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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尾巴绿了我 第27节

    池杏心中一跳:白檀大巫查探我的记忆……那恐怕不好办……
    他顿时有些慌乱,要是白檀查看,肯定就什么都瞒不住了……
    白檀大巫却说:“查探记忆是侵犯公民隐私的行为。更别提过程中可能会让对方产生精神伤害。如果没有必要,不能够对普通市民施展类似的心理咒术,你们都忘了这项规定了吗?”
    大祭司&大巫师:淦,最烦圣母的人!
    白檀又对池杏说:“如果你想起了什么的话,随时可以来巫师协会找我。”
    池杏点点头,心里对白檀的感觉比较复杂:要不是白檀出手,黑明堑不会被封印。但某程度上来说,白檀又只是在秉公执法。而且,池杏直觉觉得白檀是没有恶意的。相反,白檀是一个非常友善的人,这让池杏无法真正恼恨他,但心里又有些憋屈,因此池杏又对白檀喜欢不起来。
    大巫师倒是真的很烦白檀对自己的指指点点,但他又没办法对抗白檀。况且,天煞降世,大巫师还得借用白檀的力量。他不得不对白檀恭恭敬敬,心里其实是不以为然,又是还会想:凭什么让白檀这种蠢人获得这么强大的力量?
    大巫师越想越觉得不开心,下班后就独自回家,脚下越发沉重。乌云聚集在天空,地面变得越来越阴暗。
    大巫师心中一跳,一丝不祥之气从他心内划过。
    他抬起头,只见眼前有个人影闪动——一身黑袍,手持镰刀,犹如死神。大巫师打了一个寒颤,但作为经验丰富的巫师,他立即执起法杖,身体散发出洁白的巫力,犹如蒲公英一般柔软地裹住他的身躯。
    “你是谁?”大巫师厉声说,“暗黑巫师也敢来滋扰我?”
    “呵呵呵呵……”冷笑声从黑袍的嘴里发出,“你不认得我了?”
    这把声音尖锐得很,像是被变声器处理过一样诡异,不像是人类可以发出的。
    大巫师不想废话,径自挥舞法杖,一团白光打在黑袍身上。
    黑袍举起镰刀,轻巧地将白光打散,化作星星白点飘散在空中。
    大巫师愕然,从不曾想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强悍的黑巫师。
    “叔父,是我啊。”黑袍撂起斗篷,露出一张惨白的脸——正是安佛,大巫师的侄子,被判有罪的凶手。
    大巫师脚下一软,脸上骇然:“怎么会……你……你不是死了?”
    “是啊,所以我成了死灵。”“安佛”幽幽一叹,“也算是因祸得福,我学会了深奥的黑魔法。”
    大巫师咬着牙,捏紧了手中法杖:“你既然死了,就不应该再出现在人间!”
    “我可是为您而死的,您难道从不感到愧疚吗?”“安佛”幽怨地看着他,“你才是真正的凶手啊!是我替您顶了罪……”
    “闭嘴!”大巫师恨声道,“我可没有杀人,所有事情都是你做的!”
    “安佛”歪了歪脑袋,说:“可是,你怎么都该背上一个教唆之名吧?”
    大巫师心神大乱:“你明明答应了会背下一切,怎么死后又能反悔?”当这句话说出口之后,大巫师的心神得到了片刻的清明:对啊,安佛为了家族的名誉,答应了背下一切,被处死的时候也没有怨恨之色,怎么会化作怨灵……?
    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大巫师运转身上的灵力,巫力走遍全身,终于探索到一抹不属于自己的巫力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是心理咒术!
    大巫师立即运用巫力,将不知何时埋藏进自己
    脑海里的咒术粉碎。他的目光陡然清明起来,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不,那不是人!
    是狗!
    是池杏!
    是狗池杏!
    是池杏用心理咒术让大巫师陷入幻觉,以为自己见到了安佛!
    怪池杏不了解安佛到底是什么人,也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所以很快露出了马脚,让大巫师清醒过来了。
    不过,光凭这几句话,池杏也已经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他冷笑说:“果然是你!”
    大巫师骇然望着一袭黑袍、手持镰刀的池杏:“你……你学了暗黑巫术!?”
    “是啊。”池杏说,好像在说一件普通的事情似的。
    大巫师厉色道:“妖兽学习巫术是违法行为!更别说,你学禁术,还袭击本座!待我禀告白檀大巫,必然会将你治死!”
    “你以为我会让你有告状的机会吗?”池杏嘴角微微翘起,像风情的狐狸,手下却挥舞起镰刀,动作犹如闪电一样,分秒之间就闪现到大巫师身边。
    大巫师能当大巫师,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举起法杖格挡。只是这一挡之下,大巫师才发现对方力度之大震得他后退两步,连虎口都发麻,大巫师心中暗暗吃惊:这池杏是什么来路?
    明明三年前,池杏还是弱鸡,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强了?
    大巫师完全想不到“池杏是万中无一的法术天才,所以学了三年顶他学一辈子,而且他手里的镰刀是七七妖骨幻化的,威力超级加倍”,只怀疑“池杏一早就学习暗黑巫术了,当年那个蹊跷的传送法阵说不定与他有关”。
    大巫师更为严肃,迅速地用法杖划起法阵,打算远程攻击——实际上,大部分的巫师都是打远程的,“近战法师”这种东西好像只有游戏里才有呢。
    ——但是,池杏偏偏就是那个万中无一的近战选手。
    他学习巫术的时日尚浅,理论知识不太扎实,繁复的咒语和法阵也没记住几个——主要是黑檀也不怎么教。
    黑檀说:“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很记得书上的记载的咒语和法阵,确实太难记了。”咒语多数都是文绉绉、诘屈聱牙,而法阵更是繁复得让人眼花缭乱,记住都够呛,更别提一边打架一边应用了。
    池杏好奇地问:“那您要用咒语和法阵的时候怎么办?”
    “我记得一些基本原理。”黑檀说,“所以我都是现编。”——大概就跟一些学霸记不住公式,每次做题就从头推导一遍一样吧。但记不住公式的黑檀却能在一秒之内靠脑力完成推导过程,也不知该说他的脑子是好使还是不好使。
    “………………”池杏:这就是天才的世界吗?
    池杏没有这个脑子,但他有天生的妖力,还有经巫术淬炼的强化体魄。他的身体素质比任何巫师都要强一百倍,直接近身作战完全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更别提,大巫师年纪大,骨头脆,完全架不住池杏挥着镰刀贴脸输出。
    大巫师不想这个年轻人这么不讲武德,只能疲于格挡。虽然有巫术护体,但大巫师也撑不住池杏一刀更比一刀强的进攻。
    大约是三百个回合后,大巫师已筋疲力竭,老眼昏花,目眩之际,但见池杏一个手起刀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大巫师痛呼一声,右脚已从他肢体截断。
    “你……你……”钻心的疼痛顺着骨头一寸寸的往上爬,大巫师苍老的身躯承受不住这么强大的伤,疼痛让老弱的他倒地不起,干瘪的嘴唇只能发出悲惨的呼喊。
    “疼吧?”池杏高高在上地站在他面前,一脚踩在大巫师那张老脸上,“明堑那个时候也是这么疼的。”
    “嗬……”大巫师倒抽着气,看着池杏那双变得幽绿的狼眸,生出的彻骨的恐惧,“我错了……我错了……你……你放了我……”
    池杏垂下眼眸看他,像看一件物件。
    池杏是极为漂亮的,而且是讨喜的那种、勾人的那种漂亮,眼角斜飞,嘴唇微翘,不带表情的时候也是笑吟吟的,使人有如沐春风之感。他那样微微昂着下巴,斜睨着人,修长精致的脚踏在那张惊恐的脸上,也是风采卓绝。
    大巫师却无法感受对方的美貌,满心冷意和恐惧,求饶道:“你看……我……我这几年……也再没有跟明堑过不去了……我……我也很懊悔……我再也不敢了……”
    一直高高在上的大巫师涕泗横流地趴在地上,任自己一向最看不起的妖兽踩脸,毫无尊严地求饶:“你别杀我……”
    “谁说我要杀你?”池杏淡淡说,“我不是说了,你断了明堑一条尾巴,我所求的,也就是你也断一条腿?”
    大巫师眼中涌现出绝处逢生的欣喜:“是……是……不错,这很公平!”
    池杏却用鞋底碾了碾大巫师的老脸:“不过,你要是活着,可不得要去揭发我学习禁术?”
    大巫师仓皇想要摇头,却发现自己的脸被踩死了,动弹不得,便慌慌张张地说:“不会的,我不会揭发你的……我可以发誓……”
    【现在时间线】
    池杏扶着明堑去了卧房。
    明堑确实是困倦的,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明堑躺下之后,池杏拧了一条热毛巾,准备给明堑擦擦脸。
    这时候,一个佣人敲门进房,跟他说:“大少爷和三小姐说有事情找你。”
    “他们找我?”池杏皱了皱眉,低头看了一眼明堑,见明堑已经闭下眼睛睡着了,似乎也没什么异状,便点头说:“好。”
    不过,池杏留了个心眼,在房间留了一个保护法阵。
    他走出房间,跟着佣人到达茶厅,但见茶厅里不但坐着明德和明宝珠,还坐着一个看热闹的子车。
    明宝珠见池杏下来了,便决定说问点别的,意图降低池杏的戒心:“那个……二哥怎么了?”
    “他睡下了。”池杏淡声答,“有什么事么?我怕他身体不舒服,没什么事的话,我想回去陪着他。”
    明宝珠见池杏这个以“明堑身边人”自居的样子就讨厌,心里哼了一声,但脸上强行挤出一丝笑容,只对佣人说:“还不给池先生倒茶?”
    子车提醒过明宝珠,她不能给池杏倒水,因为这样会让池杏起疑心。明宝珠一直在池杏面前摆大小姐架子,要是今天突然给他端茶倒水,也太奇怪了。池杏一定会谨慎起来的。
    所以,明宝珠要让佣人配合她的行动。
    佣人便端了一杯茶放到池杏面前。
    池杏心系明堑,也不假客套,皱眉问:“到底什么事?”
    明宝珠咳了咳,说:“大哥有事和你说,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明宝珠就拉着子车一起离开了茶室。
    原来停电的计划已经行不通了,子车在刚刚给明宝珠调整了一下“作战计划”。他让明宝珠去怂恿明德跟池杏告白。
    明德是个憨憨,一下子就被说动了。
    等明德和池杏独处在茶室,明宝珠立即跑去明堑的卧室,而子车则待在门外观察里面的动静。
    室内,明德目光闪闪地看着池杏,原本想直接告白,但又想起明宝珠的吩咐,便说:“你……你先喝口茶,再听我说。”
    池杏狐疑地盯了他一眼,想起刚刚明宝珠也是一副很想自己喝茶的样子,池杏不觉留了个心眼,端起茶杯,用他灵敏的鼻子嗅了嗅。果然,在茶香之中夹杂着一种药物的气味。池杏在草药方面不太在行,不能分辨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但他知道这杯茶绝对有问题。
    他便随手将茶杯放下,心里有些怀疑明德,便盯着明德说:“这茶闻着怎么有点怪?是不是质量有问题?”
    “啊……?”明德愣住了,“不会吧?”
    池杏盯着明德,仿佛想看出什么东西来。
    明德倒是直接,直接把茶杯拿过来仰头就喝下去了。
    池杏都惊呆了:“你……”
    明德喝完咂咂嘴,说:“没问题啊,不就是茶吗?”
    还趴在门外偷听的子车吃了一惊,没想到明德那个憨憨居然自己喝了!
    子车赶紧推门进来,只说:“明德,我有话跟你说,你和我来一下!”
    明德愣了愣,说:“行吧。”
    子车留了心眼,带着催`情剂的解药。他也庆幸自己带上了,不然待会儿该怎么办?
    他现在只想着趁药效没发作之前,赶紧让明德把解药吃下去。
    池杏一看子车的脸色,就猜到这件事和子车也脱不了干系。
    只不过,池杏现在没心思管这些,抬起腿径自上楼找明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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