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六章 职位越大责任越大
于婗说来就来,当天晚上就“拎包入住”了秀水盛景。她当然也没一开始就跟夏萌说孩子的事,只说正好档期空出来了,所以特意来陪夏萌一段时间。
两人似乎都隐约察觉到什么,但却都没说出口。
第二天一早,有了自己在做客觉悟的于婗艰难地起了个大早,却发现她以为的“挺早”其实已经很晚了,楚司南都已经上班去了。
倒是夏萌正在门口给花草浇水,见她下楼了便进了屋,“早啊,桌上有早餐,一块吃吧。”
于婗抓了抓头发,“不早了都,你怎么不叫我啊?”
夏萌在餐桌前坐下,将盖好的还温热着的早餐拿了出来,“你的工作时间本来就不规律,难得休息睡得晚点也没什么。”
于婗笑了一声,扑上前去腻腻歪歪地把人抱住,“就知道我家宝贝儿对我最好了!”
看她喝一口粥就要看自己一眼的架势,夏萌放下勺子擦了擦嘴,“行了,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我都怕你把自己给憋坏了。”
其实也不难猜,于婗多半是从楚司南那里知道了孩子的事情,担心之余才借着这次机会说要来陪自己。
于婗咬着唇犹豫片刻,“也没什么,就是……孩子的事,我希望你还是看开点。”
说起这个,两人的情绪都不免有些波动,因此便也没有注意到楚母在这时进了屋,甚至还已经循声走到了餐厅门口。
夏萌搭在膝上的手不由捏紧,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微微颤抖:“医生说孩子很大几率已经被药物所感染了,还说……如果我选择打胎,之后也许就再怀不上孩子了。”
这些话于婗都从楚司南那里听到过,然而这和从夏萌口中亲耳听到又是两码事。
隔着一张桌子,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夏萌话语中的恐惧与难过。
于婗说不出安慰的话,只能充当一个称职的聆听者,安安静静听着夏萌说话,“于小迪,我真的没办法做到亲手放弃自己的骨肉。”
“我知道我这样真的很自私……”
“可我只要想要这孩子在我肚子里跟我相处了几个月时间,却连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时,我就觉得自己好像要呼吸不过来了。”
似乎有一股力道死死扼住喉咙,令肺里的空气变得稀薄,连心脏都被挤压得止不住生疼。
看她这样,于婗自己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于婗知道自己不能在夏萌面前哭,只好把眼泪给收了回去,绕到夏萌那边弯腰轻轻抱住她,“医生不是说要六个月才能确诊吗?也许情况没有那么糟糕呢?”
“又或者说,你要不要干脆换一家医院孕检好了,我怀疑这次那个医生就是个庸医!”
她这么说也不完全是为了安慰夏萌,主要还是————算起来夏萌怀孕也有几个月了,之前的检查中可从来没有医生提过关于子宫壁薄这个问题。
这总不可能说……说是胎儿发育给撑薄了?也太荒唐了。
夏萌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没有把她的话给听进去,更加没有注意到在餐厅门口站着的脸色苍白,红着眼睛快要哭出来的夏母。
关于孩子这些事情,她竟从来都不知道。
好歹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了,楚母很快调整好情绪飞快往门口走去。一个佣人正好与她擦身而过,见状不解道:“夫人,您这就走了?”
楚母含糊嗯了一声,急匆匆便离开了。
回到车里,她直接让司机开车去距离市区一个多小时车程的枫隐寺。
在j市,枫隐寺可是所有人祈福消灾之类的首选,楚母便想着,她能做的大概就是上山去给夏萌肚子里的孩子祈福一番。
祈求佛祖保佑大人和孩子都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跟于婗把话说开后,夏萌的情绪跟之前相比有了好转,吃过饭后,两人一块窝在沙发里看于婗挺早之前拍摄的一部武侠剧。
随着电视里刀剑碰撞的声响,霹雳啪嗒的雨滴砸在了落地窗上。
于婗扒在沙发背上探头往外面看,一边往嘴里塞着零食,“早上还这么大太阳呢,现在居然就下雨了,这天气真是。”
夏萌其实一直还挺喜欢雨天的,心下一动起身往卧室走去。
于婗冲她背影喊:“诶你干嘛去啊?我这都要开始耍帅了,你咋走了呢?”
夏萌一手扶着楼梯扶手转过身,笑眯眯地回道:“上楼去给我老公打电话!”
这话结结实实把于婗给噎住了,她哭笑不得地缩回沙发,自言自语道:“看在你可算是精神些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你喂我狗粮这事儿了。”
楚司南打开秘书买上来的盒饭时,桌上电话适时响了起来。
看清楚来电显示后,他的表情不自觉柔软几分,嘴角有了笑意,径自接起电话,“老婆大人现在打电话来不知有何贵干?”
夏萌歪头靠着落地窗,隔着一层玻璃顺着水迹落下的方向下滑,“没事就不能打给你了?”
楚司南笑了笑,“中午有没有乖乖吃饭?”
夏萌觉得他这简直有要拿自己当小孩的趋势,既觉得好笑心里却又止不住甜滋滋的,“当然了,有于小迪陪着我一块,吃饭别提多香了。”
“哎。”楚司南故作感叹,“可怜我只能孤家寡人在办公室里吃盒饭,老婆还不心疼。”
夏萌顿时站直了,拔高了音量反驳道:“谁说不心疼的?不过你怎么又在办公室吃了,工作那么忙连个吃饭时间都没有,亏你还是总裁呢。”
楚司南擦了擦手准备开吃,不以为意地笑笑,“职位越大,责任越大嘛。”
不等夏萌再说些什么,桌上的内线电话忽然响了起来,然而一般在休息时间里,秘书基本是不会把电话打到这一台来的。
就在此时,一声乍起的惊雷忽地砸进耳中,紧接着便是一道银色的闪电划破天际,似乎要将灰云堆积的天幕劈得直接裂成两半。
楚司南不知道为何,心里忽然不安起来,拧着眉接起电话,“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