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中途谭悦去了趟洗手间,程家瑞看看楚禾,笑着跟她搭话:楚小姐知不知道我是谭悦的什么人?楚禾看他一眼,恍然大悟:你就是那个管她要房子住的那个旁支爷爷的重外孙?
程家瑞:
作者有话要说: 谭姐是腹黑毒舌,小楚是天然呆,怼人的时候殊途同归
谭总全网删掉小楚当然是因为她嫉妒
第24章
程家瑞:谭悦以前差点结婚, 你知道吗?
我好像听说过。
我就是和她订过婚的未婚夫。
楚禾哦了一声:来吃回头草?
程家瑞:
程家瑞:当年她有些叛逆,不想按照家里的意愿跟我结婚。婚约解除之后她消沉了一段时间,从那以后就传出她频繁更换对象, 男女通吃之类的言论。我想可能是和我的关系结束太快,伤害到了她。我那时应该更努力一些。都说女孩说不要就是要
楚禾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他, 好心地打断他滔滔不绝的演讲: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
程家瑞:嗯?
谭悦站在你背后挺长时间了,从你说她消沉的那一段开始。
程家瑞有些僵硬地回头, 谭悦一手搭在楚禾肩膀上, 笑着看他:说挺好的, 继续说, 我们家小楚正好没听过,让她听个乐儿。
楚禾被她亲口说出的我们家小楚取悦到,弯了眼睛。
程家瑞:我去趟洗手间。
一顿饭吃得七零八落, 吃完谭悦就带着楚禾走了。
回去的车上一路无话, 谭悦终于松弛下来, 缩在毯子里也没有睡觉,睁着眼睛去看坐在旁边的楚禾。
你有没有想问的?
楚禾替她掖好因为乱动掀开一脚的毯子:你想说吗?
谭悦眯着眼笑:晚上去我那喝酒。
楚禾无奈地看她。
她最近的眼神里总是带着无奈,谭悦每每看见心里都会微微悸动, 似乎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她都快忘记了那个人的长相,但那种纵容又宠溺的眼神她永远记得。
车子驶入溪山一号, 现在她们住一个小区,离得近, 楚禾陪完她喝酒,还可以溜溜达达地回家。
你经常熬夜,还是少喝酒好。楚禾帮助她收拾着茶几的东西说着。谭悦去换了家居的衣服,看她那身西服:你这不方便, 去把衣服换了吧。在柜子里有新的家居服。
楚禾去了,穿着一套同款不同色的卫衣长裤出来。
谭悦倒好两杯红酒,递给她一杯,自己盘腿坐在沙发上裹着毯子。楚禾想想坐在地毯上,比她矮一些,自己的长腿放着也方便。
谭悦开始讲她的家庭。
其实是很普通的故事。一个旧派的走下滑路线的家族式企业,资产不多不少,谭悦小时候勉强算一个富三代。长子谭正风没有什么能力,爷爷更加看好二儿子,准备把公司留给他。
谭正风能力不大,古板好面子虚荣掌控欲强大男子主义一个不少,谭悦出生以来展现了惊人的智力天赋,谭正风把家族企业的归属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从小几岁学什么,上什么学校,交什么朋友,全部由谭正风一手掌控,在她15岁的时候就商量好将来结婚的对象,年纪一到就让谭悦跟程家瑞结婚。
谭悦从小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她懂事很早,因为谭正风逼着她从幼儿园开始跟有钱有势家族的同学搞好关系,小学的假期按照要求到指定的同学家里玩顺便拜访人家父母,考试没有拿满分就会被责骂,在老爷子的寿辰上表演精美绝伦的节目,几岁就要周旋在各路亲戚之间端茶倒水,让每个人都喜欢她,美其名曰锻炼能力,完全不顾小谭悦的哭闹反抗。
谭悦渐渐大一些就不哭也不闹,学会陪着笑去应对各种各样的人,圆滑世故。
她七岁那年被星探发掘,到一部电影里演了童年女主角。也是多亏谭正风的训练,七岁的谭悦自己就能打包去剧组,在没有监护人陪同的情况下一点点地摸索学习,她知道了什么叫拍电影,什么叫演员,什么叫导演。
从那以后,谭悦羽翼丰满,靠天赋和灵气一部接一部地拍戏,谭正风和郑娇起初不同意,因为当戏子丢人,后来见她越拍越火,挣了很多钱,甚至拿了奖,虚荣心得到巨大的满足,便心安理得地享受女儿拍戏的报酬带来的金钱和赞誉。
说到这里,谭悦说累了,歇了会儿,将杯中剩余的红酒一饮而尽。又给自己倒了半杯。
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的父母。楚禾叹道:他们难道就不爱你吗?
也许有一点爱。毕竟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但那点爱跟企业继承人的名头和谭悦父母的名头比起来,一文不值。
他们不坏,但他们不会教育孩子。所以我的家庭其实很无趣,只是普普通通,也许和国内千千万万个家庭都一样。只不过别人的家里可能没有一个企业要继承,他们的父亲也许会要求孩子好好学习,嫁个好人,赶紧生子,一方面对孩子好,一方面也免于自己被他人嘲笑。而我的父亲则想要的太多。
见楚禾一副懵懂的样子,谭悦笑着拍她狗头:还不太理解?
楚禾摇摇头:没有,就是有点心疼你。
不是刻骨铭心的仇恨,在这故事里也没有坏人,亲情还在,谭正风和郑娇也曾因为她的诞生而欣喜不已,对她疼爱有加,但这种爱加上附加价值之后,一切慢慢都有了价钱。
作为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跟大部分人比已经赢在起跑线上的人,谭悦甚至在小学的时候就已经找到了人生的价值和目标。这样完美的优秀的人,从小到大居然没有体会过多少亲情和宠爱。她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她的父母她的亲戚都不知道也不在意,但楚禾知道。
楚禾想,谭悦小时候该是一个多么懂事可爱的小孩子,应该受到全世界的宠爱,却连父母的一点爱意都拿不到。
楚禾伸出爪子拍拍谭悦的膝盖她坐在地毯上只能够到那里,认真地说:你小时候真是一个小可怜儿。
谭悦低眸看着她,酒意上涌,脸颊带着醉人的红:那我现在呢?
现在?现在不可怜,你长成了一个很厉害的人,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厉害。而且有很多人爱你呀!
哦,都有谁?
你身边的所有人,嗯喜欢你的人,追你的人,你的粉丝。啊,还有我。楚禾胸脯拍得邦邦响:今天的份还没有对你说,我喜欢你啊!
她像一个傻里傻气的小太阳,就是北方冬天没有暖气的时候,花几十块钱买的那个小太阳,并不十分暖和,但是在用尽全力发光,耀眼得不行,把谭悦的眼前照的透亮。
她脑中一直紧绷的那根线借着酒劲断掉了,心中是久违的悸动,带着些许疼痛和急迫。
楚禾与林泉的巧合太多,相似点也太多,但谭悦不敢认。她没有证据,不敢妄下断言。
她只是不想放手,从头到尾,都是这样。
她费尽心力把人留在身边,又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她。多了就有些过,她不敢,也不该,少了又觉得不够。她经常烦躁于自己的理智,对她做一些奇奇怪怪的要求,但楚禾都接受了,像是纯良的宠物,只知道对她好,虽然是为了她的钱。
谭悦从来都没有想过,渐渐沉沦的会是自己。这不该的。
但是她想,楚禾这个人,太单纯了,太容易被人骗,不如就让她彻底属于自己才算放心。
她俯下身来,勾着她的下巴靠向自己,吻上她的唇。
这个吻带着酒香和果香,在唇齿间蔓延。时间也像是延长的旧胶卷,缓慢地一帧一帧往前走,谭悦吻得又慢,又仔细,她还是害怕的,她的心里有另一个人,那个人正渐渐和眼前这个融为一体,让她欲罢不能,越吻越想深入,另一个声音又牵扯着她逃离,她实在是痛苦,皱着眉头去撕扯楚禾的舌头。
楚禾闷哼了一声。神奇地伸出胳膊回搂住谭悦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因为楚禾的主动配合,谭悦彻底抛弃掉脑海中的拉锯,认真地投入到眼前的人。气温逐渐升高,暧昧蔓延,楚禾涨了能耐,渐渐坐到沙发上,甚至轻轻一推,将谭悦压到了沙发里。
有些东西失控了,叫嚣着破土而出,意识到这一点的人们沉浸其中,欲罢不能。
先找回理智的是谭悦。
她用力地推开正吻到她耳朵的人,喘着气看着她。楚禾脸颊发红,眼睛里亮晶晶的,专注地望着她,看谭悦没有说话,复又吻了过来。
又是激烈又漫长的十分钟过去,谭悦再次将她的头从自己身上推起来。
不许动了。她喘着气威胁道。虽然听起来依然是软绵绵,没有什么威慑力。
楚禾抿抿嘴,乖乖地不动了,伸手去擦她被自己吻花的口红。
你谭悦平复着呼吸,脸颊红润,眼神带着水汽,又蕴含着难以严明的慌乱:你不可以亲我。
楚禾呆愣了一会儿:啊?
谭悦喘匀了气,严肃地对她说:你不可以亲雇主,这是我下给你的命令!
楚禾:可是刚才是你先亲我的。
我亲你是我的问题,你不可以亲我。谭悦躺在沙发上,许是觉得这个状态实在不像是严厉的样子,赶紧把衣服拉好。
楚禾刚才不仅回吻,把自己的雇主压在沙发上亲,还迷迷糊糊地将手掌探入到雇主的衣服里,揉搓她的皮肤,甚至覆盖到她身前那难以言明的部位。
这小狗,胆子肥了,满脑子银灰色请。
谭悦想着瞪了楚禾一眼,威慑力不怎么强,楚禾怀疑自己从里面看见了含羞带怯。
她颇为疑惑地挠头,怎么你们有钱人都这么玩儿的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于是她乖乖地蹲坐在沙发上,好奇地问:为什么啊?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嗷嗷嗷所以为什么啊
第25章
当一只纯良的听话的长得还很好看的小狗子乖巧地问你, 为什么不可以亲你的时候,有多少人能顶得住?
谭悦不知道,谭悦觉得自己有些顶不住, 自己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干嘛要学什么酒后乱那啥。
本以为自己可以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却发现自己还是拿不起,放不下, 骗不了自己。
虽然申时婉说过, 哪有人一辈子只谈一次恋爱的。但申时婉不知道, 林泉是那个给了她全部的光, 又当着她的面夺走了她生命里全部光亮的人。
谭悦头疼地捏着眉心,被她说得软乎乎的心拼命硬下来:要听雇主的话,回去睡觉吧, 别乱想。
楚禾哦了一声, 问道:那你为什么要亲我?你是不是喜欢我?
谭悦:
行, 长能耐了。知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谭悦实在忍不住逗她: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要怎么样?
楚禾喏喏半晌,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样, 捏着自己耳朵,脸颊微红道:不可能吧,你不是喜欢林
她及时住了嘴, 但谭悦听见了。
谭悦的脸色顿时冷若冰霜:谁告诉你的?
楚禾伸出小手指悄咪咪指了她一下:你自己说的。
小手指指人就礼貌了吗?
楚禾:嘤。
谭悦疲倦地捏着眉头:你回去吧。别瞎想些没用的,还有她竖起眉头来:以后有别人亲你, 你也会像这样主动亲她吗?
楚禾撇撇嘴:我又不傻。
她说完自己都愣怔了。
谭悦挥手:快走快走,看你烦。
楚禾走了,带着晕乎乎像是变成液体一样的脑子。
是啊,她又不傻, 明知道谭悦喜欢的是那个叫林泉的,应该还是一个比她大的女人,她亲自己也只不过是为了逗自己玩儿罢了。
自己干嘛要回吻?还亲的那么激烈,当时脑子也是不清楚,只想把她的脑袋按住了,不让那个喜欢捉弄人的雇主随心所欲,要把她吻到头晕目眩,吻到化成一滩水在自己怀里,最好还嘤嘤嘤几下,变得像棉花糖一样又甜又软,自己还上手了?还把她压在沙发里?她喊停之后自己又去亲?
自己的脑子到底在想什么啊
楚禾裹着自己的小被子在床上回想来回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把自己想湿了。
楚禾:我现在这么饥渴了吗???
她陷入了对这个世界深深的怀疑,想不通,脑阔疼,等她清醒下来,发现自己居然在看之前录像的谭悦生病时候的视频,天知道她的雇主到底为什么在发现自己的黑历史之后还没有删掉。
楚禾觉得这个世界对她崩坏了,好不了了。
正这样想着,空气中出现一丝波动,面前的空间如水波纹一般扭曲荡漾开来,里面伸出一只苍白的男人的手。
楚禾:、
肖申克?
男人的半条腿和脸从波纹里出来,过于白皙的皮肤,灰色短发,长得十分好看,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一张介于男人和少年之间的脸,笑起来还有一颗小虎牙。
肖申克:呦!小楚!你遇到麻烦了吗?我检测到你这边世界的能量发生波动,是你在怀疑这个社会的真实性吗?我们老大很龟毛的,只要有人怀疑她捏的人或者捏的世界有问题她会很不高兴哦
楚禾:好吵,脑瓜子生疼。
肖申克本名不叫肖申克,楚禾本名自然也不叫楚禾。肖申克是因为看过地球上的那部著名电影《肖申克的救赎》,觉得非常牛逼,正好姓肖,就叫了这个名字,后来来过地球的伙伴们都劝他肖申克是那个监狱的名字,他也没舍得改。说对这个名字有感情。
楚禾觉得他就是嘴硬好面子。
就这么点小事,值得你过来一趟?
肖申克一屁股坐在楚禾床上:腾个地方,困了,想睡个觉。
楚禾裹着她的小被子:想都别想我警告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