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
《宠后[重生]》作者:墨钱桃花文案:
上一世,萧潜助二皇子登上皇位,却被其背后捅刀,他的男妻苏明墨在他前面,替他挡下了那致命一击。
脱困后,萧潜抱着奄奄一息的苏明墨问他为何要救自己,苏明墨凝望着他:王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救了就救了,哪还需要什么理由呢?
后来萧潜整理他的遗物,才在其中发现了自己丢失已久的那枚玉佩,原来,苏明墨的心意他竟一直不曾知晓。
心灰意冷的萧潜灌下一杯毒酒,醒来发现自己回到了十多年前,苏明墨正要嫁给他的时候。
大喜过望的萧潜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飞奔到皇宫。
众人都以为他要抗旨悔婚,却没想到他真心实意跪在御座前,朝皇帝磕了个响头:谢主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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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都道萧潜是冷面修罗,对谁都无好脸色,苏明墨被皇帝赐婚初嫁过去,心里也是怕得很。
不料新婚当夜,那冷面修罗亲自端了一盆水过来,说要给他洗脚,还似笑非笑地问他:王妃打算何时就寝?
腐书网出身,熟读四书五经的苏明墨被他臊红了脸。
*主攻攻宠受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萧潜,苏明墨 ┃ 配角:预收《渣攻忽然失忆了》 ┃ 其它:
一句话简介:重生后宠老婆
立意:失去后知道珍惜
第1章
刑部大牢。
萧潜望着手边的毒酒,轻笑着道:这两年我为你东奔西跑,灭北蛮、战狼夏。那群跟着我替你卖命的三十万将士,大概和我一样做梦都想不到,你萧元齐竟是个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之人。
我也是没有办法原端王,当今圣上萧元齐背着手,肃然道,我只让你交出北羽军虎符令牌,你却始终不肯,现如今群臣已对你颇有微词!
狡兔死,走狗烹,皇兄又何须找理由,我便是交出了虎符令牌又如何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说完萧潜迅速端起了手边的毒酒,一饮而尽。
萧元齐蓦然变色:四弟,你!
良久,萧潜吐出一口鲜血,再没了呼吸。
萧潜死后,灵魂在皇城的上空飘荡。
他看着自己亲手培养起来的北羽军因为自己的死而起兵造反,就算萧元齐夺回了虎符令牌也没有用。
萧元齐对外宣称萧潜是病死的,但萧潜被萧元齐一杯毒酒赐死的事情却不知道怎么传了出去。
人心都是肉长的。
北羽军众将士随萧潜出生入死多年,萧元齐此举彻底寒了他们的心。
他们揭竿而起,将萧元齐推翻,又另推了前宣成帝的第六子,年纪尚幼的康王为帝。
萧潜大仇得报,却实在高兴不起来。
差不多半年前,他失去了自己的挚爱之人。
在那之前,萧潜其实并不太知道自己的对苏明墨心意。
两人是皇帝赐婚,再加上苏明墨又是一名男子,萧潜出于君子道义,在王府里一直和他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这么多年,他习惯了王府里有这么一个人,既不吵也不闹,只会在萧潜需要帮忙的时候适时出现,给他出个主意。
就连萧潜手下的部将都说,以宁王妃之才华,当个谋士都可惜,他理应入朝为官,至少也能官至翰林。
现在想来,或许是萧潜负了苏明墨,如果不是他一直太过天真,又信错了人,苏明墨或许能另有一番天地。
可惜
回想起苏明墨挡在萧潜的身前,替萧潜挡去的那一刀。
萧潜问他为何要救自己,他靠在萧潜的怀里,奄奄一息地道:王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救了便是救了,哪还有为什么?
萧潜当时不明白那句话的意思,直到萧潜脱困后整理苏明墨的遗物,才发现对方竟一直偷偷藏着自己曾不慎丢失的那枚玉佩。
那玉佩是萧潜的娘留给他的,成色很差,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只是上面刻着半个同心结。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萧潜这一生,除了那枚不值钱,丢失后他都懒得去找的玉佩,竟连一颗完整的同心结都没能给他。
萧潜一阵窒息,忽然睁开眼醒了过来。
他大口大口地喘气,也许是因为许久未曾呼吸了,他的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声音,然后他环顾四周。
这里怎么那么像从前的宁王府?
难道他转世了?
萧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是实心的。
这双手曾因舞刀弄枪,掌心布满厚厚的硬茧,现在却仍是干净青葱的模样。
他随手捞过床头的一面铜镜,发现镜子里的自己瞧来年轻了许多。
萧潜不敢置信地对外喊道:思贤?
那是他的贴身随侍,从小陪他一起长大。
一张嘴,萧潜发现自己声音嘶哑,几乎没什么力气。
好在外面的人听见了,一个蓝眼黑发,皮肤黝黑的少年从外面匆匆跑了进来:王爷您醒了?!
萧潜看着他同自己一样重返年轻的模样,皱了皱眉:现在是何年月?
景和十二年壬寅,王爷,您睡糊涂了?
景和十二年,他刚从四皇子被封为宁王。
当今圣上,也就是宣成帝欲将苏二公子苏明墨许配给萧潜做男妻,萧潜不从,在王府里闹了好长一段时间的绝食。
萧潜抬起头问他:具体是什么时辰?
思贤奇怪地道:甲子日午时三刻
萧潜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刚落地时他眼前一阵眩晕,差点摔到地上。
王爷!思贤忙过来扶他,您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不若我让厨房给您送一碗粥过来
不了!萧潜挣开他道,我要进宫
思贤拗不过他,只好让外头备好了马车。
马车驶向皇宫,思贤坐在车外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您这是要进宫抗旨吗?
在家里闹闹绝食也就得了,真要进了宫,王府上下的命可全都拴在萧潜的裤腰上了。
不,萧潜在车里闭着眼睛,沉声道,我要进宫谢恩。
思贤:
马车在宫门外停下,宫人一路看着萧潜从马车上下来,被思贤搀扶着进了宫。
萧潜走得艰难。
思贤低声埋怨:王爷,早知如此,何不垫垫肚子再来呢?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饿了几天,萧潜都快虚脱了。
来不及了,萧潜靠着他喘息,我一刻也等不及了。
艰难走到明心殿外,宣成帝的贴身太监李有德得知缘由后进殿通传。萧潜站在殿外,接受一众来往宫人的目光洗礼。
皇帝刚开完议会,几个王公大臣正好从明心殿里出来,看见萧潜,议论纷纷。
宁王这是来抗旨的?
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他都绝食好几天了。
也是,听说苏大人一家已经被关进刑部大牢了,要这苏二公子真当不成宁王妃,他们一家怕都要被杀头咯!
萧潜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拧成了拳。
等了足足有两个时辰,李有德才出来道:宁王爷,皇上宣您进去。
萧潜被寒风吹得头疼,他将披风解下交给思贤,自己迈步进去。
一进殿门,一阵暖流扑面而来,内外温差让萧潜打了个寒噤,他走到御前跪下,对宣成帝道:参见父皇。
宣成帝坐在书桌后的御座上,低头看他:潜儿此次进宫所为何事?
他这是明知故问。
让萧潜在外面等了那么久,宣成帝神色如常,似乎就等着萧潜自己开口。
萧潜道:儿臣前来谢恩。
哦?宣成帝扬起眉头。
关于迎娶宁王妃一事,一切但凭父皇做主。
宣成帝脸上的表情终于有所变化,他自御座前站起,走过来搀扶起萧潜道:快起来说话,瞧你,这两天都瘦了。
萧潜被宣成帝扶起,垂着眼睫道:思及父皇教诲,儿臣夜不能昧,先前未能体会父皇良苦用心,是儿臣不孝。
宣成帝叹息,脸上闪过一丝感慨:让你娶一个男妻,是委屈你了,往后若是看上哪家贤良淑德的女子,父皇为你做主,定不会阻挠。
萧潜在心中冷笑。
莫说他往后根本不会纳妾,宣成帝看似大方,实则真等他纳了妾,宣成帝也不可能允许他有自己的骨肉。
说白了,宣成帝就是想让萧潜绝后。
那么,下月初一是个好日子,宣成帝回到座上,翻了翻钦天监送来的册子,潜儿自回府上去休养,婚礼之事便不用操心了,一切交由李有德去替你置办。
由大太监总管亲自操办婚礼,这可是莫大恩宠,萧潜跪下谢恩,真心实意磕了个响头。
半个时辰后,萧潜从明心殿里出来。
与刚才进去时不同,此刻的萧潜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碰上了什么高兴的事。
王爷,思贤迎上来道,皇上说了什么?
萧潜失笑,道:父皇说,由李有德亲自操办我与未来宁王妃的婚礼。
上辈子,他的婚礼几乎无人问津,只在王府拜了个堂草草了事,一点排面都没有。
思贤:他看萧潜这表情,还以为是萧潜抗旨成功了。
萧潜这才觉得自己饿得狠了,上了马车,经过西华门,他看见一辆熟悉的车驾从对面驶来。
那是端王萧元齐的马车。
看见宁王府的车子,对面停下车,掀开帘子,露出了萧元齐一张忧心忡忡的脸。
四弟,萧元齐看着萧潜,担忧地道,听闻你今日进宫抗旨,我担心你与父皇起了争执,特意赶来看看,怎么样了?父皇没罚你吧?
萧潜倚在车边,轻笑着道:二哥,你多虑了,我怎么可能是来抗旨的呢?谢恩还来不及,哦对了,下个月初一,记得来我府上喝酒。
说完他放下帘子,让思贤赶着马车绝尘而去。
萧元齐:
他望着宁王府马车远去的背影,心里兀自琢磨着,他这四弟,莫不是这两天饿坏了脑子?
第2章
端王萧元齐,乃宣成帝二子,其母舒妃。
舒妃出身低微,原本只是个宫女,在后宫中一生唯唯诺诺,生个儿子却有着鸿鹄之志。
几天后,萧潜正在车里闭眼琢磨着,忽然马车停了下来,思青在旁低声道:王爷,御史台到了。
萧潜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牢门打开,苏家人被放了出来。
苏家被关进大牢的有苏大人苏泊远,他的正妻秋云蓉,还有苏二公子苏明墨,以及苏家的一些家眷和仆从。
苏泊远师从魏良,魏良原是太子太傅,后因与皇帝政见不合,辞官告老还乡。
作为魏良的弟子,苏泊远本身就是清流派,因无法和魏良政见相左,在朝中不太好混。
一日苏明墨在酒楼茶馆外与吏部尚书之子怀阳秋产生口角,被怀阳秋记恨,回去告诉了他的老爹。
怀阳秋老爹怀尚书出了名的溺爱自己的儿子,而且他们是太子一党,也是当朝臣相唐安和的弟子。
仗着这层关系,怀尚书找了个由头,到御前状告礼部侍郎苏泊远贪污受贿,正好那段时间宣成帝对这事情格外敏感,稍查了查,就把苏泊远一家关进了大牢。
后来太子党羽倒是查清楚贪污的是苏泊远的同僚,便找到苏泊远,许他官复原职,唯一要求是要他将苏二公子嫁给萧潜当王妃。
这也是怀阳秋的主意,他主意坏得很,想要苏明墨难堪,便献计讨好太子。
太子稍一深思,觉得此计甚妙,便向宣成帝提了这个建议。
萧潜的生母是西域人,头两年西域各部安稳,对大晋朝构不成威胁,便一直相安无事。
近两年狼夏和北蛮虎视眈眈,宣成帝担心西域会趁此机会横插一脚,当然,他更担心萧潜被西域人撺掇觊觎他的皇位。
于是,便有了这一次的赐婚。
宣成帝的几个皇子当中,只萧潜有此独一份的待遇。
不过,宣成帝大概是深知打一闷棍给一颗甜枣的道理,这不,萧潜答应之后立刻就把苏家上下放了,还要热心给他操办婚礼。
萧潜站在御史台大狱外,脸上始终笼着一层冰霜。
直到苏明墨从里面出来,萧潜方才冰雪消融。
此时的苏明墨才不过十九,脸上犹带着一股少年般的青涩,与前世的俊秀清朗不同。虽然面色透着一股苍白,一双令人一见难忘的杏眼却依旧有神。
萧潜心头颤动,不由自主迎了上去:子遇,你受苦了。
苏明墨诧异地抬眼看他:宁王爷?
萧潜这才想起这时候他和苏明墨还不太熟,忙转头对思青道:去把我车里的狐裘拿来。
思青笨手笨脚的去车里拿狐裘,他是萧潜的侍卫,没有思贤机灵,将狐裘递到萧潜手上时还抖了抖。
厚厚的狐裘掀起一阵风,将苏明墨吹得眼睫轻颤,捂着嘴咳嗽了一声。
啧。萧潜责怪地看了思青一眼,亲手解开狐裘的带子披到苏明墨身上。
苏明墨比萧潜稍矮半个头,那身狐裘是照着萧潜的尺寸量身定做的,一披到苏明墨身上,厚厚的绒毛就将苏明墨的下巴隐去,就连半张脸都埋在了狐毛里。
还冷吗?萧潜问他。
苏明墨又想咳嗽,想起此刻不能下了宁王的面子,生生忍住,呆呆地摇了摇头。
一旁苏泊远和他秋云蓉也都看呆了,趁着萧潜不注意,秋云蓉悄声问苏泊远道:老爷,这位是?
苏泊远在牢里也感染了些微风寒,听见秋云蓉这么问,才回过神来,一边咳嗽一边道:这是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