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
白菜:狗男男,不要脸祁宜年看见孟洲拿起整颗白菜就要往锅里扔的动作,眼皮一跳,他抬手把孟洲挡住了,然后道:我加水是为了洗锅的。
哦哦,孟洲抱着他的白菜站远了些,那待会一定要让我来煮白菜,孟洲神色诚恳道,老婆你辛苦了,白菜就交给我来煮,土豆我也能扔火里,呸,烤火里,你歇着,午饭都让我来忙。
祁宜年忍不住想翻个白眼,想起这是在镜头下,维持形象,忍了。
两个人的对话终于停下来,工作人员找到插话的机会,刚才那两人之间的气氛自成一个小世界,把他排除在外,他都觉得自己站旁边尴尬多余到恨不能找条地缝溜走。
就是那个,我们盖房顶的任务是强制要求的,必须做,不是愿意露天睡就能不做的。工作人员努力和他们讲道理,想要沟通。
然而祁宜年直接一句,嗯,我知道,刚随便说说,他抬起眼皮,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孟洲也这个时候看过来,还有什么事情吗?
两道视线同时落在身上,工作人员吸了下鼻子,内心直呼,回去就要和导演说单身狗工作人员应该有心理健康险福利。
没没了。工作人员结结巴巴、尴尴尬尬道。
哦,好的,祁宜年转回头,继续和孟洲讨论谁来掌勺的问题,你做菜,我洗碗。
孟洲一皱眉,水煮白菜还要洗碗?孟洲大脑一动,这清水白菜的不是直接就把碗洗了吗?
祁宜年把柴一扔,那水煮白菜还需要煮吗?不是直接把白菜一扔就行了吗?
孟洲:好吧,我做菜,你洗碗,你是老婆,你说的算。
两个人话聊完一轮,终于注意到工作人员还没走,头转向他以目光示意,还有事?
工作人员立刻摇了摇头,转身逃也似的飞奔离去。
无关人员离开了,祁宜年和孟洲的菜也能出锅了。烤土豆需要火小,火大了会直接烤成一块焦炭,所以他们煮完白菜后才把土豆扔进去。
两个人一人端着一个碗,陶瓷碗底中飘着一片青菜叶,汤汁清澈可照人影。祁宜年面色没有波澜地吃了一筷子,孟洲望着他,有些犹豫地问:怎么样?
祁宜年点了点头,还不错。又捞了一筷白菜吃。
孟洲见了,心下一松,筷子夹起一筷子白菜叶子也开吃,送进嘴里嚼了两下后,连菜带水全吐回了碗里,这是人吃的?
祁宜年凉凉盯着孟洲,缓缓把嘴里的白菜细嚼慢咽下去。
孟洲觉得背上爬上了一股寒气。
怎么不是人吃的,祁宜年看孟洲,我不是在吃么。
孟洲立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不是说你不是人,我是说白菜,孟洲含泪,我吃不下。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祁宜年把他的碗推到他的嘴边,不要浪费。
孟洲被推着灌进一大口菜煮白水,又咽了一大片菜叶子,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对祁宜年说:我刚才好像把口水吐在自己碗里了。
有吗?祁宜年咳了声,眼神闪烁了下,他说,你记错了吧,他抛出问题引开孟洲注意力,甜吗?
不甜。孟洲老实摇头。
不甜就好,继续喝吧。祁宜年道。
孟洲:
没想到这个综艺生活如此朴素
好现实好不做作,爷爱了
祁宜年好像一直在骗傻子玩哈哈
吃过饭祁宜年去洗碗,说洗碗也算不上,只是拿水把碗冲了一遍,和孟洲的水煮白菜的劳动量不逞多让。
土豆还在火堆里,扔进去的时候祁宜年特意让孟洲把火拨弄小了些,这时候土豆还没熟,祁宜年看了一眼,对孟洲说:先午休吧,醒来的时候差不多煨熟了能吃。
孟洲舔了舔嘴唇摸了摸肚子,恋恋不舍地从烤土豆上移开眼,还是相信老婆的判断。
二层只有一张床,还很窄,两个人躺上去正面躺着就要胳膊挨着胳膊手挨着手那种。
孟洲虽然早就接受了老婆睡床自己睡地板的家庭地位,但在真的要面对漏缝的、和楼下猪羊四目相对的地板时,还是想挣扎一下。
他缓缓地向竹床靠近了两步。这时候祁宜年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毯子,转身看他,孟洲立刻停下自己的动作,手揣兜里吹口哨。
祁宜年迷惑道:你做什么?
孟洲眼神闪了两下,说出他想睡床的话然后再被祁宜年直接拒绝太丢面子了,所以从一开始就要装清高,我有点闲。
祁宜年挑了挑眉,那你去砍两颗白菜喂猪。
好嘞。孟洲利落一口应下,转过身的时候突然发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先不说他怎么答应的这么快,就说祁宜年让他砍白菜喂猪
孟洲回头大声质问祁宜年,这白菜就是给猪吃的是不是!
当然不是,祁宜年答的迅速,只是在农村的猪比在农村的我们伙食好而已。
哈哈哈哈
真人不如猪系列
这两人反应好逗啊,一捧一逗的
孟洲最后还是去砍白菜喂猪了。他不仅喂了猪,还喂了羊,唯独留下了祁宜年拉回来的牛没有喂。
别问为什么没喂,问就是没有感情。羊和猪都是他跑了三圈村子拉回来的,自然得亲自喂着,喂肥了就能杀了吃了。
至于牛,孟洲磨了磨牙,让祁宜年醒了自己去喂。当时他竟然为了拉牛就把自己给丢下了,孟洲又想到那个场景,祁宜年牵着一头牛走了没牵他,他怎么喊老婆对方都不理。
孟洲看着那头吃草的牛,眼里不禁升起熊熊怒火,迟早也把你杀了吃牛肉。
孟洲盯着羊和猪吃完白菜,又在楼下转了好几圈,直到工作人员跑来问他是出了什么事吗,怎么不上去午休一直在这里转圈。
孟洲才装作闲庭信步完的样子慢慢走回楼上上楼的脚步是沉重的,祁宜年肯定早就在床上睡了,他不想上去自取其辱,让万千观看他直播的观众都知道:孟洲是个没有家庭地位、老婆睡床他睡地板的男人。
孟洲捂住脸,那太丢老孟家的脸了。
二层安静。只有孟洲走动的声音发出,踩在木质地板上嘎吱作响。
祁宜年果然已经睡了。他侧躺在竹床上,因为嫌热,毯子只盖在了腰间,白皙的脖子和光滑的脚踝全部露在外面。
天气热的缘故,睡着的时候头上也微微出汗,脸颊有些红,从镂空房顶穿过来的光栅栏落在他的脸上,半明半暗的光影里,皮肤上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在他睡着的这一刻,退去了清醒时的疏离感,整个人显得温和乖巧。
孟洲的脚步突然停在原地,连带着呼吸也放轻了。
他看见。祁宜年身旁的床侧还有大半是空的。
他空了一半床给他。
第37章 自信
孟洲站在原地, 巨大的喜悦冲击了他,脑中血液嗡嗡流动,满脑子的神经都在思考:
祁宜年为什么要给他留床?
祁宜年这是在邀请他起睡觉吗?
他以后也能在床上睡觉吗?
安静的二层小楼上除了祁宜年的呼吸声, 就只有孟洲的心跳声,下下, 砰砰然,然后慢慢地, 数万直播网友就看到镜头前的孟洲看着他老婆的睡颜, 脸逐渐红了。
。。。
这是什么现实版痴汉
我哈哈哈哈爆笑,孟洲洲竟然这么纯情的吗!
好甜啊好甜啊我不行了
请你们立刻马上原地上床!
好会儿后, 孟洲才慢慢找回自己的思维,他矜持地咳了声,确定祁宜年身边的那半床就是给自己留的, 嘴角隐秘地勾起点。
随后眼神看着别处,脚步却忠实地步步靠近竹床。
孟洲停到床边, 轻手轻脚地半只膝盖跪上了床侧。
看他们住的这个四面漏风的小破楼, 就能知道节目组准备的床也不是什么好床, 几乎是孟洲刚把腿放上去,他压着的地方就明显凹下去块,传出了嘎吱的声木片响。
原本安稳睡着的祁宜年好似被声音吵到了,皱了皱眉。
孟洲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他屏住呼吸看着祁宜年两片鸦羽似的睫毛颤了颤, 然后悠悠转醒。
孟洲:
孟洲缓缓移动自己的膝盖想要不动声色间把腿挪下去, 不然待会让祁宜年亲脚踹下去更不体面。这波, 这波是煮熟的鸭子它飞了。
祁宜年醒过来,看见孟洲在面前跪趴着,他眨了眨眼, 把睡意都驱散,才问:你也来睡午觉?
孟洲注意力还集中在移动身体上,兴致不高地嗯了声,过了秒反应过来又嗯?了声。
祁宜年刚才说了什么?
孟洲停住偷偷挪动的小动作,静静看向祁宜年。他没说话,也没主动问,他在等。
等祁宜年下句亲口邀请他起睡午觉。
孟洲垂在身侧的手偷偷握拳,大脑飞速转动,祁宜年先是给自己留了半床,又是在醒过来后没有把爬床的自己脚踹下去,而且!孟洲拼命地压抑住内心的狂喜,而且祁宜年刚才用的是也你也来睡午觉?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祁宜年要和他起睡午觉啊!不然干嘛用也这个字。
孟洲觉得自己的推理逻辑缜密丝丝入扣,横看竖看今天这件事就是板上钉钉的祁宜年要和他在同张床上睡觉。
这波,这波是抗战全面胜利。
祁宜年睡眠浅,被吵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他索性坐起身,转了转睡的僵硬的脖子,对孟洲说:我睡好了,你去睡吧。
孟洲大鹅伸脖:???
哈哈哈哈哈哈我先笑为敬
让你磨蹭,错失和我老婆贴贴的机会
楼上你再说次,是谁老婆
孟洲:我老婆呢?我抱着睡的那么大个老婆呢?
孟洲僵在原地,满心期待都落空,眼睁睁看着祁宜年越过他,从他身边下床,挥挥手,不带丝留恋。
孟洲:后悔,他现在就是后悔。
孟洲手撑在床上身体不动头转回去,做最后丝挽留,你不再睡会吗?你才睡了多久?
祁宜年抬起胳膊看了眼时间,他揉揉后脖颈,有半个小时了吧,祁宜年回身看孟洲,你去喂猪你竟然喂了这么长时间?
孟洲:别说了,他现在恨不能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我真是太不争气了。孟洲在心里唾弃自己。
祁宜年冲孟洲摆摆手,你睡吧,祁宜年往外面走,我去喂牛,下午醒来还要起铺房顶。说着话,祁宜年就走下楼了,只留下孟洲个人,在这空落落的房间里。
过了好几秒,孟洲才道:哼,不睡就不睡,我个人睡还宽敞。强行挽尊。
说完直起身,换了个上床姿势祁宜年不在另面躺着了,不用小心翼翼爬上床了。
孟洲背对着床,屁股坐下去,就听砰的声,床裂了。
???
发生了什么?
楼下的祁宜年听到动静,转身跑回了楼上,刚上到楼,就看到孟洲四脚朝天只有屁股陷在竹床里面床被他坐塌了个洞,刚好把人锁在里面。
床:这是来自爷的报复
就这孟洲还想和老婆起睡呢,幸好我家年年先下床了,没伤着我家年年
孟洲人还是懵的,此刻和祁宜年四目相对、面面相觑,半晌,才反应过来,脑子转,立刻垮下脸,委屈喊:老婆!
祁宜年转身就走。
孟洲:???
哈哈哈哈年年好无情
嫌弃孟洲丢脸了吧
孟洲:说好的不离不弃呢,原来都是骗人的
呜呜真是贫贱夫妻百事哀(喜闻乐见)
孟洲挪动上半身,半晌终于把自己从床洞里拔了出去,他回头看了眼被坐烂的床,条裂缝横亘南北,估计再躺个人上去整张床就要从中间裂开分为二。
孟洲心内麻木地飘过行字:今晚和老婆睡觉的可能性也没了。
然后转头,追着下楼的祁宜年而去,追的路上还不忘喊:老婆你等等我!
哈哈哈祁宜年他跑的更快了
喂牛喂草,祁宜年栓牛的那片地是片荒草地,长的杂草都没不过脚背。牛也不爱吃这个,偶尔低头咬两口,更像是做做样子,向主人证明自己是只干饭牛,需要吃更好的。
祁宜年走到青牛身边,解开系在木桩上的绳子,在手掌上绕了三圈。孟洲跟在他旁边,边走边问:牛不是就吃草吗?你还要把它拉到哪里去?
就像你不乐意吃水煮白菜样,祁宜年的叙述没有情绪,牛自然也不爱吃杂草。
孟洲:嗯?就它还挑食?孟洲不乐意,你还惯着它?我你都没惯着,水煮白菜我最后不是都吃完了吗。
祁宜年懒得搭理他,回都没回。
生长在河边的水草因为水源充足,所以都长势肥美,祁宜年就想着把牛牵到片茂盛的水草水域去喂,因此拉着牛沿着河道走着。
孟洲扯了根长长的水草,白嫩的端掐了咬在嘴里,另半手里拿着,看这牛边吃草边被祁宜年拉着走,点也不好好走路,有时候遇到了几株长势不错的水草,这牛还得祁宜年硬扯几下缰绳,几口薅秃了水草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