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霸宠王妃 第47节
总觉得似有事要发生,心中不安。“回太子殿下,是林妃娘娘身边的那个嬷嬷找到了。”太监怕他没有记起是谁,提醒道,“就是那日消息传出后,突然不见的林妃娘娘身边贴身伺候多年的那位。”
太子自然没有将这一位重要人物忘记,这人消息的时间太过巧合,要说她不知道真相,任谁也不能相信的。
如今人找到了,自然当年的真相也就不远了。
太子正愁换子案拖得越久对大楚越不利,如今有了线索,赶紧道:“人在呢?快带我过去看看!”
珍嬷嬷也被关在了天牢里,太子到时,正见她在单独的小间里,跪在地上双手合十默默念着佛。隔壁牢里关的沈家人见他到来,顿时□□的,骂人的,求饶的,嘈杂声一片,她仿佛都没有听见一般。
太子看着她那样子一会儿,便叫侍卫将人提了出来,单独审问。
天牢内就是青天白日里也是阴暗无比的样子,暂时用作审问的室内,只有太子一人坐在桌前,他见珍嬷嬷进来不废话,直接道:“珍嬷嬷,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伺候了林妃娘娘多年,自然是知道规矩和手段的,本太子如今只问你一句,今年三皇子是不是真的被沈家使人换了出去?”
珍嬷嬷跪在地上,抿着嘴不说话,她神色间似是十分平静。
太子见状,便沉声道:“既然珍嬷嬷你无话可说,那便回去等侯发落吧。”
他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去的样子。
珍嬷嬷这才露出惊讶的表情抬头看过去,她没想到太子竟然只问了一句便结束了,连严刑拷打都没有。
太子在经过她身边时,看着她那疑惑的样子,又似随意解释:“如今西北战事紧张,我大楚没有时间精力花在这件事上,事实如何我大概也能猜得到,不过既然审不清楚,那便当成是沈家换了三皇子结案吧。只是到底沈浮身份不能确定,无论如何也不能留下,可怜林妃娘娘注定要失去儿子了。”
珍嬷嬷猛地瞪大了眼,惊呼道:“太子殿下,您不能这样!”
太子淡淡一笑,却有些说不出的心狠手辣,道:“嬷嬷你错了,不是我不能这样,决定林妃娘娘和真正的三皇子命运的人,现在是你,不是本太子,所以,不能这样的人,是你!”
言下之意,珍嬷嬷要是什么也不说,那么楚承安与沈浮和沈家的人都要死。要说楚承安是真三皇子,有可能会保下沈家人,但是她从宫中出逃却说不出理由,却还是要死的。如果她说沈浮是真三皇子,那么沈家与当年参与换子案的人包括她都要死。
珍嬷嬷仿佛全身上下的力气都被抽走了,脚下一软,坐倒在天牢冰凉潮湿的地上。
无论如何,她都死定了。
珍嬷嬷胆小怕死,不然不会在听到真相曝光后便毫不犹豫地逃出了皇宫。可是她又良心不安,这二十年来日日愧疚,觉得对不起林妃,如果能再来一次,她决不会昧着良心为了金银之物便背叛林妃。这么多年她有空便念着佛经,祈求佛祖保佑林妃和真正的三皇子身体安康,事事顺心,终有一日能母子相认团聚。
也许是她二十年来的祈求灵验了,如今可以弥补她当年所犯下的错误的机会来了,既然横竖她都要死,难道她还要将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下了地府还要后悔吗?在回老家的路上被禁卫军抓住时,她不是已经做下了决定,为何到了京城她又犹豫了?
“太子殿下,奴婢……奴婢全都招!”
接下来的审问十分顺利,当珍嬷嬷说出了当年的一切,被侍卫拖出去后,太子总算露出了一个松快的笑意来。
顺天府尹从另一扇门内走出来,对着太子行了一礼。
“太子殿下英明,一接手这案子便审出了原委。”
太子一接到珍嬷嬷被抓的消息,便通知了顺天府,因此顺天府尹才会及时出现在这里。
太子摆手,道:“府尹大人就不要吹捧我了,也是刚巧珍嬷嬷这么重要的人证被抓回来,换了谁都能审出进展来。”
顺天府尹道:“换了人却不一定有太子殿下这般迅速叫她招供,太子殿下是观察入微,一下子便寻住了珍嬷嬷的弱点……”
他还待再说,便被太子打断了,道:“这些话改日再说,如今还是着急先审了沈家人,让他们招供才是要紧。”
珍嬷嬷在当年的换子案中所知不多,她只负责避开林妃宫中耳目,将孩子带到指定的地方与另一个孩子交换,其他都不管。但她当年却是留了心眼,换完孩子躲在暗处偷偷等着,看到了来换孩子的那个人,后来她又小心地查了许多年,才认出当时那个人就是沈家的林妈妈。
也许因为这犯的是死罪,沈贵妃那边也不怕她泄露,竟也没有杀她灭口,这才叫她有机会将自己所知说出来。
太子与顺天府尹又分别审问了林妈妈与沈家人,在珍嬷嬷的口供之后,终于在林妈妈那里也审出了真相,沈家人再无法抵赖,沈大老爷直接昏死过去。
沈家,真的是彻底完了!
第68章 入狱
且不说沈大老爷是如何绝望,隐隐看到了全家一百多口被拖到菜市口砍下脑袋的场景。
太子带着刚审出来的口供匆匆回了宫。
对于沈浮真成了他的亲弟弟,他并不排斥,但是对于楚承安,他也不是没有兄长之情,如今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希望皇帝能够饶过他,即使没有了兄弟名份,他也希望他能过得好。
德仁殿内,太子求见。
皇帝正用完晚膳,小太监准备了药盅进来伺候喝药。一听是太子来了,皇帝伸出去拿药的手便又收了回来,道:“让太子进来。”
小太监只得捧着药盅等在边上。
太子进殿,将换子案的案情原原本本说了,又呈上珍嬷嬷、林妈妈、沈大老爷等人的供词。沈浮的身世确与外间传言的一般,为沈贵妃着人换出宫,林妃那边是珍嬷嬷里应外合,楚承安便是林妈妈在江南特意寻找到的名妓云娘的孩子,沈家就沈大老爷夫妇与沈二夫人知道内情,其他人都未参与进来。
虽已知事情结果,但再次听到经过,皇帝还是大怒,差点将旁边小太监手里的药盅都抢来砸了。
“父皇息怒!”
太子见他晃了两下差点倒下,赶紧抢上前去将人扶住。在椅子上坐下,歇了一会儿,皇帝才缓过神来。
早有太监一溜跑去请太医,皇帝的身体近来越来越差,他们去请太医也是请得溜得很。
太子见旁边的小太监端着药似有急色,又不敢上前,便伸手接了过来。
“父皇,您先吃药,再气也不能伤了身子,大楚现在正是危急时候,需要您来指挥一切。”
盛元帝脸上的怒意未消,听得他的话,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心头还是火燎一般。
太子虽觉得这阵子皇帝脾气比往日里差了许多,但想着生病的人总是更加容易动怒,便也未放在心上。他拿着手里的药盅试了温度,远远闻着味道苦涩得很,想着便自己先尝了一口。
“太子殿下!”原本端药的小太监吓了一跳,伸手便要阻止,但马上就又回过神来放下手,额上已是冒出了冷汗来,“太子、太子殿下,试药便由奴才来试便成!”
太子将药递到皇帝手边,道:“良药苦口,作儿子的为父亲试一回药无甚妨碍。”
皇帝倒是不觉得什么,反而因着太子的话,心情好了些许,连着太子建议先不处置沈家,等解决了西北蛮族之后再论罪也是同意了。
只是皇帝的这等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太久,第二日开始接连便是坏消息传来,凌家战场再次失利,又失两城。
皇帝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转眼烧得更烈。
一日一日都是西北蛮族大军大胜,皇帝有心想御驾亲征,却无奈身体不允许,他便想到了沈浮。
皇帝活下来的成年儿子只有三个,一个太子,一个五皇子,还有一个便是现在的沈浮。储君自然是不能去战场上冒险,五皇子的亲娘沈贵妃可是姓沈,况且最近都是称病闭门不出,剩下也只有沈浮了,之前剿灭西北蛮族杀手之事他办得也不错,倒是可以让他去战场上一试。
并且,如果他在战场上胜了,立了军功以后公告天下时也好说,反之万一死在了战场上,那也怪不得谁。
总体来说,皇帝对于沈浮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儿子,实在也称不上有多少感情。
定下章程,皇帝便宣了沈浮第二日进宫。
皇帝近来嗜睡,但他又不愿意多睡,于是看奏折坐得久了便不知不觉打起了瞌睡。
迷糊间,耳中听得窗边的两个小太监在说话。
“……那位少爷真的要真龙入海了!”
“可不是说呢,皇上都要下旨让他去西北了,到时候平定西北,多大的功劳,即使太子殿下也得给他几分脸面!”
“你怎么知道他就一定能平西北,万一死在那里呢……”
“嘿,就你傻,这位的身世怎么抖出来的你不知道?都是他自编自演的!他应该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不然怎么会假装一个纨绔子弟这么多年?这西北的事说不定也是他……他一去自然就平了!”
“不会吧!”
“怎么不会,这身世都好好的瞒了二十年了,哪能一下就被那位二夫人说漏了嘴?还有她那个姘夫,这时候都没抓到,是不是真有其人还不知道呢!现在的传言你听说没有?”
“那个大楚之主,下一任的……”皇帝!
两个小太监压低了声音,很快又转而说起了别的话。
盛元帝睁开眼,没有再摔什么东西,只是眼底仿佛一潭深渊,能将人淹死在其中。
“来人!”
皇帝丢开眼前的奏折,站起来身来,冲着外面的禁卫军首领道,“宁国侯沈氏一门胆大包天,竟敢混淆皇室血脉,罔顾君恩,即日起削其爵位,诛九族!三日后行刑!二房沈浮同罪,即刻投入天牢,等候行刑!”
“遵旨!”
禁卫军首领领命而去。
半个时辰后,沈浮被禁卫军从“缘园”里压了出来,送入天牢。
宫中,林妃娘娘也听到了沈浮被抓的消息,再也坐不住,直闯德仁殿。可却连皇帝的面也没见着,便被禁卫军拿下投进了天牢。
等到太子与接到消息的楚承安赶来,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
自从换子案发,楚承安便一直被禁足在府上,此时更是如林妃一般硬闯进来的。
“父……皇上,罪人楚承安愿意接受一切责罚,只求您饶了林妃娘娘,她什么也不知道,她是无辜的!”
楚承安随着太子一起才见到了皇帝,这也许也是他最后一次见到这个他叫了近二十年父皇的男人,他跪在皇帝面前,却再也不如以往每一次那般心中坦荡自然。
“承担一切责罚?”皇帝冷笑一声,怒道,“你承担不起!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朕的面前说话?”
看着眼前这张从小疼爱的儿子的脸,盛元帝现在只感觉到被蒙蔽和替娼妓养儿子的愤怒。
“好,既然你说要承担,那朕便成全你!”盛元帝转身拿起挂在墙上的宝剑,刷一声出鞘,举剑便要刺去。
“父皇三思!”
太子再也忍不住,猛地跪在楚承安面前,伸开双手拦在皇帝面前,道:“父皇,三弟……不,承安也是无辜的,他与沈浮一样,从小被交换了身份,他什么也不知道,您看在他平日里一惯孝顺听话的份上,便饶他一命!”
皇帝瞪着太子:“你给朕让开!”
太子只是摇头不让,楚承安却是从太子身后移了出来,磕了一个头道:“如果承安能以死洗刷皇上的愤怒,承安愿意一死,只求皇上饶过林妃娘娘与沈……三皇子殿下!”
皇帝看着跪在面前的两人,以前他觉得儿子们和睦友爱,兄友弟恭,甚是欣慰,如今再看,兄弟间真情流露,是真的友爱,便是他往日里最想看到的场面,再看楚承安那张绝望如死灰的脸,手中那一剑便是再也刺不下去。
“来人,把这个东西拖下去,也关进天牢!既然要求情,那就都关在一起,这下谁也不用替谁求情了!”
皇帝说完,再不看地上的人一眼。
楚承安恭恭敬敬地又磕了一个头,道:“皇上您保重身体,承安叩谢皇上多年的养育与教导之恩!”
禁卫军将人拖了出去。
德仁殿又再次安静了下来。
皇帝坐在御座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疲惫之色。
太子见状,赶紧道:“父皇,儿臣去请太医过来!”
皇帝近日里见的太医都快比见的大臣还多,他的身体也没见有什么起色,便阻了太子,让他不用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