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4)
细腻,但又有种每寸皮肤都挨着什么冰凉的玩意,偏偏在正事上克拉克完全不像一个童子军,能把人的脑浆透出来,而他的身体内部随着动作会燃起一团火焰,从内向外地燃烧,和外表感受形成鲜明对比。盯着布鲁斯的背影,克拉克的眼神凝重了不少。
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不,应该说是他的错觉。
超级听力能捕捉到哗哗的水声,他能想象到水珠是怎么男人的躯/体上碎裂开,现在呆在卧室对他来说也是煎熬了,克拉克强行控制自己不去注意浴室里的声音,而将注意力集中到这间卧室。
他很少来这间卧室,布鲁斯对他开放的那间卧室在一楼走廊旁,罗宾们时常也会去一起休息,那里去蝙蝠洞有个暗门,对于一群筋疲力尽的义警,就近找张床就足够了。
而这间屋在韦恩庄园较深的位置,布鲁斯经常带人回来,首先是那只柔软的沙发,他坐到沙发上,谨慎地拈开一块代替沙发套的皱巴巴的布。
这块布被揭开后,他在沙发垫上看见两个并排凹陷,而扶手处的天鹅绒又被逆着抓出一个手印。
他大致估算了一下,凹坑和手印间的距离正好有一米左右
他陡然意识到这些痕迹是怎样留下的。
克拉克吞咽了一下。
不对劲。
他好像不应该留在这里,不对,布鲁斯为什么会允许他留下他不着痕迹地让自己飘起几厘米,往外蹭了一截,眼神朝上乱瞟。
映入眼帘的是一根被包住的横棍,在此之前他从来没见过这种设计,处于好奇心,他走过去并拽了拽它,它包装的并不好,就像主人胡乱扯了点什么东西裹上去,并绕了几圈。
克拉克摸了摸它。
你喜欢这玩意?布鲁斯高高挑起眉。
克拉克闪电般地缩回手,讪讪地转过身,布鲁斯只是用毛巾揉搓了头发,并把发丝向后捋了捋,没有吹干,他随意地披了块浴巾,但基本上什么也没遮住。
克拉克倒退了一步:挺喜欢的。
这是他捏了捏手指,有种乱动别人东西被抓住的羞愧:你用它来锻炼吗?
布鲁斯莫名其妙地:当然不,它用来横挂,或者吊起来。
克拉克咳嗽了一声,煞有介事点了点头。
心里慌得要命。
这是韦恩庄园,又不是斯莫维尔的谷仓,想想都觉得不会有一头羊被吊上去剃毛,这完全不合理
布鲁斯又问:你要试试吗?
不了,谢谢。克拉克的拒绝脱口而出,他一定做了一个完美的决定,为了逃避这种怪异的气氛,他推了推布鲁斯的手臂,示意他赶紧上床休息。
布鲁斯以一种轻巧的姿态挪动到床的另一端。
很好,克拉克严肃地想,说老实话他很担心布鲁斯会把他支使开,再继续他搞坏自己的事业,不得不说他现在生起了一股庞大的成就感,他相信轮到谁都一样,这个人顺从地遵守了你的要求
布鲁斯不耐烦地用手指敲了敲身旁的空余地方:上来。
克拉克:我吗?
这实在不对劲。
不过他救过的很多人都喜欢让他多抱一会,特别是在惊魂未定的时候,很多人说类似于被太阳抱着,克拉克猜测是他的生物力场所导致的,说起来迪克喜欢占据他的公寓没准也是这个缘故。
只是换成布鲁斯而已。
他凑过去,惊诧而又不确定地让自己侧躺在那里,并把自己的红披风挪到比较远的地方。
克拉克并没有完全挨到床单,身体离床还有一丁点距离,几乎看不出,但的确存在。
布鲁斯靠坐在床头,半屈起一条腿,他回想了一下那份记忆里的经历开始并不麻烦,通常没有太多前奏,想着想着,他的身体深处开始渴求着什么,一阵躁意顺着舌根烧到喉咙。
他扯了一把红披风,手心里那种微微过电的感觉令他兴致勃勃。
克拉克取过被子,兜头把布鲁斯裹进去,并试图让对方除了脑袋一点都不露出来,然后自己抓过另一张被子盖到身上,把手臂横搭在属于布鲁斯的被子卷上,把对方牢牢地固定住。
布鲁斯:
这是什么新奇的play?
瞧瞧这张巨大的床,他们两个人也就占据了不到八分之一,剩下的八分之七都能塞下一辆蝙蝠车了!他动了动眼珠,一脸空白地凝视着克拉克的脸。
人间之神顿了顿,冲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他这个微笑能让他的所有媒体不知疲倦吹捧整整一个月,静谧昏黄的灯光给他增添了一层很不真实的滤镜,而那双婴儿蓝的眼眸显得过分温柔了,光是看到他,就会让人忍不住柔软下来。
布鲁斯闭了闭眼睛,从牙缝里挤出窝火到极致的声音,他不敢置信地问:你到底要不要睡我?
克拉克重重地砸进床垫。
第94章
如果床被你弄塌了, 我们今天就只能去蝙蝠车上。布鲁斯似笑非笑地盯着克拉克看了几秒。
克拉克的耳根烧得通红。
他一骨碌缩得老远,现在是他们之间的距离能塞下一辆蝙蝠车,他结结巴巴地:为什么是蝙蝠车不对,我为什么要睡你?
布鲁斯沉默了一会。
克拉克:!
克拉克的脸色变得相当精彩, 他迅速过了一遍之前发生的对话, 神情从惊慌失措渐渐转变为带着一丝恍然大悟的惊慌失措。
天崩地裂。
等等等等, 这是什么情况,他的那点小心思应该藏得很好, 可是布鲁斯为什么能把他的睡觉理解成睡觉这就是哥谭人吗?
布鲁斯饶有兴趣地往床头上靠了靠。
不得不说, 他的戒断症状被这个突发事件打断了不少。
他之所以产生误解是因为真的没什么人单纯邀请他去床上休息, 罗宾们除外, 加上在那份记忆里的自己和人间之神搞得天昏地暗, 他更是理所当然地以为克拉克也一样。
这种在平常人眼里觉得很尴尬的事情,他完全没有感觉,一方面有人比他更尴尬, 另一方面就是他正在渴望这个氪星人,加上布鲁西宝贝闹出来的荒唐事多了去了,这张床为什么这么大,就是因为要容纳复数以上的人。
他的目光不着痕迹地落到床顶的那根横棍上。
克拉克完全处于宕机状态,超级大脑不断回荡着睡不睡之类的奇怪问题,他眼神发虚, 都不敢往布鲁斯身上瞟, 谁知道他刚才洗澡的时候做了什么。
别想了,肯特。
然后他的手腕被一只还带着潮热气的手握住了。
所以。布鲁斯的膝盖在床垫上陷出一个凹坑,而本来就不顶用的浴巾又散开了一些,他冲着克拉克微笑:我的确做好了准备工作。
克拉克想也不想地问:你每次都会这样吗?
当然不。布鲁斯用那种舌尖仿佛被什么东西粘连在一起的腔调回答:如果是其他人,他们用不着我做这些。
他停顿了一会, 诚实地说:而且我还没准备好去开发一副钢铁之躯,在没有确切数据前,我不知道你紧张起来是否会发生不可控的风险。
克拉克心情乱七八糟到了极点。
不同于布鲁斯,他对近距离接触并没有那么随意,性应该是一件在爱情不断上涨到一定程度而水到渠成的举动,相比于对布鲁斯本人,他对于睡布鲁斯的兴趣并没有那么大。
布鲁斯正在一点一点地失去耐心。
他收紧手指,平静地问:别耽误时间,所以你要不要睡?
克拉克眼角抽搐了一下,为了转移话题,他强行把焦点移到那根横棍上:这东西、是不是也没你说得那么普通。
布鲁斯挑起一边眉毛:你可以自己试试。
克拉克噎了一下。
他随手拉开床头柜,皱着眉毛,很挑剔地从里面选出一堆小道具,再扔了一床,很显然,这些东西对于钢铁之躯还是太脆弱了,布鲁斯打量了克拉克一遍,慢吞吞地蹭下床。
克拉克简直要窒息了。
他的长期觊觎对象现在挂着那块窄小的、不知道是什么作用的浴巾,一边毫无羞耻心地往那堆被他扔到地上的制服走去,并不耐烦的踢开制服,他就光脚踩在那条庄严的、充满象征意味的黑色披风上,同时弯着腰在那条见鬼的万能腰带里搜刮着。
拉奥啊。
从他的视角看。
他现在知道这人之前是怎么做准备了。
克拉克把脸埋进手里,但又忍不住让视线从缝隙中透过去,布鲁斯似乎终于找到了他想要的,可他并没有抛下万能腰带,他就拿着那条天杀的玩意朝床垫走过来了!
一时间他整个人都很不好,据他所知,那条腰带里一定装着氪石,可是要是因为超人拒绝了蝙蝠侠的睡觉要求而被氪石抡脸是的,他知道布鲁斯只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使用这个鬼东西,但又有谁能保证那条腰带里没有别的?
我站不起来。克拉克悲惨地喃喃:布鲁斯,我发誓你要是用那玩意,卢瑟会笑出声的,他一定会
布鲁斯莫名其妙地望着他:你在想什么?
氪石。
话音刚落,布鲁斯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杂起来。
难道氪星飞船降落的方式不太对,以至于最后的氪星人的思考方式都奇奇怪怪的,克拉克为什么会觉得他会用氪石揍他?
即使是我。他缓慢而又凝重地做了个手势:超人很好,人间之神也还行,可是如果只因为想体验濒死的快乐,这也太过了,如果你真的想尝试,我们改天可以试试红太阳灯。
克拉克深深吸了口气。
妈的。
他绷着岌岌可危的理智,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所以你到底要去找什么?
布鲁斯取出了一只小巧的钩爪枪,并把它在克拉克眼前晃了晃。
他开始发热。
他用腿弯夹着那条红色披风,它的触感的确如同他想象的那样美妙,剧烈的刺激从身体器官顺着脊椎蔓延到全身,最后在大脑里炸开。
他揪紧了指缝里的卷曲黑发。
那条横棍终于发挥了作用,钩爪枪也是,只不过并没有钢铁之躯去挑战它们,相反,他现在处于一种前所未有的境地,身体半悬在空中的滋味他很熟悉,这根横棍的用法他基本也开发得差不多。
唯一的区别就是,克拉克能飘起来,并能以任何一种姿势悬停在半空,随着时间推移,他的眼神不由得变得涣散,从不停歇的思考被以一种轻飘飘的方式截住,再引向能让他什么都不去想的地方。
他试着用脚尖够到实际的东西,脚背因为大脑过载而不自觉地痉挛着,同时绷得很紧,几乎让他觉得疼痛。
睫毛上停留的汗珠因为动作侵入到脆弱的□□,他用力眨了眨眼睛,在模糊的视线里,感觉到一阵古怪的解脱。
**
克拉克坐在床上。
他紧紧地抿着唇,在他旁边,布鲁斯把半张脸藏在被子里,陷入了近乎昏迷般的熟睡。
布鲁斯太累了,以至于到结束时,光是挨到枕头,他就在一瞬间失去了意识,根本顾不上身上的异样,也没空使自己干净一些。
克拉克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用手指蹭了蹭他耷拉在枕头上的额发。
这到底算什么呢?
在此之前,布鲁斯是他的同事,是他的朋友,是他一回头就能看见,永远不会把他拒之门外的人,但经过这次以后,他开始拿不清他们之间的关系。
在之前布鲁斯防备最薄弱的时候,他盯着那双空空茫茫的蓝眼睛,差点就要问出口,但当布鲁斯用那种眼神凝视他的时候,他又把话原封不动地咽了回去。
他能看出来布鲁斯什么也不想说。
换种方式表达,应该是布鲁斯压抑到什么也不想去深究,他不需要一段稳定温馨的关系,他只需要刺激和疼痛,最好再多点疯狂那些花样繁多的道具就已经能证明他的需求,普通而又直白的方式,达不到他想要的精神阙值。
克拉克心口多了一阵难以言喻的沉闷。
他出神地注视着前方的挂画,但那幅画到底画了什么他却一点印象都没有,在他思考的时候,手指处多了一抹极其微弱的蹭动。
他侧过脸,布鲁斯并没有醒,他紧闭着眼睛,但薄薄的眼皮下能看见眼珠正在转动,他想了想,放开超级听力,去记录对方的心跳声。
布鲁斯陡然睁开眼睛。
克拉克把之前搭在布鲁斯身上的被子,朝自己的方向揪了揪,力图保持平和的语气:你醒了。
嗯。
和其他人不一样,这些日子在瞭望塔值夜的时候,不少刚醒的朋友在看见他的时候瞳孔骤然收缩,都会无意识地露出防御姿态。
而布鲁斯看起来是在被噩梦所困扰,但他却没因为那个和卡尔艾尔一模一样的人半靠在床边而生出丝毫情绪波动。
布鲁斯面无表情地盯了他几秒,伸手去够床头的杯子:你怎么还在这里。
克拉克舔了舔嘴唇。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就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他就是现在去和戴安娜睡一觉,醒来都能得到一个亲昵的吻不,他不指望布鲁斯,只是至少他不应该像之前躺过这张大床的男男女女,被主人随手打发到一边。
甚至还要差一点,哥谭甜心怎么也能耐着性子哄一哄他的情人,不然他的好名声就完蛋了,可是轮到他,连一句好听点的话都没有。
布鲁斯捂住头,闭了闭眼睛。
当那种塞满灵魂的满足感褪去后,就只剩下无数烦躁。
该死的,他为什么要去睡超人?睡谁不都是一样,他去孤独堡垒的衣柜里翻几套制服,什么颜色的披风都有,再去俱乐部勾搭几个人照样能得到同样效果。
但他又必须承认,这个结果是他一手促成的,一开始是误会,但在他挑明后所发生的事完全是他故意的,他还不至于无法理解小镇童子军的脑回路,只是他在沉溺酒精和沉溺钢铁之躯之间选了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