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头
邢宁子看出了安雷的顾虑,他笑笑道:“这次不用掀你的龙鳞了,有小白在那边接应你们,你们大大方方地走,也能大大方方地回来,对了,你们要去,大霍肯定也会跟着乔阿去,那就更没问题了,你们迟早要自己张开翅膀飞的,怕什么呀,拿出些气势来,别还没动身呢,自己先怯了。”董乔阿下意识地挺了挺脊背,她想着,兴许就是老邢和老杨感觉自己还张不开翅膀呢,所以不让自己有零花钱,等她自己能担当一些事情了,说不定她就“财政自由”了?
想着想着,董乔阿就又去看绍冰熹和郭厢萝了,绍冰熹和她一样没有什么信心,郭厢萝却是一幅跃跃欲试的样子,董乔阿清了清嗓子道:“那,咱们走吧!冰熹,你结阵!”
绍冰熹忙点了点头,她问:“就去上次去的那个弃灵山的地方?别的地方我不知道坐标的……”
“我送你们,你们先过去,随后我让魏柬和列凡跟上你们。”杨开雨冲董乔阿等人笑的温和。
于是,地毯之上铺开了一层黑雾,正在厨房里忙活的董淑芬都来不及和自己孙女打个招呼就看着她又“出差”了,她扁扁嘴,又去忙活自己的去了,她好像比邢宁子都放心自己的孙女儿。
这一次董乔阿等人出现在了一片茂密的草丛之中,他们脚下的黑雾慢慢散去,董乔阿正四下张望呢,她听到了师云轻兴奋的声音:“乔阿姐姐!我们在这儿呢!”
董乔阿顺着声音望去,见师云轻正在不远处冲自己挥手,她身边正站着眉心一点红的白景行和身边有两片竹叶在绕着飞的伏贤子。
这边的人立刻往那边走,伏贤温和的视线扫过了董乔阿和绍冰熹,又在郭厢萝和安雷之间游离了几回。
董乔阿刚要给伏贤介绍郭厢萝和安雷呢,伏贤先开了口:“我听说过的,是东陵山北一族里为数不多的吸血僵尸和安露的堂弟,对吧?不过名字我不知道。”
“我叫郭厢萝,他叫安雷。”郭厢萝好像挺喜欢伏贤的,这让董乔阿也很意外,因为按照郭厢萝的性格,她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时,会先猜忌这个男人是个渣男,她第一次见伏贤就对他生出好感来,可见伏贤是大众认可的好面相、好皮相、好男人。
伏贤冲郭厢萝笑笑,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没来由对这个小萝莉生出来了一丝防备的心理,他忙将视线投向了董乔阿,急着转移话题:“他们往弃灵山的方向去了,也停留在那里一阵子,应该是在查探什么。”
“我们没敢轻易靠近,怕他们发现我们,有我在这里好歹能保证重目山别的人不会将他们看成是敌人,不过,别人也是有脾气的,不可能任由他们一直在呆在这里。”白景行提醒着。
董乔阿往弃灵山的方向看了看,她往那边去,她身后的绍冰熹和霍焕臣立刻跟上了,郭厢萝看了一眼站在原地没动的白景行与师云轻,她问:“你们不跟过去么?”
“我们得在这里守着,你们过去,顶多是与弃灵山的人打起来,你们一旦动了,这附近偷偷观望的人保不准会想渔翁得利,我们得保证你们中的人不被切后。”白景行立刻道。
郭厢萝了然地点头,师云轻接了一句话:“你们放心吧,没有人敢轻易靠近我的影子。”
“我会跟你们一起过去,万一遇到突发意外,我能保证你们立刻抽身出来。”伏贤冲郭厢萝浅浅一笑,郭厢萝挑了挑眉毛,转身跟上了董乔阿。
魏柬和文列凡还没有过来,董乔阿都怀疑他们能不能顺利过来,绍冰熹按了按她的肩膀同她一起蹲在了草丛里,又轻声道:“我们这次来的地方和上一次的不一样啊,这是弃灵的山哪一面?”
董乔阿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她压低了声音问绍冰熹:“你知道去哪里找冰河哥和安露他们吗?”
一直没说话的安雷伸手指了一个方向:“在那边,安露。”
“你怎么知道?”董乔阿扭头看安雷。
“我鼻子特好使。”安雷皱了皱鼻子。
伏贤也悄悄在安雷身边蹲下了,他伸手掐住了一片草尖,他的手一松,那片草叶从土里一抽擦着草丛往安雷说的方向去了,伏贤扭着头环视了周围一遭,他轻声道:“那边,那边和那边都有人在看着这边,应该是重目山其它山头的人,不过有小白和云轻在这里他们应该不会轻举妄动,另外,云轻还把这事儿告诉了她的干爹,所以,我想申宗很快就会过来的。”
董乔阿压了压眉峰,她轻声道:“她告诉申宗干嘛啊,还不嫌事儿大呀……”
“估计是为了那东西吧?咱们只是与人家相识,申宗可是人家的干爹呢!”郭厢萝阴阳怪气儿的。
“云轻是个没心眼儿的,她想不了这么多事儿。”董乔阿解释着,郭厢萝虽说不认同董乔阿的话,可她也没有反驳。
“好像,那边打起来了!”伏贤看着那片草叶又飞快地游回来了,他将手一张,草叶在他手上一哆嗦,又自动插回了土里。
“我们走!”董乔阿没有耽误,她从草里站起身子来就往那边跑,霍焕臣揽了一把她的腰带着她掠向了那边,董乔阿撩了一把自己被风拨乱的头发,她看了一眼自己侧面的草丛,好像那里真的有别人在盯着。
这里的树木稀疏了些,灌木却是更高了,霍焕臣在这里停下了脚步,绍冰熹带着一两串冰棱也停在了她的不远处,董乔阿回头看了看郭厢萝,她个子娇矮些,她正扶着一棵树往远处望,她扶着树的五个手指头上,指肚的斗纹都张开了小口子,树干里的津液正被她不经意地吸入手里,她周围的草都高过她的膝盖了。
“安雷呢?”董乔阿没看到安雷,她立刻踮起了脚往后看,霍焕臣托了一把她的屁股让她攀上了自己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