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2)
他过得那么惨,都是林夙的错!被公司辞退,不雅的照片四处传播,没有公司愿意用他,他因为没钱已经把车卖了,还背负了债务,家里人他不敢去面对,自命非凡的他每天只能蜷缩在破旧的出租屋上苟且偷生搞不好当初也是林夙攻击他将他扒光衣服然后散播他的不雅照的找不到林夙没关系,他可以从秦以霜下手。
他已经疯魔了,不管是不是林夙导致的一切,他都要加倍奉还给林夙!
除了他已经想好了,等青年在午夜打电话给秦以霜的家里人问要大笔赎金,就把秦以霜杀了,然后他们两个分赃,远远地逃出国,没有人知道他们做了什么。
午夜惊醒是人意志最薄弱的时候,最容易乱了阵脚。
杀了秦以霜,用一个匿名手机号给林夙发送他这个小男友的惨状,林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他会不会发了疯?又或者痛哭流涕地跪下来?又或者后悔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
他为了掌握秦以霜的行踪,蹲点了好几天,今天才得手,不过一切的蹲点都是值得的。
他不知道他现在的表情看上去像一个心理变态,就连他的同伙看了也皱起眉,站的微远。
青年用一种厌恨又奇怪的目光盯着秦以霜,盯得秦以霜毛骨悚然,微微挣扎起来。
青年刚开始还以为抓错人了,是不是什么双胞胎兄弟,秦以霜应该是那种用下巴看人的阶级狗,怎么会看上去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人呢?
他脸色微微潮红,盯着秦以霜的面孔越发越偏激,他恨着秦以霜,是秦以霜毁了他一切!可要不是秦以霜指示他,他又怎么遇到遇到那个完美如神祗的男人?
他从未见过长相那么帅气的男人,他的任何动作都显得那么洒脱迷人,在碰到林夙之前,他都没想过他会喜欢上男人,直到在派出所过夜晚上那一次梦遗。
现实里林夙为了要钱摸遍了他的全身,梦里林夙温柔地注视着他,说着爱意,没了衣物的阻扰,林夙的双手安抚了他全身每一个角落。
醒来的青年是震惊的,随后他很快接受了现实,他承认自己爱上了林夙,并且每次想起林夙抚摸他就万分有感觉。
没等到他去找林夙,噩耗随之迎来。
他性子叛逆,早些年离开家想要闯荡一番给家里人看,结果一事无成,在社会上游手好闲,鬼迷心窍才被秦以霜的支票吸引。
他又有什么错呢?要不是秦以霜用钱勾引他,他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说到底都是秦以霜的错!
恶人总是会为自己找借口来洗脱罪名。
后面为了帮助他出狱,普通家境的父母亲掏光了积蓄,而且对他越来越失望,母亲每天都以泪洗面,父亲终日叹气,这让刚刚出来的他越发越痛苦扭曲。
他手里这把手木仓,还是那群隐秘在黑暗里沐猴而冠的人给的。那群人在发现秦以霜删除了他们所有联系后心中大恼,可又动不得秦以霜,故此听到青年想要复仇抛了这么一个玩意嬉笑看戏。
有一点他骗了王博,他得到赎金后并没有打算出国,他打算拿着一大笔钱,去寻找他的梦中情人。
而王博,只是利用他蹲点秦以霜位置,事后杀掉就好了。
他都打算杀了一个人,还在乎多杀一个吗?
只要处理好,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青年美好的想着,林夙一定没见过那么多钱吧?他那么穷,肯定会爱上自己的。
青年笑出声,狠狠踹着绑住秦以霜的椅子:看什么看!
秦以霜跟着椅子从前往后倒,他微微抬起头,避免后脑勺跟地面亲密接触,忍住快要流出的眼泪恐惧地闭上了眼睛林夙怎么还没来,他是不是不应该跟林夙吵架走出医院?
他最后点进电话里,应该无意碰到林夙的电话并拨通出去吧?他手指朝上,林夙的号码还是置顶,还是说这是他太过于恐慌产生的错觉?
青年突然凑了过来,把椅子连同秦以霜扶正,将惊恐的秦以霜吓了一大跳,他忽然想起什么有意思的东西,阴恻恻地撕开秦以霜嘴上的胶带,想要他变得更加恐慌:你知道我是谁吗?
秦以霜绞尽脑汁半晌没想出来,看着青年嘴角恶意的笑,他害怕不说青年会有不好举动,眨眨眼顺从地试探道: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彩虹头
他的高中同学,那个染了五颜六色头发,cos彩虹超人的混混!
青年:???
我去你他妈的彩虹头!青年再次抬脚踹翻秦以霜坐的椅子并把他嘴封住,恶狠狠骂道:不愧是秦家小少爷!真的是贵人多忘事。
秦以霜:
他们一整天没有进食了,王博叫青年去订盒饭,而他自己守着秦以霜。
他阴邪的目光看着秦以霜,想从中看出男人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却还是从中看到了深深的恶心,多看一眼就叫他反胃,深怕眼睛生蛆,他不敢多看,别过眼睛:同性恋真恶心。
青年眸光一闪,按捺住心中的杀意,走到远离这个仓库的马路边,用手机订餐。刚烦躁的点完餐,抬头一看,心中的烦躁烟消云散。
林夙是跟着追踪器走到这边的,他不可能像莽夫一样冲上去,摇晃着安眠药物磨成粉末的瓶子,靠在马路边一颗树上一直在想自己忘记了什么。
好像是关于秦以寒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可又想不起来,这导致他没发现青年往他这边走。
那个你在这里做什么?
林夙对于声音很是敏感,他一听就认出了这是电话里的男音,夹带着令人不耐的沙哑。
他没有靠近仓库,还跟仓库隔得很远,难道绑匪敏感到连路边的人也要警惕了虽然这种地方普通人晚上不会来就是了。
林夙把瓶子放到兜里,视线从手机挪动到青年的面部,只发现对方面容酡红,还包含着毛头小子的羞涩?
仔细一想,刚才的声音似乎带着喜悦和惊喜,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梦中情人。
林夙:?
他认识这个人吗?
不过,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我没钱了,据说这边废弃的工厂还有完好的,我打算过来这边找找仓库,凑合几晚上,找到工作再说。林夙胡扯着跟青年攀谈,他笑吟吟的,将青年迷得神魂颠倒。
嗯。青年居然晕乎乎地相信了,没钱的话,以后我养你。
他知道林夙没钱,有钱也不会搜遍他全身拿那点零钱,去住在那种破旧的地方,而且林夙现在肯定过不好,比自己看到他那时候要消瘦很多。少数没钱的人,有些会来这边找个遮掩的地方过夜,林夙的话并没有太多问题。
你养我?林夙语调上扬,带着一股难以置信的惊讶。
青年听到林夙声音脸一红,他现在没钱,帮不了林夙,但是过了今天晚上他就有钱了,他急忙转移话题:你,还记得我吗?
林夙:真是问了一个好问题,他连这人都没见过,怎么会记得他?
可是看着青年期待的眼神,想到自己计划的林夙试探地问道:你是菜市场那个彩虹头?
青年:???那个彩虹头究竟是何方神圣?
林夙一看他神色,就知道自己说错了:不好意思,我记错了,你后面染了个绿发对吧?
青年:
我们!我们在警察局见过的啊!青年涨红了脸语无伦次的说道,你亲手把我送到警察局的!
哦,想起来了,是你啊。林夙漫不经心地说道,他慵懒的腔调引得青年的呼吸加重。
他不记得,他就是随口一说的。
他怎么会记得这样一个人呢?
林夙是在笑,内心深处却是冷如坚冰,他高高在上地挑高下巴,像一个自我世界的孤独国王,傲慢的俯视着脚边企图往他王座上趴的蝼蚁。
就是这样一个人绑架的秦以霜
他恨不得剥去这个人的皮囊,刮尽这个人的血肉,踩碎这个人骨骼,然后将这个人拿去喂食路边的野狗。
不知危险青年还沉溺在他温柔的微笑里。
那边仓库是完好的吧?可以住人对吗?林夙指着秦以霜所在位置的仓库群,这块地方也只有这边几座是看上去完整的。
青年看见林夙的指尖滑过某一仓库的时候,脸色突变:那个不行,我有个朋友住在那里,他也跟你一样没钱。
林夙一看,就知道了秦以霜准确的位置,还知道了这人有个同伙。
他的指尖一歪,指到了旁边的仓库。
青年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殷勤地跟林夙说道:我带你过去。
青年把林夙送到仓库的时候,林夙才发现里面还有张破床和木桌,应该是这个青年这几天居住的地方。
你不嫌弃的话,先在这休息一下吧。青年还有点不好意思,拿出藏箱底的啤酒,我这还有点酒,有没有吃饭?要不要喝点酒?
林夙没表现出嫌弃,坐在桌子旁边翘着二郎腿,挑了挑眉说道:我吃过饭了,可以喝点小酒,你也一起吧,你真是个好人啊。
青年低头喃喃了一句:只对你好
林夙没听见,看着青年把黄澄澄的啤酒倒进透明的塑料杯中,突然用手肘垫着木桌,掌心托着下巴,握着塑料杯中的啤酒望着青年:你喜欢我对吗?
青年像是被戳破了心事,红着耳朵低下头手指揉着塑料杯。
如果我说林夙的声音突然沉下来,在青年忐忑不安的抬起头后,他又发出一声轻笑放柔了声音,恶劣至极地说道:我想你像条狗一样跪着舔我的鞋尖,你会乐意吗?你那么喜欢我,一定会乐意当我的狗,对不对?
青年的心脏砰砰地跳,就着道德而言他是不乐意的,但是面前是他喜欢的人,是他魂牵梦萦视作神明的暗恋对象。
他记得当初林夙买完烟后,站在店门口抽烟。烟雾模糊了林夙的侧脸,黑夜又赋予了这个男人神秘,让林夙看起来如梦似幻。
神秘和恶劣至极的本性揉捏混杂,像是甜蜜又禁忌的毒.药。
毒.药让他忍不住臣服,俯下身身来称面前傲慢的男人为主人。
你不愿意吗?不愿意当我的狗吗?林夙眯着眼睛将恶劣本性尽数展现,他早就看出来这人多少跟变态沾点边。
不!不!我愿意!青年异常激动,他慌忙地俯下身。
发觉青年真的去舔自己的鞋尖,林夙皱起眉,胃里一阵翻涌的恶心感这鞋是不能要了。
趁着青年低头舔自己的鞋尖,他把安眠药的瓶子翻出来,把磨成的粉末倒进青年的啤酒里。
等青年潮红着脸爬起来后,林夙闻到了空中极淡的奇妙味道。
林夙:
妈的,这人真的是个变态。
青年一口气将杯中的酒饮下,开始发现情况变得不对,他手脚软无力,眼前逐渐模糊,困意包裹了大脑,想强制让他闭上眼睛。
你往我酒里放了什么?!青年大惊,完全没想到林夙会这样做,软绵绵的他站起来想要去拉林夙的手。
林夙抬起脚一脚将他横扫在地上,冷漠得宛如神明,用脚底碾压着青年的脸,咬紧牙忍着恶寒冷笑:爽不爽?是不是很爽你真的好像一条狗啊。
就是这个人策划了绑架,林夙用力踹着青年,想着秦以霜该多害怕啊
再用脚尖拨弄青年的脸,对方已经睡死过去了。
林夙把人绑起来,在房间找到了一把开刃的匕首,冰冷的眸子无机质的颤动,像是在思考哪处更好下刀。
刀子会划开皮肤,暴露出脂肪层乃至肌肉,脖子中的主动脉会在刀刃的亲吻下破裂,溅出大量的血液,而血液会流出来,染红水泥地,这时候他再将尸体屈折成赎罪的姿态。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这样对秦以霜?!
林夙站起来再次愤恨地踹了青年一脚,双眼通红,他猛地从恶念的幻境惊醒,大口的呼气,想起秦以霜还在等着他拯救。
而青年,就交给警察用法律来制裁。
林夙异常冷静地绕到另一个库房,敲了敲门。
守门的是王博,他没有任何经验,更没想到会暴露,还以为是青年回来了,抱怨地打开了门:你怎么才回来?饭呢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挥过来的拳头砸得头晕目眩。
林夙的膝盖重重往他下腹撞去,按住他的脑袋往门框砸,再将他整个人往满是灰尘的水泥摔。
秦以霜看见是林夙,在椅子上使劲挣扎,被胶带封住的嘴呜呜呜个不停。
林夙把面前的人打到不能动弹,再把对方的一只手卸下来,才发现面前的是王博。
而王博也用怨恨的眼神死死盯着他。
林夙气喘吁吁地起身,毫不在意地跨过王博,走向椅子上的秦以霜,先帮对方撕掉胶带再松绑。
你怎么才来?秦以霜见到他就抱住害怕得哭出声,将所忍耐的恐惧全然宣泄。他一边哭,一边想,林夙就应该三秒到他跟前才对。
乖,不哭了,哭得我心疼。林夙轻拍他的背,低头亲昵地安慰,没事了,别怕,我在呢。
秦以霜埋头在他胸膛,哭得声音沙哑,他真的好怕,再次作为受害者回到这个让他腿软的地方,每分每秒都是煎熬,摸不着的恐惧布满全身。
王博可见不得这感动人心的场面,他挣扎着站起来,颤巍巍的擦掉鼻血,去摸桌面上被破布盖起来的木仓,这把木仓已经拉开保险,他竭尽全力都举起来,瞄准林夙。
去死吧!都是你毁了我的一切!王博歇斯底里地狂笑,反正被发现他也要坐牢,干脆把林夙带走。
小心!秦以霜抬起头从林夙肩膀的位置看见王博举起枪,用尽全身力气把林夙往旁边拉扯。
王博被秦以霜的动作吓了一跳,按动扳机的手无力地往下垂,子弹从秦以霜大腿边缘擦过去,而王博因为不规范使用木仓械,被震得跌倒在地。
好痛大腿侧面火辣辣的发疼,秦以霜低头一看,血液浸湿了裤子,而他腿侧多了道触目惊心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