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节

    “平安哥哥，你瞧，那边有一只蝴蝶。”朝阳见到花蝴蝶，开心极了，挣脱了平安哥哥牵着她的小手，追着蝴蝶跑，脚下没有站稳，一下子跌摔得趴在地上，她倒不觉得疼，只是母亲亲手给做的衫子弄脏了，她又害怕又心疼又委屈，原还不知道要不要哭的，但见平安哥哥快步跑到了跟前来，她忽然张开嘴巴就哭了。
    朝阳一哭，周遭伺候着的丫头们也都赶了来，平安已经牵着朝阳手站起来了。
    “朝阳妹妹哪里摔疼了？让哥哥瞧瞧好不好？”平安一边抬袖子轻轻给妹妹擦眼泪，一边上下仔仔细细好一番检查。
    “不疼，脏了。”朝阳哽咽，垂头丧气地看着脏兮兮的小衫子，难受得直打哭嗝。
    平安见她没有摔着，就放了心，而后在她跟前弯腰。
    “没关系的，衣裳脏了，洗一洗就干净了。”平安屈膝弯腰说，“哥哥给你骑大马，你不哭了好不好？”
    朝阳揉了揉眼睛，咧嘴就笑了，然后扑了上去。
    “不骑大马，我想娘了，哥哥背我回去。”她一双短胖的小手紧紧搂住平安脖子，似是玩累着了，只将小脑袋轻轻搁在平安背上，漂亮的一双大眼睛缓缓地张张合合，声音也低了，“我好想我父王，可是娘亲说他病了，不让我见。”
    平安也想自己父亲了，听得朝阳这般说，他神色也晦暗了些。
    但随即又笑了起来，抬手拍了拍朝阳屁股，笑着道：“妹妹你趴好了，哥哥带你去找你母亲，你一会儿就能见到王妃娘娘了。”
    韶光哪里敢让国公府小爷累着，连忙道：“平安少爷，郡主累着了，让奴婢来吧。”
    平安不肯，只驮着朝阳稳步往前走去，不忘外头对韶光道：“没事，朝阳妹妹累着了，她睡着了，不要打搅她。”又说，“妹妹一点不重，我是男子汉，我可以的。我娘亲说了，要我好生带着妹妹玩儿的，妹妹也喜欢我。”
    见平安人虽小，可说起话来却是一套一套，她倒是也没有再坚持。
    林琬与文氏原先是在药庐里忙着，听说是周夫人来了，林琬连忙出来迎客。她心中明白，周伯母来，想必是为着打探周姐姐消息的。
    才将换了身衣裳出来，与周夫人坐着还没说几句话呢，就见平安背着朝阳进来了。
    韶光忙上前请罪道：“娘娘，郡主玩累着了，平安少爷就说要背着郡主回来。”说罢，她跪了下来，“也是奴婢不好，小郡主趴在平安少爷背上就睡着了，平安少爷就说要背着郡主回来。”
    文氏笑着说：“平安长大了，可以好好照顾妹妹了。”
    朝阳只是玩累着了，也没有完全睡得着，见到了母亲，她连忙蹭着身子下来，然后只往自己母亲身边跑去，委屈地噘着嘴说：“娘，你给我做的衫子，脏了。”说着，就又湿了眼圈，“脏了，不好看了。”
    “不好看再去换一身好看的出来，家里来了客人，可别哭鼻子。”林琬温柔对闺女说，但见她走了，这才转身对周夫人道，“朝阳这孩子，近来就爱哭鼻子，也不晓得像谁。”目光落在翩翩立在一边的周晏身上，见他倒是比年前个头越发高了不少，皮肤略微晒黑了些，整个人倒是显得越发精神了，欢喜道，“晏儿瞧着越发像个男子汉了，这才数月不见，竟是长得这般高了，再过几日，怕是就要与周大哥一样高大威猛了。”
    周晏朝着林琬抱拳，恭敬道：“是晋王妃娘娘过赞了，晏儿于武学骑射，才只是学了皮毛，只想着，若是晋王殿下哪日得空，可以亲手指点晏儿一二才好呢。晋王殿下英明神武，威名远播，是每个人心中的英雄好汉。晏儿想拜殿下为师，也做个响当当的男子汉。”
    提起丈夫来，林琬面色稍微沉了些，连嘴角挂着的笑容也浅了。
    周夫人见状，忙问道：“琬琬，晋王殿下伤势如何了？年前就听说，肃王叛乱，晋王身中奇度。如今都这么些日子过去了，莫非还没有好。”
    林琬眸色沉了些，摇头道：“既是奇毒，哪里就能够好得那么快。”兀自叹息一声，又望向周晏道，“如今啊，便是晋王有那个心，怕也是没有那个力气了。不过，我瞧着晏儿是个极为聪明的，将来长大后，才能武学定然不会在晋王之下。”
    见不能够拜晋王为师，周晏颇为有些失落的样子，不过，叫他更为放在心上的是，那些可恶的人打不过晋王殿下竟然就使出卑鄙的手段来陷害殿下。周晏捏紧一双拳头静静站在一边，低着头道：“王妃娘娘别担心，晋王殿下一定会没事的。”
    林琬轻轻点头，想着有关于周姐姐的消息要与周伯母说，便对文氏母子道：“婶娘，平安也累着了，你先带着他去歇息吧，可别叫他着凉了。”又吩咐丫头们道，“郡主跟平安少爷热着了，你烧了水，伺候两位主子沐浴。”
    自有丫头应着声音下去，文氏牵着儿子手起身道：“王妃娘娘，周夫人，你们说话，我便先下去了。”
    周晏瞧见已经换了身干净衣裳的朝阳郡主正歪着脑袋扒在门边，他朝她笑了笑，就见小郡主摇晃着身子走了进来，她转头左右望了望，小手挠着脑袋问道：“娘，平安哥哥呢？他是不是回家了？”
    “平安玩累着了，母亲让他歇着去了。朝阳也乖，累了就歇歇吧，一会儿有姑姑会来带着你去沐浴。”林琬笑了笑，对周晏道，“晏儿，你若是得空，便陪着朝阳外面呆一会儿去吧。记住了，别叫她再疯着了，这丫头，近来可能疯了。”
    见母亲说叨自己，朝阳鼓着腮帮子，冲自己母亲扮了个鬼脸，而后转身就跑了。
    周晏笑着应道：“是，王妃娘娘，晏儿会照看好小郡主的。”
    待得整个花厅人都走了之后，林琬才对周夫人道：“周伯母放心，才将得了信儿，说是周姐姐诞下一名女婴，母女平安。”
    “这可是太好了。”周夫人兴奋道，“好啊，女孩子好，贴心呢。”
    林琬也开心，想着，周姐姐如今虽则日子不多富庶，但是却是能够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此番又添了一个闺女，简直过着的就是神仙眷侣的日子，没得很呢。那赵毓，之前做皇帝的时候，瞧着文弱弱病怏怏的，没有想到，此番流落在外，倒是也能够遮风挡雨。
    男人嘛，就该是这样，不求多富贵，只求能够护得住妻子儿女。
    林琬又道：“我知道伯母心中缺憾，伯母思念姐姐，也是人之常情。不过，我问过子都，他说此刻不是你们母女相见的时候，还需得伯母耐心等着才是。事情走到这个地步，最怕功亏一篑了，还是要小心着些的好。”
    “伯母不着急，不着急的。”周夫人开心得很，“有晋王殿下暗中命人保护着，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只要如儿她过得好，平平安安的，我也烧了高香了。好啊，这下好了，得了个闺女，真好。”
    林琬想着，也开心道：“周姐姐之前在家做姑娘的时候，可是上京城第一贵女，有姐姐亲自手把手教导着，我这位侄儿，想来长大后必也不输于她母亲。到时候，让她嫁给我的慎儿，当我儿媳妇，周伯母不就可以时常见着了？”
    周夫人虽则开心，但是还不至于开心得糊涂了，只笑着说：“慎公子身份尊贵，那小丫头长在乡野，哪里能够配得上。只想着，到时候要王妃娘娘多个心，安排着让她嫁个疼她的人就好，至于是否富贵，倒不是那般在乎了。”
    林琬道：“伯母放心吧，那小丫头的事情，我定然会放在心上。”想了想，林琬抬眸望了周夫人一眼，又说，“伯母是否可以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不管是什么，只要是我能够做的，一定帮。”周夫人认真地望着林琬。
    林琬想了想，继而凑身过去，附在周夫人耳边说了几句。
    *
    熬好了药后，林琬亲自端着送到了丈夫的书房，赵邕因为身中奇度的缘故，近日来不但没有再上过早朝，甚至连书房的门再没踏出过一步。外面的事情，左右有徐方盯着，徐方若是有什么拿不到主意的，自当会来与他商议。
    而妻子，每日都会来陪伴自己，给自己端药送汤，照顾得十分尽心。
    赵邕觉得，如今这般不需要劳心劳力的日子，过得倒是舒坦得很。唯有一点不好，此刻境况特殊，为着谋划大局，竟是不能与三个儿女见面。见妻子端着汤药来了，赵邕起身，笑着道：“今儿来得迟了些，可是府中来了什么人？”
    林琬将药碗搁置在他面前，睇了一眼说：“这阖府上下都是你的眼线，什么人来过，晋王爷不知道啊？”
    赵邕只闷着头笑，过会儿才说：“等过了这阵子，我亲自安排一下，让周夫人跟周姑娘见一面。”
    林琬哼了一声，倒是也不客气，只走到他跟前去，端着药就逼他喝。
    “咱们的晋王爷真是厉害，自己都这副样子了，还有心想着别人呢。”
    ☆、216|216
    第257章
    见妻子说话语气似有些不对劲，赵邕忙正了些色，转头悄悄去打量着自己小娇妻，但见她鼓着腮帮子，两道秀眉都快要拧成麻花了，瞧着的确是生气了。赵邕倒是也不逗她了，只将那碗黑乎乎的药汁儿一饮而尽，继而一把揽着她身子，抱进怀里来。
    “阖府上下，谁敢惹咱们王妃娘娘生气，我看是皮痒了，你告诉为夫，为夫替你做主。”赵邕紧紧抱着妻子，折身往一边坐下，则让妻子坐在他腿上，两只健硕的臂膀紧紧揽住她腰肢，英俊的侧脸紧紧贴着她脖颈，说话呼出的热气喷在她肌肤上。
    林琬扭着脑袋，眼睛却斜着自己男人道：“谁敢欺负我？你说谁敢？”她重重哼了一声，倒是也矫情起来，只抬手在他身上打了几下，搭着哭腔道，“如今见你都是偷偷摸摸的，三个孩子成日哭着找父亲，你倒是好，只躲在这里。说什么顾全大局，可是你有没有替我跟三个孩子想过，我们又不图什么江山社稷，凭什么吃苦受累，结果到头来还得不到好处。索性自请去封地好了，整个大燕，文臣武将那么多，没了你晋王爷，大家都不活了？”
    “怎生……今儿突然说起这个来？”赵邕见妻子的确是哭了，忙抬手替她擦眼泪，哄着道，“今儿你与周夫人说了什么？瞧将你气成这样，好了，不哭了，我这不是就陪在你身边呢吗？眼睛哭肿了不好看，都是三个孩子的娘了，怎么还跟孩子似的。”
    “我本来就是孩子，我还年轻得很，我才十八岁。”林琬气得一巴掌打下他手，倒真是哭得似个孩子了。
    赵邕微凉的薄唇紧紧抿起，唇角抿出一丝笑意来，双臂稍稍一收，抱得妻子更紧了。
    “我知道琬琬心中委屈，为夫也是不舍得很，只是……”他轻轻顿住，面上表情也颇为痛苦，显然心中也是极为不舍妻子跟三个孩子的，可是君命不可违，如今他们父子兄弟的江山尚未坐得稳当，内外勾结，正是危难时刻，他不能就此逍遥。
    林琬虽则实在生气，显然心中也是明白的，哭了会儿子，情绪也就渐渐平复了。
    “你因病一直未有上早朝，太子一般人，抓着这个把柄，明面暗中，都是想让你去封地的意思。”林琬擦了脸，又道，“还有皇后娘娘，几次三番召我入宫，一再打探你的病情。说是关心你的身子，依我瞧，怕是皇后……”
    怕是皇后就盼着你身子就此再也好不起来呢，整个上京城，只要晋王就此一蹶不振了，还愁太子坐不稳吗？林琬也是叫皇后给气着了，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是怕这话叫丈夫听到，怕他心中更难受。
    赵邕心中明白，只是也不道破，只揽着妻子道：“这是最后一次，你相信我……”
    “你的话还能信吗？”林琬拧着眉毛，一脸质疑的样子，却是面上含了些笑意。
    “你不信？”赵邕也笑了起来，英俊深刻的脸上笑容浅浅，眉眼里皆是柔情，他只紧紧抱着妻子，下巴抵着她头尖道，“我听徐方说，此次出征，你外祖父薛老将军亲赴朝堂自请任平西元帅，要领军灭敌，却被父皇拒绝了。父皇最后钦点了驸马爷薛平领军，叫你外祖父知道了，回家后拽着驸马爷一顿好打，还不许他吃饭。”
    林琬笑了一声，却又严肃起来。
    “不许你这样说他老人家，你可别忘了，想当年，我外祖父可是跟随在太|祖皇帝跟前一起打下的江山。当初太|祖皇帝在世的时候，对我外祖父倚重有加，几乎到了同食同寝的地步。不过，后来惠帝登基，刘后辅政，外祖父不得刘后喜爱，这才渐渐被削了权。如今他是老了，已经古稀之年，哪里还能上战场去。”兀自说着，又笑将起来道，“别以为整个大燕没了你就人人不活了，要说父皇钦点平表哥为征西元帅，才是明智。早就该这样了，不然啊，有些人还以为自己个儿多么了不得呢，什么事情都爱往跟前凑。”
    赵邕斜睨着妻子道：“薛平是不错，可是跟我比起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想当年，为夫还为人质押在京城的时候，与他大小比试不下百场，哪一次不是为夫胜出？要说，还是你会挑人，知道为夫好，这才死皮赖脸要嫁给我。”
    林琬气道：“当年城外狩猎，若不是平表哥相助，你哪里能抱得美人归。如今倒是好，得了便宜还卖乖，背地里说起他的不是了。”说罢，林琬抬手使劲捏了丈夫手臂一下，“哪里是我死皮赖脸要嫁给你的，明明就是你……是你勾|引我的！”
    “我那么小，你就骗我嫁给你，还骗我给你生了三个孩子。你倒是好，成日在外头野，什么功名利禄，什么建功立业，你瞧你，如今多威风啊，连晏儿都求到我跟前了，说是晋王爷英武神勇，求着要拜晋王殿下为师呢。”
    “哪个晏儿？”赵邕细细想了想，忽而笑起来，“可是周家的儿郎周晏？”
    “可不是就是他，方才与周伯母一块来的，一来就寻晋王殿下。”林琬语气酸溜溜的，斜眼睨着丈夫，“收与不收，你自己瞧着看，左右我将话带到了。”
    赵邕见过那周家小儿郎一两面，对他印象的确不错，听得妻子的话，他点头道：“周家这个孩子底子不错，好好雕琢，将来必成大器。想拜我为师，也是极为有眼光的，这样吧，你寻得机会先应了，寻个合适的机会，再拜师吧。”
    “这个合适的机会，怕是至少得等上个一年半载吧，晋王殿下？”林琬噘嘴，而后揪他脸皮。
    赵邕喟叹一声：“平西大军四月出发，抵达西疆边境，怎么也得两个月之后了。一应计划实施起来，怕是最早也得半年，若是不顺利，为夫也算不好时间。对了琬琬，此次薛平出征，怕是娴儿会犯糊涂跟着去，你……”
    “我明白了。”林琬道，“只是娴儿的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她打小就似个男孩子似的，此番驸马出征，她在家哪里能够呆得住？怕是用绳子拴着她，她也得想着法子割了绳子跟了去，想来她最是害怕你，也是最听你的话，你给带一句话过去，她保证不敢。”
    赵邕垂眸，思忖一番，又道：“薛平若是连这事情都管不住的话，我还真是高看他了。”
    林琬哼了一声，挣脱他怀抱，灵活站起身子来道：“你这么自信，你以为你管得住我？晋王爷好生歇着吧，妾身走了。”
    说罢，一溜烟就跑了，然后“哐当”一声将门关上。
    “琬……”赵邕无力抬了抬手，继而又将手放下，气极反笑了起来。
    外头徐方见晋王妃走了，紧随着敲了门进来，恭敬立在一旁道：“晋王殿下，那……您吩咐属下送给王妃娘娘的生辰礼物……”
    “一会儿给本王拿了来，本王要亲自送出去。”赵邕坐正身子，面上那温柔的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严肃，他屈指敲了敲书案道，“徐方，最近似乎有事无事总爱往王妃跟前凑，你可知越了规矩？”
    徐方连忙跪下道：“属下知罪。”
    赵邕倒是也没有为难他，直言道：“本王让你时刻保护王妃跟三位小主子的安全，王妃有任何需求，你都满足了，不过，本王是你的主子，一应有什么事情，该是要与本王说。”他顿了顿，但见跪在地上的徐方两颊迅速红透了，赵邕暗骂一声没出息，继而调侃道，“想娶媳妇儿了？”
    徐方如实回道：“属下明白王妃娘娘的用心，不过，属下也明白，此刻不是谈论儿女私情的时候。属下每日也只是瞧上一两眼，不敢有所越矩。画堂姑娘貌美贤惠，有所王妃娘娘身边最为得力的人，属下不敢肖想。”
    赵邕望了他一眼，道：“画堂是打小跟随在王妃身边的，虽则为奴为婢，但是王妃却待她亲厚。王妃想撮合你跟画堂，也是看重你，你若是不情愿，想来有的是人情愿。本王记得，高、李两位将军可是尚未娶妻？”
    徐方一惊，忙道：“高将军跟李将军的确尚未娶妻，不过……”
    赵邕倒是笑起来，心情好了些，索性也不再为难属下，只道：“你起来吧。”但见徐方起身后，他又肃容道，“你的亲事，本王会放在心中，不过，不是这个时候。本王与你提高、李两位将军，倒不是琢磨着给两位将军娶妻的。此番驸马亲率大军征西讨伐逆贼，本王是打算让这两位将军相助。”
    徐方道：“两位将军的确孔武有力，不过，王爷信得过？”
    赵邕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两位将军既然已经投靠父皇，又投在我的麾下，乃是以真心相对。若是不施以重要的话，倒是屈才。此番西征，驸马手下大将不多，此二位将军，可助一臂之力。至于二位将军的人品，本王也是信得过的。”
    “属下明白了。”徐方抱拳，但见主子没有吩咐了，就自觉离开。
    ☆、217|217
    第258章
    林琬将丈夫的话记在了心中，打从书房回来之后，就吩咐了画堂去备马车，而后折身去了三个孩子那里。骄阳跟慎行已经九个多月了，如今会爬会滚，由嬷嬷带着，偶尔的，也能由嬷嬷牵着小手走几步。
    骄阳依旧很懒，走几步就不肯走了，只抱着嬷嬷大腿撒娇。
    慎行倒是勤快，嬷嬷教什么，他都照着做。走得累了，就乖乖坐在罗汉榻上，然后牵着姐姐的手，跟姐姐玩躲猫猫。朝阳在外头跟平安玩累了，又不肯午休，就陪着弟弟妹妹玩，见弟弟妹妹都喜欢自己，她可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