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奔小康 第163节
景平安定了定神,迅速稳住情绪,又提高声音告诉大家:“我们只是让娃记住姓、从哪里来还不够,因为如果娃从出生就被抢走了,别人给娃改了姓换了名。例如,绿颜族人把我们的娃抱走,给娃起名字叫绿颜娃娃,叫娃认绿颜族人当母亲,娃长大以后,便会认为自己是绿颜族人,不知道她其实是赤岩族人。”这一下,大家都不再讨论,而是默默点头,再看着景平安,听她继续说。
景平安说道:“所以,抚养权很重要。娃,从出生,理当由母亲抚养。”她说完,指向呱,笑道:“山崖呱,在我们赤岩族好几年了。”
呱被大家看着,很不好意思地冲景平安眦了眦牙,硬着头皮让大家看她。
景平安说:“呱是来学本事的,是由吱同意安排的,这叫委托抚养。吱生的呱,步生的我,她们有权利决定谁养她的娃,是自己养,还是交给自己认为可信的人养。这必须是她们同意、愿意,并且娃也愿意才可以。”
“还有一种,则是如果母亲不在了,娃很小,我们现在是族里养,对吧?可,如果娃有女性亲眷,例如,将来我有娃了,我认为呱和辰能把我的娃养得很好,担心自己哪天不在了,想把娃交给呱和辰,而她们也愿意帮我养,是不是这样既能减轻族里的负担,也能达成我的愿望,让娃在失去母亲,咳,我是指例子哈,我长命百岁……”
赤岩族人也觉得安这么说自己不好,纷纷附和长命百岁,有数学好的,悄悄算了下百岁是多少,暗暗乍舌。
景平安又把话题扯回来,说:“娃失去母亲,但有姨妈、有祖母照顾,是不是能弥补些没有母亲的遗憾?又如,祖母失去了女儿,但有小孙孙在身边,天天喊着阿嬷,是不是比起自己孤伶伶地想念过世的女儿好很多?”
失去母亲的娃,都是由族里养,确实没有让其他人养的先例。可大家想到现在富了,又是母亲、姐姐妹妹、娃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总不能娃的母亲没有了,就把娃赶出家送到族里吧?阿嬷没了女儿就已经够伤心了,再把女儿的娃送到族里,会更伤心。如果不愿意养,养不起,那送到族里能让娃活下去。可现在大家都不愁吃喝,养得起的。
大家想了想,也都陆陆续续点头。反正不愿意养的还能送到族里,愿意养的就自己养,可以选择的嘛。
景平安继续讲下去,“男野人禁止养娃,没意见吧?”
在场所有的人,都不用考虑,齐刷刷地纷纷点头,用力之大,都不怕把脖子甩断。
景平安跳到下一条,“男娃,养到七岁,便已经有自己身为雄性的意识了,需要单独分房睡,不能再跟女性亲眷住一个屋。养到十二岁,便能跟着族群、家人狩猎干活,到十五岁的时候,便到了成年,要寻找配偶的年龄了。这时候需要分户出去,单住居住。寻找配偶不能找自己的家人,也不能找祖母姐妹的后代,不可以找三代以内的血亲当配偶,最好是找外族。”
她顿了下,又补充句,“因为我们族现在有很多外族人也姓了赤岩,如今也是赤岩族人。大家都姓赤岩,是同族人,并不是一家人,没有血缘关系,不用担心亲近结合生畸形娃,对不对?”
随着发展,森林里的野兽少了,村子与村子之间慢慢地有路了,往来也方便了,必然会产生各族混居、改姓的情况。同姓,并不是一定有血缘的,万一人家没有血缘又相爱了呢?结果碍于同姓不能结合,造成爱情悲剧,多不好。
因为人口少,事情没有那么复杂,法律定太细了,反而实施不了。景平安只能把影响较深远的大方向定下,包括养老制度。如今的养老制度是族群养老,可随着富起来,自家住着别墅守着农场,天天好吃好喝好风景,很难愿意去住养老院的集体宿舍吃低保。她给定了一个谁继承财产由谁养老的制度。
她上辈子见到的那些事,财产留给儿子,养老留给女儿,滚蛋吧!
她结合上辈子的法律,将强奸掳掠打烧砸打抢等都写进了制度里,并且制定违反后的相应处罚结果。
景平安把定下的制度,一条条掰碎揉烂讲解给大家听,因为讲得慢,哪怕律条不多,也从早上一直讲到了下午。她看时间不早了,先安排人去山上凿一块大石头运到村子里,再让之前刻牌匾的两个人,把这些条文都刻在石头上,立在村子里,所有人都遵守这个规矩。
可规矩定下来,得有人去宣传让别人都知道,还得执行、维护,才能贯彻实施得下去。
景平安将身边担任护卫的敏,派去做第一任掌刑官,执掌一切与刑律有关的事,包括缉拿拘捕、审判等。敏、瓦是由蒙手把手地教出来,又跟在安的身边,无论是见识还是学识都是族里数一数二的,又跟族里的其他人没有什么较深的往来,使得大家隐约对她俩都有种畏惧感。族规、律法是神圣威严的,需要有震慑力的去担任掌刑官。
敏所领的四名护卫则成为执刑使,例如宣扬律法、调节纠纷什么的,从她们四个中派出一两个人去就好了,如果要实施抓捕,单打独斗妥妥地容易吃亏,人多一起上。遇到那种聚成团伙的,五个人打不过的,由敏就近征调人手。
到处都猎户,随便揪个人出来都能打,目前人少,还养不起那么多脱产的战斗队员,民兵制是个不错的选择。只要有人带头组织维护秩序,那些想搞事的就闹不起来。
景平安深知,仅有这些是源源不够的,但饭要一步步吃,不可能一口吃成大胖子。
她看天色不早了,便让大家散了,回去后把今天开会讲的这些讲给其他人听。
散会后,景平安把管理族里财产的包,负责建造的厉,负责带领作战的蒙,负责教育的西、吉,以及敏、瓦,还有新上职的四个执刑使都留下,叫到会议室开一个小会,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敏和她带领的护卫都调走了,她的职位空出来。
景平安便把瓦升成护卫长,由瓦带领两个伍的护卫保她的安全。设立护卫军,最高指挥官为护卫长,千户、百户、什长、伍长、护卫军士。现在人少,千户、百户、什长的位置都空着,但能让大家慢慢形成一种强大军队的概念,展望一下未来。
新成立了一个独立部门,需要有办公的地方,景平安给掌刑官、掌刑使们办公的地方,起的名字叫掌刑院,不仅要建办公室、值班休息室、卷宗室、临时关押的牢房,最重要是要有公开审案的地方。
为了保障公平性,接受大家的监督,所有判决的案子都公开审理,再贴告示公布出来。公开审案的院子,不仅要有审案人员坐的、能够遮风挡雨的地方,还得有足够大的观众席。条件简陋,目前没有条件建座位,围个篱笆墙圈个院子让大家站着围观还是可以的。
景平安又拿出一个绘制在兔皮纸上的建造图,这是她根据庙里的神佛形象绘制的一位女性形象。这位女性形象脚下踏的不是莲台祥云仙鹤,而是一座赤岩山,她的姿态矫健有力,面容温和慈爱,特别是那眼神,就好像是一个母亲在俯瞰着她的孩子。
她把兔皮纸递给身旁的厉,说:“采赤岩上的石头运到村子里雕刻这尊石像。”她又指着上面标注的尺寸,把雕像的高度,台子的高度,包括台阶的高度等都详细地讲给厉听。
大家听到要建一座好几人高的巨大雕像,都面露哗然之色:这要怎么建呀?建来做什么?
敏凑过去盯着图纸看了一会儿,说:“有点像老阿嬷。”
瓦说:“老阿嬷没有这么年轻,脸上有疤。”
景平安说:“这尊雕像的名字叫阿母。她不是我们族里的哪一个人,是由我们对母亲的敬爱凝聚起来的。我们想老阿嫫的时候,在她的屋外放花。失去母亲的孩子,想母亲的时候,可以在雕像前放花。长大了,难受的时候,不好意思扑进母亲的怀里哭,便可以伏在雕像前把心头的委屈发泄出来。有什么心事,不好跟母亲说的,可以跟阿母说。”
她不喜欢供奉神灵那一套,但人的心灵需要有寄托,有信仰,有精神向往。当我们听到国歌看到国旗升起的时候,便能感受到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凝聚力,一种无与伦比的自豪感。这是我们的国家,这是我们的国旗,这是我们民族的希望。
她不会编歌,但她想赤岩族有自己的民族图腾,有自己的旗帜。
景平安基实不喜欢搞这些太耗费人力的东西,但,下游的情况得及时扼制住,她用不了多久,便会带着人出征,族里留着那么多吃得饱饱的养得壮壮的男野人,等着他们搞事吗?
赤岩族是以养殖业为主,守着森林,满山遍野都是果树,对于种植的需求仅限于牧草。种生命力旺盛的牧草又不需要像种庄稼那样天天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埋头苦干,洒下种子降几场雨就长起来了,只需要偶尔出去拔掉那些兔子羊鹿不吃的杂草、荆棘藤蔓等植物拿去当柴烧就行了。没什么太多的力气活去消耗男野人的精力与体力,那就让他们去采石头建掌刑院和修雕像、造完后还可以铺路,总之不让他们闲着闹事。
她说道:“不让男野人白出力。参与建造的人,能在底座上留下他们的名字,让后世子孙都知道他们参与了建造。不愿来造我们赤岩族阿母图腾的,是心里没把自己当成赤岩族人,收回分给他们田地、房屋,驱逐出去。” 她又加了一条,“自带口粮。”
族里的男野人都是有田有地有产出的,个个家有余财,又不需要养妻儿老小的,在女野人出去打仗的时候,来给族里干活自带口粮食物,对他们来说并不算是负担。
厉负责组建男野人进行建造工程,敏负责维持族里秩序,徵负责地里产出以保障后勤供应,舒、蒙配合她建立赤岩族铁甲军,剩下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教育。
景平安对负责教育的西、吉说道:“族里所有娃,不拘男女,年满七岁,便要入学,学习我们族的律法、族规,格斗技巧、狩猎本事,要求每一个娃,都必须有保护自己的战斗本事。谁要是来欺负她,打回去!”
西和吉点头应下。
景平安说:“建完掌刑院、阿母雕像,便是修建学院,从七岁读到十二岁。年满十二岁者,进行考核,选拔优秀的女娃进入护卫军或铁甲军,余者可选择回家养殖放牧,也可以选择学习雕刻石头、造造房屋、制作陶器等成为工匠。参军、委派地方长官、与打造武器有关的事宜,都只选雌性。”她沉声说道:“让雄性拿起武器掌握力量的下场,看看下游的那些被掳掠的女野人和她们所生的娃就知道了,望诸位引以为戒,常警醒。”
一场会议开到天黑才散场,景平安说到嗓子都哑了。
她原本只是想提高生产力过点安稳的生活,却发现自己想得太美好了,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不断地变化,总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出现,发展得越快,变化越大,层出不穷的新东西越多,要解决的问题也就更多。她不知道这个世界将来会怎样,但她希望所有的女娃都能有本事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的娃不受伤害。
景平安休息了一天,便带着舒、蒙整编铁甲军。
目前的生产力打造不起铁器盔甲,但赤岩族有铁,起个这样响亮的名头还是可以的。战斗编队一直都有,但属于轮岗流动的,人员并不固定,有些得派去做轻松活计养胎,巡逻领地、驻边也经常轮调。她是要出征,就得从现有的战斗队伍中选拔抽调能够派遣出去的。
景平安还考虑到一点,男野人看到女野人军队过来,很可能会嗷嗷叫着过来掳掠配偶,于是……她决定给他们来个有威慑力的——面具。
木头雕刻的恶鬼面具挂在脸上,再涂上赤岩族独有的红色,产生的视觉效果、心理冲击跟养得矫健优美的女野人可大不一样。
第197章 出征
赤岩族收编了男野人和亚带到山崖族的外族,再加上新生儿,如今人口扩张到六百多一点点。青壮年女性的数量有二百三十多人,其中有六七十人因为早年狩猎受伤致残,失去战斗力,再将怀孕和留守人员排除出去,能够安排去打仗的只凑出五十多人。
如果再抽调更多人手,景平安担心族里会不稳,她的策略是稳步发展,宁肯步子迈小点,也绝不愿再重蹈以前在山崖族时的覆辙。
能够出征的人少,便只能走精兵路线,在组建成之后,不能立即投入战场,需要先训练。
进攻战跟防守战的打法完全不一样。
防守赤岩,面对的是光秃秃的连野草都不长的矿山,路过去一只老鼠都能看得见,地势宽阔没遮没掩,想怎么排兵布阵都可以。
下游虽然是大平原,但每年的降雨量丰富,又有上游融化的雪水流到下游,使得它的水草丰茂,林深草密,无论是林子茂密程度还是隐藏的毒蛇猛兽、野人吼吼都远盛雨林。
城市里、小区里的绿化隔离带,种点三角梅等带刺的灌木,修剪得整整齐齐的,人想要钻过去都很难,而原始森林里的灌木长得比防盗网还密,不要说排成军阵过去,想要钻个人过去都困难。
这种情况下,便不能适合平原作战的军阵打法,而是丛林战打法。
打法变了,战斗队伍便要进行相应的训练。
……
打仗这种事,在勇,更在谋,得因势而变。在之前,景平安考虑的是族群间争夺地盘进行的角力战争,那是消耗战,看谁更强大更能抗,需要源源不断地把力量投入到战争中,安营扎寨稳打稳扎地步步推进是首选。
可如今情况不一样了。
下游各个族群之间的领地之争,变成他们内部男女野人之间的战争了。那些男野人的所作所为,把仇恨值拉得足足的,而这个世界的女野人没有经过那什么长达几千年时间的驯化,一个个茹毛饮血生撕野兽格外凶悍,哪怕为了抢回自己的娃,只要找到反击的机会,也必然会生撕了那些男野人。
景平安的策略便是,根据下游地形针对性地训练铁甲军打机动丛林战,先解出女野人,再视情况调整。毕竟战场形势瞬息万变,一切只能等去到以后,才知道怎么做会比较合适。
她跟猛、舒组建好铁甲军,制定出训练方案,将训练的事情交给她俩后,便紧锣密鼓地安排出征物资和战前动员。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丛林机动战,又叫游击战,得轻装简行,要密林里挥舞不开的长矛,运输不便的帐篷都用不上,能用得上的便是弓箭、短刺,以及装食物、水囊等随身物资的背包,再就是涂成丛林色伪装兼保暖的斗篷。
如今已是中夏时节,哪怕夏天长,等准备好,至少也是一两个月后,到时就该到夏末秋初时节,那时的早晚温差大,夜里还是挺冷的,深入敌人的地盘没法生火取暖,便只能从衣物上想办法。
物资生产这一块,全部交给翠管理的作坊进行。干活的都是族里失去战斗力的伤残病弱女野人,她们维持生计的来源便是族里的低保补助,以及做手工活换取物资。这些手工活,有些是徵在村子里接的活,送到翠这里来,由翠安排的,有些则是族里,大部分情况下都是由景平安这里统一安排的,类似于国营厂性质。
这些女野人因为伤残病弱,也没有男野人愿意找她们当配偶,加上很多人行动不便,几乎不跟外面的男野人往来,保密性质非常不错,生产战略物资最是适合不过。
再就是战前动员,宣传造势。
打仗,不是某一个人的事,它与整个族群休戚相关,无论成败胜负都会影响到每一个人,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做法自然是让大家齐心合力把劲往一处使,不能只是女野人在那里卖命使劲,男野人同样也要参与进来。
在喊话靠吼连个喇叭都没有的世界,普通话都说不利索,大部分时候还得靠手比划,加上动作、声音模仿,扯开嗓子跟开大会跟得向他们洗脑喊话,累,且收效甚微。
景平安便让木匠制了一些长木板,把下游的情况画成连环画摆出去,做成宣传告示牌。
想让男野人共情女野人的遭遇,这跟让他们不找女野人生娃一样困难要。
她画的是:赤岩族的男野人去到下游找女野人,也遭到了下游男野人的掳掠,被抓起来,晚上被关在笼子里,白人让下游男野人挥着皮鞭强迫干活,没有肉,吃的全是干草、烂果子。下游的女野人被关在笼子里不停地生娃,生出来女娃继续拿来生娃。下游男野人想到赤岩族富裕,便又攻打到赤岩族来。赤岩被攻破,族里的女野人也被抓去关在笼子里生娃了,而男野人辛苦开荒出来的种牧草的土地,喂在鱼虾蟹的养殖场都被下游男野人抢走了。下游男野人住着他们暖和的房子,吃着他们养的鱼虾蟹兔羊鹿,晚上跟抢来的女野人生娃,白天挥着皮鞭殴打他们,让他们没日没夜地干活,到冬天还不给他们保暖衣服穿,让他们睡干草窝,冻死了就扔到河里喂鳄鱼。
景平安的画功算不上太好,但画得简单明了,加上赤岩族人如今过上好日子,穿着跟下游大不一样,住的房子、开辟出来的田地就更是非常有辩识度,无论是老人还是孩子,都能一眼看懂。
不要说是投奔来的外族,即使是赤岩族人,也是景平安来了后才逐渐过上好日子的,满打满算,也才几年,以前过的那叫什么日子,都还记忆犹新。
男野人看到宣传栏上的画,当场便眦牙咧嘴,想到自己养得肥肥的羊鹿兔子、随时想吃就能捞起来吃的鱼虾,心肝肺都在疼,牙齿都快磨碎了,一副恨不得把下游男野人的骨头也给嚼了。
他们当场便比划着议论上了:我们这么强壮,打回去。
又有人比划:我们下下游的女野人抢过来生娃。
他比嘴着,嘴里还喊着:“抢雌性,生娃!”
周围的男野人闻言齐刷刷地看过去,再瞥见告示栏旁边站着的两个执刑使望过来的凉凉眼神,以及她俩手里握着的弓箭,都默默地离那男野人远了两步,以撇清关系。
那男野人感觉到气氛不对劲,也觉察到自己的话不妥,干巴巴地看了眼四周,不说话了。
很快,男野人们便又讨论上了。实在是,太激刺人了!想到都好气!春天,冰雪刚融就开荒,夏天淌着挖泥挑土扛那些又沉又重的大树枝、木头,累得双手都磨出了血泡,鞋子都不知道穿烂了多少双,好不容易收了羊鹿兔子养出来了,能够拿去交好更多的女野人,嗬,下游男野人竟然要来抢了!
下游野人们已经打过一回赤岩族了,还引来了好多吼吼。
男野人们越讨论越气愤,有些人气得双手捶胸,发出了吼吼族的叫声,恨不得变成吼吼撕碎了下游的人。他们的气愤,变成了回家磨柴刀、锄头,决定了,下游的男野人敢来,便要打回去。
景平安挑的赶集日把宣传栏摆出来,而赶集日这天,除了少数不能离人的特殊待岗位,都会放上一半或半天假,供他们置办东西和消费。因此每到赶集日,镇上的集市便无比热闹,各村的人都聚集到这里,哪怕有一些要留在村里子放哨照看羊鹿牲畜不能来的,到傍晚的时候,也听到同村去赶集的说了。
赤岩族上上下下的愤怒情绪都挑起来了。
之后,景平安便安排人,去游说这些男野人捐毛皮、捐肉食、砍木头准备运往下游修建防御工事,我们族里要打到下游,消灭那些掳掠人的野人们,保护族群,救出下游的女野人和她们的娃!
木头沉,扛起来累,可以走水路运过去,让游鱼族帮忙运。
赤岩族出身的男野人自是没得说的,这是他们出生的族群,他们从小生长的地方,自然是要保护的,族里让捐什么就捐什么,除了留下来做种繁育的,能捐的都捐了。
从外族收编来的,捐起物资有点心疼,可看到赤岩族人都捐了,怕显得自己跟赤岩族人不是一条心,再想到,万一让下游那些人打过来,自己好不容易开好荒过起来的富足日子就没有了,还要挨打被逼着干活,养出来的兔子羊鹿都归了别人,自己吃干草……简直不能忍。捐!不能捐得比男野人少!
他们捐了东西以后,又主动地去砍伐木头,按照族里的要求,用斧头劈成拒马桩式样、木板式样、柱子式样。
很快,赤岩族上上下下全都忙碌了起来,再没有把羊鹿赶到种上牧草的田地里,便躺在那晒太阳想女野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