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蓝婵也难得和汪文柏统一战线:鸡就是鸡,五颜六色也是鸡。你不要欺负我没见过市面,就说它很特别。苏叶斜睨他俩一眼,不紧不慢地解释说:等到午饭结束,这只鸡就是小岛上除我们之外唯一的活物,这还不够特别吗?
他表面上稳如泰山,暗地里慌乱不已:残救,陈不郁是对我有偏见?还是对鸡有偏见?还是你卡bug导致奖励信息出现了错误,他其实压根不喜欢小动物。
残救系统立马大声喊冤:我才没bug!宿主,请你尊重我的专业性。
谁知道陈不郁怎么回事,alpha真难搞懂。
苏叶: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呢?这只鸡还要不要继续送?
残救系统:送吧,他兴许是在和你客套。你们人类不都很喜欢再三推辞然后接受么?他很有可能是内心喜欢到爆炸,但却不好意思说出来而已。
苏叶的双眼一亮,他信了。
对上苏叶澄澈的双眼和迷茫的表情,陈不郁意识到对方是发自内心地认为这只鸡很特别
陈不郁忽然为自己感到悲哀,逆流成河的悲哀:我怎么会堕落到如此地步,连他这种脑回路莫名其妙的beta都不如?
究竟是他吃错药了,还是我吃错药了?
感谢在20201020 03:37:1520201021 00:43: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这是一个有味道的嗝 10瓶;
第24章 神仙爱情
嫌弃地用食指抵住苏叶的手背,陈不郁克制着自己的脾气,紧绷着的嘴角扯起僵硬的笑容:我喜欢小动物,但是我不喜欢鸡。
为什么?苏叶困惑地眨巴着眼睛,完全无法理解陈不郁为什么会前言不搭后语地自相矛盾。
不郁喜欢小动物,却又说他不喜欢鸡,难道鸡不是小动物吗?
残救系统的想法仍旧和苏叶保持着高度一致:鸡显然是小动物,他的确没道理不喜欢。
苏叶像是被踹了一脚的流浪狗般耷拉着眉毛、塌下肩膀,幽怨地叹息道:「我现在都搞不明白他的想法了,他到底是在和我客套,还是真的不想要啊?」残救系统:我也不知道了
苏叶看看陈不郁、又看看手里的小母鸡、再重新看回陈不郁,他决定,最后确认下对方的真实想法。
不郁,以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你完全不需要客套。你喜欢小母鸡的话,直说就好。
我可以帮你养着它,它下出来的鸡蛋都是你的。
如果你哪天不想养了,我就帮你把它炖成钵钵鸡。
蓝婵等人:啊,这苏叶的喜欢原来是这种喜欢吗?
【小母鸡:无fk说。】
【苏大爷,狠人!】
【这是要榨干小母鸡的所有价值吗?】
【好一只美丽的万用鸡好一只美丽的万用鸡能下蛋来能入锅,又香又嫩人人夸。】
陈不郁深吸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又深吸一口气,可惜如海浪般翻滚的暴躁情绪并没有像往常似的平静下来,浓郁的鸡屎味反而搅得他更加心烦意乱了。
他抠着自己牛仔裤上的破洞,再次斩钉截铁地再次强调:我不
噗呲陈不郁和苏叶下意识地低头看去,目送着绿得五颜六色的鸡屎划出优美的抛物线,应声砸在了一只青筋突出的白皙手背上。
小母鸡虽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肠道和括约肌,但它至少能控制自己排泄物的方向,落点异常精准。
陈不郁难以置信地用力闭了闭眼睛,待他重新睁开时,那泡鸡屎仍旧执拗地停留在他手背上,不离不弃。
如果将鸡屎比喻成熊孩子手中的弹弓,那陈不郁的心态就是惨被击中的窗户玻璃。在一阵稀里哗啦的破碎声中,轰然炸裂。
陈不郁下意识地抬手欲甩,不料却在动作之前被苏叶一把握住手腕。
苏叶能清晰地感受到掌心伶仃的骨骼和温热的皮肉在微微颤抖,陈不郁茫然慌张的表情泄露了他的内心不平静。
揉乱陈不郁造型得体的背头,他安慰道:不郁,这玩意不能甩的,你也不想把屎甩得大家满身满脸都是吧?
蓝婵、詹依依、朱秀和汪文柏,有一个算一个,听到这话立刻后退三米,生怕自己成为被殃及的池鱼。
【其实蓝婵没有必要退,她现在并没有比陈不郁好到哪去。】
【还是强那么一点的,最起码她身上的鸡屎已经干了。】
【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说好的下饭综艺呢!】
【啊啊啊,心疼郁郁子!什么仇、什么怨呐!】
从心口到鼻尖,像是滴答了柠檬汁似的一路泛酸,陈不郁强硬的外壳仿佛被刹那击穿,所有委屈、难过和羞怒自破口处喷涌而出。
眼眶再次泛起熟悉的热度,视线如同蒙上水雾的窗户般迅速模糊起来。
苏叶:!淦!
他承担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压力,以至于在短短五天时间就养成了全新的条件反射只要陈不郁眼睛一红,他就会心律失常、慌张无措、手忙脚乱。
残救!陈不郁又要被我气哭了!
残救,这次都怪你,都是你的错。
如果不是你说陈不郁只是在和我客套,我就不会坚持把小母鸡送给他;我如果没有坚持把小母鸡送给他,小母鸡就不会在他手背上拉屎;小母鸡不在他手背上拉屎,我就不会制止他甩屎;我就不制止他甩屎,他就不会生我气!
现在怎么办?我辛辛苦苦耕耘这么久的好感度,又要往下掉了。
趴在小母鸡身上的残救系统用短短的手臂抱住胖胖的自己,整颗球都自欺欺人地缩小一圈,浑身上下都被名为「心虚」的乌云笼罩着。
他晃了晃身子,垂眼嗫喏:嗯,是我会错了陈不郁的意,才导致了这一系列后果。
可是委屈地抽了抽并不存在的鼻子,残救系统竭力为自己找补:「更主要的原因,是alpha的心思太复杂、太多变、太难搞懂了!」我承认自己的决策失误,但无论如何,这口锅至少要分给陈不郁一半。
苏叶:干啥啥不行,推卸责任第一名。
当务之急是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如何补救雪上加霜的好感度。至于锅的问题,我们以后再谈。
残救系统用那双十厘米的小短手拍了拍圆滚滚的身体,干巴巴地蹦出两个字:「宠他!他想做什么就让他做什么,顺着他。」苏叶顿时大惊失色,他这次没有向往常一样立即执行系统的战略战术。
他脸色古怪,像万花筒般时青、时白又时绿地转换着颜色,似乎在进行着格外激烈的思想斗争。
然而时间不等人,眼看着陈不郁的眼眶已经承受不住重若千钧的泪珠。他明白,自己不能再犹豫下去了!
所以苏叶一咬牙、一跺脚,横下心后放开了陈不郁的手腕,他转头叮嘱蓝婵等人:谁都不许躲!
随即他紧闭双眼,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你甩吧!
蓝婵四人明白苏叶的意思后,顿时大惊失色:!小母鸡不是人,你苏叶是真的狗!
【甩什么?不是我理解的意思吧?】
【苏叶都松手了,恐怕就是你理解的那玩意!】
【靠!这就是传说中的真爱了吧?】
【看不郁生气了,所以任由他发泄吗?】
【爱了爱了,愿意陪你淋鸡屎,这是什么神仙爱情啊!】
得益于苏叶不按常理出牌的「英明决断」,陈不郁几乎溜出眼眶的泪珠成功被吓了回去,他看看自己狼藉的手背、又看看惶恐不已的蓝婵几人:倒
倒也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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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我不干净了
最先回过神来的詹依依连忙拽出几张纸巾递给陈不郁,流露出的殷勤和心疼都恰到好处:陈哥,赶紧擦干净,然后去卫生间洗洗吧。
像詹依依这类「无演技、无靠山、无底蕴」的三无艺人,想要在娱乐圈熬出头来,只能赌运气。
所以她向来与人为善,捧高但不踩低。她就像一只守株待兔的蜘蛛,谨慎地编织着自己的人脉网络,只盼望能有一飞冲天的机缘降临在自己身上。
而背后有靠山支持的汪文柏则不同,早前他惦记着和陈不郁炒cp,他表现得还算热络。这会他没了那份念头,态度自然而然地冷淡下来。
蓝婵忙着将罪魁祸首小母鸡放生野外、詹依依将纸巾和湿纸巾摆开一溜、朱秀开玩笑活络气氛,只有汪文柏生怕自己被陈不郁污染似的,远远地躲在大家身后。
小事而已,我都不在意的。陈不郁眉眼弯弯,神情泰然:你们也都赶紧去洗洗吧,不用管我。
目送四人各自回房后,他攥着大把湿纸巾的手微微颤抖。
如果不是直播镜头怼脸,他恐怕要听从心灵的召唤,直接吐出来了。
注视着满脸苦大仇深的陈不郁半晌,苏叶忽然想起对方似乎非常重视自己的形象,于是他开口道:不郁
陈不郁以为苏叶良心发现,决定主动向自己援助之手,双眼不由迸出些许期待的光:干嘛?
只听,苏叶以古井无波的语气陈述道:你表情管理崩了。
陈不郁:这个狗beta没有良心!没有!
眼角消退的红晕再次卷土重来,他好不容易压抑下去的酸涩感像是抓住了机会的叛党,更加凶猛地反扑。
嘶苏叶双眼瞪圆:「残救,我是不是又犯错了?」我分明是好心帮他提起偶像包袱,他为什么会生气呢?
残救系统:我也是第一次做系统,你什么都问我,可真是太难为统了。
我还是觉得,不管怎么做,宠他准没错。他不是要擦手吗?你帮他擦,宠他!
苏叶也不知道【脑残粉拯救系统】说的对不对,但死马当作活马医,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握住陈不郁骨骼分明的手腕,将人拽进了卫生间。
反手把微型悬浮摄像头关在门外,苏叶将水温调到最低后,埋头给陈不郁冲洗。
猝不及防之下,陈不郁脚趾都被刺激得蜷缩起来,他缩着肩膀,蹙眉小声抱怨:水太凉了吧
苏叶头也不抬地按了两泵洗手液,随口解释道:不能用热水,那不成煮屎了么,味儿得多大。
陈不郁:他到底是怎么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打死的?
他凶巴巴地剐了苏叶一眼,愤愤道:你还好意思说,这都是谁的错!
我不干净了,我这手还能要么!
瞳孔猫眼般猛然收缩,苏叶帮陈不郁搓洗的动作都不自觉放慢:「残救,你说他是什么意思?」苏叶已经逐渐意识到陈不郁时常心口不一,所以他不得不耗费脑细胞去仔细推敲出对方的真实想法。
他是在说气话,还是真不打算要这只手了。不要的话,他会怎么处理呢?虽然可以安装机械手,但我认为还是原配最好啊。
我应该是什么态度呢?我还要继续宠他吗?可这也太任性了吧?不过是弄脏了手背,洗干净就好。不致于剁手吧?这得不偿失啊。
残救系统用力地点了点身子:你说的对!我觉得他有可能是一时冲动,才产生如此可怕的念头。你现在劝住他,等他心情平复后,会感谢你的。
于是苏叶清了清嗓子,谨慎地措辞道:我觉得,因为这点小事去置换机械手的话,实在是伤身又伤财,并不值得。
你还是考虑清楚之后,再做决定。我先帮你洗干净看看,保证和原来一模一样,没有半点异味。
不会吧?不会吧?他不会以为我真的要剁手吧?还是他故意拿我开涮?
然而当陈不郁对上苏叶难掩忧心的眼神后,他惊觉对方认真的可能性更大。
陈不郁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对方杞人忧天却诚心实意的关怀,脑回路无法沟通的交流的确有些困难。
好在苏叶并不在意这些细节,而是直接开始自我检讨:对不起,我既没想到你不喜欢鸡,又没想到会它突然喷屎。
我下次送你鹅好么?鹅肉也挺香的。
陈不郁宛如被放置半小时的石膏,整个人都凝固了:我实在很难和你正常交流。
等所有嘉宾都将自己拾掇干净,留给他们准备午餐的时间只剩不到两小时。
然而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神秘嘉宾,他们不得不马不停蹄地钻进厨房。
只有陈不郁一如既往地窝在沙发里望眼欲穿,坐立不安地看着其他人分工合作。
观众朋友们已经见识到陈不郁坚持干活后的惨痛遭遇,他们又不是喜欢将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恶魔,自然不会因此挑毛拣刺。
哪怕偶尔出现几条质疑陈不郁过于悠闲的弹幕,陈不郁粉丝也会迅速将其刷到后面。
见弹幕一片和谐、观众通情达理、镜头内外的人都适应良好,陈不郁也随之放松下来,凑到窗边享受起被绿植滤过的和煦阳光。
他本就没有借综艺节目圈粉的想法,自然不会介意因此失去镜头,反倒更加自得其乐。
苏叶将最后一道菜下锅,被热油烧沸的雾气升腾而起,正午炙烈的阳光被折射出七彩的颜色。
在阵阵「呲呲」的煎炒声,水灵灵的小白菜散发着清新的菜香,由嫩绿转为鹅黄。
就在苏叶准备装盘的时候,神秘嘉宾推开屋门。
浓烈的alpha信息素混着暖融融的微风倾泻而入,像是被火药轰炸过的森林,硝烟和战场内奇妙地混合进一丝的果甜与木质。
哪怕参加节目前已经注射过抑制剂,这股霸道而强势味道仍让朱秀和汪文柏躁动不已,同为alpha的蓝婵亦是不自觉地释放出信息素与之对抗。
身高接近一米九的alpha摘下几乎挡住半张脸的墨镜,露出笑意玩味的眼睛:抱歉,抑制剂无法完全遮掩我的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