,没有太多感想,她总认为那只是一场梦而已。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 始,她的梦境越来越真实。她能从内心感受到压抑、疼痛和内心的煎熬。
尤其是这一次的梦,当她得知爷爷成植物人时,她的心就像被什么揪住一般,拉扯着痛,痛得她呼吸因难。当看到迎面凶猛而来的大货车时,她感到恐惧无望,她想大声呼救,让人来救救她,但她还没出声,一阵撕扯的疼痛让她从梦中惊醒。
此刻,那种痛还没消失,蔓延到四肢百骸,慢慢的,那些痛聚集到一个地方,那是心脏的位置。
宋伊人呆呆地看着前方,她的右手紧紧捂着心脏,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密。她疼的窒息,但咬牙苦苦忍着,这个动作,是梦中的宋伊人常做的动作。
她微微沉重的呼吸引起青梅的注意,这才发现宋伊人额头都是汗,她在隐忍着痛苦。
“姑娘,哪里不舒服?”青梅紧张地问到。
宋伊人此刻分不清自己是在梦里还是现实,青梅这一声她才缓缓抬头看向青梅,混乱的大脑慢慢变清明。
那是梦!她陷入梦境醒不来。
她淡淡一笑说:“你一语惊醒梦中人!”
说着话,她已彻底回到现实,除了苍白的脸和满头细密的汗珠,她已恢复正常。
“什么时辰?”她再次开口问。
“回姑娘,丑时刚过。”
夜还很漫长,她此刻已没有一丝睡意,但不能再影响青梅休息。宋伊人在宫中,所有消息都要靠青梅传递。处理消息最是劳心,要保证充足的睡眠才能保持头脑清晰。
“你快去休息,我再睡会儿。”宋伊人说着还特意打了个哈欠。
“姑娘,您真无碍?”青梅迟疑地问。
“就是做了个不好的梦,无事,快去休息,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青梅听她如此说,也不再坚持,灭了灯,轻声到:“婢子告退。”
门被刻意轻缓关闭,一切都陷入黑暗。宋伊人睁着眼看着床顶,脑中片刻放空,什么也不想。
保持了有一盏茶的时间,所有纷繁的事慢慢涌上心头。她首先想到的是皇上,因为只有让皇上清醒,所有事才能迎刃而解。
颜小言之所以被称为神医,就是因为即使再古怪的病诊,只要经过也的手都没有诊断不了。可皇上这病他就是诊断不出,为什么那些道士轻易能让他醒来,又能让他瞬间睡去?
她来回问自己这个问题,这个道士她让青梅查过,大越似乎从来没这个人的任何痕迹,就像突然出现的一样。他是什么时候入的宫?又是怎么让向来英明的皇帝相信他,并心甘情愿服用他给的丹药?而且已秘密服用半年之久竟无人察觉?
所有的古怪都来自那个道士,宋伊人在宫中这些日子,只要她想见之人,都能想办法见到,唯有这道士,不管用什么方法,他都不与她直接碰面。
但听皇后说,那人非常奇怪,说他谨慎,他又非常狂傲,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他甚至称满朝大臣为皇帝养的狗,就连皇上,在他眼中都不值 一提,总是用一种鄙视的目光看他。
说他不谨慎,除了一些他必须出现的场合,平时他不知躲在宫中何处,只要他不想露面,谁也休想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