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无人能替
刚才不还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现在她为了自己的儿子,竟如此苦苦哀求,这个女人还是能屈能伸啊!他本来也没打算将凌烨如何,若是他真打算将凌烨如何早在十五年前就把这事告诉凌烨了,可是他没有。因为他不想让凌烨也成为像自己这样的人,一辈子都被怨恨和不公所侵蚀的人!不过既然她岳氏以此来作条件……那甚好!
南宫朔从腰间拿出一个白色小瓷瓶,对岳氏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也算是合情合理了吧?这是你当年毒害我母亲时用的药,要么你服下这瓶药,要么我将你凌家这桩丑事昭告天下,你自己看着办。不过你不用着急,好好想想该做什么样的选择才是最好的。”
“你!”没想到一切都是他预料好,早就做足了准备的。
岳氏颤抖着手接过南宫朔手里的小瓷瓶,然后跌跌撞撞,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南宫朔所在的别院。
南宫朔嘴角笑逐渐收起来,脸色也变得十分冷漠。他放在石桌上的手缓缓的握成拳,自言自语道:“母亲,孩儿说过,孩儿一定会威胁报仇雪恨的。你的在天之灵也能安心了,这一天很快就会来了!”
说完,他微微侧了侧脸,对着那墙角一方,喊道:“出来吧!鬼鬼祟祟的,想躲到什么时候?”
“额……那个,嗯……宗主。”颜如玉慢吞吞的从墙角走出来,来到南宫朔跟前,像是犯了错的小孩低着头解释道:“宗主,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我见您在这外头坐了好些久,怕您着凉,想着给您拿件衣裳,不想正好碰见了你们……”说着他偷瞄着南宫朔,生怕他生气。
这些时日在这宫里头南宫朔没少发脾气,刚开始颜如玉还觉得一定是南宫朔的八字与这皇宫的风水不和,犯冲,所以南宫朔才易动怒,脾气暴躁,以前在鬼冥宗可从不见他这样爱发脾气过。然而,刚听到他与太后那一番话,终于也明白了其中的原由。
“无妨!”南宫朔抬手起只见摸了摸脸上的刺青,面色毫无动怒之意,这让颜如玉很是意外。
不过这一次南宫朔竟然没有发脾气,语气相当的平和,说:“碰见便碰见,反正又不是我的丑事,多一个人知道少一个人知道也与我没关系。”
颜如玉暗松了一口气,把手里的衣裳盖在南宫朔的腿上,说:“宗主,据说前朝国库就在皇陵脚下,那季坤已经带着人打算刨皇陵,这老贼胆子也忒大了,真是想当皇帝想疯了,那可是皇陵,皇陵他也敢动,也不怕招天谴。”
南宫朔嘴角一勾:“哼!季坤本来就是个自以为是的疯子,从他觊觎皇位的那天起,他就已经疯了,即便他再怎么诡计多端不择手段,他也是不可能得逞的!”
“嗯,既然如此,那当初我们为什么还要与他做那笔交易?鬼冥宗不是一直都不与朝代打交道,这是鬼冥宗历来的规矩,可是宗主为何还要破例涉险?若不是这季坤,您的腿也不会……”说着颜如玉忍不住又想要哭了。
南宫朔垂眸看着自己的双腿,心里是恨的,但是他却也不后悔!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也许,你说的对。若是当初我不答应季坤的条件,兴许我也落不到这个下场。你可知我当初为什么要答应与季坤做这比交易?为了钱财吗?呵,当然不是!我是为了要报仇,为了让这皇宫里头的人尤其是岳氏那个女人不得好死,才借着与季坤的交易为由,寻找那国库。若是季坤造反不成,那朝廷怪罪下来,那也是治他季坤的罪,怪不到鬼冥宗的头上。若是顺利找到了国库,那是最好,凌家千辛万苦打下来的江山便会就此落入奸人之手,必将一败涂地!这样一来,那些害死我母亲的人,欺凌辱骂过我,令我一辈子都无法翻身的人,就都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和报应!而这富丽堂皇的皇宫,囚禁了我母亲后半生的牢笼,让我生不如死的地狱,你猜,将会是如何的一番景象?”
南宫朔脸上那略显扭曲的神情,仿佛他看到了这富丽堂皇的皇宫已经幻灭成了他脑海中想象的那般样子。继而他眸子里的刚浮现的光彩又立即黯淡了下来:“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偏偏在这个时候遇见了我此生难以逃脱的劫,是她改变了我的想法……呵呵,呵呵呵……”
颜如玉看着他笑,可是他的笑声却是那么令人心碎。颜如玉明白他所说的这个劫,便是情劫。花无夕是他南宫朔此生难以逃脱的一个劫。
颜如玉难过的吸吸鼻子道:“宗主,您……您别这样,您这样属下看着心疼啊。您现在腿脚不方便,若是急着报大仇,那……那属下去替您报。属下可以召集鬼冥山所有的兄弟,潜入皇宫,杀了岳氏那毒妇再一把火烧了这皇宫,然后我们就会鬼冥宗,回木龙山庄,在悠然谷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南宫朔看了颜如玉一眼,会心一笑,摆了摆手说:“不必了,我相信一切很快就会有结果了。好了,不说这事了,我有些饿了,你去给我准备些吃的吧。”
“啊?宗主你说什,什么?”颜如玉以为自己听岔了,进皇宫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听到南宫朔主动说饿要吃的。先前总是不肯吃,除了喝酒什么都不吃,都消瘦不少,现在他竟然说他饿了?
南宫朔见他杵在那晃神,皱了皱眉问:“你还站在那做什么?还不快去?”
“哦,哦哦哦,属下这就去,这就去。”颜如玉高兴的好点喜极而泣,忙下去准备。
南宫朔看着颜如玉离去的身影,自言自语道:“我南宫朔生来便是为了报仇雪恨的,任何人都帮不了我,哪怕此生万劫不复我也在所不惜!不过颜如玉,谢谢你,至始至终你有站在我这边,不离不弃……呵……”
南宫朔转头看到那把桐木琴,修长的手指缓缓抚上去,泠泠的琴声悦耳动听的在皇宫一角萦绕盘旋着。
机关城内,花无夕,楚天奇还有凌烨三人照着机关图的路线小心翼翼的走着。那错综复杂的路线,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头晕目眩,一个不小心看走了眼,就会走错方向,多走冤枉路。走了冤枉路还不要紧,要紧的是会多碰上好几十个大大小小的机关。总之路越长,机关就越多,危险也就越大。相比之下,只有走捷径,机关才是最少也是最安全的,所以必须要仔细认真的看清楚路线,以免绕弯子。
这一路走来,他们过五关斩六将,而这些机关也一个比一个难破。
而季坤就没这么轻巧了,因为他的机关图是被楚天奇动过手脚的,而且他还是只身一人的老骨头,自然是困难重重,受伤什么的就在所难免了。
季坤伤痕累累,狼狈不堪,无力的靠坐在墙角,喘着大气,微颤的嘴角还流着一丝鲜血。
他很是气愤的握着手里的图纸,光用脚趾头也猜到了,这图有问题。他狠狠的将图纸揉成一团扔到了出去,咒骂道:“该死的,竟敢画了张假图来糊弄我!幸亏我留了一些心眼,才不至于就此丧命!好你个楚天奇,待我登上皇位,第一个就杀了你再灭了将军府!”
“哦?想要杀我,还想灭我将军府?那就看你这老狐狸有没有那个本事出去再说喽!”一个略带痞气的声音冲黑暗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