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太她又娇又作 第20节
听何憬时的语气十分肯定,好像对过敏有很充足的经验似的,言絮将信将疑。没一会儿,医生还没来,言鸿志他们的视频通话请求倒是过来了,那边的时间刚好婚宴结束,不仅全家人都在,连外婆和外公都从休养的南方海岛回到了安州,挤在镜头前看他们从小到大的宝贝。
言絮特意调暗了灯光,偏着脸,以免让他们看到脸上的红印子担心,何憬时也充当了吸引目光的角色,时不时地把镜头转到他的方向。
“小囡啊,快让外婆看看你。”外婆都快把脸凑到镜头上了,她年纪大了,眼睛有白内障,视力很不好,项芳雅一直想让她去动手术,可她胆子小,一直拖着没去。
言絮已经有大半年没看到外婆了,今天外婆在安州,她却只能生着病在遥远的t国和外婆视频通话,不由得鼻子一酸,差点没哭出来:“外婆,我想你了。”
“噯呦我的小囡怎么还是这么娇滴滴的,都已经嫁了人了,以后说不定马上就要当妈妈了,还动不动就要掉金豆子,”外婆忍不住取笑,“外婆也想你,等开春外婆就回来了。”
因为外婆有高血压的毛病,所以这些年一到冬天,外公都会陪外婆去南方过冬。
言絮吸了吸鼻子,赶紧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不能让外婆看出什么异常,要不然他们一担心说不定就不回南方去休养身体了。
“就算我成了外婆,也是外婆的小囡,”她撒娇着,“也还要外婆抱抱。”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好,”外婆笑得合不拢嘴了,“我的外孙女婿呢?刚才看到你们拍的录像了,很漂亮。”
何憬时立刻出现在了镜头里:“外婆,我在。”
外婆对着镜头仔细看了看,赞不绝口:“叫何憬时是吧?长得好俊哦,好像哪个明星来着?哎呦看我这老糊涂了,怎么都想不起来是哪个,反正看着眼熟。”
……
这一顿唠嗑,一眨眼就过去了半个小时,外面响起了门铃声,何憬时示意医生到了,言絮这才恋恋不舍地挂断了电话。
医生是度假村从附近的镇上请来的,看了看症状之后,配了点抗过敏的药内服,让他们用了以后观察一个晚上,再看看明天要不要去市里的大医院。
洗了个澡出来,何憬时还在卧室里,等着观察她的过敏情况,言絮烦死了,捂着脸不让他看:“不要,很晚了,我自己会观察的,你赶紧去你的房间睡觉吧。”
刚才从浴室出来她照了一眼镜子,洗澡时虽然没有碰到脸,可被浴室的热气一蒸腾,脸上的红疹更可怕了,微微凸起,丑得好像猴子屁股似的,现在她只想自己一个人藏起来,别让何憬时再看到她的脸。
何憬时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到里面去了。
言絮知道自己有点情绪化了,可能是小时候被过敏困扰过太多次了,让她心里有很大的阴影,也可能是在这异国他乡的夜晚生了病,心里莫名的难过被放大化了。
偌大的房间静悄悄的,偶尔窗外传来不知名的虫鸣声,床头昏黄的灯光把她一个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显得越发孤寂了。
小时候过敏的时候,外婆总会过来和她一起睡,一边给她涂药水一边絮絮叨叨地叮嘱,半夜里还会抓着她的手盯着她不许乱挠,深怕她破相。
眼里酸酸的,有什么液体好像在争先恐后地想从眼底冒出来,她想外婆了。
一块手帕出现在她的眼前:“怎么哭了?像个小孩子一样。”
没人安慰倒还好,言絮还能忍着泪,可以一听何憬时这无奈的声音,她的眼泪扑簌簌地就掉了下来。
一把抓过手帕在眼睛上擦了擦,她哽咽着道:“你不是走了吗?还过来干嘛!我都这么丑了,你别看我了。”
“丑吗?”何憬时掰过了她的脸,仔细地打量了几眼,“我觉得很可爱啊,脸红红的,像根胡萝卜。”
“像白萝卜一样肿,像胡萝卜一样红,这也能叫可爱?”言絮一边抽泣一边反驳,她越想越伤心,“我的脸会不会烂掉啊?会留疤吗?以后要是一直是这么丑八怪一样的怎么——”
最后一个字被炙热的唇封住了,何憬时吻住了她。
“怎么会?一点也不像丑八怪……”温柔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在耳边低喃着,“就算好不了也很可爱,我特别喜欢,真的……”
这个吻前所未有得温柔,何憬时耐心地摩挲着她的唇瓣,时而在唇珠流连,时而在嘴角戏弄……渐渐的,他不满足于这样轻浅的碰触,开始攻城掠地,追逐那最柔软的所在……
呼吸渐渐紊乱,身体承受不了这样的热情,失去了平衡,两人一起倒在了大床上。
何憬时勉强捡回了仅有的神智,有点狼狈地想要起来:“等一下……我出去一下……”
言絮没有松手,她的胸口起伏、呼吸急促,好半天才舔了舔唇,轻拽了一下何憬时的睡衣:“不要……我……一个人有点怕……”
何憬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言絮居然会发出这样楚楚可怜的恳求,在这个地点这个节点,她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小絮你……”他努力压抑着自己,想要从言絮的口中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言絮斜睨着他,那双杏眼水汪汪的,妩媚且迷离;唇瓣被润泽过了,嫣红剔透,比玫瑰花还要娇嫩;睡衣已经半褪,迷人的天鹅颈连接着锁骨,肌肤白里透着粉,细腻柔润。
“是不是男人啊……”小声的嘀咕传来。
这要是再忍得住可真不是男人了,何憬时的眸色一沉,俯身压了上去,用实际行动回答了这个质疑。
第24章 给你来一打生蚝吧
言絮是被一阵鸟鸣声从睡梦中唤醒的。
和往常一样, 她美美地伸了个懒腰,眼睛却还没有睁开,抱着被子蹭了蹭, 想要享受这将醒未醒时分的快乐。
只是今天的被子有点硬, 还有点起伏, 残余的温度也比往常要来得高。
她诧异地摸了半天, 猛然脑中闪过了些什么,睁开眼睛一看, 何憬时手支着半边脑袋,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昨晚的片段开始在脑中回放,她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强作镇定地道:“早……早上好。”
何憬时的脸骤然在她眼前放大,两人鼻尖贴着鼻尖,温热的气息萦绕在了肌肤上。
“你……你干嘛呀……”言絮的声音忍不住带上了几分娇嗔。
“不太好,”何憬时一本正经地道, “我想你了。”
言絮懵了一下。她就在身边,何憬时想她干吗?
正要追问呢, 两个人身体相触, 言絮猛然清醒了过来, 顿时面红耳赤,逃一样地从床上爬了下来,看也不敢看何憬时:“我……我睡得腰酸背痛……我肚子饿了,要起床了!”
脚一沾到地,腿发软打了个趔趄, 她扶了一下床才站稳了。
“你别乱跑,”何憬时跟着坐了起来,“今天好好休息, 我让管家给你准备了燕窝汤补一补。”
被子从何憬时身上滑落,男性倒三角的宽肩窄腰映入眼帘,带来极强的视觉冲击力,昨晚旖旎的画面争先恐后地从脑海中冒了出来。
言絮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有什么好害羞的?不能总是在何憬时面前落了下风,又不是没见过这样的画面,以前时尚杂志里这样的美男多了去了,身材也一个个都顶呱呱的,不比何憬时差。她对着那些美男都能面不改色、评头论足,对何憬时当然也可以。
“别光给我准备啊,那你也得补一补,”言絮一副经验十足的模样,“给你来一打生蚝吧。”
何憬时忍俊不禁:“真的吗?晚上要是流鼻血了你可得负责。”
“没问题,”言絮满口答应,一想又觉得不对,这是不是在暗示晚上也要有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她顿时结巴了起来,“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乱想啊!不和你讲了,我去洗漱!”
最终她还是不敌老神在在的何憬时,落荒而逃去了洗手间。
照了照镜子,脸上的红疹稍稍退了一点,比昨晚洗完澡时又红又肿的样子看起来好多了,就是颗粒状的感觉还很明显,完全消退下去估计还要两天。
言絮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忽然觉得有点玄妙。
前几天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状态很好,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不说是个绝代佳人吧,总也称得上是个性感的美女,可是何憬时却好像柳下惠似的,能忍住和她分房而睡;可昨晚她那个模样,连她自己都觉得丑得没眼看,何憬时却偏偏说她可爱,还毫无顾忌地亲了上来。
这从常理上说不通啊。
难道,何憬时是真的爱她?
怎么可能!
两个人以前充其量也只见过一两面,从来没有深入了解过,以何憬时的阅历、见识、财富,怎么可能忽然爱上她了呢?
言絮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过敏,假期剩余的几天,两个人把外出的行程取消了,优哉游哉地在度假村里过起了休闲的日子。
除了吃抗过敏药,医生还特意送来了药水,需要每天定时在红疹处擦拭三次。看得出来,何憬时是真的没有被这些红疹影响,把擦药水的活承包了,比言絮还要积极,定了闹钟乐此不疲,好像特别有成就感似的。
何憬时随身携带的手帕也派上了大用场,言絮用了两次后发现这手帕质地特别好、特别软,擦在皮肤上再用力都没有粗糙感,特别适合她这种容易过敏的皮肤,唯一的不方便就是脏了要洗,所以何憬时包里总是放了好几块,一天用完后让佣人统一洗。
最后一天,除了耳朵这里还有几块零星的红疹之外,言絮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水嫩模样,毁容的担忧彻底消除了。
从热带雨林回到阴冷的安州,虽然没有了度假时的朝夕相处,但言絮和何憬时的相处却渐入佳境。
回到安州的当晚,何憬时替言絮擦药为借口,把言絮哄到了主卧的床上,然后以天冷需要两人睡在一起取暖为理由,彻底让言絮在主卧落了脚。
年前的这一段时间,两人都很忙,何憬时要参加各种年会,还有《吞噬日2》音乐总监的事情无可挽回,必须要壮士断腕,把所有的音乐全部重做,春节档是上不了了,唯一勉强能和春节档相提并论的就是暑假档。
这一改档,工作量非常大,除了各个部门需要沟通协调之外,网络上的声量也要控制好,稍有不慎,这投资近十亿的电影就可能会遭遇票房滑铁卢,何憬时就算再放手,也要抽出心力去过问一二。
而言絮也没闲着。鹿言书吧加入简餐业务的前期准备工作有序展开了,各种健康食谱要尝试、确定,新增的员工以及外送工需要招聘联系,新的简介、包装盒、招牌都要重新设计,平台小程序要开始接入、调试……春节后就要全面开始铺开新业务了,时间并不宽裕,需要争分夺秒。
忙碌之余,何憬时总会抽出时间来接言絮下班,平常有空闲的话两人就去看看电影、逛逛街,偶尔和家人聚餐,夫妻俩的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
何憬时和她的喜好相差甚远,两人一个喜静,一个喜动,何憬时喜欢摄影、看话剧这种阳春白雪的艺术,而言絮则喜欢健身、运动、逛街这类的活动,所以平常的闲暇时间黏在一起的时候不算多,但说也奇怪,两个人在陪着对方的活动时,没有那种勉强的感觉,也能很好地沉浸其中。
这和言絮的前两任很不一样,翟东方、徐乔和她喜好几乎相同,朋友圈子也有重合,很多时候都是同进同出的,长此以往,对对方的新鲜感就欠缺一点,尤其是男人,现在回过头来想想,翟东方和徐乔波之所以会和她在最后有了矛盾,可能这也是原因之一;而何憬时和她之间就没有了这种困扰,距离感和亲密感都恰到好处。
眼看着快过年了,书吧的生意也清淡了很多,员工们也陆陆续续都放了假,倒是言絮,创业的热情经历了一个多月还没怎么消退,依旧天天去书吧报道。
上一次她这么持久地对一件事情保持兴趣,还是在遥远的从前,所有人都觉得她学钢琴是三分钟热度,可她却坚持了七八年。
“小絮,休息一下,喝喝这个试试。”一杯茶放在了她的面前。
言絮一看,是虞心海。
茶是滤过的,透明的小玻璃杯里茶汤清亮,喝上一口,刚入口时微苦,回味却有一点甜,仔细一品,好像还有肉桂和红枣的清香。
“这是什么茶?”言絮好奇地问。
“就是从你那本资料里看来的美容茶,”虞心海的手上拿了个滤壶,“里面有玫瑰、桂圆、枣肉……据说喝了可以美容养颜、消除郁结,我泡了给你们试试。”
“我们都是你的试验品,”言絮笑了,“这茶听起来不错,喝着好的话可以做茶包。”
“我就是这么想的,”虞心海喜滋滋地道,“这茶准确地抓住了女生的心理,要是有一点效果的话一定会很受欢迎。”
“欸,你不回老家吗?”言絮想了起来,纳闷地问,“明年一开年我们就要忙起来了,你这不回去就又要等一年了。”
虞心海摇了摇头:“家里没什么亲人了,回去也没意思,就把鹿言当成我的家了。”
言絮觉得自己干的最正确的事情,就是在鹿言书吧刚开始筹备的时候,一眼就挑中了虞心海。
虞心海那会儿也是刚刚大学毕业,谈好的工作被放了鸽子,因为没钱交房租,房东勒令他马上搬家,他走投无路四处求职,找的工作却都没人愿意给他预支工资在安州这个城市里生活下去,眼看着要绝望的时候,他在网上看到鹿言书吧的招聘启事。
应聘时,言絮和他沟通得很顺畅,很大方地预支了两个月的工资给他,就这样,虞心海在鹿言一呆就是两年,边摸索边创新,渐渐地让鹿言书吧有了名气。
“那看来我要给你涨工资了,”言絮开玩笑道,“你都把鹿言当家了,这家人的工资可比店长要高得多。”
“放心吧,等我们的简餐和外送业务开展得好了,我自己会主动要求涨工资的,”虞心海正色道,“我要靠业绩说话,不是靠嘴皮子。”
言絮乐了:“你对新业务这么有信心吗?”
“那当然,我觉得你的眼光不会有问题,”虞心海凝视着她,想了一下又道,“小絮,那会儿你把一万块钱放在我手上的时候,我就觉得我要跟着你和书吧干一辈子。”
言絮没想到,两年前的一万块钱,虞心海记得那么牢。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虞心海当时有多难,大学是勤工俭学加助学贷款完成的,毕业后又接连遭到重创,差一点就流落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