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4)
他不再那么想要逃避,也没有迫切的想要远离,不会太抗拒,但也并不会欣喜。喜欢是一种会让人脸红心跳,会让人不知所措的情绪,那种感觉会占据他的全部思绪,会让他患得患失。
但他面对邪神的时候,真的没有。
到现在为止,更多的是一种被生活反复蹂躏过后的平静。
也许他会慢慢习惯邪神的存在,但喜欢
沈卿都不知道会不会有,可能会,也可能不会,但未来的事情他也说不好。
邪神开车到机场,三个人在机场的咖啡厅等了一会儿,就去出口接机。
沈齐康和钟俪从出口走出来,看到来接机的三个人,尤其是看到邪神的时候稍稍愣了下。
不过他也没太奇怪,他十一的时候见到过邪神,以为这个年轻人是沈卿的好朋友,帮忙来接机的。
沈齐康身上拿着大多数的行李,沈叁辞走过去想要帮忙拿,沈齐康说:去帮你妈拿。
他一边说一边低头问妻子,还累不累,要不要先去酒店休息?
沈叁辞抖了抖,感觉这么多年,还是能看到这两个人秀恩爱,心情蛮复杂的。
邪神看到,不知道想到什么,低头凑近沈卿说:卿卿好像都没有关心过我,亏我还总关心你。
沈卿:你有什么地方需要关心的?
许多地方。邪神面不改色地说,我也会累会痛会难受。
你会有那些感觉?沈卿不信,你又不是凡人。
哦,那我会饿。邪神换了个说法,没吃饱。
沈卿:等等带你吃夜宵。
要你亲自做。邪神趁机提要求,老公都给你做过饭了。
沈卿险些翻白眼,但顾忌着长辈在身边,勉强没有做出那样的举动。
沈叁辞帮钟俪拿好行李,沈卿走过去帮沈齐康拖行李箱。
行李箱不过在沈卿手上拿了片刻就被邪神拿走。
邪神淡淡道:我拿吧。
沈齐康见状笑笑:阿卿,还不谢谢你的室友,小伙子懂礼貌又热情。
沈卿:
他非常想不文明不优雅的说一个字:艹
为什么身边所有人都被邪神的表象蒙蔽了。
这根本就是个会囚禁,会拿软鞭打人,会逼着人失禁的无耻之徒。
这样一个变态,居然得到了礼貌又热情的评价。
整个世界都不好了。
第八十八章 换你
沈卿虽然内心吐槽到爆了,但也无法阻止大多数长辈对邪神的喜欢。
从外表来看,邪神身材高大,腰背挺得笔直,站如松柏,十分有型。
从相貌来看,脸部轮廓深邃完美,是长辈们最喜欢的帅小伙,只要稍微懂礼貌一些,就会得到一个小伙子真不错的评价。
沈卿只能默默咽苦水,承认长辈对于邪神的肯定。
毕竟他否认,也只能无端增加其他人的烦恼。
邪神拖着沈齐康的行李箱,带他们去机场的停车场。
沈齐康虽说有些奇怪为什么侄子的同学也来参加他们的家庭聚会,但也没多问,毕竟他们也没什么隐私的事情要谈。
将行李放在酒店后,几个人先去吃饭。
餐厅里,沈齐康如同大多数长辈一样问起孩子们的学习,顺便还问了邪神的。
沈卿怕死了邪神有什么惊人之语,拼命地握紧对方的手摇晃,暗示不要说出什么夸张的话。
邪神挑眉,悄无声息地看了沈卿一眼,仿佛也在暗示什么。
片刻后,邪神回答:还好,功课不难。
沈卿松了一口气,总算回答的不出格。
沈齐康奇怪地看了沈卿一眼,阿卿,你眼睛怎么了?
沈卿:没事,可能没睡好。
年轻人,要早睡早起。沈齐康抓住机会就进行批评教育,不要每天晚上熬夜玩手机打游戏,要注意保护好自己的身体,不要觉得自己年轻就可劲儿的造,不然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有得是后悔的。
沈卿木然地听着,乖巧地说:知道了。
他真的不想造,真的不想的
奈何总是事与愿违。
一顿饭吃得沈卿心力交瘁。
万幸的是,沈齐康没有看出来他跟邪神之间的不对劲儿,不存在什么出柜的问题。
钟俪似乎犹犹豫豫的感觉出来点什么,但也没有直接说。
长辈们没问,沈叁辞也不会主动说,一顿饭就在和谐友善以及沈卿格外崩溃的心情中渡过了。
吃完饭,沈叁辞送沈齐康二人回酒店,沈卿跟邪神一起离开。
沈卿想去停车场,却被邪神拉走。
不开车?
懒得开。邪神撇嘴,让潘翊去开好了。
沈卿:行吧。
让潘翊去开总比让车自己回来的好,他现在已经看淡了。
说来邪神拖长声音问:卿卿,我今晚这么配合你,你要怎么报答我?
别说今晚,说起今晚沈卿就生气,他瞪着邪神:我为什么要报答你。
这个人是怎么能说出来要他报答的话的。
因为我配合了你。邪神说,成为人类长辈口中礼貌又热情的小伙子。
沈卿:
他实在是气不过,瞪着邪神说:于是我就变成了无理取闹的了。
邪神想了想,不是这样,你的人类长辈只不过让你不要熬夜,不要晚睡。
我也不想熬夜。沈卿控诉,都是你,都是你不让我睡觉,让我熬夜。
哦,不。邪神慢悠悠地反驳,卿卿,那个不叫熬夜。
那个叫通宵。
沈卿: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沈卿吐血了一晚上,也气得有点忍不住了。
他重重地用手肘撞了一下邪神的腹部,结果对方腹部太硬,他没撞动。
唉,卿卿。邪神抓着他的手,低声说:怎么能想着打老公,这样是不对的
沈卿:你说过,不反对我用鞭子打你。
邪神想了想,回答:那好,今晚换你打我。
沈卿:!!!
总感觉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但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过得十分憋屈,沈卿决定挑战一下他自己的极限。
他,他可以试着拿鞭子,拿鞭子抽打一下邪神。
不然每次都是他被打,总有一天他会受不了。
好。沈卿深吸一口气,看起来不像是拿鞭子打人的那个,更像被打的。
那卿卿要对我温柔点邪神低头亲了亲沈卿的额头,我一直对卿卿很温柔的,从来没有打伤你。
沈卿:
说回来。邪神继续刚才的话题,你要怎么感谢我?
沈卿无奈,为什么要感谢,你希望我怎么感谢你?
邪神低头想了想,拉着沈卿的手停下脚步,夜晚的车来来往往,川流不息,在彩色的霓虹灯光下编织出美丽的夜景。
邪神的脸明明暗暗,眸光深邃,依稀从琥珀色变成了一种很深的紫色,带着几分紫水晶的美丽。
我想要你喜欢我。
沈卿愣了下,他原本以为邪神会说一些其他的事情,没想到对方又提起了这件事。
喜欢是一种感情,沈卿自己也控制不了他的感情和喜好。
他现在确实无法喜欢邪神,不知道未来会不会喜欢上。
你为什么会想要我喜欢你?
沈卿又问了一次这个问题,但他直觉这次的答案也许会跟上次不同。
因为,我喜欢你。
邪神这次忽然给出了这样一个答案,我喜欢你,代表我接受自己的善良、同情和软弱,你喜欢我,也代表你接受我的邪。
但是卿卿好像不喜欢我。
沈卿苦笑了下,七彩霓虹灯光交错间,他的皮肤带着半明半暗的光影,我喜不喜欢似乎并不重要,你一直也并不怎么在乎我的想法,不是么?
不,在乎。邪神纠正,可能我很难体会一些普通人的感觉,但我会在乎你的想法,就比如今天在餐桌上,你握住我的手的时候,我就听你的了。
这个倒也是。
邪神确实在这方面听了他的意见。
虽然对方恶劣又邪性的性格可能改不掉,但是总算是能正视他的想法,虽然总是在奇奇怪怪的地方正视。
好吧。沈卿说不上来,就感觉浑身蔫蔫的,没什么力气想这些事情。
我们回去吧。
邪神拉着沈卿的手继续走。
走到公寓门口,邪神的表情虽然不怎么好,但还是问,你是不是要去找那个地缚灵?
是。沈卿记得何承枫给他发的案件相关信息,当年的人已经受到法律惩罚希望地缚灵可以安息。
邪神轻哼一声,肯定安息。
不安息他也会想办法让对方安息。
沈卿:
大概猜测到对方会用什么办法,他低声说:别了,我自己来。
邪神伸手环着他的腰,声音低低地问:是不是就不想看老公开心,故意给老公添麻烦。
也没有沈卿眼珠转了转,小声说:我就是,后背和大腿,还有些疼
后背上的伤连皮外伤大概都算不上,邪神的力道和角度仿佛都经过计算一样,没有打伤他,皮肤有些红痕,稍稍肿了点,但他今早起来的时候就感觉后背上涂了清凉的药膏,现在其实不怎么疼了,反倒是大腿的拉伤可能更严重点。
但他坚决不要承认,一定要说哪里都疼,也许今晚才能睡个安稳的觉。
娇气邪神的声音似乎不太满意,但也没有过多说什么,低叹了下,这么娇气,也就只有老公对你最好,能够忍得了你这些了。
沈卿:谢谢。
所以今晚换你打我。邪神仿佛没有什么顾忌,免得你又说后背疼。
沈卿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他都快忘了,没想到邪神还一本正经的记得这件事。
让他打,那是不是
你让我在上面?
邪神挑眉,慢吞吞地问:你喜欢吃脐橙?我不反对,可以试一下。
沈卿:原来是误会了,无事发生。
他反拽着邪神的手,快走几步到地缚灵所在的房间,将何承枫查到的事情跟地缚灵说了。
地缚灵得知对方受到了法律的惩罚,但总有种无法亲自报仇的遗憾,面露不满,怨气聚集。
邪神微微眯起眼睛,盯着地缚灵看了片刻,冷冰冰地说:滚。
一阵阴冷的风从房间里刮起,片刻后地缚灵已经不见踪影。
沈卿:地缚灵呢?
投胎去了。邪神低头亲了亲沈卿的嘴唇,表扬道:卿卿这次很乖,没有挣脱我去找什么地缚灵,老公奖励你。
奖励什么?
吻。
沈卿被夺走几乎所有的呼吸,嘴唇红润,眸光潋滟。
回到家之后,他们玩起了换装游戏,这次沈卿成了执鞭人。
沈卿没想到邪神是真的会同意他拿着软鞭打人,眼睛亮着,露出了清浅的笑容。
邪神只穿睡裤,露出近乎完美的身材,迷人的肌肉线条是任何雕塑都无法媲美的诱惑。
沈卿拿着软鞭,身穿白色的上衣和黑色的长裤,有种纯洁又妖异的诱惑,气质干净,面容绝美,像是圣洁的天使,偏偏手中的软鞭让他沾上几分恶魔的气息。
先忍不住的是邪神,他动了动喉结,声音低些:下次
沈卿没听懂:什么意思?
乖,老公下次再让你打,这次我忍不住了。
沈卿:!!!
大骗子!
第八十九章 老婆
大骗子
沈卿睡着之后还无意识的梦呓。
邪神盯着沈卿微微张开的樱红色嘴唇,看了一会儿,笑笑。
明早上再给他打好了,免得一直惦记着他骗人的事情。
**
次日早上,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照在沈卿眼皮上,他艰难地睁开眼睛,看了下时间。
早上七点多
总算是一个能够勉强赶得上上课的时间。
他揉揉额角,从床上坐起来,身边立刻有人扶着他的肩膀,将一根软鞭递到他手上。
邪神慢条斯理地说:卿卿,昨晚你没打到我,今早给你打,免得你睡着了还惦记我骗人。
沈卿:
他看着软鞭,欲哭无泪。
他浑身上下像是被卡车碾过一样,说去上课那都是吊着一口气,哪里还有力气打人。
打人真的是一件力气活。
但沈卿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认输,他强撑着一口气,手拿软鞭,狠狠地冲邪神抽去。
结果手抬到一半,悲剧的开始酸疼,原因是他昨晚维持双手撑地跪趴的姿势太久,手腕有些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