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
诺曼冷笑着,不被我玩,你想被谁玩?危险的语气,使得林霄因瞬间抬头惊恐地看着他。
这些年你身边一直没有女人吧,男人也没有?诺曼仿佛逗弄宠物般打量着他,难道你还遵循着你们中国人那套,守身如玉?让我想想是在为谁林潇潇?
话未完,只见林霄因疯了般扑上来,却被铁链紧锁再也上不了前一步,连诺曼的衣角都碰不到,他喉咙里发出气急的呜咽声,狠极了神色仿佛下一秒就是上来撕咬诺曼。
诺曼却冷漠地看着他,轻蔑的眼眸犹如苍穹之下的一只蚂蚁,眼前人那弱小威胁可笑至极,他冷冷道:这样的行为,不允许再有第三次。
林霄因咧开嘴角,狠狠吐出一口痰在他脸上,轻声笑道:你看,一样的把戏对你依然很有用。
诺曼面色骤然阴沉下来,面色冷峻。
这就是你诬蔑我的惩罚。林霄因强颜笑道,我们林家门风高洁,堂堂正正,却要受到你这样恶心的质疑,先后两代栽在你们手里,我不会允许小诉重蹈我的覆辙!
下一刻,诺曼欺身上前凶狠掐住他脖颈,重重压到在床,狂怒道:既然是这样,那一晚你到底和谁上的床!
第37章
因为惯性因素, 林霄因被推倒后顷刻跌落在柔软床中,男人纵身骑在他身间,狠狠掐住他脖颈, 两人剧烈纠缠间几乎深陷床心。
诺曼无论用力轻重缓急,此刻林霄因的命运全都掌握在了这个面容狰狞的男人手中。
诺曼修长的手指骨节凸起, 几秒间林霄因便窒息得脸色灰白,难以喘息,额头青筋暴起喘着粗气, 眼睛仿佛会滴出鲜血般腥红欲裂, 他诧异地瞪着这个男人,一字一顿艰难吐出:只要不是和潇潇,对你来说有有那么重要吗
诺曼看着他狼狈的样子,邪恶地慢慢弯起嘴角, 冷言道:当然不重要。
林霄因情绪顿时产生变化, 心仿佛被抽丝剥茧般凌迟, 万千悲哀伤痛地心绪, 最终化作嘴角那凄凉的一抹笑。
林霄因像报复一般笑道:那一晚我已经忘了我只记得是个男人或许不止一个
却不知林霄因这场刻意的报复, 是在报复这个男人,还是在自己鲜血淋漓的心脏上, 再次划下狠狠一刀。
得到答案的诺曼,面色低沉犹如阴影笼罩, 他逐渐放开掐住他脖颈的那双手。
一时间, 没有人说话, 气息都仿佛凝固了,原本以为一切都要停息时。
下一刻,男人却狠狠揪起他的头发,扬手就给了他清脆一掌!怒骂道:贱、货!
这一掌扇得林霄因耳朵嗡鸣作响, 也彻底扇灭了他眼底闪烁余光,凌乱糟糕的大床上,他仿佛被扇晕了般,一时间双眸平静得可怕,手默默抚上自己脸庞,还锁着铁链的手叮当作响。
空中只有铁链冰凉的声音,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我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恨不得杀了你们,我最衷心的属下和我的未婚妻,你们怎么敢
看着床上之人的凄惨样,让诺曼眼中闪过一丝懊悔,可柔情转瞬即逝,诺曼神情再度冰冷了下来,可没想到,我最爱的属下,居然是个伦敦人人都可以骑的婊、子。
林霄因倒在床上,双眸死寂,此时的他就像个被剪去利爪的野兽,被打击得失去了野心和报复,被困于囚笼中等待死亡,炭火燃烧的房间中,却觉得寒冷无比。
折辱打骂,此时的他已没有了反应,无力地闭上双眼,平静道:或许是这样,你就该杀了我,洗刷你们诺曼公爵的丑闻屈辱。
诺曼冷冷看着他,质问道:你想死?
林霄因躺在那,并不作答。
诺曼冷笑,你死了,谁来照顾林诉?
林霄因倏然睁开双眼,起身几近疯怒地和他对峙,你不能动他!他是潇潇的唯一骨肉啊。
诺曼无情道:呵,一个野种而已,你看我到底敢不敢。
顿了顿,男人又低声道:不过,只要你乖乖的,一切都有商量的余地。
林霄因心跳漏了一拍,你做了什么?
诺曼浅笑道:没什么,只是按照我们说好的那样做罢了。如果你昨夜不那样惹怒我,也许还能看见你侄子加冕为王的全部过程。
果然
他就像个疯狂没有人性的疯子,挥霍着屠刀斩断最后一点人类情感,林霄因万念俱灰般闭上双眼,心中丝丝抽痛,对这个男人彻底失望,半晌,他睁眼平静道:解开它,我要回去了。
看着那粗重冰冷地链子,将他手腕都已磨至乌青破皮,诺曼皱起眉,抬手拉下铃。
一直恭候门外的格林特先生战战兢兢地走进来,攥着钥匙,低着头一眼都不敢多看,床上的人仿佛不是林霄因,而是会要人命的阎王。
林霄因冷漠地注视着老管一步一步解开自己的禁锢,看着完成指令后,再惶恐离去,心中那仅剩的廉耻心早已被眼前的男人碾碎,掀不起一点波澜。
诺曼冷眼看着格林特离开后,将床边的衣服扔到床上,道:我会让你离开,不过给你一周时间,将林诉送到我这里以后他就跟着我住在一起,我相信你也知道,以他现在的身份,到底在哪儿才是最安全的。
打量着林霄因,他又冷声道:也不要愚蠢的想着逃跑,以你现在的能耐,我可不觉得你们能逃出英国,等被抓回来时,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林霄因平静道:谢谢公爵大人的关心,我并不会逃。
暗沉的房间中,他阴阳怪气的语气让诺曼目光一凛,冷道: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两人对视着,林霄因冷笑着没有说话。
霜寒露重,寒风吹过庭院,扬起一地落地,仆人们努力清扫着,身旁一辆黑车缓缓驶离,众人皆恭敬地垂下头送别。肖卫本诺曼披着一件厚重大衣站在庄园露台之上,双眸平静,他看着那张远去的汽车,直至消失在远方
男人摩挲着手中之物,手掌缓缓张开,只见是一枚水光润透的玉指环,和林诉手中那枚造型相同。
一枚精致指环被他玩弄于手掌间,男人忽然诡异一笑。
来日方长,霄因
洛曼庄园中,唐知白正与路易用着早餐。
唐知白几近一夜未眠,脸色很差,此刻他仍旧担心着林霄因,精致银盘中的奢侈早餐,也不免让他食之无味,男孩乖乖地在旁,并不出声打扰他。
庄园里的众人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知林诉心情不好,见识过曾经林诉发脾气的恐怖状,仆人们统统都垂头在旁,不敢出一声。
唐知白胡乱叉着银盘中的鹅肝,将它捣弄得粉碎,低着头所有所思。
似乎感受到注视,他抬头看向路易,只见男孩停下了手中刀叉正看着自己,平静的目光中带着细微担忧,他回以疑惑一个眼神,轻声道,怎么了?你还在长身体多吃一些,得将以前流失的营养统统补回来。
说罢,他挥手让仆人给路易琉璃杯中盛满羊奶,便再次陷入那种迷茫状态。
路易平静地看着他,也不再用餐了。
这时门外一个小女仆慌忙跑进来,额头渗出大汉,身上还沾染着几片树叶,显然是在庭院中修建树木时,被急急唤了进来。
女孩气喘吁吁,她一冲进来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在桌旁服侍林诉用餐的史密斯太太当即就不满地皱起眉头,责备道:慌慌张张的干什么?低等下人怎么能进餐厅,有没有一点林的规矩!
女孩羞赧地红了脸,连忙道:是男爵,男爵大人回来了!
史密斯太太一怔愣,转眼就算林诉早已匆忙地跑了出去
路易看了她一眼,起身缓缓跟在他身后,史密斯太太顿时瞪了那无辜女孩一眼,转身迅速替林诉拿上大衣,匆忙追了出去,您的衣服!外面天冷
唐知白止步于庄园门口的阶梯上,一辆黑车缓缓从宽阔的大道驶来,绕过崎岖的花径,绕过巨大的喷水池,最终停在大门口。
只见穿戴整齐、连头发都梳头得一丝不苟,十分规矩的格林特先生从前座下车,绕来后方恭敬地打开车门。
只见是林霄因下车,唐知白不由松了口气。
林霄因下车后,冰冷地注视着眼前格林特,嘲讽道:你们诺曼,还真是专出两面三刀的人物。
格林特面色不改,谢谢男爵大人的赞誉,既然将您平安护送回来,我就先回去向公爵复命了,他一直很担心您的。
听见那个人的名字,林霄因嘲讽道:是么?
格林特语气态度彬彬有礼,公爵吩咐我告诉您,您以前成天忙绿于工作,这一周您可以在好好休息,不用再去谢姆伯街区的公寓繁忙了,一周之后,我会准时来接您和林先生。
林霄因面色骤然冷下,低声道:滚。
格林特向他行礼后,对站在阶梯栏杆旁的唐知白轻笑着点点头,便坐回了车上,缓缓离开。
见人离开后,唐知白煎熬了一夜的心脏,终于有了个释放,他慌忙地跑下楼梯,抱住林霄因腰,叫道:舅舅!
不怪心里年龄早已成熟的唐知白有如此幼稚的举动,来到陌生世界后,林霄因给予他的亲情爱护,甚至早已超过那个记忆中那个遥远的唐村,他已真心实意将林霄因当成人,所以才有了一夜的困乏担忧。
被突然抱住的林霄因一愣,面色当即柔和下来,仿佛凝结了一夜寒冰的脸,渐渐融化露出了疲态他缓缓抬手摸住了林诉的脑袋,轻声道:让你担心了。
唐知白赶紧松开,担忧地打量着他,舅舅,你没事吧。
只见林霄因除了脸色疲惫,并没有哪里不对,缓缓低头却见他手腕上缠着一圈绷带,唐知白站地距离很近,甚至能清晰地闻到手腕散发出,淡淡地药膏味。
唐知白骤然一急,抬头却忽而瞟见他脖颈上有些许红斑,还未待他看清,就见林霄因抬手拉上大衣衣领,将痕迹遮盖了过去。
唐知白急切道:他打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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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林霄因却缓缓摇头, 淡淡道:我们发生了些争执而已,这样的事常有发生,是我自己磕到的, 不要紧。
唐知白回想起路易说的话,看见林霄因被公爵捆绑起来, 便以为那是被麻绳勒出来的痕迹,心中焦急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只能在站在原地担忧地看着他。
林霄因扫了眼唐知白, 看到他安然无恙才放下心。
打量着他单薄的衣物再次皱起眉头, 责备道:怎么穿这么少?
这么一说,唐知白这才发觉到外面冷风飒飒,寒气深重,不由冷得打了个哆嗦, 愣怔道:我, 我着急见你, 就忘记穿衣服
闻言, 站于阶梯上的史密斯太太一惊, 连忙拿着大衣走下台阶,给少年穿上。
一堆人就这样站在庄园门口, 寒风凛冽长青树叶也被刮得沙沙作响,它吹起史密斯太太裙摆, 也将唐知白的脸煞得通红
林霄因心疼侄子, 牵起林诉的手, 柔声道:别傻站着了,有事进去再说。唐知白乖乖地点头,走在他身边。
待林霄因走上台阶时,一晚就看到, 那个男孩安静地站石栏边,看着自己。
这时,路易才上前礼貌地鞠躬,平静道:早上好,男爵大人。
林霄因扬起头,用锐利挑剔的目光将男孩全身一扫。
身旁的唐知白正担心他又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时,却没想到林霄因淡淡开口,既然来到了这里,就陪小诉多住一段时间。
说罢,转身进入屋内。
唐知白一愣,回过神后,兴奋地看了路易一眼,俏皮地朝男孩眨眨眼。
男孩微微诧异,显然也没有想到,一天之后就有这样的态度转变。
因为男爵回来了,家中奴仆们再次忙碌起来,史密斯太太连忙指挥着众人制作早餐,熬煮咖啡、茶水,将林霄因卧室壁炉燃烧起来。
仆人上前替林霄因脱去大衣,林霄因吩咐道:我不吃早餐了,小诉,你随我来卧室一趟。说罢转身上了楼。
舅舅,我进来了。唐知白敲响了那扇卧室门,没有动静,随后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林霄因卧室比林诉的还要宽大许多,宽敞明亮的房间被镂空的雕花凭栏隔成几个部分,衣帽间大床除外,另一头还摆放着办公桌书柜等奢华用具,被改造成一个简易的小型办公室,
前头地毯上,甚至放着沙发茶几,用于招待特殊客人。
此时林霄因已经换下昨晚的那套礼服,穿着身舒服宽大的衣物,站在壁炉前焚烧着东西,他一张一张缓慢地将文件丢进火炉焚烧,火光映照在男人俊美的脸庞,可闪烁的红光在这逼仄的空间内,显得男人十分落寞。
人前向来西装革履打扮得体的林霄因忽然这样,让唐知白颇不适应,他直接上前轻声唤道:舅舅
林霄因方才回过神,看了他一眼,就将文件全部扔进了炉火之中燃烧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