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神经病也要睡觉觉 第90节
第68章 第68觉和秦劲一起回了趟[家]。
——《入睡的必要条件》
婚礼很顺利。
除了一个小插曲——401一身黑地拎着花篮偷偷加入花童里, 和他们一起撒花,吓哭了一个小花童。小花童以为撞了鬼。
401的身份是新娘弟弟。而挽着江眠出场,把她送到秦劲面前的新娘父亲方, 江眠请团长顶替了江守成的位置。
除此之外, 江眠还邀请了一同参加恋综的几个嘉宾, 夏飞和乔子爱也在其中。
乔子爱穿了一件奇形怪状的风衣, 背部构造特别像是一个床板。
全程, 夏飞不断给乔子爱拿果盘。乔子爱一边吃瓜,一边拿着手机摁个不停。夏飞时不时凑过去看一眼,再整理整理乔子爱背上的“床板”, 满脸宠溺。
江眠看到他们,笑着去看秦劲。
秦劲今天好帅啊, 她一边犯花痴,一边对着他默默作法——秦劲永远好不了也没关系。他要双修练功,她配合他一起修就是了,反正每次她都能体会到别人体会不到的快乐。
就像夏飞和乔子爱,一个病着,另一个陪着对方“照顾”她的病, 这样也挺好。
江眠的户口很早就从江守成的户口本里分离了出来,所以结婚登记不需要回去找江守成要户口本, 就连婚礼也没有告诉他们。
想起来就头疼, 索性不去想。
江眠有时候觉得, 她像个屎壳郎, 推屎一样天天推推推, 能往后推一天是一天。
和家里断联的这些日子, 是她这么多年来最轻松的时候。但是有时半夜做噩梦, 会梦到江守成。
婚礼结束的当晚, 她又梦见了江守成。
江守成闯入婚礼现场,说他不同意。
梦里的场景非常真实。
江守成跑到台上抢过话筒,向现场所有人控诉江眠的不孝。他情绪激动地让众人给他评理:她和姓霍的谈个恋爱,还能给家里买房买车。现在要结婚,没个几百上千万,我能饶了她?!全世界找不出这号女儿,结婚不给亲爹说,这是逼着亲爹去死啊。你不让我活,你也别想活。
婚礼骚乱,在场每个人脸上都闪着吃瓜的兴奋。
一片混乱中,霍承司拿着一把菜刀冲过来。江眠以为他要趁火打劫,挟持她和自己结婚,但是他的菜刀却挥向了江守成。
一刀两刀……砍得血肉模糊,和婚礼上满眼的红连成一片。
“不要!”江眠在噩梦里不停挣扎,惊醒了秦劲。
“眠眠,不要怕,我在。”秦劲开灯,抱住她哄。
江眠从台上跳下来,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睁开眼,发现抱着她的人是秦劲,以为还在梦里,呜咽着说:“秦劲,对不起,婚礼被我破坏掉了。”
“老婆,婚礼很顺利很美好,一切都结束了。”秦劲擦去她脸上的汗珠和泪痕,“你刚刚是在做梦,没事了没事了。”
江眠在他怀里躺了片刻,视线渐渐清明,看到她和秦劲身上的情侣睡衣,看到墙上的大红喜字和婚纱照。
原来是一场梦。
“秦劲,我刚刚做了一个特别可怕的噩梦。听说,如果做了美梦,要忍住不说,这样美梦才会成真。相反如果做了噩梦,一定要把噩梦内容说出来,就会化险为夷破解。”江眠说,“如果我把刚才的噩梦说出来,你不会说我是在封建迷信吧。”
“不会。”秦劲在她额头亲了亲,“我帮你一起化解。”
“你去给我倒杯水,我口渴。”
“好。”
江眠灌进去一杯水,用轻松搞笑的语气,绘声绘色地把噩梦说了一遍。
秦劲看着这样的她,心疼不已。
他的喉咙像堵了一团棉花,竭力把她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来,故意醋醋地说:“男二都已经下线了,你还能梦到他。你为什么梦不到我?”
江眠笑了一会儿,说:“你一直出现在我的美梦里。因为美梦不能说,所以我也就没告诉你。”
“眠眠,以后再做梦,无论噩梦还是美梦,你都要告诉我。”秦劲一身正气地说,“我是男主角,我不迷信,也不怕歪理邪说。”
“好!”江眠把脸重新埋进他怀里。
“眠眠,我们要不要去你家一趟?”秦劲轻轻抚着她的背,“不过,我都听你的。你想回,我就陪你一起回。你不想回去,我们就在自己家里好好过。”
江眠:“再说吧。”
她想象不出来秦劲和江守成在一起的画面。
刚刚的噩梦,是她潜意识里的反应。她是真的怕江守成闹秦劲,但她不得不承认,即使在梦里,她也不想江守成受到物理性的伤害,比如被霍承司砍。
知道她天将债务的那天,401曾经说过,谁让你欠债的?402这么能打,你让他去把那人揍一顿,一个拳头半年下不了床。
那个时候她就想过,如果他们不是她亲生父母就好了。偏偏,他们是她最亲爱的人。是她从小到大千方百计讨好,想要从他们那里获得爱的亲人。
江眠还是回了一趟家。
因为去j市上学要提档,她的档案在她曾经工作过的文化馆存着,需要她本人过去亲自办理一些手续。
秦劲知道后,坚持和她一起回去。
见到江守成和母亲白巧兰是个意外。
秦劲在人群中太扎眼,又和江眠一起上过恋综,正当红。
他被白巧兰的一个牌友认出来。
牌友咋咋呼呼地打电话叫来了白巧兰,夸张地嚷:“你那个又高又帅的女婿过来上门啦!”
白巧兰见到秦劲,诚惶诚恐地把江眠拉到一旁,说:“你真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了?姓霍的呢?”
江眠没想到,白巧兰见到她,第一句话会是问这个,一时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我和秦劲结过婚了。”
“啊?!”白乔兰瞪大眼,“你们结婚了?!!”
一嗓子炸开了人群。
牌友们纷纷露出羡慕的神情。
“我就说电视上的不是演的吧。”
“这个女婿是个名人,又高又帅,老江两口子该享清福了。”
“江眠真有本事。”
“……”
白巧兰拉着江眠回家,甩开了牌友。
江眠看出来,她有话对自己说,但是这话不能当着秦劲的面说。
江守成不在家。江眠把秦劲支走:“你去车里把江北的特产拿过来。”
秦劲点点头,说:“你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江眠:“嗯。”
秦劲人高马大,身体健硕,不笑的时候非常吓人。他走的时候,看了眼白巧兰,不带任何震慑意味,白巧兰还是吓得哆嗦了一下。
她勉强挤出一个笑:“来就来了,还拿什么东西,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太客气。”
等秦劲走后。
白巧兰把江眠拽进卧室,说:“你怎么找了一个拳击手?会打死人的吧。”
江眠在心里发笑,原来是怕挨打。
“你们不是买了新房子吗?怎么还在这里住?”江眠打量着房间,问。
“现在我一个人在这里住,清净。你爸死皮赖脸住在新房子里,天天和你弟弟耗。我看他早晚也要把你弟弟告上法庭。”
江眠:“为什么告他?”
“还能为什么,他自己惹到伟伟了呗。亲戚邻居都说,现在的小年轻都不想和父母一起住。你爸偏不,他说新房子是他拿脸皮换来的钱买的,必须有份住。伟伟说买房的钱他也有一份,要把你爸撵出去……”
伟伟是江眠的弟弟。
江眠:“买房的钱不是霍承司给的吗?什么叫他也有一份?”
“我正要跟你说这个。”
白巧兰缩头缩脑地往外看了看,确定秦劲不在,才说道:“我在电视上,看到那个姓霍的也在,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你花他那么多钱,姓霍的能饶得了你?”
江眠本来想说,她已经钱还给了霍承司,但是她看着白巧兰眼睛里的贪婪,说道:“能怎么回事,他打不过秦劲呗。”
白巧兰果然又哆嗦了一下,说:“姓霍的这么能打,也打不过他啊。”
江眠:“?”
“那个姓霍的就是个神经病。”白巧兰提起霍承司,到现在还有些恐惧,“姓霍的是给钱了,作孽啊。你知道他怎么给的吗?他那天拎了整整一大麻袋现金。”
“全是崭新的一百块人民币。”
白巧兰用手比划着:“他一进屋,把麻袋掀了个底朝天,一沓一沓的钞票堆成了山。后来我们查了,每沓是一万块。他问我们想不想要这钱。钱又不是假的,谁不想要?”
“他随手拿着一沓钱,二话不说,狠狠扇了你爸一个耳光。用钱扇的,没巴掌响,但是你爸的脸瞬间就红了一片。手劲大得哟。”
“你爸跟他急眼,要去揍他。他说,一耳光一沓钱,问你爸还要不要。你说说这——”
白巧兰回忆道:“他掂了把椅子,放在钱堆里。姓霍的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一沓钱,慢悠悠地问我们,谁想要钱?跪在他面前让他接着打,一耳光一沓钱,把钱打完为止。”
“你知道,伟伟以后结婚,肯定要住新房的啊。咱家只有两室一厅,住不开。总不能让新媳妇和你一样,住阳台吧?一巴掌一万块,咬咬牙就过去了。”
“每沓一万块,五百万。”
“你爸和伟伟的脸全都被钱扇肿了。你爸还好,他皮糙肉厚,被打也就打了。伟伟细皮嫩肉的,去医院住了好几天院才消了肿。”
“五百巴掌啊,姓霍的也不嫌手累。不光手狠,心真狠。”
江眠:“……”
心情非常复杂,难以言喻。
她看着白巧兰的脸,缓慢地问:“他也打你了?”
“没没没,他倒是没打我,他就是……就是当着我的面,把一沓钱冲进了马桶。神经病一个。”
白巧兰的脸面挂不住,她没说出口。
那天霍承司打过江守成和江伟,抓住白巧兰的头发,拖着她到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