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鲜 第87节
许苏白拿来菜单,让她点菜。云栖久问他点了什么。
他报了几个菜名。
云栖久:“够了吧?我们也吃不了那么多。”
许苏白点点头,“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勤俭持家啊。”
“……”于是她又点了两个菜,专挑贵的点。
吃饭过程中,两人都很安静。
直到结账,服务员拿着账单,走向许苏白。
许苏白抬了抬下颌,指向云栖久,那么漂亮的唇,竟说出那么冰冷的话:“她埋单。”
“什么?!”云栖久大惊。
许苏白慢条斯理道:“我送你的东西,你都还回来了,转给你的钱,你也转回来了,那吃了我家那么多米,你是不是也该请我吃回来?”
第58章 枉我手把手教了你那么久……
一顿饭吃掉她大半个月的工资。
那两例哪里是海龙海马鳄鱼肉汤, 分明是她脑子里进的水!
云栖久很不痛快地埋了单,让服务员帮她打包,咬牙切齿道:“毕竟我勤、俭、持、家嘛。”
故意气她似的, 许苏白笑得很明朗,还帮她斟了一盏茶。
云栖久没喝茶,而是一口气喝完了没法打包的剩下的半盅汤。
末了,目光落在他手边的那一盅汤上, “海龙海马有补肾助阳的功效, 许苏白,你得多喝点, 别浪费了。”
“以前那种程度, 已经满足不了你了?”许苏白捏着茶盏,瞧她一眼,佯装恍然大悟, “啊,也对, 毕竟你憋了好几年。”
云栖久又羞又恼:“难道你就有性生……”
话到嘴边,戛然而止。
那些人说许苏白自本科之后没谈过恋爱,不代表他没找过其他女人解决需求。
许苏白有多重欲, 那方面有多生猛,又有多受女人欢迎, 她不是不知道。
云栖久垂下眼睑,没再看他, 从盘中拿了颗薄荷糖,撕开包装,丢进嘴里。
“我也没有。”许苏白轻声说,学她刚刚的模样, 一口气灌下剩余的汤汁。
云栖久用舌尖把糖抵到左颊,嘀嘀咕咕:“那你不也憋了几年?还好意思笑我。”
许苏白也拿了颗薄荷糖,去去嘴里的味儿,闲闲懒懒地说:“我跟你不一样。”
“嗯?”
他抽了张纸巾揩拭唇角,语不惊人死不休:“你有自己弄过么?”
一股热气直冲脑门,云栖久脸涨得通红,“你胡说什么?”
“看样子是没有。”比起她,许苏白坦荡得像在讨论今天天气如何,“枉我手把手教了你那么久。”
“谁要你教这种东西了?”
“教学过程中,你不还挺开心的?”许苏白笑得浪里浪荡的。
云栖久气鼓鼓地瞪他。
难怪说“饱暖思**”,刚饱餐一顿,两人就在私密的包厢里,聊起这种私密的话题。
而且两人挨得挺近,他身上熟悉的气味一直笼着她,扭头看她时,她总怀疑他下一秒就要凑到她眼前。
可他并没有。
云栖久有点心猿意马,也可能是那一盅汤在作祟,她觉得现在全身都在发热,血是燥的,大脑不合时宜地浮现出不可描述的画面。
心跳乱了,呼吸也失了节奏。
她蓦然想起徐娅所说的“分手炮”。
感觉更不妙了。
许苏白盯了她一会儿,敛眸,看了眼手机,抄进裤兜里,语气正经了些:“这汤也喝完了,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云栖久颔首,随许苏白起身,拎起桌上打包的两袋餐盒,走出去。
许苏白双手插兜,一派纨绔子弟的懒散样,引得不少女人齐刷刷地看向他,有个小女孩要不是被家长牵着,兴许就跟着他走了。
走出餐馆,云栖久踟蹰在原地,没再跟着他。
许苏白脑袋后边儿跟长了双眼睛似的,站在台阶下方,回头看她,戏谑道:“停这儿干嘛?兼职给人当石狮子,能换下次打折?”
云栖久用手机叫网约车,闻言,瞥他一眼,“你才石狮子呢!该还你的东西,我已经还了,我现在要回家。”
“我送你回去。”
“不要!”云栖久很警惕,“我怕你送我回去,还得跟我算一笔路费。”
而且,他的车都挺贵的,雇他当司机的价钱估计也高得离谱。
那样她还不如打车回家更干脆。
许苏白被她逗笑,走上台阶,趁她不备,一把抽走她的手机,背到身后,“你请我吃饭,我免费送你回家。”
“我不要!”云栖久欺近他,伸手抢手机。
许苏白不遂她的愿,闪躲两下。
手机没抢着,她好几次差点要扑进他怀里。
她急得脸都红了,噘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他的眼神像是气疯了的家长在看熊孩子。
可惜“熊孩子”本人不以为意,把她手机揣进裤兜里,头往台阶下方斜了斜,“走呗。”
云栖久一跺脚,转身下台阶。
一辆黑色卡宴,停在夜色中。
许苏白开了车门锁。
云栖久正要去拉后座门,就听他颇为感慨地说:“还记不记得以前,我们曾在这辆车的后座上,做过什么?”
又是一波回忆杀,还是打了码都不好意思见人的那种。
云栖久的手伸不出去了,僵了一秒,转而去开副驾的车门。
许苏白笑了声,上车。
“你住哪儿?”他问。
云栖久把餐盒平稳地摆在腿上,报了公寓附近超市的地址。
她降下车窗,吹着夜风。
沿街的灯光在眼底划过,恍惚间,竟以为这五年的隔阂并不存在。
他还是满嘴骚话逗着她玩,她也还坐在他的副驾上。
只是车里播放的不是linkin park的摇滚乐,而是一首曲调迷幻缠绵的英文歌,歌词不怎么纯情,让人想入非非。
云栖久瞄向许苏白。
橘黄色路灯在他身上流转,有一种岁月流逝的微妙氛围感。
他眉目舒展,直视前方道路,把着方向盘的手很稳,指骨修长漂亮,脖颈凸起的喉结一动,性感油然而生。
一时之间,她忘了收敛目光。
便被许苏白抓到了把柄:“再看下去,我可不敢保证还能平安顺利地把你送回家。”
云栖久挪开眼,淡淡道:“你为什么没谈恋爱?”
许苏白不答反问:“你又为什么没谈?”
“忙,而且没遇到合适的。”
“同上。”
“……”
“但你在相亲。”许苏白突然提起这茬事,声线低冷,
云栖久后颈一凉,涩巴巴道:“人嘛,得往前看,向前走。”
“是么?”许苏白在红灯前停下,眯了下眼,忽而挑唇轻笑,“如果有人拖你后腿,你会怎样?”
“啊?”她把面转向他,眼珠转了转,“我可能会想打人吧。”
“我劝你省省力气,”他扭头与她对视,“毕竟,你打不过我。”
他目光灼灼,挟裹着浓重的压迫感,眼波流动着光彩,勾得她呼吸一滞,心跳声一下下猛烈撞击耳膜。
这种令人脸红心跳,躁动不安,濒临窒息的感觉,像极了飙上高丨潮的那一刹。
云栖久闭上眼,慌乱无措地撇过头去,看向窗外的车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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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苏白在超市门口将她放下。
云栖久想向他道谢,一瞧见自己手里拎着的“半个月工资”,以及他“慷慨施舍”给她的手机……
呵。
她高贵冷艳地甩车门下车。
她进超市买了点东西,一出来,发现那辆卡宴还停在路边。
许苏白没下车,就坐在车里,优哉游哉地抽着烟。
云栖久没再往他那儿看,径直沿着路走下去。
卡宴跟在她身后,在空旷寂寥的马路上,龟速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