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男主的白月光重生了 第22节
寒江穆伸出手指,弹了弹泛着寒光的宝剑,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他的唇角微微翘起,眼眸暗沉,像是能吸进所有光亮的黑色漩涡,“剥皮很麻烦,就给你凌迟吧。”他一句话说完,长剑在空气里划过一道白色的弧线,铺满青石的地面立即溅出了一片血迹,随即,女人凄惨地尖叫了起来。
她的膝盖骨被削掉了!!
屋内所有人都听到了女人凄惨的叫声,林世言出来一看,也脸色苍白地退了回去。
倒是林瑞走到门口,目睹了这一遭,脸色微微一变——好精湛的剑术,只一剑,就能将女人的膝盖骨完整地削出来!
寒江穆说:“说不说?”
女人痛哭道:“放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了,你这样是犯法的!”
她话音刚落,寒江穆手里的剑再次挥下,这次是她另一枚膝盖骨,女人的尖叫声再次响起,声声泣血,几乎要将人的心脏都给揪出来。
女人依旧什么都不说,寒江穆沾满了鲜血的长剑从她的衣裙往上滑,最后落到了她的手上,“这双手你可还要?”
女人身下全都是血,气息也薄弱了许多,但她依然凄惨地说:“大人饶命,我真的没有笑。”
寒江穆挥剑,就要斩下女人的手,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大人,请手下留情。”
寒江穆回头看去,正是姜耀宗。
姜耀宗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他低声道:“请大人饶她一命,我有话要说。”
女人猛地睁开了眼睛,汗水和血迹在她脸上滑过,晕染成格外凄惨的模样,然而她那双多情又动人的眼睛一旦晕满怨恨,便当真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她膝盖骨被削去,整个人已经无法站立,但她依然支撑着身体看向姜耀宗,那眼神里充满了威胁,“不准说!姜耀宗,你不准说!”
姜耀宗却没有看她,“这蛊,是我娘下的,在十六年前下的。”
女人尖叫道:“姜耀宗!你怎么不去死!!你给我死!你给我闭嘴!”
寒江穆一脚踢向女人的嘴,竟是一下子将她的下巴踢开了,无法合上,所以也没办法讲话,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嘴角还流下了涎水。
姜耀宗说:“她十六年前邂逅姜左岭,当时姜左岭已然成婚,断然不可能娶她,但我娘却爱上了姜左岭,得知无法嫁给他,也无法做妾后,她便起了报复的心思,因此给姜左岭下了蛊,也给姜潮云下了蛊。这叫寒冰蛊,正合了姜潮云先天不足易犯寒症的症状,因而十几年来都没有大夫能够发觉。”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我和我娘本来居住在岭南,但这一年冬末,很冷,我娘说她要看着姜潮云死掉,所以带着我来到了淮州。”
姜耀宗说完,目光落到了女人身上,无悲无喜道:“寒冰蛊母蛊催动子蛊的首要条件,便是母蛊宿主对子蛊的厌恶,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姜潮云每次都是在姜左岭去探望他之后发病,若是时间有差,或许是因为屋里太暖和,寒冰蛊发动总要些时间,但总归差不了太久。”
女人发出“嗬嗬”的声音,看向姜耀宗的眼神格外阴狠。
这幅模样看起来比起姜耀宗这个儿子,她其实更想看到姜左岭家破人亡。
寒江穆的表情不辨悲喜,“说完了?”
姜耀宗朝寒江穆跪倒,“求你放过她罢,若是想泄愤,请杀了我,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然而他话音刚落,眼前就飞起了一颗黑色的东西,径直砸到他怀里。
周围响起一阵惊呼,姜耀宗耳朵轰鸣,他的眼里,赫然印着一颗面容扭曲的脸。
寒江穆冷漠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姜耀宗呆呆地抱着那颗头颅,过了一会儿,才哑声道:“我娘会解蛊。”
寒江穆却没理他,只是一挥剑柄,将长剑上的血迹甩到了地面上,而后长剑归鞘,转身进了门。
他浑身的气势实在骇人,连林瑞都情不自禁地为他让了路。
待走到妹妹身边,林瑞小声询问:“他是谁?”
姜林氏眼里难掩惊恐,“……他只是我们府上的一个护院。”
林瑞摇头,那样的杀伐决断,绝对不可能只是一个护院。
他心里有些猜测,但只是刚冒头,就飞快地被他按了下去。
寒江穆一进门,就问马文锋:“若是杀了母蛊宿主,子蛊宿主就会无恙?”
马文锋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心想人还都在这儿呢,但面上也不敢不答:“理论上,是可行的。”
姜左岭察觉到什么,马上回过神来,“你想干什么!你搞清楚!你只是一个护院!”
他终于害怕了,“而、而且杀人是犯法的!天子脚下,岂能容你们如此目无王法!”
寒江穆听了,颔首,“老爷说的是,是我疏忽。”
姜左岭刚要松一口气,就见寒江穆再次抽剑,凛冽剑光一闪,姜左岭的长发齐根断裂,乌泱泱地落在了地上。
寒江穆说:“写放妻书,不然下次落地的就是你的脑袋。”
姜左岭:“……”
比起林瑞,不知为何,姜左岭更害怕这个护院,明明……明明只是护院!
然而姜左岭不敢说什么,刚刚寒江穆在所有人面前直接砍掉了一个女人的脑袋!没有一个人阻止他,他甚至也一点都不害怕!
这个人是恶鬼,绝对是恶鬼!
姜左岭害怕得不行,连连答应去写放妻书。
林世言及时地将笔墨递上来,姜左岭手都在发抖,但寒江穆盯着他,竟也没敢发作。
寒江穆说:“要赔偿姜林氏六十万两白银。”
姜左岭手一抖,将此项加入,林林总总,竟也好好地写完了。
老夫人和一干婢女小厮都不敢说话,跟鹌鹑一样站在旁边缩着脑袋,到这会儿,老夫人竟连坐都不敢坐了。
她上了年纪,不禁吓,这会儿身上都有些尿湿的骚臭味,但身边的人也没敢扶她离开。
这场闹剧,姜林氏一开始想的本来只是敲打敲打姜左岭而已,而老夫人也以为只是普通的纠纷,谁都没想到会闹到如今这一个地步。
但现在谁都不敢多说一句话。
姜林氏也是一脸茫然无措地看着寒江穆逼着姜左岭写下了放妻书。
和离不是休妻,对她总是有那么几分体面,又带回了所有嫁妆和六十万两白银,就算是回林家,也不会有人看不起她。
但是潮云怎会是中蛊而不是生病呢?
姜林氏脑子里乱糟糟的,一时无法全部消化,因而显现出了和往日精明严肃模样完全不符的呆滞来。
寒江穆盯着姜左岭写完,又催姜林氏和姜左岭两人在上面按了手印,放妻书正式生效,他们两个人再也不是夫妻关系了。
姜左岭望着姜林氏试图想说什么,寒江穆一个眼风扫过来,所有的话又都咽了回去。
不知为何,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个普普通通的护院,恐怕真的会要了他的命。
姜左岭心生恐惧,不得不说他的确有几分运道,就像这个时候,他的直觉迫使他非常安静,再也不敢说话。
寒江穆的注意力也重新落到了姜潮云身上,他问马文锋:“现在少爷情况如何?”
马文锋低声道:“平日里给他用的阳性药物是作用的,这种寒性的蛊虫不会喜欢温暖的血肉,所以这次发作的时间很短,少爷没有受到什么痛苦。”
寒江穆垂眸看着被平放在长椅上的姜潮云,伸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他的脸,说:“我带他回屋,剩下的你们自己处理。”
说完,也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弯腰将姜潮云拦腰抱起,大步地走了出去。
姜林氏和林瑞面面相觑,竟谁都没敢拦他。
第24章 想跟我一起走吗
寒江穆这座煞神走了,在座的不少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再看林瑞,反而还觉得有几分安全感————
毕竟谁都不会像那个护院一样一言不合就砍头的!
虽然他们都没出去看那个女人最后的下场,但院子里的小厮可都目睹了这个惨状,惊恐的声音时不时地传到大堂,叫所有人都知道了那个女人依旧被那个护院砍下了脑袋!!
寒江穆还在的时候,连林瑞的锋芒都会被其压制,一旦他离开,所有人冻结的血液才开始缓缓流动,好像重新活过来了一般。
姜左岭这时候也终于敢说话了,或许是因为寒江穆震慑的余威,他对姜林氏的态度十分低声下气,“月娘,你要信我,我真的没有背叛你,滴血认亲血也没有相融,你总该相信我的……”
他话还没说完,姜耀宗走了进来,说:“滴血认亲没有成功,是因为你和我都中了蛊,蛊性相斥,你是姜潮云的亲父,但若是你们俩也进行滴血认亲,血也不会相融。”
姜左岭:“……”
他看向姜耀宗的表情很阴沉,“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娘,你到现在还要诬陷我?”
姜耀宗说:“是你睡过的良家女子数不胜数,压根就记不起来一个诸多方面都很平凡的女人?还是你真的没见过这个女人?”
姜左岭脸色涨红了,“你别胡说八道!”
姜耀宗垂眸,伸手擦拭他沾染了大片鲜红血液的青色棉衣,说:“虽然不纳妾,不去逛花楼,但碰过的女人也不少,夫人若有心想查,总该查到的,她不查,只能说明她早就对你失望了。”
姜林氏擦擦红肿的眼睛,默默地看他,这个孩子撇去了那讥讽的笑容,那面容眼神倒是比姜左岭要清正了许多。
但这孩子就算是个好的,就凭他那该千刀万剐的娘,她都不会放过他的。
姜耀宗仿佛也知道她的心思似的,对姜林氏跪下,道:“夫人,我娘已经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至于我,要杀要刮,我都悉听尊便,夫人若要杀我,我也绝无二话。”
姜林氏掩了掩脸,没有说话。
林瑞却冷笑一声,狠狠地踢了他胸膛一脚,“别给我卖乖,就算她不收拾你,我也要收拾你。”
倒是林世言问他:“你会不会解蛊?”
林瑞力气大,对姜耀宗也丝毫不客气,这一脚让姜耀宗吐出一口鲜血来,但他脸上倒也没有怨恨的神色,反而又跪直了些,回答了林世言的问题:“我不会,只有我娘会。”
怕林世言不信,姜耀宗继续道:“虽然她是我娘,却也防着我,不会教我这些本事。甚至她也在我身上下了蛊。”
林瑞冷笑道:“在你身上下蛊?你在开什么玩笑?”
姜耀宗说:“她给我下了钻心蛊,每个月初一和十五都会承受万蚁噬心之痛,我不会解这个蛊。”
姜林氏突然出声问:“你当时为何要笑?”
姜耀宗看了她一眼,低声说:“我怕夫人会放我们走。”
姜林氏听了,不知道说什么了。
姜左岭问:“月娘,我们真的再无可能了吗?”
姜林氏看向姜左岭,再一次觉得他那张俊美皮相之下藏着这样的厚颜无耻,她还未说话,林瑞又走过去扇了他一个大耳刮子,“还有可能?你说句话的时候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本来姜左岭也就那张脸长得很不错,这下被林瑞好几个大耳刮子刮过去,脸都肿得大了一圈,完全没了之前的俊美模样。
但他现在也是敢怒不敢言,更何况放妻书也签了,和离也是成了定局,再看姜林氏,也全然没有动摇之心。
这个女人果然铁石心肠,姜左岭不无埋怨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