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配他前妻[穿书] 第129节
有经验的人看了她的肚子,都说是女孩子。阮啾啾不懂怎么就能看出肚子是尖的还是圆的,不过别人那么一说,她的心里不由也有些期待,希望能生个可爱的女孩子。男孩子万一像程隽一样,两人一大一小每天狗言狗语,岂不是要气死她。
还是女孩子好,他们两人宠着,程隽肯定也对女儿更有耐心。阮啾啾已经能想到程隽眼神温柔地托着女儿,揉揉她的小脸蛋,两人温情地共同玩耍的场面。
这样想着,晚上做梦都是粉粉嫩嫩的小姑娘,睁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奶声奶气,看得阮啾啾心都要化了。
阮啾啾早晨倚在程隽的怀里,挺着肚子懒洋洋地说:“过段时间给小孩子买衣服,多买点粉色的小衣服。”
什么颜色的衣服程隽都无所谓,他自己都不太在意穿搭,更别说孩子。
只要不光着,满足最基本的穿戴需求,于他而言就已经足够了。
程隽应了一声。
阮啾啾问:“你想好名字了吗?”
程隽困倦地揉揉眼睛,鼻音浓重:“嗯?什么名字?”
“……孩子还有两个月就要出生了!你长点心!”阮啾啾作势咬了一下他的胳膊,“幸好我已经准备好,草拟很多个名字,到时候如果你想不出来我们就挑一个。”
程隽说:“就叫程秀。”
阮啾啾怒目而视。
“你休想!”
接收阮啾啾的洗脑,程隽沉思片刻,觉得有个女儿大概是一件不错的事情,总比儿子强。他终于不再纠结柜子里的纸箱到底要叠几层报纸的问题,如果是个女儿的话,大概就用不上了。
关于孩子叫什么的问题直到快生产,依然没有定论。
阮啾啾被磨得没了脾气,再加上肚子一天天变大,沉甸甸的难受,浑身不舒服,吃也吃不进去睡也睡不好,把阮啾啾折腾得够呛,每天都处于爆炸的状态。
即使给老魏画画也没能拯救她无比暴躁的心情。烦躁起来,有时候一天能画几十张,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画什么,只想把身体抛到外太空。
她忽然觉得身体没有这多余的几斤肉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
程隽看着心疼,却什么也做不了。
他想,待到孩子一出生就结扎,再也不要孩子,一个就足够了。
千盼万盼,终于到了预产期,阮啾啾每天看一眼日期都要热泪盈眶,就仿佛是待在监狱十年的囚徒即将刑满释放,她也要卸下货物,浑身轻松自由自在。
阮啾啾从来没有这么期盼过自己能早点儿去医院。
几个保姆和营养师全程照顾得无微不至,让阮啾啾半点儿没有烦过心。她还记得上辈子年龄还不大的时候,那时母亲对她还很温柔,偶尔还会提到当初怀她的时候,挺着大肚子做饭洗衣服,阵痛的前一刻还在熬汤。
仅仅是这么一想,阮啾啾都忍不住地捂住圆鼓鼓的肚子。
一瞬间,阮啾啾忽然不怨母亲了。她也曾经经历过分娩的痛楚,也曾经做过一名合格的妻子和母亲,年幼的时候,对自己的疼爱是真的。
大概人世间所有的感情都不能简简单单用爱和不爱两个词来概括。
阮啾啾闭上眼眸,轻柔地抚摸肚皮。
她会努力做一名合格的母亲。
就在这时。肚子突然一阵抽痛,已经经历过几次的阮啾啾丝毫不慌张,尽管疼得她面色煞白,后背出了涔涔冷汗。
程隽刚刚洗完澡,一边拿毛巾擦头发,便看到阮啾啾满面痛苦地撑在床边。
“怎么了?肚子疼?!”
“没事没事,应该还是阵痛……”阮啾啾勉勉强强地挥挥手。
距离预产期还有一两周的时间,大概又是一场虚惊。
阵痛来得剧烈,阮啾啾被折磨得发出抽气声,仿佛下半身被割裂一般,又仿佛一吨重的锤子重重敲在肚子上,疼得她紧紧拽住床单,浑身的汗浸湿睡衣。
“不行了不行了……”
阮啾啾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好像、好像真的要生了!”
程隽:“!”
被拉到医院后,阮啾啾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已经痛到话都说不出来,濒死一般喘着气。医生检查开几指,良久,摇摇头说:“还得再等一会儿。”
这一等又是两小时。
阮啾啾忍不住便开始哭。她控制不住自己,满心只剩下恐惧和委屈。还没生孩子就疼成这样,真正生的时候得多疼?
程隽站在床边,低声一遍遍地安慰她,还不忘给她喂点吃的,好让她等会有力气生孩子。
阮啾啾憋着劲咬牙吃下程隽喂的食物。
吃着吃着,她忽然咬住程隽的手指,痛苦之下也没敢使劲,怕咬坏了程隽的手指,只留下浅浅的牙印。阮啾啾一边哭一边含含糊糊地说:“我好痛,我再也不生孩子了……”
从没有见过阮啾啾如此难过痛苦的模样,向来镇定的程隽沉默着,把手指送到她口中。
“咬几下就有劲了。”
阮啾啾哭的更厉害了,滚落的眼泪浸湿他的手:“我舍不得呜呜呜……”
又是一阵阵痛,终于收到准备生产的通知,阮啾啾此刻只想把孩子快点生出来,整个人的脑袋都是懵的。被请出去的程隽站在生产室门口,听着里面传来护士的鼓劲和阮啾啾的痛苦呻吟。
待到涂南他们闻声赶来的时候,便看到程隽站在楼道里,脸上没什么表情。
产房里的阮啾啾还在努力生孩子,听声音都听得人一阵害怕。
涂南真是佩服程隽,在这种时候还能冷静地等待妻子生产,果然不愧是大佬。他递给程隽一瓶水,让程隽喝一口。
程隽木然地伸出手,握住矿泉水。
这时,涂南才看清楚,塑料瓶里的水一直在晃动。
原来——
过度紧张焦虑之下,程隽的指尖居然都在发颤。
第118章 番外6
涂南小心翼翼地说:“那个……老板,别太紧张,肯定没问题的。”
从认识程隽一来,第一次涂南这样劝他,别说程隽,他自己都觉得怪别扭。紧张这种情绪,能和程隽挂钩吗?开玩笑!
程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我没紧张。”
话是这么说的,手里的矿泉水瓶却在被捏爆的边缘试探。
涂南想,十几年了,终于有能嘲笑程隽的理由。但这个理由是在太过骄傲,让他不由羡慕起来。不知他什么时候也能做一名父亲,只是眼下八字没一撇,得先结个婚再继续进行下一步。
他们都在走廊等待着。
……
阮啾啾这才明白一句话,生育是女人的一道鬼门关。
即使在现代技术成熟的情况下,依然不能百分百地避免痛苦和各种后遗症。在这之前,她有考虑过无痛分娩和水中分娩,可惜的是一方面药物过敏,一方面是身体问题,最后统统都被否决掉。若不是怕剖腹产后遗症比较强,阮啾啾宁愿选择动一刀子。
她累得满头大汗,护士还在让她用力、用力。
她简直要把吃奶的劲都用上,每一根脚趾头都在用力,用力到快要抽筋。
终于,阮啾啾听到助产护士惊喜的声音:“出来了出来了!再加把劲!”
没过几秒钟,就像是把几吨重的货物卸在甲板上,阮啾啾精疲力尽地倒在床上,听着他们恭喜的声音。
前段时间还有些胎位不正,阮啾啾真怕孩子是脚先出来,万幸一切顺畅。她瘫在床上,累到眼睛都快睁不开,只想好好睡一觉。
但此刻,阮啾啾有更重要的问题急需答案。
她努力地睁开一道缝,虚弱地问:“是……是女儿吗……”
“是小王子啊!恭喜你!”
小……王子?
儿子?
未来的狗男人?
“……”如一道惊雷当头,阮啾啾泪流满面。
身旁传来几名护士的善意的笑声:“瞧瞧,母亲都激动得哭了。”
初为人父,本应该先看看孩子的程隽却大跨步跑到阮啾啾的病床前,紧紧握住她的手。阮啾啾恍恍惚惚之中差点儿要睡着,被程隽冰冷的手指激了一下,不由抖了抖。
程隽的手怎么冰得像一块冰棍似的。阮啾啾艰难地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的目光中,只看到程隽在望着她,脸色煞白,眼眶都红了。
阮啾啾看清楚了,又是难过又是好笑,努力想伸出手摸摸他。程隽反应极快地凑上前,好让阮啾啾的指尖能碰到他的脸颊。
她的指腹濡湿,带着涔涔的汗意,轻轻碰了碰程隽的脸。
就连声音也轻得要听不见了:“你当爸爸了,不能哭……”
她只见过程隽两次要哭出来的模样,两次都是因为她。
程隽握紧了她的手,低低地问:“是不是很痛?……需要喝点水吗?有没有觉得身体很难受?别害怕,医生都在,一定会让你恢复得完好如初。”
不说还好,一说阮啾啾便哽咽一声,眼泪蓄在眼眶。
“是个男孩……”
程隽一愣。
虽然他希望是个女孩子,但此刻还是阮啾啾更重要:“不喜欢男孩子吗?”
“不是……我、我买了好多粉衣服……”还有女孩子的小发卡,蝴蝶结,小裙裙,足够孩子穿到幼儿园毕业。
男孩子女孩子都一样,只不过一直做好准备,以为是个小公主,结果出来的结果恰恰相反,让阮啾啾一时间还没能反应过来。
程隽认真地说:“纸箱子已经准备好了。”
他的话一出,阮啾啾差点儿病中垂死惊坐起。
她以为程隽只是说说,没想到真的打算把孩子送给好人家啊!阮啾啾连忙说:“不行不行!”
程隽摸摸她的脑袋,慢吞吞地说:“开玩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