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她 第44节
姚舒想了片刻,摇了摇头:“我觉得还是不要。”闻言,沈泽添唇角隐有笑意:“你不希望我跟她在一起。”
“因为马上就要高考了,还是不要早恋比较好,会影响学习。”
他笑容一顿:“只是因为这个?”
“早恋确实影响学习呀,我觉得你们高考后在一起会比较好,或许你们还可以选择同一城市上大学。”
沈泽添打断了她,“我并不喜欢她,不会跟她在一起。”
姚舒愣了愣,没再说话。
沈泽添:“说到大学,你想去哪个城市?怎么没见你报名这次的冬令营。”
“南城的南星大学。”姚舒垂下眼帘,“不过……我叔叔好像不太同意我去离黎城那么远的地方。”
昨天裴砚承黑眸紧锁着她的模样再一次跳跃进她的脑海中,那句沉沉的“不想让她搬走”更是让她心跳乱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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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舒回到华御景都的时候,家政阿姨正在厨房做晚餐,姚舒背着书包去房间做作业。
刚做完一张试卷,便接到了阮小妍的电话。
阮小妍应该是从沈泽添那里得知她报名南星大学冬令营不太顺利的事,特地打电话过来给她支招。
“男人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你就撒娇卖萌装可怜,挨个试一遍我就不信你叔叔还不同意。”
“撒娇卖萌?”姚舒有些不信,“……这能行吗?”
“招不在新,管用就行。”
“可是,可是我不知道要怎么撒娇……”
“撒娇有什么不会的,你跟着我学啊,”阮小妍娇滴滴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叔叔~叔叔最好啦~叔叔你就让我去嘛~”
姚舒:“……”
电话这头的姚舒沉默了半天,没好意思说出口。
直到阮小妍催促,姚舒才扭扭捏捏开口:“我、我说不出口。”
“这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对着我说你都说不出口啊?”
在阮小妍的再三要求下,姚舒的手指抠着手机边沿,深深吸了一口气,学着她的语气。
“叔叔……”
阮小妍:“不行不行,你这声音不行的,一点儿也不像撒娇,声音细一点软一点,再来一次。”
姚舒重新调整了一下呼吸,捏起嗓子:“叔叔~”
“嗯……总体还行,但是还不够嗲,能不能再嗲一点。”
姚舒脸颊红红,软下声音:“叔叔~叔叔最好啦~”
话音落的同时,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耳根倏地就红了。
刚才的声音又娇又软,嗲得不像话。
她甚至都怀疑那种声音是不是自己发出来的。
就在这时,她房间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裴砚承一手扶着门把手,站在门口看着她。
身上的西装外套已经脱掉,只余下一件枪灰色的衬衫,显然是到家已经有一会儿了。
“什么事?”他问。
姚舒站在原地发懵。
见她不说话,裴砚承停顿了下,又开口:“你刚才,一直在叫我。”
安静对视三秒,姚舒恍然回神,整张脸瞬间就红透了。
刚才她用那种声音撒娇,难道都被叔叔听见了?
姚舒立马挂断电话,满脸通红,头摇得像拨浪鼓。
“没事,什么也没有!”
好在裴砚承并没打算深究,看了她几秒,只是淡淡道:“晚餐已经做好了,收拾一下,出来吃饭。”
裴砚承难得晚上不用出去应付各种酒局,而是留在华御景都和她一起吃晚餐。
阿姨做了好些个菜,都是姚舒爱吃的。
姚舒来到饭厅,裴砚承正坐在餐桌前喝咖啡,一手拿着手机看着,似乎在忙工作的事。
在她拉开椅子坐下来后,裴砚承才从手机中抬头看了她一眼。
又指了指她面前的一杯牛奶。
姚舒乖乖地把一杯牛奶全喝了。
用餐期间两人都没有说话,裴砚承向来吃得斯文,不会发出什么声音。姚舒也深知食不言寝不语,只字未提南星大学的事。
“冬令营考虑的怎么样了。”
裴砚承突然问,打破了安静的氛围。
姚舒一顿,勺子小汤碗里不安地搅动:“还、还没有想好。”
裴砚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放下餐具,语重心长地说:“南星大学太远了,而且南城冬天还没有暖气。”
“我知道。”
“会很冷。”
“我不怕冷的。”
安静片刻。
裴砚承缓声问:“糯糯,去黎城大学,好么。”
姚舒支支吾吾半天没说话。
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随手剥了个虾放进裴砚承的餐盘里,想着转移话题。
“叔叔,吃虾。”
裴砚承沉默地看着她。
接着,姚舒又给他剥了好几个虾,餐盘里堆起了小山丘。
裴砚承慢条斯理地往后靠,一双黑眸注视着她。
声音略低。
“怎么。”
“想贿赂我?”
“啊?”姚舒眼睛微睁,赶紧否认,“没有没有……我剥虾,就是、就是想孝敬您的。”
裴砚承稍顿。
“孝敬?”
空气里凝滞了些尴尬。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多说多错,干脆擦干净手埋头大口吃饭不说话。
“不用孝敬我。”裴砚承夹了个虾仁放进她碗里,嗓音里还带着几分笑意。
“我怕折寿。”
“咳咳咳——”
姚舒猛咳,手忙脚乱抽出几张纸巾捂住嘴。
“呛到了?”
“不是……不小心咬到自己了。”她小声说。
“过来。”
捂着嘴的姚舒听话地走到他跟前。
男人身量极高,肩膀很宽,哪怕是坐着,姚舒站在他面前也比他高不了多少。
衬衫收拢在腰间,黑色的皮带下依稀能见腰腹劲瘦有力。
姚舒揪紧手指,垂下眼不敢看他,宽大的校服衬得她愈发娇小,还真有点像等待长辈训斥的小朋友。
裴砚承拿下她捂着的纸巾,上面有点点血渍。
“张嘴。”
姚舒依言照做。
微凉的指腹碰到她的唇瓣,轻轻往下,露出她咬破的伤口。
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只是还有些红。
裴砚承垂头看着她,“多大了,吃饭还能咬到自己?”
两人只相隔不到半米,近到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拂过。
尤其是嘴唇上被他指腹按着的地方,像有微弱的电流穿过。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总觉得那抹指腹,在若有似无地摩挲着她的唇瓣。
这种异样的感觉让姚舒觉得不自在。
“我不疼了,叔叔。”
抬头的一瞬间。
姚舒与裴砚承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