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专宠 第3节
柳苏转头看了看她们两个人,想了一会儿,“去酒楼歇歇脚吧,辛苦你们了。”春儿和杏儿同时松了口气,柳苏就在附近找了一家不错的酒楼,上了二楼要了一个单间,点了茶水才歇息起来。
柳苏把所有点心的包装都打开放到桌子上,一样一样的品尝。
春儿和杏儿不明白夫人究竟在做什么,都看着柳苏,只见她每样点心都掰开,却只吃一口,吃完就皱眉,最后脸色完全苦了下来,杏儿觉得好浪费,这些点心可是很贵的。
柳苏说:“你们也吃吧,我一个人吃不完。”
这里的点心口味几乎单一化,食材的味道很浓,简单来说就是没什么食品添加剂的味道,很纯粹,但却很容易腻歪,不过这点心的外观倒是精致的很,小巧可爱,就是一口一个都没问题,很是照顾女子的感受。
再者就是颜色很漂亮,一枚小小的豌豆糕,放在阳光下竟然有透明的感觉,柳苏很好奇这究竟是怎么制作出来了,正仔细看着上面的花纹,一个不小心点心就从窗口掉了下去,柳苏一惊,连忙探头往外看。
恰巧一行人路过,那枚豌豆糕可就砸到了一个男子的头顶上,他反应很快立马就接住了抬起头看过来。
黑的发冷的眼神跟柳苏对上,柳苏讪讪然起来,嘴巴张开了半天:“呃……不、不好意思。”
那男子到没说什么,他旁边跟着的人大怒,几乎要跳脚,指着柳苏的鼻子:“放肆!!你好大的胆子!你哪家的——”
“行了。”那男子看了一眼旁边的人,只一个眼神就叫叫嚣的人噤声住口。
看样子那男子定然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否则旁边的仆人怎么反应那么大,用点心砸了他一下就跟要了他的命似的,柳苏悄悄吞了口口水,连忙坐回来,她这个处境不宜惹是生非,毕竟也没人能帮她。
不过看那个大人物的样子,应该是没生气的。
豌豆糕?
温景盯着自己手心的那枚颜色漂亮的豌豆糕看个不停,苏德远弯着腰:“皇——您要用这糕点么?奴才叫人去买。”
豌豆糕虽小,旁边却又一个缺口,似乎是被人咬过的,小小的看起来可爱的紧。温景瞥了一眼苏德远:“我什么没吃过,出宫就是为了吃这豌豆糕?”
苏德远知道自己主子脾气怪得很,他立马赔罪:“是奴才没见识了。”
“得了,就这间酒楼吧。”恰好走到这里了。
“哎。”苏德远立马答应下来。
此番温景是微服私巡的,说好听点叫做微服私巡,说实话就是他丫的出来玩的,这个皇帝温景当的吊儿郎当,肆意嚣张的很,因为万事都喜欢按照自己的心意来,所以在一些大臣眼里就显得格外的不着调起来,不过也没人敢说,因为都知道温景脾气不好。
可能他上一秒还能很平静的甚至带笑的听你进谏,下一秒就怒的让人拉下去打板子,喜怒无常的不像样,在政治上他也是如此,他很冷漠不把天下苍生当回事,可是当初又的的确确是他亲自将皇位从自己父皇手里抢夺过来的。
他宁愿背负弑父的罪名,也要得到这万里江山,难道就是为了实行暴政吗?
第4章
此地不宜久留,为了避免麻烦,柳苏决定先回将军府,让春儿和杏儿把桌上的点心重新包好,一行人出了包间。
酒楼里人声鼎沸,杂七杂八的声音很多,柳苏进来的时候还嘈杂的很,出来的时候外头声音却安静了很多,仔细看去,原来是一个衣着普通的男子正单脚踩在凳子上大谈特谈,谈吐间自信的很,“……所以说,当今圣上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君,前些日子下的复垦令可是苦煞了老百姓们,尔等说道说道,那些个达官贵人们吃顿饭动辄几百两,哪里懂得咱们平民的苦楚?”
“说的是啊,听说啊这位能当上那什么,是因为弑父啊,这可是大不孝。”
“这种人当天下的主,天下迟早得完。”
柳苏将这些话统统听进耳中,她略微诧异了一下,这里民风就这般开放?可以肆意讨论皇帝么?在她的印象里古代都是说一句皇帝不好都要被拖出去砍头的。
还没想完,柳苏迎面就在楼梯口撞见了方才点心砸中的男子,稍微有些尴尬,柳苏朝他福了福身子主动侧身让过位置,他好似没看到柳苏似的,目不斜视从她旁边经过,倒是他旁边那个四十多岁弯着腰的男子冲柳苏横眉冷对的哼了一声。
柳苏悄悄松了口气,“咱回吧,这些点心回府给下头的奴才们分些用了吧。”
杏儿露出喜色,抱着点心点头:“谢夫人恩典。”
春儿在旁边白了杏儿一眼,杏儿娇憨的露出可人的笑脸。
“你就知道吃。”春儿小声骂她。
“哼,是夫人赏赐的,那待会儿你别吃。”
两个小丫鬟拌嘴不停,柳苏却是支棱着耳朵继续挺那一行男人高谈阔论暴君,别说还挺有意思的,小道消息就是有趣,虽然不知道那个暴君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不过好奇心还是有的。
原著小说中,作者对这个暴君着墨甚少,顶多写两句他又实行了什么暴政,闹得人心惶惶啊之类的,用侧面衬托男女主的隐忍伏蛰,这样看来这个‘暴君’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反派,柳苏突然有些同情他。
哎同情别人干什么,你自己你都同情不过来呢。
柳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招呼着春儿和杏儿快些回府,程墨远在边关,一个月回府一次,柳苏得好好想想该怎么跟程墨开这个口要钱。
苏德远跟着自家主子往前走,一拐就进了包间,他低声说:“皇上,那下面的那些乱嚼舌根的人,要不要奴才叫人给——”话没说完,温景就瞥了过来,苏德远识趣的立马住了嘴。
温景没什么特别的情绪,“朕又不会掉肉,说就说吧。”
“可是……”苏德远欲言又止,最终开始闭嘴不说话了。
皇上颁布的政令虽然并非是对任何人都有益处,但也远不到什么‘暴政’的地步啊,还有那个所谓的‘暴君’,苏德远不忿,可是自家主子平静得很,也什么都不解释。
坐在窗边温景百无聊赖:暴君么……
他眉眼突然一敛,手心里把玩着桌上的小小酒杯,身子往后靠了些许,眼眸中的戏谑和慵懒悉数被敛尽,他只是挑动了一下眉头,接着就看到了楼下正准备上马车的女子,她一身青黄色的衣裙,衬得皮肤雪白,发如乌丝。
苏德远正在心里碎碎念,恨不得跑出去把那些造谣温景的人都骂上一个遍,就见自家主子忽然扬了扬下巴,目光不错的盯着楼下的景色,说了这么一句话:“查一下那个豌豆糕哪家的。”
苏德远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半晌之后才想起来:“……是。”不过主子啊……人家只不过是穿的衣裳颜色跟豌豆糕一个颜色罢了,长得哪儿像豌豆糕啊。
第二天,‘豌豆糕’的身份就被摆放到了温景的桌案前。
温景看了一会儿,突然就兴致缺缺了起来,“将军夫人啊……”他到不至于因为一个长得好看的女子去干什么强抢臣下之妻的事儿来。
苏德远从殿外进来,正好看到温景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看奏折,他苦着一张脸禀报:“皇上,左部尚书郎又来了。”
温景头也没抬:“叫他滚的远远的。”一点儿没留情面。
“哎。”苏德远领命要出去,温景又叫住了他:“等一下。”
不多时,苏德远出来了,看了左部尚书郎立马赔笑:“大人,皇上叫您……”说不出来。
左部尚书郎一甩袖子,“你甭说了,我知道皇上想说什么。”又想让老臣滚出京城,偏不滚!
苏德远:“哎不不,皇上今儿又说,您这般关爱皇上,以后要再提选秀之事,就干脆让人把您抓去净身房……让您……让您时时刻刻留在皇上身边关爱他。”这话苏德远都羞于说出口,尴尬的很。
左部尚书郎听完这话脸色顿变,下意识用宽大的袖子挡了一下自己两腿之间,一大臣一太监对视了一会儿,最后左部尚书郎炸了,气呼呼的就走了。
那个不着调的皇上竟然要抓他当太监!他可是堂堂尚书郎!!!
苏德远抬手遮了一下额头,瞧着那个小老头气呼呼的背影,感慨了一句:“哎尚书大人,也就您敢对着皇上的黑脸还直言进谏了。”其他人一瞧见温景脸色不对,就吓得要跪地求饶。
这左部尚书的女儿是温景的母妃,说起来尚书大人还是皇帝的外公呢,只是也不知道为何温景并不重封尚书大人,还让他在左部尚书的位置上待着,两个人的关系乍一看水火不容,但温景挺包容尚书大人的。
尚书大人则像个老顽童。
柳苏在等了半个多月,终于等到程墨归来了,这一个月以来柳苏是彻底不管事了,估计程墨会来问罪,尤其是把顾老夫人给起病了这事。
春儿也跟柳苏说过,说顾老夫人回府之后就开始卧床不起,似乎是被气得不轻,一大把年纪在床上呆着终究不好,所以程墨就早回了些日子。
程墨的车马进入京城,春儿就小跑着冲进来报信,“夫人,将军快到府邸了。”
“嗯我知道了。”柳苏没当回事,她转过头来问春儿:“春儿,我记得咱府里是有养了两头牛的,一母一公是吧,您待会儿去取些鲜奶过来。”
春儿“啊?”了一声,然后老老实实的应了下来。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就听杏儿来了,说见程墨进了府邸直接就朝柳苏的畅芳苑来了,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
这都在柳苏的预料之内,她很平静,因为知道了剧情所以不在慌乱。
不多时那个身心高大的男人就跨进了屋子,他首先见柳苏在书桌前写字,拿着毛笔的姿势有些蹩脚似乎不太会用,但她很认真的在写字,程墨压住了怒气,淡淡说:“收拾一下,待会儿随我去柳府。”
柳苏抬起头:“去干嘛?”
程墨:“柳苏,你不要给我装傻,老夫人病重,你作为孙女必须去赔罪。”
柳苏轻笑了一声,放下毛笔:“她要打我,我不过是躲开了一下,就能把她气的卧床不起,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本事这么大啊。”
程墨觉得柳苏很荒唐:“你说老夫人装病?”他脸色铁青。
柳苏挑了挑眉没有说话,这是顾老夫人的惯用手法了,每每欺负柳苏都这般,为的就是让被人迁怒柳苏,她在将军府的时候还能跟程娇巧言的聊天,怎么回了府就病倒了?
程墨真是被柳苏气得不轻,刚准备说些什么,柳苏就抬起头来了,突然开了另一个话题:“对了,程墨,我记得两年前我把我的嫁妆变卖了都送给了你,如今你能还给我吗?”
程墨成功被转移了话题,他先是一怔,紧接着眯起眼睛:“你要钱做什么?”那不是一笔小数目。
柳苏奇怪的看他:“你管我做什么,那是我的钱。”请还给我谢谢。
程墨:“你是我将军府的人,一言一行皆代表着将军的门面。”看他的架势,颇有你不说要去干什么,我就不会还给你的模样。
柳苏定定的盯着程墨,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她突然扯了扯唇角笑了:“你还能更不要脸一点吗?”
突如其来的粗鄙之岩让程墨黑了脸:“你——”
柳苏打断他:“不如我们和离吧,程墨。”
程墨彻底愣了下来,他不敢相信这句话会出自那个爱他爱到无比卑微的柳苏之口,他脸色顿时难看下来:“你想都不要想!”这话是他咬牙切齿着说出口的。
柳苏呵呵一笑:“真是奇怪,你不爱我,却也不想放过我,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男人呢?我实话说了,你们的期望我做不到,我生不出程娇那么大的女儿,也当不好将军夫人。”
程墨冷哼一声:“这由不得你。”他冷着脸最后看了一眼柳苏就要走。
柳苏连忙说:“那你把嫁妆钱还给我!”
程墨身形顿了一下,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柳苏扯了扯唇角,坐在椅子上,看着桌案上自己写的点心配方。她知道程墨不会同意和离,毕竟这事关他的颜面,古代成了亲能顺利和离的太少了,就算他不爱柳苏,也不会放她走,因为她是他的女人,即使他没碰过她。
令人恶心。
柳苏闭了闭眼睛,忍住了想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挥下去的欲望。
过了好久好久,柳苏都不曾缓过神来。
这时,外面的春儿进来了,她手里捧着一只白玉碗,“夫人,今日鲜奶已经没有了,小姐用了全部的鲜奶做了这栗子椰奶羹,叫奴婢给您送来一碗尝尝鲜。”
“还有,方才奴婢去香榭居的时候,小姐叫奴婢把这些银票送给您。”显然春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柳苏缓缓呼了一口气:“银票拿过来。”
“是。”
作者有话要说:要不是有人说我还真没想到……女主和男主跟……潘金莲和西门大官人有点像这个,卧了个大槽,请不要带入/哭笑不得
第5章
整理好心情,柳苏从书桌前离开,数了数银票,不多不少正好是六张。看起来柳府面子功夫坐的挺足,即使原主在柳府备受冷落,但出嫁柳府没有亏待她,嫁妆虽然不算丰盛,但也远没有磕碜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