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6)
自从获了奖,易潇安现在也是街区的名人,再加上公寓住址的小范围公开,偶尔也会有记者在家门口蹲点什么新闻。舒颜每次回来几乎都不开车,进出时候也格外小心,很多时候都直接敲开grace的家门从院子里翻过去。这次也不例外。
易潇安一进大门就刚好遇到舒颜从□□上下来,她今天的西服裤子有些紧,不太好爬,大衣都蹭到了墙。
易潇安一看到包包都来不及放下就赶忙跑过去接人,舒颜下来之后微微躲避了一下,躲开了易潇安的胳膊。
易潇安愣了一下,有些自责地停了一下,伸出去的手不知道该怎么办,又往前伸想去拉舒颜,却又被她躲开了。
别把你衣服弄脏了。舒颜指了指易潇安身上的白色大衣解释。
我说过姐姐可以直接进来的,不需要再这样了,天这么黑多危险啊。
没事儿,姐姐又还没老。
这不是老不老的问题呀,这个□□易潇安想要再说什么,说了几句之后发现并没有意义,她抬头,没等舒颜再动,走上前伸手抱住了她。
月光下,也不管她身上有没有泥,穿的是不是白色大衣,只是像一株长了腿的花一样,轻轻缠攀上舒颜。
她们就这样抱了很久,舒颜伸手,稳重有安全感的环住易潇安,把她往身子里抱了抱:怎么啦?是今晚不开心了吗?
易潇安没有说话,闷在舒颜怀中点了点头。
舒颜愣了一下:今晚饭局上还有谁?是谁惹小安不开心了?
我告诉姐姐,会怎么样呢?怀中人声音有些娇气。
不怎么样。就是去查查是什么人,怎么样惹小安不开心了,琢磨琢磨怎么样欺负欺负他让小安开心回来。舒颜的声音很轻很淡,好像玩笑中又带着惯有的认真。
易潇安没有很快回答,舒颜也没有急着问。
怀中人又赖了一会儿,撑起身子,用下巴蹭着舒颜的脖子道:没有别人惹我不开心。
那是姐姐?舒颜女友自觉满分。
易潇安赶紧摇摇头:是我自己。
我忘记了姐姐说的订婚宴的日子,又没有推掉饭局,又一直处理不好时间
易潇安越说越觉得自责,舒颜赶紧把她往怀中搂了搂,轻声道:没事,没事的。姐姐之前不也是一样吗,我们都需要时间去适应新的生活,以及可能出现的每一种新的身份。
那订婚宴
其实上次在车上问过你之后姐姐就知道答案了。姐姐觉得,小安之所以会忘记,还是因为打心底里不喜欢那种传统刻意的婚宴形式。
舒颜一语道破易潇安心中的真实想法。其实从之前说起订婚宴的时候,易潇安就本能地有些回避抗拒,但见舒颜好像幻想安排的很有兴致,再加上也已经和舒明朗夫妇坦白了,易潇安就没有开口拒绝。
只是点头说好。
她在犹豫间舒颜更证实了自己的想法,点了点头说知道了就要带她往回走,易潇安拉了拉她的袖子着急道:可是姐姐
其实姐姐也不喜欢那样。舒颜回答。
其实姐姐也不喜欢那样。舒颜又重复了一遍:从相遇、暗恋、恋爱,再到结婚,始终都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之前之所以想,是因为听说每个女孩子都想要在这件事上要一些仪式感的公布。
舒颜越说越有些不好意思,易潇安看到她好像是真的去查过,忍不住觉得面前的舒总又可爱了些。
姐姐是在哪里听说的?易潇安好奇扬眉。
没事儿,就是听说舒颜试图马虎过去。
易潇安不依,继续问她,舒颜没办法,说了几个她还记得的网站:婚恋网、星座测试馆、恋爱趣味测试、如何让双子座女生死心塌地爱上你
她越一本正经皱着眉头回忆易潇安嘴角扬得越高,舒颜比她大七岁,又不是七十岁,怎么还像是有代沟了。
等她说完,易潇安微微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了舒颜的嘴唇。
她的吻很轻,蜻蜓点水一样触碰了几下,亲的舒颜心头瞬间酥软了一下。
其实它们说的有一些是对的,我的确有时候会喜欢一些仪式感的东西。但不是一场需要告诉别人我们多幸福的订婚宴。
那小安可不可以告诉姐姐,你想要的是什么?舒颜温柔地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她觉得自从易潇安答应了求婚那天,自己就像一个古代的昏君一样,无论她想要什么,都有一种想要为她得到、做到的情愿。
易潇安看她认真的模样,敛去了嘴角玩笑的表情,眼中带了几分柔情,往前走了几步凑到舒颜耳边:
就是想要之前和姐姐说过的。
易潇安的呼吸在耳边响起,舒颜瞬间红了耳朵,她们在一起将近一年,同居也大半个年头了,舒颜始终在和小姑娘分房睡。
两人虽然也有过情到深处、极致挑逗的肌肤之亲,上半身的部分用手感受过、用舌头感受够,却始终没有走到最终一步。
更让舒颜没有想到的是,同易潇安平日冷清禁欲的气质不同,易潇安在亲密接触的时候非常容易动情,有时候到了最后都不知道是谁在忍着。
有时候舒颜看到易潇安满脸潮红,眼中都有泪花的时候,几乎都要控制不住做了,但理性和年龄积淀下来的责任让她始终能够在关键时刻停下。
哪怕等她们完成订婚之后。
哪怕等她们住到真正属于自己的新房子之后。
不过这些她还没有告诉易潇安,只是说,等她再长大一些。
小安,别闹。舒颜的声音有些涩。
还是不行吗?那样不是最值得铭记的吗易潇安温热的呼吸打的舒颜耳畔更湿。
舒颜被她诱惑得厉害,也有些迷离地问:要用这个被记住吗?
不可以吗?易潇安就在院子里边亲她边反问。
小安,你有没有听说过,人们通常会在纪念日的时候做第一次做的事。
舒颜的话从耳边传来,易潇安瞬间明白了是什么意思,耳朵也跟着红了红:那就每年那天都做,不行吗?
舒颜没回答,没等易潇安再使出什么勾人的手段,舒颜就已经先一步把人打横抱在怀里往楼上走了。
她想要,那就是可以。以后每年订婚纪念日的那天,都要那样做。
订婚宴最终的日子定在了两周后的周末,易潇安学校休息,舒颜也提前推掉安排好了公司的事情。两人不准备往远走,也不准备宴请任何人,就是一场属于两个人的浪漫晚宴。
舒颜连续神秘了几天,易潇安不用想都知道她是有礼物或者惊喜在准备,她没有提前去猜,只是也在偷偷用心准备着自己的礼物。
让两个人都没想到的是一个不速之客的出现。
唐浅冰。
这个久远到几乎像是上辈子的名字,当唐浅冰出现在两人公寓门口时候,舒颜脸上的惊讶于厌烦并不比易潇安更少。
唐浅冰像是老了很多岁,脸上像是带着哭不干的泪痕,见舒颜开门,也顾不得易潇安就在旁边,只是看着舒颜问能不能单独聊一会儿。
舒颜看了一眼旁边的易潇安,说如果是公事,可以直接联系她的秘书;如果是私事,那就没有任何谈的必要。
唐浅冰没有松口,只是一直看着舒颜说,如果她还记得当初给过的一个承诺,那就请求她听听她今天来的目的。
易潇安本能地感觉到她可能是遇到了什么大事,看了舒颜一眼之后道:早去早回。说完后易潇安就自己走回了房间。
唐浅冰一副今天不和舒颜谈就不会离开的架势,在美国产生纠纷出警是件比较麻烦的事情。
舒颜看了一眼时间,穿上外套之后和她往外走。
她离开的时候是下午六点多,回来却已经将近晚上十点。舒颜轻声关门,没有直接洗澡,反倒是脱了大衣之后就进了易潇安的卧室。
易潇安床头开着一盏小灯,整个人背对着门面向里侧,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舒颜脱掉鞋,轻轻地踩在地毯上往前走,走到床边时候轻轻叫了易潇安一声。
小姑娘眉头微微动了一下,却没有回应。反倒是刻意将呼吸放得更重些。
舒颜愣了一下,又等了一会儿后俯下身子,轻轻地在易潇安脸上吻了一下。
还是没动。
舒颜继续,又将一个吻落在她的耳际,然后是脖子。
易潇安这个地方怕痒,她知道。即使是在睡梦中也会不自觉地用手擦一下。
易潇安的睫毛果然颤了一下,没等舒颜再继续亲下去就睁了眼,脸埋在床上眨着眼看了她好一会儿:舍得回来了?
舒颜停顿了一下,帮她把被子往里掖了掖,跨了个边坐在床上,微微俯身:不舍得不回来。
易潇安敏锐地闻到她身上的味道:你还喝酒了?
那家店只有鸡尾酒,有些渴,喝了一口长岛冰茶。舒颜解释道。
舒颜的酒量很好,就算喝很多也能像现在一样清醒,易潇安哪知道她到底喝了多少。
易潇安不再说话了。
舒颜看到她睡裙下垂,自己没注意已经露出了大半个□□,朝着那里伸出了手。
易潇安以为她要做什么,躲了一下,伸手挡开了舒颜的手。
舒颜又伸出另一只手同她握住,稍微用力,不容她再反抗就帮易潇安把裙子的布料提了上去。
易潇安一看是这样,脸一红,更松开手护在胸前不再理她。
舒颜坐了一会儿,看小姑娘的情绪从心里写到脸上,又从脸上藏回心里之后,缓缓开口道:唐浅冰丈夫的公司出事了。
小安,你还记得当年我为什么会参加唐浅冰的婚礼吧?
唐浅冰的丈夫认识资源圈儿的一位王总,我去,是为了拉到王总对颜艺的投资。那天也确实成功了。
所以,唐浅冰是来求你就她丈夫的公司?易潇安开口问。
舒颜摇摇头:不是。不能算全是。
不是她主动想求我,而是被她丈夫甚至用孩子威胁,不得不来求我。舒颜的游戏公司和唐浅冰那边的设计公司一直有着微妙的联系,没出事的时候都得巴结着舒颜来,更何况现在是面临破产舆论。
威胁?她应该才结婚不久吧易潇安回忆起来,她参加唐浅冰的婚礼时是17岁,现在不过20岁,现在都能依稀记得舞台上那个深情款款吻过唐浅冰的男士,虽然年纪大了些,可举止行动都是十足的绅士。
短短三年就变成了这样吗?
不是现在的问题,刚结婚不久就这样了。舒颜记得唐浅冰婚后提着寿司去公司找她的那次,也不知道她是到底怎么还能撑到今天。
所以,姐姐在婚后也见过她?易潇安挑眉,在小台灯的光下看着舒颜的侧脸。
嗯,见过一次。舒颜没有隐瞒。
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她当年被唐浅冰欺骗第一次欺骗感情的事易潇安再清楚不过,更何况唐浅冰现在已为人妻母,也实在不用担心什么所谓的旧情复燃。
但易潇安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会觉得有些隐隐地不开心。
那你打算帮她吗?
舒颜摇了摇头:她丈夫自己作死,现在不止是面临破产的问题,人能不能保下来都是问题。我现在对她们家而言只是一个商人。没有必要去淌这趟无利浑水。
那她下午说的承诺易潇安不知道舒颜给过唐浅冰什么承诺,但是以舒颜的性格,最好还是做好比较好。
我在当年的确给过她一个承诺。舒颜没有隐瞒。
可是唐浅冰小姐贵人多忘事,我从前对她承诺过的帮助,早就在很早之前实现了。
以后,也不会再随便给任何人承诺了。舒颜坐在床边这样说道。
她还没有洗澡,回来之后第一时间就到了易潇安房间,初冬时节,舒颜从外面带在身上的那股寒意好像用了很久才消散在房间里。
我困了。易潇安重新把脸埋回枕头边说道。
她所了解的,她想问的,她该问的,好像也就是这些了。
舒颜没再多留,站起身来又在易潇安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早点睡,晚安。
订婚宴的前一天,舒颜去洛杉矶处理周末前的最后一点事情。中午时候易潇安接到了一个教授的电话,说是自从她获奖以来一直没有参加过学校的庆功宴,今晚校方特意安排了晚宴,问她是否有时间赏脸参加。
其实她当初刚获奖的时候校方就想准备过,无奈这个选手太过抢手,从国际到各种活动,压根轮不到学校。
今天听教授用上了赏脸这个词,易潇安难以再拒绝,今天不答应也许会推到明天,明天可不行。任何人都不行。
易潇安答应了这场晚宴,教授知道她和几个油画系的同学关系好,怕她一个人觉得难以应付,特意叫她把她们一起邀请来。
吃饭的地点也不远,就在学校附近的一个酒店,一切按照她的东方习惯爱好来,表现出了极大的尊重。
舒颜原本说的是明天上午回来,易潇安想了一会儿要不要告诉她,她怕她会担心,但这毕竟是校方举办的庆功宴,倒是感觉也不大需要担心。
易潇安还在想,iirs的电话就来了,易潇安晚上也邀请了她,两人约好出发时间之后易潇安就没再告诉舒颜。
晚宴正式的开始的时间是晚上8点,易潇安照例是连衣裙搭呢子大衣,虽然这样的打扮有些冷,但却是宴会上不会出错的装扮。
有车提前来接易潇安,她问清楚之后就上了车,只是有些奇怪,今天参加晚宴的人不仅有学校的一些教授艺术家,还有一些她之前没有听说过的商人。
到达宴会地点,最高层的宴会厅被包下,小提琴乐队在台上优雅地演奏着乐曲,教堂风格的装修让宴会厅都充满复古优雅感。
易潇安和几位她认识的人打过招呼后抬眼一看,对面果然坐着一位她不认识的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