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二章 又要开打了?
萧将军惊出身冷汗,出了幕府之后深觉不妥,又去了趟贺府。贺老将军得知后,气得直怼拐杖,“你可真是糊涂,忘记自己的使命跟职责是什么了吗?”
“老将军,你是不知道姓卓的阉人多嚣张,打着皇帝的名义来压迫水师衙门,我不派兵都不行。”
贺老将军冷冷瞪了他一眼,“真是这样吗?”
萧将军低头,下跪请罪道:“末将心中敬佩许上将军,但他这次进京怕是凶多吉少,所以末将才……才……”他是贺家门生,若是被阉人反将一军,岂不坐实贺家跟许戈是一伙的么?
“你可真是糊涂,我早就告诉过你,不管姓许的跟京都那位怎么斗,我们隔岸观火就行。你这么急着出头,反倒让人抓着把柄。”
“可我按章程办事,不照样让京都那位误会老将军跟许上将军是同伙么?”
自新节度使上任,贺家就是夹心饼,怎么都不可能独善其身的。
“老将军,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左右不是人,贺老将军能怎么办,只能顺其自然了。他不相信许戈会任人宰割,岭南的水深着呢。
又等了三天,水师衙门没有半点消息。
卓公公怕夜长梦多,又让人到码头打听,由于好几条北上的商船被盗,近期没船北上,只能坐等官船。但官船十天一趟,台风前刚发走一趟,还得等上好几天。
走陆路也行,但一百多人的队伍,要解决吃喝拉撒可不容易,再说陆路要走大几千里才到京都,很多地方没有官道,跋山涉水凶险不说,沿途还有许多马贼强盗。
就算平安通过,没有两三个月到不了京都。
他果断放弃陆路,继续到水师衙门施压。
听到阉人前来,萧将军果断闪人,谁知还没走出衙门,高台哨兵传来急报,“报,雷州被袭!”
萧将军脑袋咣当一下,“怎么被袭了?”
烟火信号是昨晚发出的,交趾战船突然登陆雷州,具体情况还得等军报。
为什么?两军不止在陆地边界对峙,海上照样如此,可恶的交趾战船像野狗不要脸,老是贴着海界挑衅。趁你不注意就越界,你当真枪真刀怼上去,他马上调头就走!
就问你贱不贱呀!
但不管怎么说,交趾突然敢登陆雷州,肯定跟他调离战船脱不了关系。
卓公公还不知道此事,他恼怒姓萧的避而不见把自己当猴耍,见到他的身影立即冲过来,尖锐细长的声音吊了起来,“好你个萧将军,竟然敢忽悠我,你是不把天子放在眼里吗?”
萧将军哪里顾得上他,要是丢了疆土,按许戈严苛的制军手段,自己这身皮都得撸掉。
麾下的将士将耍泼的卓公公拦下,“公公息怒,萧将军哪敢不将你放在眼里,为了你们丢失的船,调走了在雷州巡逻的战船,如今被交趾水师钻了空子,昨晚趁夜在雷州登陆,眼下是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呢。”
“你什么意思?”卓公公听说不对味了,眼珠子瞪得溜圆,气得兰花指翘起来,“怎么滴,你们海防失误,雷州被袭怪奴家了?”
“公公,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是奴家让你们把巡逻的战船开走的吗?”
“……”难道不是!
卓公公撇得一干二净,“奴家只是让你们多派船去追,可没让你抽调战船去追。”
一帮将士听到他厚颜无耻的话,当场就惊呆了。水师衙门只有战船!
“看什么看,奴家哪句话让你们战船去追了?”到底是混宫里的,他的反应比这帮憨批快多了,“你们没有船,不会征用民船商船去追呀。”
“……”他们算看出来了,这阉人推诿的本事最厉害。
从水师衙门出来,卓公公被潮闷的暑气热得满得大汗,等回到客栈时两腿一软晕过去。
随行的太监惊呼,掌柜神情淡定,“人没事,就是中暑了,来碗绿豆冰沙就行,来两碗保准生龙活虎。”
几人七手八脚把卓公公抬回房,扑哧扑哧喘气,“这种鬼天气,什么时候是个头。”
两天以后,雷州的紧急军务传到番禺。
交趾一艘战州进入雷州海防,幸亏海防兵及时发现异常,被黑火药轰掉几个高台,码头被炸了个缺口。
海防兵及时抵御,最终将交趾军打退。
然而,看似没有损失不大,但造成的后果却很严重。
交趾水师挑衅不是一次两次了,但都是擦边球的试探,这次摸黑跑到岭南水域开火,谁都知道意味着什么,众将士刚松懈下来的心顿时又提起来。
许戈看到紧急军务,二话不说把违反军规的萧将军撸了,重新布置海防。
岭南百姓人人自危,早前被战争支配的恐惧再次袭来,坊间议论纷纷,交趾跟岭南又要开打?
好多胆小的百姓,先将细软收拾好,万一真打起来跑的也快。
当然也不缺胆大的,“你们娘们唧唧的,咱们军队早跟过去不同了,上次还是虾兵蟹将的时候,节度使大人都能打得交趾小儿溃散逃窜,这次兵强马壮的还怕他们不成。”
有人不服,“你怎么就知道兵强马壮了?”
“你这不是废话么,之前匪患这么猖獗,连地方军都不敢轻易去招惹,现在几乎被驻军扫荡光,哪次不是以少胜多凯旋而归?”
这么说倒是不错,岭南现在可是有十万大军,天塌下来有他们顶着,咱们老百姓的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再说了,那些有钱人都没跑,小老百姓急什么呢。
时间眨眼而过,终于等到官船。
卓公公松口气,怕许戈暗中会搞小动作,他派出护卫队去请。
多留了十几天,该交接的军务都已经交接,许戈没什么好磨蹭的。
苏禾带着三个孩子出门送他,许戈轻轻拥住她,在她耳畔低语,“等我回来。”
他语气轻松,跟去菜市场买菜似的。
“爹爹。”许承毅抱住他的腿仰头望,满脸的不舍,“你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