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张太还想隐瞒，装糊涂说：“没什么事啊，谢总，怎么了？”
    谢大胖说：“你还不诚实，朱无耻说了，你与李志豪是有什么约定，你才没动的手，在场有很多证人。”
    张太知道瞒不了，于是就详细的向谢大胖说了自己偶然被李志豪和他的弟兄发并跟踪，双放动上手，他没敌过，李志豪没有废他，所以，他就答应了从此不再与李志豪为敌。
    谢大胖责问：“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和组织里讲？”
    张太觉得理亏说：“我不是觉得很没脸吗？”
    谢大胖说：“差点铸成大错，朱无耻很生气，他一定会向外界宣扬这事情，如果他把这口气咽了，咱们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如果外面穿出了影响，我可得对七哥交代。”
    张太有些愤恨的：“朱无耻敢去乱说，我肯定对他不客气。”
    但这件事情很快传开。
    朱无耻对张太恨之入骨，他不可能把这口气咽了，他把这件事情一下子宣扬开了，告诉了秦当，还上“龙盘虎踞”找了颜人杰。
    颜人杰听说自己的妹妹被李志豪骗了，没差点疯掉，当即给若诗打电话，但是，无法接通。
    张太也好，朱无耻也好，颜人杰也好，“求利”也罢，他们的命运谁也没有李志豪此刻的命运那么雨暴风疾，掀起轩然大波。
    离开现场，李志豪拦了一两出租车，说到山城河，他让张前冲他们先回去。
    车子上的两人一句话也没说。
    直到山城河滩，出租车走远了。
    若诗锋利的目光射向了他，绝望与愤怒的质问：“你只不过是个社会上的渣滓，你会什么要装个好人？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志豪知道此时已经瞒不了她，长长的叹出口气说：“我承认我对你说了谎，我的老家其实在离山城很远的农村，我的爸妈都是农民。我也不是什么有为青年，我曾经是一名特种兵，但是后来因为与你哥哥发生事端，我被判刑，坐三年之后，出来一直就在黑道上混着。”
    她气愤到无法抑制的颤抖着问“你带我去看的那个工厂呢，怎么回事？”
    他说：“那也只是我找别人做的一场戏给你看。”
    “你为什么要骗我！”她歇斯底里的吼了起来。
    他解释：“我也不想，但我爱你，我怕你瞧不起我，所以，我希望自己等到出人头地的那天再向你坦白，可没想到——”
    她责问：“难道你指望混黑道就能出人头地吗？现在这样我就瞧得起你吗？你越是这样欺骗，让我觉得你丑恶，可耻，可恨！”
    她的话象利刃般刺到他的心上，很痛很痛，他甚至看见自己的心在流血，他最深爱的人用最刻毒讽刺的话来伤害他，鄙夷他。
    她的脸上浮现起那种悲哀的嘲讽的笑：“我当你是人，你却把我当猴子。你确实年轻有为，能拿别人的屁股当自己的脸。竟然还说自己的家里不怎么样，就有个一般的工厂，有几千万的资产，你怎么会这么无耻呢，你活得如此的没有人格吗？”
    他点头承认：“是，我没有人格。”
    她又吼起来：“你有没人格与我没关系，可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是不是早知道我家里很有钱，想骗了我，骗我家里的财产。”
    这一点，他得为自己仅有的人格辩护：“最初，我根本不知道你家世显赫，我是真的喜欢你。”
    她还是鄙夷：“喜欢？我看你就是喜欢我家的钱多吧，你说不知道，鬼才信！”
    他说：“我说的是真话，摸着良心说的，可以对天发誓，你不能侮辱我的人格。”
    “对天发誓？你发过多少誓，什么誓是真的？人格，你这样还有人格？”她愤怒的指责。
    他无语，无地自容，真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下去。
    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在她的脸上划下长长的痕迹。她是那么痛彻心扉的说：“当我身边的的人一个又一个把爱情当成游戏的时候，我对自己说一定会把自己的全部感情给一个值得一辈子托付的人。我抗拒了很多认得花言巧语甜言蜜语，我看到了他们背后的虚假。直到遇见你，我深信不疑你是这个世界难得的好人，你在我面前表现的一切，完美得无懈可击，真诚，正直，年轻有为。可我没想到，你却是这个世界最大的骗子，说着最大的谎话，最深的欺骗了我，你个无耻的混蛋，我真是恨死你了！”
    他感觉自己的心在撕裂，他仿佛听到立刻那种撕裂如冰块碎裂的声音。他感觉自己的眼睛里有了泪，渐渐的在模糊。但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他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可辩解，事实胜于雄辩，她现在对他，有无尽的恨意，他说什么都没有用。他是曾试图向她解释，伤害她真的不是自己的本意，自己不是心欺骗她，这一切的后果都是因为自己爱她，真爱她，情难自禁不能自拔。但他觉得真的没有必要说，说什么都只能被她认为是狡辩！换不回谅解。
    她越想越怨恨的责问：“你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吗？你不记得你说过如果你欺骗了我会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吗？天怎么不睁眼，把你打死！”
    她步步紧逼的伤害让他痛得再也无法沉默以后对，他心痛而内疚的致歉：“若诗，对不起，我真的不想骗你，这一切，没有预谋，只是一个意外。”
    她满是泪水的脸鄙夷的一笑说：“意外？不想骗我？如果今天不出这么大的事情你会瞒我到什么时候？我一定会被你骗得死了都不知道吧？李志豪，多有名气的一个渣滓，山城没有听说过你的人没有了，心狠手辣手段高强，你从农村来，一无所有，就靠自己的手段，心黑，卑鄙无耻，狡猾。我哥到处找你，你有本事别跑啊。老天怎么没睁眼让他把你砍死，不然我也就不会被你骗了！”
    她边没有理智的愤怒的骂着，止不住泪如雨下，她将自己一生最宝贵的东西给了一个男人，把自己一生寄予最大期望的幸福指望在一个男人身上，而这个男人却是个天大的谎言，她深深期望的一切，就这样化成泡影。
    他的心却在被她尖利的话刺痛之后终于也忍不住有了些愤怒，她不该提到颜人杰，他的人格原本没有这么难堪。他走到今天，因为颜人杰，因为这个残酷现实的社会，他走的每一步，都不是他的本意。他身在黑道，但从来没有起过多大的歹心去伤害那些善良的人们。他欺骗她，他自己最清楚，没有恶意，仅仅是个善意的谎言，所以，他突然觉得自己是有人格的，自己的人格不能被她如此的抹黑。
    他对她说：“不错，我是农村来的，我一无所有，可我是人。繁华里的现实是有钱人看不起穷人，恃强凌弱。我弱难道还不允许我挣扎我反抗吗？牛羊被拉进屠宰场了都会挣扎反抗，又何况是人？穷人也有尊严。尤其在这样繁华的地方，谁都想得到那些耀眼的东西，当官的用权得到，富有的人用钱买来，我一无钱二无权难道我用自己的命去拼就变成了卑鄙无耻心黑吗！还有，我和你哥之间的仇恨，从一开始，就不是我的错，虽然我伤了他坐了牢，内幕不是你认为的我是个多么凶残歹毒，为了钱为了出名就不顾一切的人渣！”
    她并不理解他此刻的心情，还认为他只不过是在强词夺理为自己找借口狡辩。总之，她偶尔听人提及过的“黑太狼”李志豪是如今山城黑道上最凶恶霸道的人，为了出名几乎得罪了山城黑道上所有的牛人，而闹得最轰轰烈烈的就是与她的哥哥颜人杰，她所听说的真相是李志豪曾经与颜人杰争一个女人，结果李志豪将颜人杰打伤，结果坐了三年牢，出牢以后不服气，就找颜人杰报复，仇恨之战就这样轰轰烈烈的拉开序幕，一发不可收。
    流言嘛，很多时候是道听途说，而且那些人并不知道真相，用自己听来的一点点信息加上自己的推断变成一件自己亲眼目睹的事实一样。
    而且她接触的人本来都是正经男女，没在黑道上混，顶多一时候也就讲起黑道的花边新闻，不知道真相是怎么回事情。
    总之，她所知道的“黑太狼”李志豪就是个为了出名而不顾生死乱咬人的疯子，一个如虎狼凶猛有本事的疯子。
    爱一个人的时候觉得他的一切都好，缺点都是优点，而恨一个人的时候他的一切都坏，一切都看不顺眼想不顺心，觉得可恶，觉得痛恨。
    她终于觉得他在自己的心中是那么的卑劣而丑陋，已经到无语的地步，她已经被气到气不打一处来的咆哮：“我不想和你这个流氓废话，我现在最后一遍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别再做你的白日梦。就算我家里的钱多得用不完拿来当柴烧也不会便宜你让帮你骗去一分里厘。我这辈子就算嫁不了人也绝对不会嫁你这样的人渣的。以后你最好能远远的从我的世界里消失，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这可憎的样子，如果你还有点人格，可以选择去死，我会拍手称快感谢上天！”
    她边愤怒的骂着从她的手上取下前天他才送给她的求婚戒指，用力的扔向他说：“求婚，做你的白日梦去吧！回去了别忘找镜子照照自己！”
    戒指打在他的脸上，掉到地上，没有一点声响。
    他的心终于被伤得支离破碎，痛得无以复加，她语无伦次咒骂与侮辱，让他看清楚了自己活得多么的悲剧，真的，无力辩解，无需辩解，但他却不甘，也许，他想让自己断里所有的念想，走入再也不能回头的绝路，对自己最深刻的惩罚，都不过是自作自受，他看着她，没有愤怒，表情很平静，其实是因为心如死灰，所以淡定，他说：“颜若诗，话说到这里已经够了，你不要别人都不当人，而自己无比高尚。我还就告诉你，在我眼里，你也不算什么，真的，什么都不算！”
    她笑，怒极反笑，讽刺的笑：“我不算什么？那你疯了癫了来骗我，花那么多的心思，设计一个又一个的圈套，我不算什么，你怎么要如此的费尽苦心！”
    他说：“你不是说了吗？因为你家里很有钱啊，我 看中你家的钱，娶到你就可以什么都不做一下子成为亿万富豪，比工作比混黑道都有用啊，所以，你在我眼里也只不过是一颗没利用的棋子，没有什么了不起，所以你用不着以为自己是谁一样的高高在上。你和很多有钱人一样，不过是用金钱做了一件华丽的外衣，包裹着丑陋的躯体与灵魂，所以，你们这样的有钱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垃圾。今天，我也告诉你，很认真的告诉你，我对天发誓，就算这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就算我李志豪这辈子会打光棍，我也绝对不考虑你，你不值得想念！你作为棋子的命运已经终结！”
    她听他这么说，更加的愤怒，用力的往地上吐了口口水：“我呸，你真当自己是谁，自以为是，不和你个 人渣说了，赶快回去找镜子照照吧，你爸妈让你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一个悲剧，祸害人间的！多见你一秒这丑恶的样子我都会反胃。你慢慢去死吧！”
    说罢，她转身，愤然离去。
    他象被雷劈了一样什么反应也没有的站在那里，她最后的话让他连原来仅有的一丝苟延残喘于麻木边缘的痛楚也深深的刺激，最大的痛楚，最深的悲哀。
    呵，自己与她的交往竟然变成了为她的家财而且，自己真的已经无耻到如此地步了吗。
    他真的已经找不到自己的尊严和人格，被她践踏了，被自己蹂躏了。
    他慢慢的弯下腰，捡起那枚才为她戴上两天的求婚戒指，很沉重，那不是白金与钻石铸造，而是悲剧与笑话所铸造。
    终于，他信誓旦旦的爱情，他痴心妄想的幸福，就这样，以最残忍的方式，画下句号，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能怪谁怨谁？
    爱之琴弦铮然而断，千古绝唱戛然而止，不过都是他心碎裂的声音，一切都结束了，剩下的，是他心上恐怕永远都不会复原的伤口。
    呵，不过是结束而已，一种结束就有一种开始，在乎什么，心痛什么呢？他笑笑，转身，没有她，地球还是要转，自己还是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