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遗传妻管严(重生) 第210节
这辈子遇见谢怀琛,她与有荣焉。她从身后抱住谢怀琛,说:“夫君,你真好。”谢怀琛转过身,抱着她坐到床上。他揉了揉她的发,亲自为她除去鞋袜。她脚上不知什么时候起了两个泡,已经发白,里头蓄有脓水。有两个已经穿了,血水和脓水流出来,沾到鞋袜上。
“怎么伤着了?”谢怀琛皱起眉,心疼地问。
陆晚晚缩回脚。
那是下午走路的时候起的,山路陡峭,跋涉艰难。下午她已经走得很累了,但她发过誓,不做谢怀琛的绊脚石,所以咬牙继续的路。
“没事,这点小伤,要是你没发现,明天早上它就好了呢。”陆晚晚轻松地笑着说。
谢怀琛没理会她,他从鞋帮里抽出了一把小小的匕首,在火上烤了烤,然后靠近陆晚晚的脚边,挑破了那些蓄脓的水泡。
他的动作很轻,陆晚晚几乎没怎么感觉到疼,脓水就被挤了出去。
谢怀琛掏出怀中的伤药,倒了些许在她的伤患处,粉末沾到伤口,有些疼。她倒吸了口凉气。
“起初有些疼,但很快就能好。”谢怀琛安慰她道:“你忍一忍。”
陆晚晚点了点头,将脚缩回床上。
谢怀琛将被子扯过来,轻轻盖在她身上,说:“褚叔叔找我有事,我先去一趟,你先睡,不用等我。”
陆晚晚眨了眨眼睛,点了下头:“你去吧。”
山里夜凉,为她盖好被子,谢怀琛便出去了。
他们这次在山里待了三天,谢怀琛的事情很多,他要在短时间里将龙隐卫的状况搞清楚。褚郁想在一年之内卸任,也就是说,谢怀琛必须在一年之内完全掌握如何训练管理一支队伍。
要指挥一支队伍很简单,只要看过兵书,人不愚笨都能做到。
难的是组建管理一支队伍。
人都是有自己个性的,要让这么大一堆有个性的人绝对的服从,对于谢怀琛来说,还是一件极其新颖有挑战的事情。
从山里回去的时候,他们还是要走来时那条道。
褚郁亲自送他们出营,在褚郁离开,再看不到他身影的时候,谢怀琛蹲在了陆晚晚面前,说:“上来,我背你。”
陆晚晚有些不好意思,她小声嘀咕:“还有人呢。”
谢怀琛不管,仍半蹲在地上,大有她不上来就不走的态势:“快上来。”
陆晚晚知道他一向是个格外有毅力的人,自己拗不过她,她红着脸趴到谢怀琛的背上。
被人背着果真比自己走路省力多了。
陆晚晚趴在他背上,小声笑着。
“笑什么?像个小傻子。”谢怀琛说。
陆晚晚趴得更紧:“我喜欢,你背着我我就开心。”
“果真是个小傻子,那我背着你,这辈子都背着你,你八十岁了也背着你。”谢怀琛笑着说。
陆晚晚搂紧他的脖子:“好。”
回到国公府,谢怀琛先入宫面圣禀告山里的状况,陆晚晚在家休息。
她回到院子换了身衣服,揽秋来报,说是上次那个女子又来了。这回侍卫没让她离开,已经将人带进正厅。
第127章 泼皮
陆晚晚略一沉吟, 品出些东西, 觉得很不是味。
她点了点头, 让侍卫将人看管着, 好吃好喝先供着, 等谢怀琛回来再说。
小灰狼好几日没见她, 听到她的声音, 寻了过来, 离得老远就一下子扑上前, 一双前腿高高抬起, 差点将她扑倒。
陆晚晚笑着将小狼双腿接住, 命令他:“坐好,不许乱动。”
小狼乖乖巧巧地坐在她面前, 就差摇头摆尾。
揽秋笑道:“这哪里是狼, 分明是条小狗崽子。”
陆晚晚抿唇笑笑,在院子里逗了会儿小狼, 外头的人便说潘芸熹母子来了。
离京好几日,裴翊修没见到他师傅,听说谢怀琛回来, 也不管天色将晚,嚷着吵着要来找他。
潘芸熹拗不过,只好带他前来。
他们在院子里坐着喝茶,小狼乖巧地趴在陆晚晚身旁,头趴在腿上,毫无攻击性。
说了会儿话, 天色将晚的时候,陆晚晚估摸着谢怀琛要回来的时候,她命人将那女子喊到院子来。
她得当面问问,得有多大的恩情,值得她日日到镇国公府来转悠。
侍卫带那女子来见陆晚晚。
她刚走到游廊上,谢怀琛也回来了。他怀里抱着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是只猞猁。
皇上赏的,猞猁常见,但纯白的猞猁还没人见过。
东西是北狄送给皇帝的,说是给他看个稀奇。
这段时间北狄颇为安静,再未出过什么幺蛾子,分外老实。皇上不愿先与北狄交恶,遂收了这猞猁。
这头猞猁驯服得很乖巧,像只温顺的猫。皇上亲自逗弄过,这才敢让谢怀琛带给陆晚晚解闷。
一路上他抱着猞猁,它都窝在他怀中,一动也不动。
进了院子,他笑道:“你们都在这里,看我带了什么东西回来?”
裴翊修飞奔着跑上前,一看,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是猫。”
谢怀琛道:“这可不是猫,它叫猞猁,比猫凶狠百倍。”
裴翊修面露惊恐,下意识退了两步:“真的吗?”
“真的。”他被裴翊修小心翼翼的模样逗笑了:“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过来摸一摸。”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缓缓走上前。谢怀琛半蹲下去,将猞猁递到他怀中。
裴翊修认真地说:“好像小猫儿。”
他抱起猞猁,往陆晚晚她们走过去。
椅子旁的小狼抬起头,目光有些凶狠地瞪了猞猁一眼,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威胁声。
陆晚晚呵斥道:“不许。”
小狼受了声音,但从椅子旁坐了起来,支起身子警惕地看着猞猁。
猞猁小小的一团,温顺的时候就像只猫,但一旦凶狠起来,嘴角的獠牙可以在短短一瞬咬破成年人颈部的血管。猞猁机警凶狠,所以京中很多大户人家豢养猞猁打猎的时候为他们捕获猎物。
训练好了的猞猁是一个绝佳的捕手,可以稳准狠地命中猎物。
就在裴翊修靠近陆晚晚的时候,怀中的猞猁忽然变得不安起来,越是靠近陆晚晚,它越是扭动着身躯。
就在他们只有一步之遥时,猞猁突然窜起,直直地朝陆晚晚扑过去,它伸出锋利的爪牙,直奔陆晚晚的脖颈,犹如一团雪球,朝她飞扑过来。
潘芸熹吓得脸都没了血色,失声尖叫。
谢怀琛以足点地,朝她奔去,但距离太远,根本来不及。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它爪子距离陆晚晚的肌肤只有寸许的时候,小灰狼从旁跃起,一双狼爪狠狠地拍在猞猁头上。
它的头遭到重创,往旁边一歪,直直坠落下去。小狼凶狠地咬住它的前腿,狠狠一撕,猞猁发出一声惨叫,腿都差点被小狼撕下来。
灰狼闻到血的气息,眼睛红得就快滴出血来,张开嘴,好像要把它一口吞下去。
“不可以。”陆晚晚回过神来,呵斥道。
狼口下的猞猁已气息奄奄,小灰狼不甘地放开它,哒哒哒地朝陆晚晚跑过来。
它几乎算救了自己的性命,陆晚晚蹲下去,轻轻拍了拍它的脑袋,示意它做得好。
猞猁躺在地上,喉中呜咽,好像马上就要断气。
谢怀琛气得抽出了剑,朝猞猁走过去,差点一剑劈下去。
“慢着,夫君。”陆晚晚阻止他。
“留着这个孽畜做什么?”谢怀琛问。
陆晚晚道:“师出反常必有妖。它不伤你,也不伤翊修,独独伤我,你从哪里得来的?”
“皇上赐的,说是北狄……”言及此处,他像是想到什么,道:“去驯兽园,将楼师傅请来。”
楼师傅是谢府专程负责驯兽的师傅,和各种圆毛畜生打了半生的交道,对驯服兽类很有些经验。
他扶着陆晚晚坐下,等楼师傅来的间隙,检查了她身上是否有被猞猁伤到的痕迹。
幸亏小灰狼反应及时,陆晚晚这才免于伤害。为此谢怀琛吩咐给它多赏半斤肉。
楼师傅很快就来了。
谢怀琛问他:“你驯兽几十年,可知有没有一种办法让猞猁只攻击一个人?”
楼师傅笑道:“这太简单了,猞猁是靠嗅觉捕猎,只要日日将带有要它攻击那人气味的东西给它嗅,再加以引导,以猞猁的聪明程度,不出两个月就能学会。”
“不过……”楼师傅顿了顿:“猞猁机敏,攻击性强,被它近距离攻击人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这样未免过于阴狠,大多驯兽师是不会这么做的。”
听他这么说,陆晚晚的后背冒出了层层冷汗。
今天要不是有小灰狼,她肯定早就命丧当场。
谢怀琛点了点头,他铁青着脸,指着受伤的猞猁说:“想办法把它救活,好好驯化,改日我有用。”
陆晚晚一下子就明白了谢怀琛的意思。
楼师傅点头,将猞猁带了回去。
吩咐完一切,天已经快黑了。揽秋附耳提醒陆晚晚,她才想起还拘了人来见。
她道:“将人带上来吧。”
谢怀琛问:“什么人?”
“来了你就知道了。”陆晚晚神秘兮兮地说。
刚才院子里发生那一幕的时候,那个女子就站在游廊拐角处,清清楚楚看到那血淋淋的一幕是如何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