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
她从孙月莹这个正妻手里把许哲抢到手,对方给她买这买那,宠得她什么似的。可是对方一有事儿,一个电话打过来,他就被叫走了。许哲为了孙月莹撇下她,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明知不能怪他,心里还是难受。那辆还在梦幻里的车,似乎也少了点吸引力。
她买了杯奶茶边走边喝,说是逛商场,其实到底在干嘛自己也不清楚。走着走着一低头,不小心撞到了迎面走来的一个人,正准备跟人道歉,就听对方不屑地“呲”了一声。
那声音有点嚣张,还有点耳熟。
赵惜月抬头看那人一眼,把道歉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莫杰西也不稀得她的道歉,只上下打量她:“怎么了,跟倒了八辈子霉似的。”
赵惜月心想碰到你,可不就是倒了血霉嘛。
莫杰西早习惯赵惜月对自己这副爱搭不理的样子,无所谓地凑上去没话找话:“你把我衣服弄这样,得赔吧。”
赵惜月一看,奶茶泼出来一些洒他衣服上了,心里暗叫麻烦。
这就是个牛皮糖,没事儿还要纠缠三分呢,现在真有事儿,还不得烦死自己。
想想钱包里许哲刚给的那点钱,决定破财免灾。
“我再给你买一件吧。”
“财大气粗啊,到底是跟了许哲的人,一开口就买一件,你知道这衣服多少钱一件?”
“多少钱你说吧,不够我问许哲要。”
她这是故意气他呢,莫杰西也真被气到了。
他伸手抓她手腕,直接就往旁边的咖啡馆走。赵惜月叫他捏得手腕疼,恨恨骂道:“你干什么,当街抢劫啊。”
“绑/架我都做过,这点算什么。你最好老实点,不然自己受苦。”
也不知莫杰西哪来的一股子邪火,赵惜月突然有点怕他。被他一路拖进咖啡馆,重重扔在了靠里面的沙发里。
这一下扔得她头晕目眩。
“你干什么?”
勉强爬起来,才发现奶茶泼了自己一身。
这个混蛋,打死她也不赔他那件衣服!
莫杰西也没再纠结衣服的事情,拉了张椅子大喇喇坐下,招呼服务生过来点单。
“喝什么?”
“水!”
他扭头冲服务生道:“给她杯冰水,冰块越多越好。”
赵惜月气得更厉害了。等人走后她瞪莫杰西:“你要干嘛?”
“给你降降火。”
“有病的是你吧,你不该喝咖啡,上杯敌敌畏更好。”
“赵惜月!”莫杰西突然叫她的名字,声音有点大,“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什么意思?”
“仗着有许哲给你撑腰,越来越放肆了是不是?”
“你也可以不理我啊,又不是我想见你。”
“我也不想呢,做得到吗?你就是个祸害,我怎么就碰上你了。”
说着他用力拍了下桌子,声音大得旁边人都回头看。
赵惜月觉得丢脸,赶紧安抚他:“好好好,算我说错话,你别激动,一会儿冰水来了你喝。”
“你先喝,我再喝。”
“你这人还真是……”
赵惜月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了。
莫杰西一撇嘴:“我倒也真不想碰见你,可是没办法,好像到哪儿都能撞见你。吃个饭见着你,现在出来逛商场又见着你。你怎么跟我克星似的。我也知道你为什么这么不拿我当回事儿,仗着老子喜欢你,无法无天上房揭瓦呢。”
赵惜月真有点搞不清他的逻辑,跟这人说话太累,因为他总是自说自话。于是她索性闭嘴不言。
她不说话,莫杰西又不高兴了。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刚刚不是话挺多?”
“我听你说。你叫我过来,总有话要说吧。”
“是有话说。我问你,你跟许哲后来怎么样了?”
“好得很。”
“没吹?”
“没有。你很盼着我们分手是不是?”
“当然,白痴也看出我喜欢你了。你跟他分了我才有机会。”
“别想了,就算分了你也没机会。”
“为什么?”
声音太大,把来送饮料的服务生吓一跳,搁下两个杯子后赶紧开溜。
“你看你,说话声音这么大,我就不喜欢了。”
“那行,以后爷小声点。”
“张嘴闭嘴不是爷就是老子的,我也不喜欢。”
“那我改,以后都说我成了吧。要不改说朕?”
赵惜月噗嗤笑了,这家伙还有点幽默细胞。
莫杰西也笑,笑过后是自嘲:“我这个小时候特混,不好好念书,所以没什么文化。你喜欢读书人是不是?那我找个老师来补补,成不了许哲那样的,至少跟你水平相当吧。”
“别这样,为了我读书不值得。”
“你怎么知道不值得?老……我说值得就值得。”
“那你就念去吧,多念书也好,没坏处。可我还是不会喜欢你。”
“为什么,你一次性说个痛快。”
“理由我以前说过,咱俩年纪差太多,真不合适。我看你就跟看个弟弟似的,对你产生不了那种感情。”
“还有呢?”
“我都有喜欢的人了,还怎么喜欢你啊。算咱俩有缘无份吧,我谢谢你的厚爱,但我真不能跟你在一起。”
“可你喜欢许哲没有用啊。你今天一个人出来,是跟他一起出来的吧?”
赵惜月表情一滞,就叫对方瞧去了。
“让我说中了,还真就是这样。那他怎么突然跑了,肯定不是医院有事儿,要不你不会是刚才那副表情。”
“我什么表情?”
“叫人偷了老公的表情。许哲肯定找孙月莹去了。你说你这何必呢,谈恋爱搞得跟包二/奶似的,对方一个电话过来你就得让道,一点意思没有。”
赵惜月惊讶于他的想法,竟和自己不谋而合。
“许哲是放不下孙月莹的,就算你俩继续好,就算你们结婚了,只要孙月莹一天存在,你们中间就跟横了条大江似的。你说你何必呢。你又不丑也不傻,找个心里有别人的男人,你亏不亏?”
她收回刚才说他没文化的话,莫杰西根本什么都懂。
“他们两个不一样,上辈子的孽缘,打断骨头连着筋。孙月莹因为他被人拐跑,过了十几年苦日子。你不知道收养她的那对父母是变态吧,她被虐了那么多年,许哲不可能放下她。只要她想和许哲结婚,许哲就得乖乖娶她。他就是那么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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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惜月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莫杰西是个混蛋,可有时候混蛋说的话却很有道理。
她恨恨地摔了下杯子,突然起身离开,不管莫杰西在后面怎么叫她的名字,她就是不回头。仿佛只要不看到他,他说的那些事儿便不会成真一般。
她直接打车回家,一口气奔上楼,也不跟妈妈打招呼,直接进房往床上一躺,盯着天花板默默发呆。
到底应该怎么办?
赵惜月突然没了主意。
然后她想起那根项链来。二十多万的东西,就这么安静地躺在她的包里。这东西越贵她心里越不安。
初时觉得是因为许哲爱她够深,可现在想想或许是他的补偿心理在作祟。
她觉得自己这样真不好。明明可以往好的方面想,可非要想那些不好的。
她是不是被莫杰西给影响了?
她把项链从盒子里拿出来,搁手心看了又看。真是漂亮,钻石玲珑剔透,品质好得哪怕房里光线不够,看上去也闪闪的。
要是人心也能看得这么通透就好了。
妈妈在外头敲门,赵惜月赶紧把项链收起来,胡乱扔进抽屉里。
开门后她装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只在吃饭的时候说要去一趟外地。妈妈看她两眼,问:“去干嘛,又找你爸爸?”
确实想去找爸爸,但赵惜月不想多说。上回的爆炸叫人心有余悸,妈妈已经从支持转而反对她再乱跑了。
于是她撒谎道:“不是,去工作,就去一两天,很快回来。”
然后她回房去收拾东西,只拿了一些简单的衣物。她觉得这就跟上回出门没什么区别,可隐约得总有些不安。
刘芒的死叫她如鲠在喉,总有种惴惴不安感。
她甚至没顾得上跟许哲打招呼,一个人搭了第二天的班车,赶去了离s市两小时车程的沿海城市l市。
她很少来这个地方,对这里可以说是完全陌生。
刚下长途汽车,许哲的电话就过来了,问她在哪儿。赵惜月想瞒他,可身边嘈杂的人声掩饰不住,她只得撒谎:“在菜市场买菜,我妈身体不好,这两天我得陪她,咱们暂时别见面了。”
“你生我气了?”
“没有,就是想多陪陪妈妈。你也趁这段时间把麻烦理清楚吧。许哲,咱们三个不能这样一起过一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