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她要了 第107节
他的身上挂了彩,看上去甚是狼狈。但目光熠熠,带着不负期望的光彩。
白渺斜倚在树让,单手替受了伤的手掌绑着绷带,不紧不慢道:“若不是那两柄利器,这一战必有死伤。”
姑娘们惊呼出声,个个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
安安公主急急问道:“嫂嫂在上头淬了毒,可是把巨蟒毒死了?”
早前殷语把利器给两人时,众人都看在眼底。
殷语见大家都望向她:“原茅毒蟒本就是巨型毒物,想要配置出毒死它的毒方殊为不易。”
“我配的方子只能让它昏睡两三个时辰。”
“那也很足够了!”于悠接话,“咱们包扎处理好伤口,就赶紧离开这里。”
随行太医前去替侍卫们包扎伤口,燕煜则拉着殷语走到人少的一角:“爷受伤了。”
殷语笑着睐他一眼:“我替你包扎。”
安安公主等人则上前围住白渺,七嘴八舌地问着刚才战斗的情况。
白娉婷稍懂些包扎之术,重新替白渺将绷带解开,上了创伤药后再细细包扎。
“其实不必这么麻烦。”白渺习惯了刀里来剑里去,只要有一口气在,都不认为是什么大事情。
可姑娘们却不乐意了:“白姐姐要爱惜自己才成。”
“姑娘家最重要的就是皮肤,难能随意伤了?”
“白姐姐皮肤白嫩,看着都替你疼……”
众人一阵发表意见,让白渺瞬间投降:“有劳娉婷。”
这厢才又高高兴兴地继续八卦刚才的战斗。
讲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人留意到躲在一侧的怀月和萱草。
打从巨蟒被激怒开始伤人,怀月和萱草就躲避在人群最末尾,生怕被众人怪罪。
现下终于战胜了巨蟒,两人心里一松之余,又担心会遇上秋后算账。
遂仍旧躲在边上,没敢吭声。
白渺饶有兴致地往她们的方向睇了一眼,慢悠悠地开了口:“怀月姑娘自称会将巨蟒毒倒的毒药,怎么不仅没有生效,反而让巨蟒爆发了比平时还要高上一倍的杀伤力?莫非,怀月姑娘是故意想要利用巨蟒来达成什么目的?”
“我没有!”
怀月一听就急了,她本想躲起来待事情过去后给众人道个歉便算了,可白渺这么一说,要是不好生解释清楚,今后她哪里还有脸面跟着众人一同去大齐?
“我明明用的是最剧烈的毒药,怎知那毒蟒竟然会没事……”她声音愈发虚了下来,“那可是寻常人用上一滴就会暴毙的鹤顶红……”
“鹤顶红?”
隐在一侧给燕煜包扎伤口的殷语骤然蹙眉,“怀月姑娘莫非不知寻常毒药对毒蟒来说根本无用?”
楼时安啧地摇起了折扇:“按刚才的情况看,可不是不起作用那么简单,分明是起了反作用。”
“难道原茅毒蟒喜毒?”于述沉思中得出一个推论。
殷语凝神:“皇后娘娘确实有过这样的推测,说是原茅毒蟒这样的毒物最喜食用带毒的活物,兴许是因为它本身可以吸收毒素。”
“若是这样,”楼时安刷地将折扇收了起来,“原茅毒蟒用了怀月姑娘的鹤顶红后,说不定其毒力又更添了三分!”
众人不自觉地望向怀月。
怀月被众人看得羞愤交加,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真的只是想要替大家解决毒蟒,怎么会知道它不惧鹤顶红……是我的不对,不该为了想要博得大家的好感就费心去做这么多事,到头来还连累了大家……”
她一边说一边拔腿就往外跑去。
“诶,”楼时安刷地又打开了折扇扇着,“怀月姑娘这往毒蟒那边跑过去,该不会是想揍毒蟒一顿出气吧?”
白娉婷冲着他翻了个白眼:“能不能别没事就摇你那折扇?看着很晃眼睛!”
第141章 只让你一个人看
原本还想说两句怀月的楼时安登时没了心思,刷地把折扇收了,一本正经地对白娉婷说:“白姑娘,这你就不对了。本世子这把折扇可不是普通的折扇,这折扇上画的美人图可是出自前朝名师之手……”
而且他一贵公子风流倜傥,摇摇折扇尽显意气风流,白娉婷可知道京城里有多少公子哥儿明里暗里都在学着他的模样?
偏生没有一个能比他更加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白娉婷默默地看了楼时安一眼,眼里的嫌弃之色让楼时安如坐针毡。
“楼大世子,本姑娘就想问一下,这折扇的真实作用是什么?”
楼时安:“当然是贵公子的必备挂件。”
白娉婷轻嗤一声,神色一正道:“错。折扇,扇者,送凉风也。自古以来,扇子的作用就是扇风。只有姑娘家才会手执团扇,作掩面用。”
“这大冷天摇折扇,在本姑娘看来,只有一个可能。”
楼时安不自觉地接了话:“什么可能?”
“这里有问题。”白娉婷指了指脑袋,摇头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去。
“白娉婷!你给站住!”楼时安随手把折扇塞在后腰,大步流星地追着白娉婷往林子走,“你给我说说清楚,今儿个不说清楚本世子跟你没完!”
闹了这么一出,往毒蟒方向跑去希望能够被众人劝回来的怀月彻底被无视了。
怀月和萱草跑到离毒蟒约莫五六丈远的地方就不敢继续往前。
前方因为早前的混战一片混乱,不少树杈横倒在地,四下都散发着阵阵恶臭。
“姑娘,听说毒蟒的澹液有毒……”萱草怯生生地提醒,拉住怀月道,“咱们要不还是回去吧?”
“不能回去。”怀月咬着唇,飞快地思考着应对之法。
她本是真心想要用毒制服毒蟒,帮助队伍顺利通过这里的。
可谁能知道毒蟒不仅不怕毒,还因为她的毒变得暴躁而攻击了车队的侍卫?
要她说,区区几个侍卫算不得什么,况且人也没死,不过是受了些伤罢了。
但刚才大家看她的眼神,就好像她犯了多大的错事似的。
她也是一片好心!
怀月觉得挺委屈,可一想到此行的目的,就只能按捺下住心底的不高兴:“萱草,你随我来。”
那厢燕煜拉着殷语往林子里钻:“原地休整还需一段时间,陪爷走走。”
“可是你的手还没有包扎好。”殷语一边倒着脚步跟上他,一边拉着他的手继续绑绷带,“殿下,林子里蛇虫出没,咱们不宜走太远。”
“有阿语做的香包,蛇虫不敢近身。”燕煜随口应着,觑了眼追白娉婷而去的楼时安,转了个方向。
他倒是没走太远,寻了一处树少的地方,拉着殷语在石头上坐下:“陪爷说说话。”
石头不大,两人只能紧紧挨着,殷语替燕煜包扎好手上的伤,又细心问道:“可还有哪里伤着?”
“没……”燕煜应了一声就改了口,“刚才战况激烈不觉得疼,现下倒是觉得哪哪都挺疼的,要不阿语替爷检查下?”
“还有哪里疼?”殷语一听就紧张了,站起身上下来回地翻看,“胳膊疼吗?胸口呢?后背呢?”
燕煜含笑,由着殷语检查,忽地就想起了两人初次见面时候发生的事:“阿语,爷记得那天在兴永侯府,你也是担心爷受伤,一双手在爷身上来回地摸……”
“殿下!”殷语手一顿,抬头便望见了月色下燕煜那双带笑的黑眸,“你没有受伤对不对?糊弄我的对不对?”
她气怒地往燕煜肩膀捶了一记,就听燕煜闷哼一声:“阿语,疼。”
疼是真疼。
不过燕煜也没当回事。
毕竟上战场各种伤都受过了,刚才与巨蟒搏斗,因为殷语下的毒效果极佳,所以很快就结束了战斗,他只是不小心挨了一两记蟒尾。
然而殷语却慌了神,不是因为燕煜喊疼,而是她感觉到了手下一片濡湿。
“你别动,我替你看看。”
燕煜身着深色锦袍,月色下看不出来血迹,殷语替他将外裳脱了后,白色里衣上才露出了一片猩红。
她又气又恼。
明明受了伤,偏生要和她说笑。
刚才手掌上不过是擦伤,真正的伤口在肩膀上。
“把上衣脱了,需要包扎。”殷语冷着小脸,顿时让燕煜老实了。
他乖乖把里衣脱掉,由着殷语替他上药包扎。
“幸好没有毒。”殷语仔细洒了创伤药粉,又结结实实地替他捆了好几圈绷带,“每天都要换一次药。”
“阿语你替爷换就成。”
别说每天换一次药,就是换十次他也没问题。
殷语睐他一眼:“以后受伤了要先处理伤口,不能再像刚才那样。”
有那拉着她钻林子的功夫,伤口早就包扎好了。
“爷这不是不习惯在大家面前脱衣裳包扎么。”燕煜笑着应道,“只让阿语一个人看。”
殷语呆了一瞬,才想明白了燕煜的话中之意。
登时脸蛋就热了起来。
啊呸呸呸!
好好地包扎伤口,说什么虎狼之词!
真当她闺阁姑娘听不懂吗?
“阿语?”燕煜见殷语满脸羞涩,忍不住逗她,“难道阿语想让爷在别人面前包扎伤口?”
殷语莫名就想到怀月看燕煜的眼神,想也不想应了:“才不!”
“爷就知道阿语舍不得爷被人看去了。”燕煜一把拉住殷语往怀里带,伸手将她的鬓发抚到一旁,俊脸越靠越近。
殷语抬起眼眸,伸手按在了眼前的俊脸上推开他:“娉婷她们也在林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