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6章 师徒情灭
陈轩双手交叉地垫着头,饶有兴趣地看向老者,“我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是叫青夜帮帮主呢,还是称为您的徒弟?老者看着陈轩静默了几秒,旋即放声大笑起来:“那个逆子,你不如直接将他称为畜生。”
老者说罢坐在陈轩的对面,“不过这小畜生在怎么说也是我教出来的,不能骂得太过分了。”
“我就说您的身份怎么可能只是一位摆摊的老者。”
苏鸣金见状也坐了下来,他本来就冲着这位老者而来,老者愿意将事情告诉他,苏鸣金自然也是愿意倾听的,自顾自地坐在了老者对面。
老者轻笑一声,“没想到医武协会的会长对我这糟老头子的陈年旧事也有兴趣。”
苏鸣金尴尬地笑了声,“长辈在此次大战中虽未出面,但若是没有您的锦囊,我们定是一败涂地。”
“诶,可别拍我的马屁,我只是个卖药的小老头,并不想掺和进你们帮派的斗争中。”
“那您能告知我们,为何您送的锦囊,不仅可以破解青夜帮帮主的死士,还可以将他强行吸入体内的内力转化出来吗?”
看着苏鸣金那狡猾得如同狐狸一般的眼神,老者沉默了一下,接过身旁小孩递过来的水,猛地喝了几口。
“这都是陈年旧事了。”老者的目光深邃,慢慢地飘向远方。
“我本只是一名闲散的古武修者,因为家传一本药典,平日里也会做一些医治伤者的事情。”
老者说到这里,不禁脸上露出一丝自豪的笑容,“那药典似乎名贵得很,很多帮派也来找我寻那份药典。我最后选择了清玄宗。”
苏鸣金恍然大悟,一张脸上都是激动的神色,他握住老者的手,“您难不成就是清玄宗被屠门之前的那位宗主?”
清玄宗本是世家宗门最为繁荣昌盛的一门,可在十年前,不知是谁将满门屠了个干净,惊动了各家宗门。
那时苏鸣金负责清点被杀的人数,唯独少了宗主。
老者瞪了苏鸣金一眼,将自己的手从苏鸣金手中抽出。
苏鸣金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哪里会有人在别人面前直接揭人伤疤的。
于是苏鸣金乖乖地闭了嘴。
“哼,那小畜生就是我在去清玄宗的路上捡到的。”
老者哼了一声,喝了一口水接着说了下去。
“他无父无母,我见到他的时候不过十二三,瘦得皮包骨,跟个八岁小孩似的。那时还因为一个窝窝头,被村里的人毒打。”
“我领他去了清玄宗,收他作为弟子。他也十分争气,很有天赋。”
老者眼中顿时多了几丝名为惋惜的情绪,他接着说道:“很快他便成长为清玄宗第一的人,只是…”
“他发现我的药典中记录了一门十分邪门的功夫,吸收别人的内力来助自己训练。”
“可惜,他这人心术不正,我多次纠正他,他只当是耳旁风。”
陈轩与苏鸣金静静地听着老者的自述,不时地流露出与老者相同的情绪,倒是一出令人感叹的师徒情深的戏码。
“那日他同我大吵一架,居然想要对我使用那邪门的功夫,说来也挺可笑的,我居然已经不能钳制住他了。”
老者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从那之后我便知道,不能就这样任由他下去了。”
“于是我将他赶出了清玄宗,可没想到几年后,他居然领着一帮外人杀了回来。”老者浑浊的眼睛中猛然闪着水光。
老者说到动容处,情绪很是激动,几欲落泪,都被陈轩和苏鸣金给安抚住了。
此后老者的日子是在流窜逃亡中度过的,之后还是被药宗宗主给发现了老者不凡的身手,给他在这条街留了个铺子,他这才拥有了安身之所。
在这个过程中,他研制出了破解青夜帮帮主邪门功夫的方法,四处打探能够与青夜帮匹敌的年轻小伙,机缘巧合下,他与陈轩相遇,将玄铁和破解的法门交给了陈轩。
陈轩才得以在这场大战中,以微弱的优势获得胜利。
老者的陈述很长,一直说到了傍晚,或许是这些年流窜逃亡的日子过多了,如今安稳下来竟让他有几分不可思议的感觉。
“这都是命。”老者叹息了一声,“自那小畜生之后,我便不敢再收徒,可还是让我遇见了合眼缘的小孩,这小孩也可怜,自小在戏班子长大,可就是对药材有着狂热的喜爱。”
“我便收下他了。”
老者慈祥的目光落在小孩的身上,陈轩与苏鸣金对视了一眼,纷纷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朝着老者的方向就要下跪。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老者明里暗里都帮助了他们很多,这一跪说来老者接受了也不算亏心,但老者还是一个眼刀就杀了过去。
“莫要做这些形式主义的东西了,那小畜生也算是我的仇人。你们也帮了我不少,如今的我不再是清玄宗的宗主,只是一个卖药的老头子罢了。”
老者摆摆手,起身就要去收拾自己的摊子。
“你们二位,若是不买药材,那就请走吧。”
很快的,老者就将自己的摊子收拾妥当,和小孩一起消失在了夕阳之中。
陈轩一阵唏嘘,本来师徒情谊最为珍贵,青夜帮帮主却为了自己的贪婪,将这份珍贵的情谊消磨得一干二净。
“这位老者,还真是传奇。”苏鸣金亦是叹了口气,本来想要跟老者讨教一下药典的事情,但见老者如此,他亦没了心情去了解那身外之物。
翌日,陈轩收拾好东西就准备带着几个女孩一同回家,毕竟药宗的事情都已经解决完毕,他们再在这里带下去也不是个事情。
更何况,慕轩制药还有很多问题等待着他们去解决。
“陈轩!等一下!”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陈轩一转身,就看见以王旭和梅长老为首的一大群药宗弟子气势汹汹地朝着陈轩这边奔来。
陈轩微微有些不解,自己难道还有什么东西落在药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