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
楚商络转头叫道:楚棕哎!我忙完就过来
楚商络要抽回自己的手,任骄明牢牢攥着,指尖摩挲着楚商络的略微粗糙的肌肤,开口道:我叫人买了保暖用品,正在送来的路上。
楚商络微微讶异,随即又敛起神情,任骄明太了解他了,知道他想干什么,而且提前办好了。
他脸色忽然冷了下来,任骄明你又不是我秘书,我用不着你做这些。
你没有辞退我,我还是。
楚商络笑了下:既然是我的秘书,那你不会察觉不到温家要害我吧?你提醒过我吗?
任骄明抿了下唇,他没办法反驳楚商络,当时他的确察觉到了,但那时他的心思没在楚商络身上也就忽略了。
楚商络目光落在自己被任骄明紧紧温暖着的手上,我今天深更半夜在这和我的亲戚们在这大雪天盖大棚,都是温彦陈燃那群恶心人的东西导致的,你现在握着我的手搞这一副心疼样,你早干嘛去了?我现在这样,你敢说就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任骄明我不是傻子,你他妈也别把自己摘的太干净了!
任骄明沉默了。
楚商络:你觉得你对得起秘书这两个吗?你称职吗?
任骄明盯着楚商络破了皮的手背,从口袋里翻出一个创口贴给,动作轻柔地楚商络贴上。
楚商络:
楚棕这时忙完手里的事,跑过来问道:表哥你刚才叫我什么事啊?
没事了。
楚商络甩开任骄明,走到一个麻利盖帐篷的小辈身边,这姑娘是去年大学毕业来的楚氏,性格好又要强,楚商络很欣赏她,让她在公司做管理层,楚氏倒了后,他就把小姑娘介绍到五氏了。
小姑娘没戴手套,手都冻得回不过来弯了,楚商络手暖得差不多了,他把暖宝宝塞到小姑娘手里,我来吧,你暖和一会儿。
楚佳笑着要搭把手:小叔我没事,不冷的。
楚商络抓着支架用力插.入泥土中,捡起塑料布往上裹,我记得你爸身体不太好吧,你就在家照顾你爸吧,大晚上的一个人过来多不安全啊。
楚佳注视着楚商络宽厚的臂膀,说道:我爸病好了很久了,小叔还是你给出的治疗费你忘了?这不我正好住附近吗,楚棕群里说这边有急事要用人我就来了,你可别小瞧我。
大风将塑料布吹得东倒西歪,楚商络一个人捏着一大张塑料布不太好掌控,好几次这边装上了,那边的塑料布又被风吹开了。
任骄明缓缓戴上了手套,走过去帮楚商络捏住了另一边被风吹开的塑料布。
楚商络不禁多看了任骄明两眼,继而又把目光落回到楚佳身上,说道:你这么厉害,我可没小瞧你。
此时一辆车开来,强烈的灯光照亮田地,从车里下来了几个男人,将帽子手套分发给田里干活的人。
保暖问题解决了后,很多人加快了干活速度。楚家也领来了一个棉手套,戴上后把暖宝宝还给忙得大汗淋漓的楚商络后,加入了其他盖大棚的队伍。
这个时候田里的大棚已经修复的差不多了,楚商络喘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旦歇下来身体降温,寒意包裹着他,楚商络立刻打个哆嗦。
任骄明走到他身边,为汗津津的楚商络披上衣服,捏紧他的领口不让冷风倒灌进去。
楚商络看着重新支起来的大棚,推开任骄明,蹲下来捏了捏地上覆盖着一层薄雪的草莓叶,草莓叶子还是软的,只要没有被冻硬,就都能抢救的回来。
他松了口气,同时心里也憋了口气,陈燃不愧和温彦是一路人,用的手段卑劣又简单,就像一锅汤里掉进去了个死老鼠,虽然损失不大,但是恶心人。
大棚盖好所有人散了后,楚商络无视一直跟着他的任骄明,跟着楚深去看监控。
这一伙来破坏大棚的人非常狡猾,不仅戴着面罩,还穿着统一的服装,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即便知道是陈燃做的,但他还是想给这几个陈燃的狗一点教训,可现在视频里的罪犯根本就找不到人。
墙上老破的钟表时针走到了11这个位置,鹅毛大雪洋洋洒洒落满了整个京市。
楚商络将监控拷贝下来,抽着烟走出了小土房。
任骄明仍旧阴魂不散的跟着他。
楚商络出了田地,现在路旁拦车,但这个时候太晚了,这里又非常偏僻,始终见不到一辆出租车。
任骄明伸手为楚商络拂头上落的雪花,看着瑟瑟发抖的楚商络,说道:坐我的车,我送你回去。
楚商络继续盯着远处漆黑不见光的小路,吐着烟雾一声不吭。
他不说话,任骄明也不说话。
漆黑无光的夜晚,大雪寂静落下,二人并肩站在一起,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初冬的第一场初雪,楚商络的身边人是任骄明。
一根烟楚商络吸完扔掉,他又拿出烟盒,抽出了一根。
任骄明拿下了楚商络嘴里的烟,说道:烟抽多了对身体不好。
楚商络又把烟抢了回来,点燃,吸了一大口悠悠吐出,你管得着吗?你要是不愿意闻二手烟,怕死,你就赶紧滚回去。
任骄明日常在楚商络这里碰壁,脸上神情不变,已经习惯了。
天气越来越冷,楚商络双手插在口袋里,嘴上叼着烟,目光望着更远处点点灯光。
城内灯火通明,城外灯火阑珊。
这一根烟楚商络抽到一半时,他瞥向了始终陪在他身边的任骄明,随即他扔了烟头,走向了任骄明的车。
二人上车后,任骄明为楚商络系上安全带,楚商络忽然开口:我不会和你在一起,你现在在我身上浪费这些时间挺没意思的,有这时间你去认识个新的男人不好吗?你要是朋友圈太窄没人的话,我给你介绍个?
任骄明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他没有立刻回应楚商络,目光专注着前方的路。
楚商络轻哼了一声,他就知道任骄明一个屁也憋不出来。
这一路上车内十分安静,安静地楚商络直打瞌睡。
就在楚商络累得快迷糊过去时,他听到任骄明说:不行,一定要是你。
楚商络一下子精神了,任骄明的自私的固执让他十分火大,行啊,一定要是我那你拿出点诚意吧,你替我杀了陈燃你行吗?
任骄明:不行。
楚商络抱着手臂,嗤笑了一声。
任骄明继续道:我杀了陈燃你不会快活的,你喜欢亲自动手。
啧,你还真挺了解我的。
任骄明下一秒看向了楚商络,认真说道:你去杀了他,我去给你顶罪,只要你痛快。
楚商络看着任骄明仿佛要把他吞噬进入的眼眸,眉头拧在了一起,他觉得不对劲。平日里的任骄明可说不出这种疯话。正常的任骄明应该会说他更缜密的搞陈燃的计划,然后给他出主意才对。
车开进了京市,街道两旁明亮的灯光照亮了昏暗的车内。
楚商络这才注意到,任骄明戴着手套。
任骄明又道:我知道你不会杀人的,你可以把他打个半死,然后剩下的我来。
楚商络:
草你把手套给我摘下来再跟我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久违的戴手套疯批小任的危险发言来了。
楚总:有病你就快去治!
第66章
任骄明转头盯了楚商络会儿, 随后将其中只手伸向了楚商络。
我在开车,不方便,你帮我。
楚商络:惯的你?你不会用牙咬下来?
任骄明:脏。
楚商络不耐烦, 随便吧,爱摘不摘, 跟我没关系。
任骄明将目光移回前方,将手收回,不用担心,杀陈燃不难。
任骄明说的郑重其事, 难以掩盖眼中的兴奋。
楚商络:你他妈要杀谁别扯上我!
我会做的天衣无缝,查不到你。
楚商络是点也不想听任骄明的胡话了, 手抓住任骄明的手腕, 手伸手捏住任骄明食指上的布料用力扯, 便露出了那只修长白皙养尊处优的手。
他观察着任骄明的眼睛, 果不其然在摘下手套的那刻, 任骄明的双眸立刻归于死水沉静。
楚商络问道:戴手套和不戴手套哪个才是你?
任骄明:都是我, 只是戴上手套后我的想法更偏激些。
楚商络忽然想到了和任骄明的第次,那时候他疑惑过,任骄明是不是有两个不同人格,不过现在看来任骄明并不是两个人格, 始终是个人。
那是不是说明他们第次那晚,任骄明摘下手套那刻, 是清醒的, 不是借着药装糊涂和他上床?
但他也就是随便想想,毕竟现在再知道这些已经没用了。
他甩开任骄明的手,你那哪是偏激些?你都要犯罪了,要是有病就去治病, 别连累我。
任骄明转头看向掏出烟盒的楚商络,你是在关心我吗?
楚商络拿烟的手停,屁。
任骄明握住楚商络的手,他的手微凉干净,指腹轻轻摩挲着楚商络手背上发红的肌肤,说道:刚才我说的不是假话,我可以杀了陈燃,但我现在不想了,我还要和你在起。
从手上肌肤传来的微痒感,让楚商络心烦意乱,他甩开任骄明的手,别说这些没用的了,我不想听,开你的车吧。
任骄明缄默了,片刻后他开口:对付陈燃,有更好的办法。
楚商络点燃烟,吸了口,闭嘴,我有我自己的办法,不需要你出主意。
任骄明薄唇抿住,车内再次归于安静。
十几分钟后车开到楚商络家门口,楚商络下车,瞄了眼任骄明:别跟来。
随后楚商络缓缓往大楼走去,路上他手机响了下,他拿出手机查看短信,目光立刻暗了下。
大雪中人的脚步声异常清晰,楚商络收起手机,听着身后不属于他的脚步声,忽然停了下来,转过头看向任骄明。
任骄明也停了下来,平静的看着楚商络。
路灯下,雪花落了满头。
任骄明盯着楚商络头上的雪,手探了过去。
楚商络立刻后退步躲开,突兀的铃声在他们之间响起。
楚商络的眼神沉了沉,接吧。
任骄明接起电话,沉静地听着电话里对方急切的汇报,抬眼看向了悠闲抽烟的楚商络。
过了会儿,任骄明结束通话,眼神冷了几分,你做的?
楚商络弹了弹烟灰,毫不避讳的承认:是。
说完楚商络转身就走,将任骄明留在了纷纷大雪中。
这次,任骄明没有追过去,他注视着楚商络决的背影,停驻了片刻,转身离开了。
楚商络回到家中,脱下外套走到窗边看,熟悉的黑车已经开出了小区。
他拿出手机,手机上是林治发来的消息:任骄明家的古董被彻查了。
搞任骄明的古董这事,还是他刚破产那阵做的。那时候他恨透了任骄明,想要让任骄明付出欺骗他的代价。
他知道任骄明看中那些古董,不然也不会虚情假意来骗他,而那些古董的详细资料他都有,其中有几样古董来历存疑,楚商络就从这几样来历存疑的古董上下手,让林治去举报这几样古董是盗的。
之后他把这事完全交给了林治,他则忙着给楚家人找落脚处,也就把这事给忘了。从刚才林治发来的消息看,这件事是办成了,古董来历真的有问题,不然也不会查了。
楚商络今天太累了,手也疼得厉害,他看着自己手上贴着的创可贴,不禁想到刚才任骄明接电话时冷冰冰的眼神,觉得这样也挺好,任骄明应该不会再来缠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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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楚商络就带着监控录像去了警察局报警,警察查了同路段的监控,很快锁定了几个嫌疑人。
人是抓到了,几个社会上的无业人员,他们统口径就是闲着无聊没事干才去破坏的草莓园,怎么也不肯承认有人指示。
他们副无所谓的样子,瞧着楚商络对警察道:大不了赔钱呗,要是楚总不愿意,我们认蹲。
楚商络还真就没想让他们赔钱,陈燃定是把钱给够他们了,他们才这么肆无忌惮,毕竟这是件能用钱解决的事。
行啊,我会请京市最好的请律师过来,你们昨晚损毁的草莓价值,够你们蹲上三年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他们本以为也就是十天半个月的事,听说要三年,急了,楚总,你也不是缺钱主儿啊,你要真需要这个钱,我们陪,打官司真不至于。
楚商络冷笑着拍了拍其中带头人的肩膀,低声道:我要让你们有钱也没处花。
这下几个小混混们急得满头大汗,他们边不想坐牢,边不敢供出陈燃。
楚商络是铁了心要把他们弄进去,对于小混混们愿不愿意供出陈燃这个事,楚商络反而不是很在意,毕竟供出来了也不可能仅凭这十几万的草莓损失扳倒陈燃。陈燃要是也请律师,打起官司来去,时间延长了,反而容易让这几个做恶小混混逍遥法外,让他们蹲三年才是对他们最大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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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警局出来后,楚商络和林治去了陈老家。
陈老赏识楚商络,这些年没少帮扶楚商络,陈家人都多多少少的和楚商络有些生意往来,自从陈老病了,陈家大权落到陈燃手里后,楚氏又破产了,楚商络这才断了和陈家的联系。
这天是陈家小辈年次来看望陈老的日子,楚商络带着礼物过去,开门的人是陈擎。
陈擎虽然相貌平平,但气质极具威慑力,楚商络当初第眼看到陈擎就明白陈老为什么在这么多孙子里最看中陈擎,他这人不显山不露水,为人稳重又有责任感,是家之长的风范,这样的人掌管个家族企业能够带领家族向上,而陈燃那种,只会让家族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