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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

    发现这一点后,延平略微一想,也便明白过来。如今母亲位在贵妃,执掌宫务,是后宫第一人,连各处娘子们都奉承母亲,何况这些下人们?
    让他略微不自在的是,四哥和五哥显然早就发现了此事,却都习以为常,从不曾就此事议论过,好像一切本该如此一般。
    好在两位兄长待他并没什么变化,就算他在功课上进益更快,更能博得爹爹和学士们的夸奖,四哥也没有不悦,五哥也只是沮丧而已。他便也不那么放在心上了。
    而且认识到别人对他另眼相看,其实是因为母亲,也让延平沉淀下来。这些其实都与自己无关,自己便不该在意,并因此自得,而是应该听爹爹和娘亲的话,好好读书进学,将来做一个爹爹那样的人。
    延平的变化,林木兰自然看在眼中,她很欣慰这孩子能自己想通,既不用自己花费太大力气,孩子也不会觉得痛楚,而是自自然然就明白了事理,沿着该走的路好好长大。
    连宋祯都对她说:“延平这几个月好像长大了许多,更懂事了。”
    “他都七岁了,也该懂事了。”林木兰笑着回道。
    宋祯点点头:“是啊,他都七岁了。说来自从延平入学,延寿和延福都更刻苦了一些,被弟弟这后入学的赶上,可不是什么有颜面的事。”
    “您也别把孩子们逼的太紧了。其实孩子们天分不同,又各有喜好,若盼着他们样样都好,只怕有求全则毁之虞。”
    宋祯想了想,说道:“你说的也是。延寿就是不爱读书,叫他默背还行,一叫他解析论语,他整张脸都要皱在一起了。可是一旦到了学骑射的时候,他又比谁都活蹦乱跳,现在臂力练得也不错,师父们夸了好几次。”
    林木兰听得直笑:“说来真是奇怪,晓青明明是那般安静的性子,官家也不是跳脱的人,偏偏延寿就是这样一个安生不下来的,不管天冷天暖,都在屋子里呆不住。”
    “是啊,有时候朕都没法子了,你罚他,他每次都乖乖领了,下次却依旧如此。罢了,左右也不指望他做什么大儒,又不用考进士,经义上差些便差些吧,倒是书法绝不能放松。”
    说完延寿,宋祯又夸延平:“……这孩子却是真心好学,又能举一反三,若不是朕不叫外传,只怕连‘神童’之名都有了。”
    林木兰听得吓了一跳:“哪里就到那个地步了?他不过是聪慧些,读书读得快,易得官家和先生夸奖,便更有劲头罢了!”说到这里,她念头一转,忽然展颜笑道,“只怕学士们也是为了哄官家高兴才这样说吧?”
    宋祯听的失笑:“学士们都是老成宿儒,哪至于如此。不过……”说到这里,他略微沉吟一下,没有继续说出原本的想法,而是改而说道,“我们延平确实出类拔萃。”
    林木兰原先担忧儿子一味追求尽善尽美,万一有所挫折会让他份外沮丧,失了学习的兴趣,进而移了性情,所以曾着意引导。但后来却发现这孩子不过是真的喜欢读书,并享受因此而得来的赞赏鼓励,这才渐渐放心,此刻听宋祯这样夸奖,忙道:“官家这话可别当着孩子们说。”
    “朕知道,你放心吧。”宋祯拍拍林木兰的手,并没有再就此事多说,而是借口忽然想起一件政事,起驾离了长阳宫,回福宁殿去了。
    楚东等人本以为官家去了长阳宫就会留下用晚膳进而留宿,料不到他突然回去,脸色有些不愉不说,还并未传召大臣,要处置什么事,便都各自小心谨慎了起来。
    宋祯独个在福宁殿正殿来回踱了几圈,想着御史中丞上书提醒他立太子,以及学士们对几位皇子的评价,禁不住频蹙眉头。
    他今年方才三十六岁,本正当盛年,只是先帝三十八岁忽得急病而崩,太后也是刚过天命之年就薨逝,有些“虑事深远”的大臣,就难免担心起他的寿数了。
    加之现存几位皇子都非嫡子,若宋祯不早作打算,恐怕事到临头会引起朝中纷乱。于是便更大着胆子,上了这封为国本而担忧的奏疏。
    宋祯看了这封言辞切切的奏疏,自是难免不快。他刚劳心劳力收复西北失地,这几年又让国家休养生息,正盼着过几年再大展拳脚呢,冷不丁多事的大臣就上书说,陛下您也年纪不小了,该是考虑继任者的时候了,叫他如何能痛快?
    何况几个孩子年纪都还小,资质如何,现在尚不能分辨做定论,他根本就还没考虑过这件事,只想让孩子们好好读书、慢慢成长。如今这样一封奏疏上来,他再不情愿,看着孩子们的时候,也免不了带上些品评之意,这让本想享受几年父子亲情的宋祯愈加恼怒。
    宋祯又在殿中转了几圈,终于还是忍不住把左右仆射两位宰相找来,就这封奏疏表达了自己的意思:“……朕诸子冲幼,未曾长成定性,何敢轻立太子?此书词意狂率,实不足取,望卿等善加处置。至于储位,待诸子长成,自有裁处。”
    他这样一说,两位宰相就知康国公早不在储位人选之列,其余皇子又确实年小,便躬身应诺,自去代天子传达此意了。
    ☆、第137章 储位
    立储一事,虽然就此暂时推脱,但却在宋祯心里留下了投影。他开始以全新的目光看着三个入学的儿子,延寿年纪最长,性情豁达阔朗,懂孝悌之义,可惜生性跳脱,不够稳重,又不能潜心研读先贤奥义,实在有些不足;延福倒是勤奋刻苦,踏实向学,就是太过内向,不善言辞,在大场面上还有些微的瑟缩;延平暂时看来没有两个兄长那样明显的缺点,可他毕竟才只七岁,很多东西尚看不出,须得耐心查察。
    由此也让宋祯开始考虑继任之君应有什么样的品质,才能完成他为之耗费心血的恢复华夏荣光之大业。
    自凉州、灵武收回,西夏又经内乱,如今实力自是大不如前,可西夏民风剽悍,又不乏精兵良将,短期之内自是难以大举征伐;北辽那边,萧太后于两年前病逝,但因现今北辽皇后仍是萧氏女,皇帝又性情软弱,沉迷女色,朝政大权都在萧氏一族掌握,尚算政务清明,也并没有可趁之机。
    若自己尚有二十年寿数,那北伐收复河套和幽云十六州之大业,自然责无旁贷,可若是仅有十年,宋祯就不得不多作打算了。
    当初自己欲兴兵收复凉州、灵武等地,尚且要受到多方劝止掣肘,北伐更是困难重重,一旦起意,那本朝与辽国这数十年的平静局面必荡然无存。有太宗皇帝时那一场大败,朝中不知有多少畏战畏难、只求偏安之士,届时必定奋起阻挠。
    所以继任之君,首要的一个品质,就是要有勇武之气、坚毅不拔,这样才能不为群臣左右,力主北伐。
    当兴兵不是问题之时,为君者就要具有另一个品质了:知人善任。同时要知兵法、懂钱粮,能站在高处统筹全局。
    除此之外,还不能自视太高、刚愎自用,更不能好大喜功,走上穷兵黩武的道路。他们大魏国,只要能收回河套地区和幽云十六州以为屏障,就足够了。
    宋祯把这些事情一一想个清楚,从此更关注皇子们的学业,同时会针对他们的性情进行引导,并有意无意的把自己北伐之志慢慢告诉给了孩子们。
    林木兰虽然察觉到宋祯的改变,却并没有想到储位上去。毕竟宋祯尚在盛年,身体又一向很好,孩子们也确实都小,还不到考虑这个的时候。
    而她本是后宫诸人中最知道宋祯想法的人,连她都想不到,旁人更是没有察觉,宫中一如既往安宁和谐,偶尔掀起的小波澜,也不外乎是宋祯又宠幸了某个不知名的美貌宫人而已。
    时光就在众人都没有察觉间缓缓流过,三个皇子也在父皇和学士们的悉心教导下有了长足进步。到嘉祐五年初,正式出了明康皇后孝期,宋祯便给三个儿子加了郡公爵位,同时把康国公宋慎的婚期定在了三月,并给他加了忠武军节度使衔。
    康国公至此终于开府成婚,张顺容喜极而泣,宋祯念及她这些年抚育儿子不易,又给她加封了淑容。
    新人成婚后,第二日入宫拜见,自是要先到林木兰这里的。林木兰备了一对赤金镶宝石簪做见面礼,见这位新国公夫人、先太后的堂侄孙女淑婉秀丽,与太后还有三分相似,便觉亲近,例行嘱咐了几句后,还叫她常进宫来说说话。
    林木兰知道张淑容那边必定早早等着呢,说完这几句便放了小夫妻二人离去,然后问旁边陪着的元嘉:“二嫂嫂好不好看?”
    “好看!”元嘉答得干脆,随即又凑近母亲身边,“不过没有大姐姐好看。娘亲,我听二姐姐说,大姐姐要下降了,是吗?”
    林木兰一笑:“是啊,已经选了中书侍郎家的公子做驸马,今年十一月,你大姐姐就要下降了。你和琪儿无事,多去陪陪她吧。”
    在给康国公定过婚期后,宋祯便择了中书侍郎柳迅的孙子柳岷为驸马,同时营建公主府,将婚期定在了十一月。
    彭娇奴对这个女婿甚是满意。中书侍郎位在宰辅,柳迅据说也深得圣心,不然官家怎会将长女下嫁?那柳岷,彭娇奴虽未亲见,却听官家说了,是相貌堂堂、有真才实学的年轻人,必不会辱没了琼儿,她便十足欢喜起来。
    宝和公主对自己这门婚事也很满意。她幼年颇得父皇宠爱,后来虽然父皇不大来遴香阁了,每次见她却也总是有欢喜之色,加之她容貌肖母,十分美丽,便一向自视甚高,如今得了佳婿,也算心满意足。再对着明琪和元嘉两个妹妹,就和气了许多。
    自从彭娇奴失宠之后,便常嘱咐女儿出外要谨慎低调,不可与兄弟姐妹们争锋。可宝和公主自幼养成了傲气,不屑于讨好比自己小的弟妹们,尤其明琪和元嘉的生母都位份高,她不愿显得自己低人一等,便对这两个妹妹淡淡的,此番要不是终身已定,还不肯放低身段与妹妹们来往呢。
    元嘉此时年岁尚小,虽然觉得大姐姐待自己不甚亲近,却只以为是两人年龄相差甚远的缘故,她又不缺玩伴,是以并不在意;明琪却又不同,她已经看出来这些年彭娘子一直在努力与自己娘亲结交,并顺便在林妃母那里讨好,便以为大姐姐是因此而不自在,所以也没怪过她。
    于是此番因宝和公主定亲,姐妹们来贺,一时倒比从前和睦亲热许多,又有了各自母亲的嘱咐,知道姐妹们也该当多来往,以后出宫下降之时,彼此也有个照应,便越加和乐了起来。
    宋祯在一年内娶妇嫁女,心中颇有感触,与林木兰道:“人真是不能不服老,一转眼,朕也将到不惑之年,却并不觉着自己长进,心中仍有许多困惑。”
    彼时他侧身歪在长阳宫后殿榻上,神色恍惚,微带疲惫之意,让一旁剥葡萄给他吃的林木兰顿时一怔,“官家说什么呢?”她很快反应过来,露出一脸笑容,“谁人尚未到不惑就言老了?您这会儿是累了吧?平日里妾看着您还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比之二十出头的儿郎,也不遑多让呢!”
    “你这就是在哄朕了。实谨都十八岁了,朕怎能比双十儿郎?”宋祯摇头失笑,接过林木兰剥好的葡萄吃了几颗,然后又道,“再过几年,连我们延平都要娶妻了,你说,服不服老?”
    林木兰笑道:“便到那时再服也不迟。”
    “你自是可以等到那时,你比朕可小着七八岁呢!不提别的,等明年郭氏或者琼儿有了孩子,朕可就又长辈分了,如何不老?”
    两人正说着,恰好元嘉下学回来,到门口等着通报,听见这一句就嘻嘻笑出了声,宋祯听见,招手叫她进来,问:“元嘉偷笑什么呢?”
    “笑爹爹呀。”元嘉凑到榻边坐下,笑嘻嘻的回道,“爹爹都没有白胡子白头发,怎么就老了?”
    林木兰和宋祯一起愣了一下,随即又一同笑出来,林木兰还说:“元嘉说的对极了。”
    宋祯刚刚起的那点愁思随即消散,坐起身来,问元嘉今日都学了什么。
    元嘉一向爱说爱笑,叽叽咕咕的说个不停,殿中因为有她,几乎比方才热闹几倍,她又天性乐观,什么事情到她那里都有有趣之处,不一会儿连林木兰都被逗的直笑,更别提一向喜爱这个女儿的宋祯了。
    到延平上完骑射课回来,没等进门就听见了里面的欢声笑语,便也挂着一脸笑容进门给宋祯和林木兰行礼。
    这孩子这两年又长高不少,脸上减了圆润,便更与宋祯十分相像,梁汾上次见到他之后,就与宋祯说:“七哥简直与官家小时候一模一样。”让宋祯也十分高兴。
    想来不论是高堂之上的天子,还是江湖之中的小民,都喜欢有个十分肖似自己的孩子吧。
    所以延平一进来,宋祯就打发元嘉先去更衣、洗洗手再来吃葡萄,然后问及延平功课。
    “……孩儿依旧拉的是两斗弓,师父说,孩儿尚且年小,不能冒进,不叫孩儿换弓。”提起这事,延平就有些郁郁之色。
    宋祯按着他的肩膀,温声道:“你要听师父的话,不然贸然换了弓,拉不动事小,再抻着手臂,可不就得不偿失了么?”
    延平低声道:“可是四哥已经换了四斗弓了。”
    “他比你大三岁呢,又一向比你壮健,你怎能和四哥比?再说五哥不是也拉两斗弓吗?”
    延平便不出声了,宋祯抬手轻轻拍拍他,又说:“你呀,就是这般不服输,可你怎么不想想,你整部论语都读完、解得出了,四哥却还磕磕绊绊呢?还有,你忘了你上次作了一首咏菊诗,爹爹称赞你,四哥有多羡慕了?人各有所长,不要事事都求第一。”
    “是,孩儿记住了。”这次延平乖乖应了下来。
    林木兰一直旁观他们父子说话,见到此是告一段落了,才开口:“延平也去换身衣裳洗洗手脸吧,一会儿要传膳了。”
    看着儿子应声出去,宋祯便回头冲林木兰一笑,赞道:“你把孩子们教的很好。”
    ☆、第138章 赏梅
    林木兰回之一笑,并没有谦辞客套。这两年来,她和宋祯之间的相处已有极大改变。
    一方面是她的态度。林木兰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娇柔羞涩的少女,她生育了一双儿女,身居高位,又执掌宫务多年,就算对宋祯依旧存有敬畏,却已经不再表现出来。她在宫内事务和子女教育上都有自己的想法,能与宋祯多方探讨,甚至能影响宋祯的决定,人就自然而然的底气十足。
    另一方面宋祯待她也与以往不同。如果说以前林木兰对他来说,只是一个颇合心意的爱妾,让他愿意给予更多怜爱和保护,现在的林木兰则已经彻底成为他的贤内助。尽管他并未想过要立林木兰为后,林木兰却已经几乎做到了一个皇后应该做的一切,只除了礼制不许的部分。
    最难得的是,林木兰自始至终心境平和,就算宋祯近两年更喜欢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对她和陈晓青这样有了些年纪的少于宠幸,也并不曾露出任何难看的嫉妒之色,还对那几个年轻的小贵人十分照顾。
    就连陈晓青那样的性情,都忍不住微带醋意的劝宋祯保养身体,林木兰却只淡笑着说:“官家一向自制,政务繁忙之余,能有人哄您一笑,妾就算心中有些酸意,难道还能拦着不成?”
    宋祯听了这番话哈哈大笑,还揽着她好好温存了一回。
    于是林木兰在他面前,说话行事便渐次安然自如起来,有时候宋祯甚至会觉着,兴许寻常人家的夫妻,也便是如他与林木兰一般吧?
    他们谈完家事谈孩子,少了风花雪月,多了脉脉温情,等到两个孩子更衣回来后,一家人坐下用晚膳,更是亲亲热热,似乎连窗外的凛冽寒风呼啸声都听不到了。
    饭毕宋祯叫摆了棋盘,要与延平下围棋。延平是去年才跟宋祯学的下棋,但他进益极快,现在与宋祯对弈,也只需宋祯让个三五子,便能相对厮杀个痛快了。
    林木兰对围棋一道不甚通,便取了陶埙来,教元嘉吹埙。
    长阳宫东暖阁内,榻上天家父子相对弈棋,下首椅中则是母女教学相长。
    元嘉已跟着母亲学了一阵吹埙,所以能简单吹出曲调,只是她到底技艺并不娴熟,常常吹错,惹的宋祯时时侧头看过来。
    “曲有误,周郎顾。”林木兰忍不住笑出来,“原来官家也是一般。”
    宋祯便笑看她一眼:“你啊,故意叫元嘉在旁吹埙,是想叫我心乱,好让我们延平取胜,是不是?”
    林木兰直叫冤枉,“妾又不曾赌彩头,何必非要帮延平?”
    延平刚学会下棋不久,正在痴迷之中,下起棋来并不易被外界所扰,只是尽职尽责提醒:“爹爹,该你落子了。”
    宋祯轻轻摇头,将目光转回棋盘之上,还叹息一声:“啊哟,果然叫延平占了先机,这一局要输。”
    “七哥要是赢了,可得谢我呀!”元嘉听说,放下陶埙就跑去看了一眼棋盘,还笑眯眯的说道。
    宋祯在棋盘上放下一子,侧头刮了刮女儿的小鼻子,笑道:“原来是你在捣鬼!”
    元嘉立刻欢笑起来,又跑回去林木兰身边,继续练习吹埙。兴许是她这埙曲声确实扰人,宋祯与延平三局棋战罢,竟一胜一负一平,最终也没分胜负。
    元嘉追着延平要谢礼,延平干脆拉着她告退,各自回去安歇了。
    第二日正好是冬至,天降瑞雪,孩子们都得了假不必上学,林木兰便让人去把映雪阁烧暖和了,下帖子邀各嫔妃去映雪阁赏雪中红梅。
    这几年映雪阁一直闲置,却时时有人打扫,花木也有人照料,所以林木兰偶尔便会在那里做东,或是只请亲近如陈晓青母子,或是多请几位高位嫔妃来饮宴,似这般人人都请到了却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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