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他内敛地点了下头,简短回答:是。杜珺澄长腿靠在洗手台上,缠绕的灰白烟雾面纱般覆盖住他的脸庞,雾散后,那张带着一抹笑意的妖冶的脸显现出来,他说:长得这么好,声音条件也很优越,独特又有创作力,舞蹈功底不差,可惜啧,我真不该在上一环节,听导演的话把你pass,要是那保送卡是我送的,你就到我这一组了?
顾简尘表情凝重,没有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顾简尘:幸好你听导演的话,要不然我就错过了一个亿。[那时候我还真想跟着小卓去你那的]
果然下榜之后不更新不存在涨收这种事~更新使我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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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我被挖墙脚了
杜珺澄浅笑,裹着烟雾哑声道:这几天都没在我那看见你,你是认定陆诶,解哥,那人叫啥?
顾简尘眼里不着痕迹露出一丝不愉,也没管杜珺澄有没有问他,飞快答道:他叫陆貅,貔貅的貅。
杜珺澄笑眯眯地,颇有深意地打量顾简尘,抽烟时发出的低沉呼吸声蛇一样缠在顾简尘耳畔,惹得他后脊一阵发麻。
杜珺澄:陆貅,对,是叫陆貅,呵呵,算了,不重要。顾简尘,这周日你们第二次登台,会有半数以上的人走掉,剩下的人都会被分到四个班,你考不考虑来我这儿,我能给你我最好的指导,只要你够争气,我有把握把你送上第一。
顾简尘下颌线紧紧绷起,谦而不卑地垂首,道:谢谢杜老师,但我现在没想么那远。
杜珺澄脸色微凝:你有这资本,为什么不想?我调查了所有学员,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比你有资格想那个位置,不论是天赋才能,还是背景势力。
顾简尘这次明显地蹙了眉,他和所有叛逆却一事无成的少年一样,不喜欢任何人在他面前谈论他优越的背景,这无异于当着他面说他无能。
杜珺澄把烟掐灭,说:我有人气,你在我这儿会获得更多关注。我有专业的宣发团队,你能得到比这儿任何一个学员都好的宣传,光是有这些,你就已经成功了一大半。再加上你的外形和实力,拿冠军不是轻而易举?
哪知顾简尘一句话直接堵了杜珺澄后面所有的话,他说:我不是为拿第一名来的。
杜珺澄愕然,在旁边温温和和抽烟看戏的解长河脸上褶子一弯,哈哈笑起来,在杜珺澄发难前问顾简尘:那你来干什么?
如果这句话在今天之前问,顾简尘自己肯定也一头雾水,可现在他却能很快地回答:我想变得更好。
解长河瘪嘴摇头,那表情明摆着在说顾简尘太傻太天真,他温声说:变好是个很笼统的词,人人都想变好,重点不在变好这俩字,在于你达到这个目的的付出的过程。你还小,迷茫也正常,但你很有天赋,我不希望这份天赋因为你年少的迷茫而蒙尘。这样吧,过几天导师学员双选时我给你亮牌,你来我这一组,我会授你以渔,让你走得更长远,以后,你就是我的关门弟子。
杜珺澄神色渐硬,掐灭了烟,问:解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解长河坦荡道:我只是想让他得到更好的指导,发掘他更多潜力。
杜珺澄脸色更难看:所以?
解长河只是惜才,无心吵闹,语气放缓了许多,语气温和地辩驳:你看你身边的学员有几个人是真心要搞音乐?千方百计在你面前表现,弄得皇帝后宫似的,乌烟瘴气。你能教他们什么?
杜珺澄皱眉:客观世界不以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又不是我让他们那样。
解长河温厚的声音一针见血:你乐在其中。
顾简尘默默靠在墙上,借力休息。
看来这位看着敦厚的解老师也不简单。他不欲卷入这些争执,恭恭敬敬地长鞠躬,说:解老师、杜老师,组员们还等着我,我要回去训练了,谢谢你们的厚爱。
两人见他飞快离开的背影,只当他是怕得罪人,不好意思当着两位老师的面做出选择,反正自己的意思已经表达到了,聪明的人都知道怎么选。
回训练室时,组员们正围着舞蹈老师,跟她一起探讨范例视频。
当晚他们按照之前计划的,在舞蹈老师面前各自表演一番,本意是让舞蹈老师选中心位,更加公平公正。
只是没想到最后顾简尘上场时,他脚下那三寸区域彷如平地搭起了高台,站在上面那人轻如烟,软如绸,硬似钢,坚若铁,一双眸子一秒三春沐风,随着音乐转换,却又邪到让人心惊,恶得让人发寒。
别说不参与中心位争夺的组员,就连跳过的三位都直接跪服,哭笑:还有比的必要吗?
一直没参与中心位争夺的钟端拿过赞助商爸爸的劣质汽水一口灌了,冷静了下,缓过懵逼后,颤颤说:你他妈跳成这样不早说。
顾简尘:脏话。
钟端立马口头删减:你跳成这样不早说。然后对着镜头外合掌:求用第二版。
顾简尘:服气。
祝夏抹了把额头上因跳舞累出来的汗,气弱道:等着受刑吧。
顾简尘:我
同钟端一起看戏的章森凑到顾简尘身后给他捏了捏肩,掷地有声:你就是为这c量身定做的。
顾简尘冲他淡淡一笑。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为这c量身定做的,但陆貅有明确表示,要是他拿不下这个c,下次如果还有脸去找他的话,得穿厚点。
所以刚刚跳舞,他拿出了他对舞蹈最好的态度和两年来从没有过的良好状态,肾上腺素分泌出来,跳完后才后知后觉地觉得疲乏、震惊他两年多没在别人眼前跳过舞了。
这次这么拼,就是为了不给陆貅多一个嘲笑他的机会。
还有一个没跳的组员直接站到观摩评分的那一边,说:我就不跳了吧。我觉得这个角色就挺适合我。他指着屏幕里一个舞者模型。
祝夏在地上休息了会,脑子慢慢转动,在组员和舞蹈老师说话时,他蓦然睁眼,从地板上一跃而起,语气激动道:
老师,我们快点定下自己的角色吧。顾简尘已经达到这个程度,我们这几天要是更努力地训练,到时候我们这个舞台绝对是最炸裂的。而且
舞蹈老师点头,道:以我的经验,你们要是不出错,这支舞和曲没准能出圈。
祝夏赞同地重重点头。
其他组员打鸡血般,纷纷开始商定自己的角色。
当天晚上一鼓作气练到十一点半,走的时候录制棚几乎已经没几个学员了。要是没有顾简尘提醒,怕他们是能直接搞个通宵。
他们一路说笑着出来,没一个人觉得困。
钟端连走路都是舞步,还一路奔在最前面,一路抖笑料。
有个学员开玩笑:不知道我站的那个位置,观众能不能看到。不过看不到也没关系~我肯定能被远镜头录到~哎你们说到时候我爸妈看到他们儿子那么优秀,是不是得高兴得给我发个大大大大的红包?
钟端:要咱这次表演好了,我先给你们每个人包个大红包,拿我私房钱。
祝夏:你妈听到了。
钟端秒怂,四下张望:别介,吓死了,我还以为这里也有摄像头!
不过回去了顾简尘才反应过来,因为一个宿舍里人太多,他们又都住同一层,统共就走廊尽头的十五个隔间,两百来人洗澡都不够用。
大家都累趴了,不讲究的没抵抗住直接睡了过去。
稍微讲究点的就沿用了这些天的老办法,让前边排队的洗完了喊自己,自己先睡一觉再起来洗澡,更机灵点的都偷摸爬上楼去蹭别的楼层的洗澡间,心大的便几人同时共用一个喷头。
前两天顾简尘思如泉涌,都是直接熬到后半夜,根本没有浴室坑位不足的困扰。
今天看着这一溜排队的,干脆从浴室外拐个弯,进楼道出宿舍他准备先去陆貅那汇报一天的工作,看自己有没有错处他还说要教自己做队长,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顺便,看看他的伤势。
顾简尘诚心诚意地敲门,知道陆貅腿有伤,便乖乖等在门外。
因为舞了一天,他在墙边靠着几分钟的功夫,巷道风一吹,肾上腺素飞速退下去,人立马就耷拉下来,垂着脑袋的模样格外驯服。
哪知陆貅开门一见到他,顶头就来了句:你对我还真的不讲究,一身臭汗就来了。
那嫌弃的意味比今天杜珺澄和解长河两人的烟都浓。
顾简尘:
陆貅真的很讨人厌。
瞌睡醒了。
顾简尘还握着门把手呢,陆貅也没说请他进去,就把他堵在门口。
顾简尘面无表情:你为什么要说出来?
陆貅靠在门框,脸上也无甚感情,淡淡:你都做了,还怕我说。
顾简尘表情破冰,皱眉:你不懂我这个年纪的人心灵很脆弱?
陆貅神色随着顾简尘的话逐渐诡异,审视顾简尘时竟还带着一丝自我怀疑:你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时候!我竟完全没印象。
顾简尘松开把手,怒:混蛋,你说让我练完了来找你的,让不让我进?
陆貅居高临下,神色冷淡得彷佛开了嘲讽滤镜,说:味儿。
顾简尘出离愤怒,头发都要着了,气急败坏道:你才味儿,王八蛋!我不进了!
顾简尘是个有尊严的少年人,他决定今天晚上回去洗干净了,明早再来找他。
四点就起,五点一到就敲门!呵!看谁先猝死!
顾简尘已经迈开了步子,偏偏此时陆貅伸出一爪扣在他头顶,手心灼热,五指坚硬,他跟被吸盘吸住了似的。
男人的头不能摸,何况是顾简尘的。
顾简尘阴着脸说:陆貅,你今天这样对我,你会后悔的。
陆貅叹息:已经后悔了。
顾简尘:呵,晚
陆貅:脏死了。
顾简尘咬牙切齿:我恨你。
陆貅把顾简尘的脑袋拧了个圈,跟他面对面后,说:你跑得快些,去把电视柜里的消毒液拿给我。
顾简尘:
陆貅松开手:快去。
顾简尘嘴角挂着僵硬得跟冰一样的笑,问:你消什么毒?
陆貅在他面前亮了亮湿漉漉的手掌,说:全是你的汗,跑过来不知道带了多少细菌。
顾简尘太阳穴抽搐两下,气性十足地跑进去拿了消毒液怼到陆貅怀里,垂着半块眼皮,声音又直又缓,说:陆貅,我们完了。
陆貅伸出两只手:帮我按泵。
顾简尘眼眶微红,从他臂弯抢回消毒液,使劲压泵。
陆貅甩了甩手上过多的液体,毫无感情地安慰:冷静点,那不是我脑袋。
顾简尘:假设一下也很开心。
陆貅拄着拐杖往屋里走,说:你先去浴室洗澡,顺便把衣服踩踩,有烘干机。
顾简尘跟在陆貅后面,看到健身房里的跑步机还在响,他多看了两眼,发现边上有水滴,应该是汗。
他打量着陆貅的腿,身残志坚,大晚上精气神可真好。
浴室里,顾简尘拉起嗓子:陆貅,你过来一下。
门口响起声音:你说。
顾简尘吓一跳,立马跑过去锁门,警惕:你蹲浴室门口做什么?
陆貅听到里面的动静,嘴角牵出一丝笑,说:给你拿衣服。你什么反应?
顾简尘悻悻然:他们都说你是lsp。
陆貅:哦。
为了节省时间,顾简尘一边洗澡一边跟陆貅大声汇报工作:我今天下午和组员们定了晚上一起去他们很开心,一直到
顾简尘洗完打开门,看见陆貅搬了个椅子坐在浴室门口对面,正张嘴打哈欠。
他瞬间觉得愧疚,现在都快十二点了,陆貅毕竟是个病号。
自己怎么能他说什么就信什么,十点后任意时间陆貅难道不用睡觉的么?
他声音带着一丝极不明显的担心:我打扰你休息了吧,要不我明天再来。陆貅摇头:睡一天了,越睡越困。
顾简尘:
他在陆貅这儿就是个永远在鼓气且一直在泄气的皮球,只看两方速度快慢。
现在就是这边气儿还没泄完,那边又鼓起来了。
陆貅起身,把椅子推到一边,拿起拐杖走向客厅,说:你今天的表现还不错,张弛有度,礼貌谦和,继续保持就足够了。
顾简尘心里一紧:意思是你不管我了吗?
陆貅摇头:哪敢啊,我生怕你让我好看。
短暂无语后,顾简尘心里生出一点微妙的优越感,说:其实也不是没有补救的办法,要是你对我客气点,这段时间你的恶行我不会追究。
陆貅把一管加一罐熟悉的药膏摆在顾简尘眼前,然后在沙发上躺成顾简尘熟悉的姿势,说:客气点啊。那请你帮我涂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