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嗯，怎么了？”
    “边江回来了。”
    韩熙乐好像在吃东西，吐字有点不清晰，苏沫反应了两秒才听出她说的是边江。
    “回来就回来吧，他那个人每个定性，一年回来好多次呢。”
    韩熙乐这次说话清晰了，“我听他说，这一次人家大爷不走了，回国接手家族企业，他刚才问我要了你的联系方式，我觉得这孩子对你还念念不忘着呢，毕竟，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最好的。”
    苏沫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你说什么呢？”什么念念不忘的，她一个已婚少妇有啥值得人家一高富帅念念不忘的，“你把我联系方式给他了？”
    “给了，”韩熙乐干净利索地吐出两个字来，接着又说道，“要是放在以前，我绝对不会给的，但是现在嘛，陆恒阳那混蛋做出那种事来，谁知道他是真的悔改了还是怎么着，你又爱他爱得那么惨，拉都拉不住。”
    “呃……这跟你给他我的联系方式有什么关系？”苏沫无语，什么叫做拉都拉不住。有很多事情苏沫没有办法跟韩熙乐讲清楚，婚姻就像一座围城，里面的人跟外面的人看到的感受到的都是不一样的，即使是在感情上，婚姻也比单纯的爱情复杂得多。
    “你想想看啊，男人这种生物都是贱属性的，你得给他危机感，他才会好好珍惜你，才会讨好你。自打你身上贴了陆恒阳老婆的标签后就再也没有其他男人前仆后继地追求你了，所以陆恒阳才会有恃无恐。你知道边江为什么会回来吗？他可是在陆恒阳外遇的消息被爆出后的第二天就回来了，简直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既然他对你贼心不死，我们就利用他的存在好好刺激一下陆恒阳。”
    韩熙乐说的话很有道理，男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的，越是有人争着抢着他们才越会珍惜。危机感的存在让男人时刻处于警备状态，全部的身心也会用在女人身上，这样就没有剩余的精力去包养情妇了。不得不说这一招还蛮高的，不过问题是陆恒阳已经出轨了，再放个刺激物体在他眼前还有什么作用？苏沫简直都要给韩熙乐跪了，她这分明是在用另一种方式报复陆恒阳。
    不过联系方式给就给了，苏沫也就不再说什么，反正边江神通广大得很，就算不通过韩熙乐，他想联系到她也是易如反掌。
    “你啊，就是死脑筋一根筋，男人这种生物就应该用点手段让他把心收在你身上，别以为他能靠着自律爱你一辈子。也许他真的能爱你一辈子，但是他们的爱那么泛滥，肯定不会只爱你一个人一辈子。你既然打算跟陆恒阳继续过下去就用点心，别再像以前一样全心全意地相信他了，要牵着他的鼻子走。你的情商都去哪里了？是不是这么多年不用都退化了？”
    “是。”苏沫老老实实地回答，韩熙乐的话听来是有些残酷，可都是实话。
    苏沫一直以来所向往的婚姻就是平淡真实，细水长流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跟自己爱的男人耍心计，更别提防着他了。她总觉得，倘若一个男人自己不自觉，再怎么防着也是没有用的，事实证明并不是这样。韩熙乐说得挺对的，男人是种很低等的动物，他管不住自己的，所以女人得费电心思管着他。
    “你！你真是要活活把我气死了！”明知道苏沫是故意的，韩熙乐还是被她气了个火冒三丈。
    苏沫立马笑着说道:“好了好了，吃一堑长一智，我不会再像一样了。聪聪放学了，我去接他了，改天再聊，拜拜。”
    挂断电话，就看到儿子背着小书包一路狂奔过来。现在对于苏沫而言，最幸福的时刻就是接儿子放学了。看着那个小家伙穿过人群屁颠屁颠地向自己跑来的样子，苏沫就忍不住勾起唇角，多好，她的儿子，那么幸福快乐。
    “妈妈，今天是你来接我吗？爸爸怎么不来？”
    苏沫的幸福刚持续了五秒钟就被儿子的一句话击飞了，她也就昨天一天没来接他，怎么在他心里地位就降成这个样子了呢？！苏沫伸出手来捏了捏儿子胖嘟嘟的小脸，不满意地说道:“怎么？不想让妈妈来接你啊？！”
    “想啊。”陆晓聪趁着苏沫弯腰帮他摘下书包的时候在她脸上响亮地亲了一下，“啵，妈妈，我最爱你了！”
    这句话让苏沫很受用，苏沫在儿子脸上亲了亲，“妈妈也爱你，走吧，我们回家。”打开车门，母子两人坐了进去。
    苏沫启动车子之后，陆晓聪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小小孩子家竟然还叹气，而且有模有样，像是个小大人。
    “怎么了？宝宝。”苏沫看了一眼儿子，这小屁孩有什么烦恼的？不会是在幼儿园泡妞失败了吧？不能啊，她儿子这么帅，是个小万人迷呢。
    “唉！”陆晓聪有模有样地又叹了一口气，才开口说道，“昨天晚上我爸爸妈妈吵架了。”
    苏沫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儿子这是演的哪一出？她不就是他妈妈吗？不过谈到昨天晚上的事，苏沫觉得愧对儿子，心里有点小难受。
    “然后呢？”
    “我觉得很害怕，昨天我妈妈还喝醉了，我希望爸爸妈妈永远不再吵架。”陆晓聪头扭到窗户一侧，手在玻璃上画着圈圈。
    苏沫不由得叹息一声，刚才韩熙乐还质问她，她的情商是不是退化了，现在她可算是找到答案了，她的情商全都给这个小鬼了。这孩子自导自演的这出苦情戏真心要把苏沫弄哭了，小孩子多惨啊，在父母的硝烟战火中求生存。
    “妈妈答应你，以后爸爸妈妈再也不会吵架了。”
    陆晓聪再接再厉，继续说道:“我也不喜欢妈妈喝酒。”尤其是喝醉酒的妈妈他特别不喜欢，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我害怕。”
    苏沫的心因为儿子的最后一句话不由得抽痛了一下，作为儿子最信任的人，她原本该给他树立一个好形象好榜样的。儿子昨晚哭哭啼啼的伤心模样还在她的记忆里没有被抹去，苏沫看着儿子，坚定地说道:“妈妈以后再也不会喝酒了，妈妈保证。”
    在儿子面前，苏沫的心总是特别柔软，这个小男孩给过她那么多幸福和快乐，因为他的存在，他们成为不可分割的一家三口。这个世界上，苏沫最不愿意伤害的人就是儿子，作为一个母亲，她愿意竭尽所能地保护他。
    陆晓聪得到了苏沫的保证后这才幽幽地松了一口气，看着儿子脸上绽放的发自内心的笑容，苏沫心底最坚硬的一块也被融化了。
    儿子又像以前一样，开开心心地跟苏沫讲起了学校里发生的事，偶尔会提几个稀奇古怪的问题，苏沫很享受跟儿子的对话，一路上十分配合。
    直到手机铃声打破这份和谐，“妈妈接个电话。”苏沫戴上蓝牙耳机，“喂——”
    陆晓聪自顾自地拿起车上的零食吃了起来，反正他的小嘴就是不能闲着。
    “嗨，苏大美女，好久不见，十分想念呐！”
    听筒里传来有几分熟悉又有几分陌生的声音，苏沫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么轻浮的风格肯定就是那个人了，“边江？”
    “哈哈哈，没想到苏大美女还记得我，真是荣幸啊！”
    他左一个苏大美女右一个苏大美女的让苏沫十分头疼，不由得想起高中时期他疯狂追求自己的时候，左一个苏小美女，右一个苏小美女。
    “怎么？你从万恶的资本主义回来了？”
    “哎，别敌视资本主义啊，虽然我喝过洋墨水，但还是货真价实的□□子民。”
    贫贫贫！就知道贫！有些人真是过个十年八年还是老样子，苏沫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第53章
    “好吧□□子民，欢迎你回来，要是没别的事，我挂电话了。”
    苏沫这副不热情的态度可把边江气坏了，想他千里迢迢地回来还不是为了她？！她竟然不闻不问地就要挂电话！
    “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回来？”
    “落叶总要归根，哪里需要那么多理由？再说了想去哪里是你的自由，我又管不着。”
    边江顺了顺气，只好厚着脸皮说道:“苏沫，我回来可是为了你！”
    “为了我？”苏沫皱眉，她可什么都没做啊。
    “对，就是为了你。苏沫，我要重新追求你。”
    ……今天是个什么日子？苏沫被他的话震惊得手一抖，她还开着车呢，受不了惊吓。
    “原本我是放弃了的，但是，陆恒阳那小子不懂得珍惜，他让你受委屈了。既然他是这个样子，你也别傻傻地跟着他继续过下去了。跟他离婚吧，他不值得你爱下去了。”
    在苏沫跟陆恒阳的婚姻问题上，绝大多数旁观者的态度是劝苏沫离开陆恒阳，大家都说这个男人不值得她爱了，离开他，去寻找属于她自己的幸福。可是，只有当局者才知道，在感情问题上，值不值得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它总要排在爱不爱的后面。不值得跟不爱了是两码事，就像理智跟情感是两码事一样。
    苏沫轻笑一声，不由得说道:“边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比我还大一岁吧。你今年不是二十一岁，更不是十一岁，为什么会说出这么幼稚的话来？”而且按照□□的标准，似乎他说的话也不符合道德规范，是不是在资本主义待的时间太长，连思想也西化了？
    “他有什么好？都这个样子了，你还不肯离开他？”边江隐忍着冲天的怒火，多年前他就问过苏沫同样的问题。那时候他在国外上大学，寒假期间去她的学校看她，然后她就挽着陆恒阳的胳膊出现在他的面前，向他介绍，这是我男朋友，陆恒阳。
    那个时候啊！他真是要气吐血了，从高中时代他就喜欢她，每次热烈告白后都是她委婉的拒绝，他越挫越勇，就是不肯放弃。后来，他被家人送去国外喝洋墨水，她在国内读大学，一个没顾上，她就跟别的男人谈恋爱了。
    关键是那个男的有什么好的，家底没有他们家殷实，长相还算说得过去吧，脸那么白，看上去像是小白脸。
    后来苏沫还就是跟陆恒阳长久地在一起了，他一怒之下就跟苏沫断了联系，有很多次，他心里都恶意地揣测这两个人等到毕业肯定就会分手的。没想到人家不仅没分手，还结了婚。
    再后来，他从国外的一篇报道上看到了陆恒阳的名字，才知道他现在创业自己当老板，已经是身价过亿的电商新贵。那个时候他已经淡忘了苏沫，身边的女朋友一个接一个地换着，看完陆恒阳的创业史后，不由得撇撇嘴，好吧，他承认，这个男人还是有点资本的，也难怪当年苏沫看上他。
    面对边江的质问，苏沫心里升起一股无力感，这是她跟陆恒阳的婚姻，是他们之间的感情。不管局外人出于关心也好出于好奇也好，出于善意也好出于恶意也好，他们的言论多多少少都打扰到她了。
    更何况这本就是一件让人难过的事情，是她心头的一道伤痕。她原本打算将一切交给时间，慢慢疗伤慢慢恢复。可是总有人不管不顾地揭着她的伤疤，即使不再像以前那么痛，也不是多么好受的滋味。
    “边江，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如果你是关心我，那我谢谢你，如果你还有别的目的，我想我们以后也没必要再联系了。”
    电话另一端静默了几秒钟，随即传来他吊儿郎当的声音:“切，我开个玩笑而已，至于这么当真嘛。改天一起吃个饭吧，就当给我接风洗尘了。苏小妹，咱们可是好多年没见了啊，你要是拒绝，那就太没人性了。”
    他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苏沫再拒绝好像有点说不过去，于是答应下来，道:“那改天约上韩熙乐，我们一起聚一聚，要是没别的事的话，我先挂电话了，拜拜。”
    电话挂得倒是挺干脆，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穿着白衬衣的男人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不由得勾起唇角笑了笑。还是一点机会都不肯给他啊，不过没关系，这一次，他的强势回归可不只是说说而已，这场角逐才刚刚开始。
    回到家，陆晓聪就跑自己房间玩去了，苏沫今天一连被两个优质男人追求，不由得多喝了一杯水来压惊。
    很多时候，人类的世界还是遵从动物界准则的。当一个女人成为某个男人的女朋友尤其是别人的老婆的时候，在别的异性面前就被贴上了不可追求的标签，但凡有点公德心的男人都不会觊觎别人的老婆。所以这几年来，哪怕苏沫尚有姿色在，也没什么追求者。
    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苏沫想了想，不由得笑了。估计大家都听闻了陆恒阳出轨的消息所以才会如此吧，有句不好听的话是怎么说的来着？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若不是他们的婚姻出现危机，别人又怎么会想来挖他的墙角。
    看来昔日的模范夫妻现在在别人的眼里就是一盘一碰就散的沙土，想想也是心酸。
    不过虽然没有对媒体正面回应过，通过陆恒阳对消息封锁压制的态度，大家也能猜得出他们这对夫妻不会劳燕分飞。想必穆云博跟边江也能看得出来她跟陆恒阳之间不可能就这么离了，他们又何必非得一试呢？苏沫摇摇头，不再揣测他二人的想法，她现在只想守护住自己想要的，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
    晚上过了饭点陆恒阳还没有回来，苏沫陪着儿子吃了饭，把今天从商场买回来的衣服拿了出来。陆晓聪虽然是个颜值爆表的小正太，但是一点也不自恋，妈妈买的衣服他一点兴趣都没有，好不容易试了一遍，饱了饱苏沫的眼福，试完人家就抱着变形金刚自己玩去了。
    苏沫把衣服的商标剪下，整理好，看着她买给陆恒阳的领带，不知道该收起来还是等陆恒阳回来给他试一试。
    陆恒阳这么晚还没回家，搁在以前，苏沫早就打电话过去了。可是现在，她虽然有心求和，维护家庭的和睦和幸福，但是却做不到把自己放低在尘埃里。她没有打电话给陆恒阳，好像他什么时候回家她都不会在乎了。
    后来陆恒阳是在陆晓聪睡着后回来的，苏沫刚把儿子哄睡着，从儿子的房间里出来，就看到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陆恒阳。他吸烟了，喝酒了，隔着几步远的距离，苏沫都闻到了。
    “回来了？”苏沫开口，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感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了，明明，他们是最亲密的夫妻。可是，之前存在于两个人之间的最自然纯粹的感情一夜之间就像是蒸发了一般，她跟他之间似乎什么都没剩下。
    “嗯。”陆恒阳点点头，从衣服口袋里又摸出一根烟，点燃，吸了几口后，发现苏沫一直盯着自己看。另一只手捏了捏眉心，陆恒阳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站起身来，向着浴室走去，“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
    不再是浪漫有爱的爱情剧，夫妻二人间的相处模式变成了让人不舒服不自在的默剧，这对苏沫来说是一种煎熬，对陆恒阳来说亦是如此。
    苏沫将买给陆恒阳的领带放在床头，现在他们夫妻仍旧过着有名无实，同床异梦的生活，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晚上，苏沫做了一个梦，梦里她跟陆恒阳彻底撕破脸，彼此扬言老死不相往来。苏沫在梦里看着曾经那么爱自己的男人最后变得狰狞可怖，心里又痛又难受。半夜里她被这个梦吓醒，起身去厨房倒了杯水喝，长夜漫漫，愈是寂寞愈是难熬。
    第二天一大早，苏沫被闹钟闹醒，睁开眼睛后发现陆恒阳那边的床铺已经空了。有多久两个人没有一起起床，一起迎接晨曦的到来了？两个人还如胶似漆的时候，总是觉得腻在一起的时间不够多，希望睁开眼睛看到的那个人就是对方。她在他的怀里醒来，他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慵懒的声音格外性感，“早，亲爱的。”
    好像之前发生过的那些画面不过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片段，如今她探出手去，甚至不能感受到他的余温。他们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虽然没有两看生厌，却都身心疲惫。每一天不再是新鲜的充满快乐和希冀的，而是沉闷得快要让人窒息的。
    苏沫正胡思乱想着，卧室的门突然打开，闯进来一只穿着睡衣，光着脚丫的小正太，“妈妈，妈妈，爸爸让我过来喊你起床！大懒虫，快起来吃早饭了！”
    陆晓聪扑在大床上，仰着小脑袋看苏沫，“妈妈，你现在比我还懒了。”
    苏沫不由得笑着揉了揉儿子的小脑袋，视线扫到床头柜的闹钟上，这才发现闹钟上的时间不知道被谁改动了，比她预设的晚了半个钟头。是陆恒阳吗？还是她自己慌神的时候弄错了。这几天她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如果是后者也很正常，但是她隐隐约约地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这一次，又是陆恒阳向她迈进了一步，她以为按照陆恒阳的倔脾气和他大男子主义的作风，一定会十分不满她那一晚借酒撒泼的行为，她甚至已经做好了长久冷战的准备。
    苏沫起床后去洗了脸刷了牙，等她换好衣服走出来的时候，陆恒阳跟儿子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在餐桌旁等她了。早餐十分丰盛，鸡蛋饼，培根，吐司，还有牛奶。陆恒阳坐在他的固定座位上，脖子里系着昨天苏沫买的那条领带。
    不得不说，苏沫的眼光很好，这条领带很适合陆恒阳，不过，像陆恒阳这样脸和身材都不缺的人，不管穿什么衣服搭配什么领带都好看。
    陆恒阳只是埋头吃早餐，并不打算讲话，苏沫也默默地坐下吃着自己那一份，讲什么呢？苏沫也无话可说。这算是和好了吧，只不过再也不能和好如初了而已。她现在觉得，两个人能平心静气地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就不错了。
    陆晓聪似乎觉察出陆恒阳跟苏沫之间怪异的气氛，嘴巴吃着东西也闲不下来，一会儿问爸爸一个问题，一会儿问妈妈一个问题，笨拙地做着他们夫妻二人间的润滑剂。
    苏沫看着儿子那么卖力的样子，一度心疼得想要落泪。任性不负责任的父母带给孩子的不再是快乐，而是负担，这不是苏沫想要的。她想要儿子健康快乐地成长，而不是小心翼翼地讨好着他们。
    吃完饭，苏沫送儿子去上学，陆恒阳拿了外套也准备出门，陆晓聪抹抹嘴，“妈妈，我去拿书包！”
    儿子一溜小跑回了自己房间，留下独处一室的陆恒阳和苏沫。
    “我……”
    “我……”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开口，又在听到对方的声音后收住。
    过了一会儿，陆恒阳再次开口，“我希望我们这个家还能维持下去，苏沫，咱们不闹了好不好？我以前是错了，我脑子进水了，拎不清，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可是我现在真的只想和你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