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7)
时间过得飞快,这样见不得光的包养关系持续了一年半。林泉晚上越来越晚睡,她会在谭悦说情话的时候回应她,在谭悦睡着之后偷偷地亲她,把谭悦勾醒了就会再来一遍,谭悦那段时间黑眼圈很重,拍戏的间隙都能睡着,粉丝们都以为她太累了让她多休息,实际上这话也没错。
那段时间两个人似乎最像一对恋人,林泉会在家里将谭悦的照片都打印出来收好,制作两个人的影集,一起放在一个小盒子里,白天会看着发呆,晚上在谭悦来的时候,拉着她说些话,谭悦会亲昵地陪着她说话,然后给予她充沛的热情和爱意。楚禾在林泉的脸上见到越来越多的幸福模样,她可以确定林泉是真的喜欢上谭悦,甚至也许要比总是把爱意挂在嘴边的谭悦爱得还要深。
但楚禾没有想到,她会在这里见到肖申克。
肖申克出现是为了提醒林泉:你的时间不多了,你做好决定了吗?
林泉沉默许久,笑了:决定了,我想留在这里,和她在一起。
巨大的荒谬感笼罩了楚禾,她轻微地打个寒颤。
一样的地方,只不过早了十年,一样的身份,拥有一样没什么用的武功技能,一样的任务目标,和同样的一个人坠入爱河,一样想为了她留在这里。
世界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肖申克叹一口气:留在这里的方法你已经清楚,你自己做的决定我劝不了。但是你要想好,任务自动失败,你永远无法回到上位宇宙,你不再拥有长久的生命,只能在人类的躯壳里活区区百年。还有,我再次提醒你,完成任务以后,你会直接晋升。后面还有大好前程等着你,到时候你想要爱情,无数的漂亮男女等着
肖申克。林泉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温柔:谢谢你。
肖申克一声长叹,不再说话了。
当晚,林泉精心准备了一桌饭菜和自己做的蛋糕,一瓶昂贵的红酒,点好所有的蜡烛,甚至去卧室换上自己早已准备好的漂亮衣服,坐在床边望着窗外,这一等,就是一夜。
谭悦说过她要来的,但是她没有来。
第二天早上九点,新闻爆出谭悦与程家瑞订婚,林泉精心准备告白的那一夜,谭悦和程家瑞及双方父母出席了订婚宴,被记者拍得一清二楚。
又过了很多天,许是谭悦想起来她还有个可以随意发泄欲望的美人,喝过了酒来敲林泉的门。说来有趣,在一起快两年,谭悦明明有钥匙,却总是敲门,她说她享受林泉给她开门的一瞬间,像是自己回了家。如今看来,更像是她享受林泉被她呼来喝去的样子,她是赋予她金钱的主人,自然有权利对她做任何事。
林泉开了门,谭悦望着她笑,把人推进门内,拽到门板上就亲。
每次来都这样急,似乎是在外面压力太大无处发泄,仔细想想谭悦在忙什么也从来不去跟林泉说,她们两个也许本就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只是一个追,一个慢慢有了情,却没料到感情这东西最善伪装,本以为坚若磐石,实则一盘散沙。
又是释放完激情的一夜。被折腾得痛苦大于欢愉的林泉望着天花板出神,谭悦却不像往常一样直接睡去,脖子一凉,有什么东西戴在脖颈上。
林泉伸手摸,是一个项圈。
我给你买的,喜欢么?谭悦笑着俯身吻她,一只手伸向她的脖子,起身的时候,手上的链子挂住项圈上漂亮的金属锁扣。
谭悦跨坐在林泉身上,居高临下拽着手里的皮链,贪恋又满意:姐姐看上去真性感,姐姐永远都只属于我一个。
她脸颊漂亮得像个妖精,嘴唇艳红,笑得开心,楚禾清楚地感觉到林泉的心慢慢冰冷麻木,像是一块马上就要凉透的热豆腐。
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林泉问。
谭悦歪着脑袋想想,恍然大悟:还真有。
她俯下身来,直勾勾盯着她:前几天你又去见了那个男人。姐姐你这么不乖,是不是要惩罚?
谭悦手臂用力,林泉被牵得起身,显得十分痛苦无助。
罚你什么呢就罚你高chao五次给我看,当然如果你肯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我就放过你。
林泉很难受,但还是强忍着,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她:知道是谁,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想办法让他再也不会出现在姐姐身边。姐姐有我还不够吗?还是说你还不满足?你还哪里不满意,嗯?
林泉再也没有力气回答她,因为她又一次凶猛地进来,另一只手还拽着链子。林泉就像一只挂在谭悦身上的破布娃娃,被抽走了最后一丝灵魂,豆腐彻底地凉掉,摔在地上变成了豆腐渣。
天亮了,谭悦赶着拍戏,她仔细地换了件衬衫,系好最上面的口子挡住吻痕。
临走前,谭悦似乎想起什么,回到卧室吻林泉的唇问:你那天说有事情跟我说,什么事?
林泉睁开眼睛看她,看到她看了一次表,知道她拍戏赶不上了,勾起唇角:
没事,只是想告诉你,我和你的合同签了两年,最后一笔钱,你该打给我了。
第77章
谭悦眯起眼睛看她。她又长了一岁, 慢慢地褪去青涩,神情喜怒渐渐不容易分辨,但高兴和不高兴还是能看出来的。
手机响起来, 谭悦低头看了一眼,接起电话:跟剧组请一天假, 说我病了。而后将手机直接关机,扔在一边。
林泉看着她,平静地笑:你想违约?
谭悦单手去解自己的衬衫扣子, 膝行跨上床, 把林泉从被子里捞出来,在她身上发着狠。
不知道是第几次, 林泉再能忍也有些忍不住,她咬住下唇死命地推她:可以了谭悦, 你适可而止吧!
谭悦轻轻松松被她推翻在床上。林泉真下决心的话, 谭悦那点小力气根本不够看。谭悦却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胳膊搭在眼睛上, 渐渐地颤抖起来。
不要。她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 胳膊挡住的侧脸流下两行清泪。
别这样, 姐姐,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你说过不会离开我
林泉温温柔柔:我没说过。是你说的, 我从未答应。
谭悦紧闭着眼睛抱住她, 紧紧地抱住,箍得林泉喘不过气。
你就没有一丁点喜欢我?
林泉:没有。我以为你很清楚我们只是交易。她自嘲地笑笑:皮肉交易。
还剩不到2个月, 你给我最后一个季度的钱, 自然我依旧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这两个月我随便你玩,随你高兴, 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也可以把我带给别人,哦我忘记了,你不喜欢别人见我,看一眼都不行,我必须是你的所属物。
那你可以做一个玻璃展柜,把我放在里面,时间一到,我们各自回到自己的生活,你还可以去找其他刺激,我也要回家了。
谭悦不哭了,她红着眼睛深吸一口气坐起来,侧眼看了一眼林泉,说出今天最后五个字:
你想都别想。
从那以后,楚禾有好久再也没有见过谭悦。
林泉的任务还差最后一千万,她试图出去赚钱,刚出门就被谭悦安排好的保镖拦住去路,她和谭悦的保镖打了一架,差点被围观群众报警,终于冲出重重障碍跑出去,刚买了一张高铁票,就被警察拦在火车站。
林泉小姐,我们接到报案,您的家属正在找您。
林泉在警察局门口看到带着大墨镜坐在车里的谭悦,露出嘲讽的笑:谭悦,你至不至于,世界上是只有我一个女人了吗?
谭悦面无表情,林泉被保镖推着上了车,带回了谭悦自己家里,每天里三层外三层的保镖看着,就差真的用锁链拴在床上。
一天,谭悦没有做,只是搂着林泉睡觉,眉头拧着,手也不知道松开,生怕她跑掉。林泉也不想折腾了,她已经预见到自己的未来,不是拿钱滚蛋,就是原地消失,总之她也不会陪谭悦很久,在她看来,谭悦这个孩子做的一切无理取闹的事情都是徒劳无功,她不想生气,也不想苛求,只是觉得可笑,又带着对她的悲悯。
她好奇地问谭悦:你在外面养了多少人?
谭悦的眼睛里突然有了神采:你在吃醋吗!
林泉无语,谭悦明明腹黑老成,却时常显得直男又中二,自我感觉实在是良好,要不是她那副好看的皮囊和纯粹气质,和油腻却自信的男人也差不多。
林泉如今对她十分包容,也没有和她争辩,只是摇摇头:单纯好奇你会不会也把他们一个个地绑在床上,每天晚上去说情话。
谭悦抬起林泉的下巴:我说过,我只喜欢你一个。
林泉笑:行,我信了,你到底喜欢我哪儿?至于让你牢牢地锁住不放。
也许你是第一个真心对我好的人吧。
林泉摇摇头:你是中二少年吗?她工作光鲜亮丽,家庭和睦美满,人生也没有受过什么挫折,说出这种话自然是无病呻吟。
谭悦没有再说,抱着林泉睡了一夜。
网上传来消息,一是谭悦和程家公子婚期将近,二是谭悦成立自己的公司,有人分析谭悦是合并了谭氏和程氏的商业版图,演艺圈和商界都把目光投向这个只有21岁的女孩,她漂亮,演技好,头脑聪明,优秀的不像话,人们都想看看,她究竟要做一番什么样的事业。
同一时间,林泉最后见了一次肖申克。
我有一个请求。
肖申克:只要你打消了留在地球的愚蠢念头,请求自然都好办。
你说的没错,真的愚蠢。林泉笑笑,说:一旦我任务最终没能完成,回到上面,希望你帮我个忙。我想忘记在地球上全部的事情。
肖申克点头:这个简单。
我知道规矩,实验者如果不能完成任务,八成会在一个世界死磕到最后,除非这个世界毁灭。希望你帮帮我,我不想再回到这里,你给我换一个地方。
肖申克挠头:这个恐怕我的职位还太低,接触不到
如果我注定还是要回到这里的,那拜托你看着我些。不要让我遇到谭悦,不要让我再和娱乐圈和商界有什么瓜葛,让我躲得远远的,让她找不到我。也不要再让我爱上一个人,太累了。
肖申克答应:这些你都放心。
林泉点头:拜托了,我的小弟弟。
弟你个大头鬼!肖申克不舍得对她生气,拍拍她的肩膀:干脆把你的情商也搞低吧,这样你就很难谈恋爱,注孤生对你来说是好事。
林泉笑:这个好,搞事业它不香吗,爱情太奢侈了,我不配。
林泉最后一次和谭悦相见,是她在地球上的最后一天。
她想要回到自己的公寓,不想在谭悦的房子里再待一分钟。保镖们开车给她送回去,林泉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拿出她的小盒子看了一会儿,门被钥匙打开,谭悦走进来。
你好,悦悦。林泉向她打招呼,平静又自然。
为什么要回来?
就想回来了。
姐姐,我整理了一段时间,我之前犯了错,对你占有欲太强,我不该那样对你,我给你自由,我也不会跟你签什么合同了,我重新追求你,你再考虑考虑我,好不好?
林泉把盒子的盖子盖上,将盒子在架子上面放好,转身看着谭悦。
最后一季度的钱,你还没给我。
钱不是问题,但是我给你的话,你就一定会离开我,我不想那样。
林泉笑了:你看,悦悦,你还是在要挟我。
谭悦沉默了,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你教教我,我要怎么做,你才不离开我?
林泉摇头,看谭悦最后一眼,自己也没忍住流下一行泪:太晚了。
谭悦近乎是在哀求她,可是林泉听不到了,她的眼前渐渐模糊,身体飘起来,仿佛化成无数碎片散落进银河里,再也找不到踪迹。
林泉就这样在谭悦的生命中彻底消失,带着解脱和放手,决绝地奔赴她人生的下一个地点。楚禾跟着林泉飘向虚无,她回头看了谭悦一眼。21岁的谭悦震惊地看着眼前突然消失的人,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喊林泉的名字。
而后,楚禾跌入黑暗里,她脖颈上带着的护身石收敛了光芒,那块补丁不见了,恢复成完整又普通的一块石头。
申时婉电话打来的时候,谭悦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睡觉,能派出去找的人都派了,她甚至动用了刚刚和她建立合作关系的不少法国企业,刚合作就送人情,免不了要让出大片利益弥补,但这些她也顾不上。她坐在客厅里盯着手机,来电话马上接,不错过一条找到楚禾的可能。
手机屏幕上显示申时婉的时候,谭悦差点给她挂断,这个时间她实在没有精力去跟申时婉讲话,后来想想还是强忍着心情接通了。
我刚刚跟肖申克通了电话。许是知道谭悦现在可能遇到事情,没有闲心跟她闲聊,便开门见山:肖申克说,他正在陪楚禾,我和他视频了,他说的是真的。肖申克的手机我有定位,现在把位置发给你。
谭悦:论对对象的掌控程度,申时婉比起谭悦来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事情这样就快很多了,谭悦忙不迭地道谢,地址发过来喊了人拿了车钥匙就往外跑。
这边,肖申克见楚禾神情难受,甚至还流下眼泪来,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只能像哄小孩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背,觉得她也许睡得不舒服,肖申克不方便给她换衣服,只能打了热水来给她擦脸洗脚,希望人能睡得舒服一些。
期间他费尽力气终于联系上排行十二的老妖婆。
56号,你这是破例了,要不是你拿十三当借口我才不过来。
她的护身石出了问题,现在陷入昏迷,我怀疑她的记忆就要恢复了。
害,我当什么事儿。老妖婆打了个哈欠:我看看人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