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 第67节
在庭院乘凉时,沐锦书摇着团扇,不免喃喃道:“这日头,坐月子可怎么熬。”随着时日渐去,沐锦书的身子渐渐养好,小腹开始隆起来,脸蛋也柔嘟嘟的,以往眉目间的那抹清丽也变成了可爱。
谢明鄞时常瞧着她便莫名笑起,或许是因为妹妹着实惹人喜爱,就忍不住对她动手动脚的。
对于床榻之事,谢明鄞收敛许多,到底还是顾及腹中的孩子。
有时沐锦书还嫌他体热,不让他靠近,一些亲近之举,她也不高兴。
为此,谢明鄞暗自去询问过大夫,这两个月的确会如此,是正常状态。
谢明鄞是缓了一口气,还以为妹妹不喜欢他了,总想亲热,却总被拒绝,以前妹妹很少会拒绝他的。
见沐锦书实在不自在,谢明鄞便道:“待太孙的满月酒后,便去京郊的避暑山庄住两日吧。”
沐锦书神色一喜,自是满口答应了下来,谢明鄞借此贴近,本想讨个亲吻,却被她推了推。
大手刚入她的衣襟里,沐锦书便起身摇着团扇走开,谢明鄞无可奈何。
夏日炎炎,庭池荷花盛开。
转眼便一个月过去,太孙的满月酒办得还算热闹,来得皆是世家宗族,献礼庆贺。
这孩子的名儿是皇帝陛下决定的,名唤润辰,以照字辈,翻过古籍,最后定了辰字,这名听着让人儒雅谦逊。
在前去东宫的路上,沐锦书同这位楚王殿下道,身为父亲,也该想想孩子的名字了。
谢明鄞抿着唇笑了笑,连道几声好。
在满月酒上,沐锦书上手抱了抱小太孙,着实太小了,她都小心翼翼的。
兴许是怀孕的缘故,见到孩子,心便柔成了水,不过娃娃尚小,比寻常婴孩要羸弱些,所以也就见了一眼,便让奶娘抱回房中照顾了。
经一个月的调养,太子妃的气色转好不少,面颊看起来红润润的。
好不容易踏出房门,太子妃非拉着沐锦书在游廊庭池里走了走,不过很快便被太子命人逮了回去。
待到晚宴结束,谢明鄞身上带了些酒味,不过好在他自有分寸,没喝多少。
夏夜清凉,窗牖正敞。
谢明鄞沐浴出来时,沐锦书已卧在榻上就眠,他行径放轻了些。
烛火灭后,月色如霜。
入榻后躺在她身旁,谢明鄞捡起一旁的绣花团扇给沐锦书轻轻扇风,发丝轻拂。
想想太子那儿子生得怪好看的,他倒是有些羡慕了。
想罢,谢明鄞放下团扇,伸手抚着沐锦书的腹部,但又有些忧心孩子同他抢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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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避暑
转眼便是八月夏末, 今年的日头迟迟不见转凉,依旧是暑气蒸蒸,颇有愈演愈烈的态势。
谢明鄞忙完了乞巧节的公务后, 手边事务轻松许多,于是领着沐锦书去了京郊的避暑山庄。
山庄离京城不算远,两个时辰的路程,是楚王府名下的庄子。
正在幽幽峡谷中,傍水而建, 盛夏炎热的天, 可凉爽如秋,沐锦书还未曾来过, 说是新庄子,刚建不久。
早时出门至午时到达山庄, 一下马车,沐锦书就感到扑面而来的丝丝清凉。
听闻山庄旁的河流清澈, 是从深谷里流出的山泉水, 带着地底的凉意, 正适合夏日来住。
谢明鄞在身旁说道:“若是喜欢,往后夏季便在这里避暑了。”
听言, 沐锦书笑着点头,多日来的暑热, 她这会儿总算能消散些。不忘开口说若不是太子妃刚生子不久,她定邀她一同来。
趁着下人们将行李抬进山庄,沐锦书随谢明鄞去河边走了走,景色秀丽, 傍山傍水是个好地方。
庄内凉爽, 夜里就眠都需要盖上一张薄毯, 妹妹在这就算不嫌谢明鄞体热,闹着要分床了。
沐锦书怀胎四个多月,已然没有初孕时那些害喜的反应,胃口也好了许多,熬过那段最危险的时期,渐渐也就习惯腹中的孩子了。
沐锦书喜好散步赏景,在避暑山庄两日来,谢明鄞皆相伴左右。
这日正巧,京中来了金吾卫的信使,谢明鄞便没在身旁,京畿之事时常繁杂,他有时亲自处理。
自己一人便得无趣许多,湖池边设有画台,沐锦书提笔作画,午时暑气蒸蒸,出了不少汗。
回去时,沐锦书向婢女问了问楚王,说是来了几个友人,脱不开身。
沐锦书没再言语,后苑里有一间浴池子,此前都没用过,满身汗意甚不舒服,便让婢女备水沐浴。
自怀孕来,沐锦书很少能入浴池沐浴,是哥哥不让,她也还算听话,但站浴哪有浴池子快活呢。
已至黄昏,天边映照霞光,一片火红景色,庭院里的栀子花素雅玉洁。
浴间水声潺潺,沐锦书趴在浴池边缘,娇丽的面颊枕着藕臂,姣好的身子浸在水中。
虽怀胎四个多月,但除了腹部的些许隆起,依旧玲珑有致,身姿曼妙,反倒多了一层别样的韵味。
芙岚用手瓢舀起温水浇在她玉洁的后背上,沐锦书瞧着庭院里的栀子花微微发愣,转念想想便聊起了芙岚的婚事。
芙岚年纪亦不小了,过了这个年头便二十,若有了嫁人的意向,沐锦书是不会拦她的。
几句话语下来,倒是把芙岚说红了脸,沐锦书笑了笑,懒散地靠着浴池边缘,随之便让芙岚退下了。
庭外景色秀丽,难得惬意,沐锦书很享受这般感觉,纤浓的眼睫轻阖着,红唇莹润,长发以青簪高挽着,仅有颈后发丝是潮湿的。
细微的响声将沐锦书从悠闲慵懒中醒来,眼睫轻掀,身着月白华衫的哥哥正站在眼前,她略有惊到,仰着脑袋看他。
只见他剑眉轻蹙,线条分明的薄唇也微抿着,眼神里有几许责备。
谢明鄞一向不准她的下浴池沐浴,说是怀着孩子,容易伤身。
沐锦书见此,心有悸悸地将双手垂入浴水里,轻掩娇糯的丰盈,氤氲的雾气绕得她面颊红红的,一脸心虚的模样。
谢明鄞挑着眉梢,瞥了瞥庭外栀子花,最要紧的是为了赏景,半敞着房门。
“在水里歇了多久。”
沐锦书眸光流转,糯声声道:“就一会儿啊。”
谢明鄞像是沉了沉气,将高大的身形半蹲下来,指尖刮了下她的鼻子,“回榻上睡。”
言罢,他的双手便伸入浴池,一把搂住沐锦书的身子,将她从水里抱出来。
谢明鄞是个军人,力如蛮牛似的。按得沐锦书不得不趴入他怀里。
举止间,沐锦书发上青簪被打落,乌黑柔顺的长发披落下来,贴着湿漉漉的身子,垂至她的腰际。
沐锦书双手将撑着他宽厚的肩膀,柔软的丰盈紧贴着谢明鄞的胸膛,白皙细腻,娇媚可人。
虽然他们已是夫妻,但这般赤着身子被他从水里抓出来。着实让沐锦书脸红不已,哪里还顾得上被弄掉的簪子,连忙紧张道:“我...我自己可以来。”
谢明鄞拥着她立稳身形,停顿着动作,低眸与她相视,目光似要下移。
沐锦书一急,便用手捂住他的眼睛,就觉得哥哥是故意的。
谢明鄞则轻笑几声,大手一伸将屏风处的巾帕取下,擦拭她身上的水迹,随之披上外衫将人抱出了浴间。
候在帷帐之外的芙岚瞧见楚王将自家主子抱住出来,虽掩得严实,却让人觉得香艳,她面颊红了红,连忙低首退下。
来到翠族雅间,干净的竹板地上铺着一层柔软的锦毯,其中有一屏榻,谢明鄞抱着沐锦书入了榻。
沐锦书撑着身子坐好,心中仍是在羞臊,拢了拢宽松的衣衫,如今怀子,身子没有以前窈窕,她都不愿意让谢明鄞看到。
谢明鄞哪里知道她的心思,将被水染湿的外衣给脱下,目光在她身上微顿。
他俯身嘱咐道:“少些下浴池的好,若不喜让婢女伺候,那便让我来。”
言此,他再次停顿了话语,高大的身躯靠近了些,沐锦书面颊轻撇,总觉得他不正经,便用足尖踢了踢他。
“才不要你。”
谢明鄞不为所动,像是在想什么,果不其然便大掌便握上了她的腰肢,终于开了口:“好几个月没让哥哥碰了。”
沐锦书心头一烫,烫到了耳根,似要乱动,却被他按了按,她嘟囔道:“什么叫好几个月...这不成的...”
“成的。”谢明鄞回道,自回府,他都在收敛和隐忍,她嫌日头热,这也换到了避暑山庄,也该给他机会了吧。
“好不好。”
谢明鄞眼眸里烫烫的,望着她,“方才妹妹好看得紧。”
沐锦书哪里经得起他蛊惑,眉目有些放软,轻轻反驳道:“不好看了,怀了二哥的孩子。”
谢明鄞贴近她的面颊,气息亲热,将人压倒于榻,又道了一遍好看的,他是真觉得好看。
她本就生得娇,如今当了娘,隆起的小腹没有丝毫违和,反倒像是多了一种美韵的味道。
沐锦书只得侧着面容,容他亲吻,眼睫随着他的亲近而轻颤,瓮声瓮气地道:“哥哥不讲理。”
谢明鄞浅舐了下她的锁骨,鼻息温和,将柔软的绒枕垫到她腰下,使得她不得不挺起腰肢。
凉爽的傍晚,屏榻间却气氛温热起来,谢明鄞覆身揽着她,微微低首,轻语道:“书儿会是个好娘亲。”
沐锦书微卷的发丝贴着面颊,衣衫如纱般轻薄,衣纱裹着盈盈丰韵,随着呼吸轻轻浮动,隐隐约约的凸显分外娇韵。
因为羞赧,沐锦书只好将目光移开,肌肤泛着淡粉,这种话实则在夸什么,听着就让人感到羞臊。
明明是不想让他得逞,可心里隐隐又有渴求,还是会想念哥哥的。
谢明鄞似乎为了安抚她,总问她好不好,行不行,问得她都不好意思回答。
窗外的晚霞更为红晕,缠绕的云彩竟透出些许缱绻来,缠绵悱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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