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

    生日快乐。娜塔莎提着生日蛋糕如约前来。一身深绿色的深v半身裙，勾勒出姣好迷人的曲线，烈焰红唇，仿佛林中女妖美得不可方物。
    餐桌已经布置好，开得正艳的红玫瑰芳香阵阵，乳白色的骨瓷餐具莹润亮泽，醒酒器里的红酒呈现一种深石榴红色，懂酒的人一眼便知此时正是佳酿的巅峰时刻。餐桌中央的餐盘罩被灯光打上一层幽光，和客厅里的优美旋律相得益彰。
    简单准备了一下，只差今晚的主菜。伊恩目光温柔，里头还有一丝难以掩藏的火热，一语双关。
    牛排早已腌好，只差最后的煎制。拿起台子上的红酒，娜塔莎有点儿心痛。九七年的罗曼尼康帝，拿来煎牛排是不是太浪费了些？
    一顿饭下来称得上宾主正欢，两人彻底抛开上司和下属之间的距离，俨然一对儿志趣相投、相谈甚欢的青年男女。
    伊恩看了下时间，不急还有最关键的一个人没到，正戏怎么好开始。
    纤手搭在另一只温润有力的手上，两人跟着动听的旋律在客厅中央舞动。娜塔莎此刻忘了今晚的目的，神情愉快，伸展开修长的手臂，在伊恩优雅绅士的引领下缓缓旋转，调皮的裙摆跟着开出一朵绚丽的花，一室浪漫旖旎。
    气氛正好，伊恩完全没有放开的意思，缓缓低头想要吻上那张红唇，娜塔莎不着痕迹将人推开，转身走向餐桌：来一杯吗？
    cheers。
    脸上的笑容还未收回，伊恩踉跄两步，晃了晃突然发晕的脑袋，勉强站稳，我真好奇是什么药呢？神盾局绝对想不到他有一条灵敏的舌头。
    你醉了。
    伊恩，你喜欢我吗？
    为什么喜欢我？
    接下来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你上次带美国队娜塔莎哄道。
    娜塔莎苦笑一声，这次绝对是有史以来最失败的潜伏任务。
    没有其他人，我只喜欢你。伊恩固执道，我还有个惊喜给你。眼睛亮晶晶。
    别忘了之前答应我的事。气场瞬间一变，娜塔莎冷着脸从手包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东西。
    冰冷的针管闪着机制的冷光刺入淡青色的血管，有红色的液体流出，衬得皮肤越发雪白。伊恩倒在沙发上，面上一无所觉，心里已经开始给神盾局点蜡，万万没想到对方这么配合他的表演，他是不是得付点儿参演费。
    大门有密码输入的声音响起。娜塔莎神色一慌，只来得及拔掉针管，根本顾不上清理作案现场。
    风尘仆仆的史蒂夫满心欢喜打开门，想要给伊恩一个惊喜，却看到让他震惊的场景，怒气像燎原的星火一触即燃。手中的行李和蛋糕扔在地上，史蒂夫几步冲上来，锁住娜塔莎的手，快速扫视一圈，神情危险，质问的话几乎是从
    你在干什么？的阴影，一片灰蒙阴沉。这个时候哪里还不明白伊恩说的惊喜是什么，这可真是好大一个惊喜。
    我不想跟女人打架，但是
    双手被临时用来充当绳子的西装紧紧捆住，娜塔莎讨好道:队长，别这样，西装挺贵的，等他醒来。
    说，你对他做了什么？为什么在这里？
    你有什么资格叫得这么亲密。史蒂夫丢下一个眼刀，锋利至极。
    睡一觉就不会记得今晚发生的事？史蒂夫冷笑一声，他是不是还得说声谢谢。
    你最好祈祷他没事。罗曼诺夫特工，我不管你打着什么目的，是不是被逼，你已经触及到我的底线，现在，马上，全部告诉我。
    弗瑞，你自己跟队长解释。早知道一开始就打包行李滚去沙箱，可惜千金难买后悔药。
    不知弗瑞说了什么，娜塔莎只见史蒂夫像一头被侵犯领地的雄狮，异常强硬暴躁。
    在你眼里是不是全世界的人都是潜在威胁？
    担心我？我是叼着奶嘴的婴儿吗？去他妈的故意接近我，去他妈的阴谋。史蒂夫气笑了，开始口吐芬芳，是我，是我先调查他，是我缠着他不放，都是我的私心，才有塞班的偶遇，都是我，你现在满意了吗？
    别他妈再阴谋论，我不希望有第二次。史蒂夫挂断电话，恨不得将手机戳个窟窿。
    嗯嗯嗯，明白明白，我会很自然的消失，保证不再出现在他面前。娜塔莎疯狂点头，队睛。
    我马上消失。娜塔莎抓起手包，拔腿往
    大门口跑。
    呵呵，队长您还有什么吩咐？娜塔莎僵硬地转身，露出个谄媚僵硬的笑。
    娜塔莎低头看脚尖，宛如被教导主任训斥的犯错学生。
    他说那是一个非常非常优秀的女孩子，漂亮能干，善良体贴。
    娜塔莎，我不希望伊恩太伤心。
    呜呜呜，冷静下来的队长比暴怒的时候更可怕。
    弗瑞一个电话call到负责监控的特工那里，怒吼着责问为什么没有提前发现队长回来了。
    真是见了鬼了!特工们共同的心声。
    第29章
    伊恩一夜好梦，丝毫没感受到次卧的史蒂夫一整晚辗转反侧。不，应该说他早就预料到结果，可谁让神盾局做得那么过分，不仅下诱哄剂，还想抽他的血，有仇不报实非伊恩本性。
    伊恩，对不起，是我骗了你。我是托尼斯塔克的爱慕者，得知他对你的机器人感兴趣，故意接近你是想窃取机器人的核心技术。总之，都是我不对，我很抱歉，你值得更好的。
    算了，看在某人想方设法不想他受太多伤害的份上，他就大方原谅他暗搓搓的跟踪行为。说起来当初的教育工作还是颇有成效，原本伟光正的道德标杆跟踪、威胁、撒谎信手拈来，虽然有一部分用在他身上，可伊恩还是升起一波自豪感。
    说起神性，伊恩又忍不住头疼起那位傻白甜一号种子选手，长得人高马大，内里智商捉急。想他呕心沥血教了十几年，愣是半分真传都没继承。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一开口就把自己的底儿漏得一干二净。耳提面命了多少回，要学会装深沉装深沉，结果一谈恋爱智商就降到负数。
    按伊恩最初的想法，他躲在幕后围观就行，可每天铺天盖地都是某某超级英雄的报道，按照剧情素来的尿性，一定要在某个时刻安排一场大考验才算圆满。除了命定的反派对手，还有个神盾局在一旁虎视眈眈，伊恩难免有些坐不住，我曾经捧着宠着的崽子们怎么能任由别人欺负呢！
    史蒂夫正在厨房忙活，经过一晚上的调整，又捶烂两个沙袋，史蒂夫才勉强收拾好心情，又对着镜子练了好久，直到脸上看不出异样。
    怎么了？史蒂夫转过身，脸色疑惑。
    史蒂夫适时露出惊异，心里却揪成一团，走到伊恩跟前，长臂一揽，心疼地将人抱在怀里，一下一下安抚着，试图给予安慰。
    伊恩将下巴搁在男人宽厚的肩膀上，不满地嘟囔道：我哪里比不上托尼斯塔克。
    那她为什么不喜欢我，一心喜欢那个托尼斯塔克，人家都有女朋友了，她还不死心。
    伊氏集团哪里比斯塔克企业差了，他那栋大楼的地皮还是我的呢，只是租给他用而已。伊恩越说越愤愤不平。
    伊恩差点没憋住笑出声，话都是大实话换的？
    伊恩脸上露出又庆幸又失落的表情，喃喃道：我才发现我一喝酒就断片，上次在塞班也是，看来以后还是少喝酒。
    谢谢你给我留面子，没用抱。仔细数数，自从和这个家伙碰上，公主抱这种事儿貌似已经成了常态。要说第一次伊恩还颇为纠结，接二连三之后自觉心里素质强大的伊恩已经接受良好，抱一下又不会掉块肉。
    早上出门的时候我看花有些枯了，就买了新的换上。史蒂夫才不想承认，昨天收拾残局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把花瓶里的玫瑰花丢进垃圾筒，看起来还想踩两脚才解气。
    伊恩，想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去洗漱吧，面很快就好。
    换好衣服下楼时，餐桌上已经摆着两碗热腾腾的鸡汤面，面上还卧着两颗白胖滚圆的荷包蛋，几根碧绿的小青菜，令人食指大动。桌子中央还摆着一个包装精美的蛋糕盒。
    早上新买的，吃完面点蜡烛许生日愿望。娜塔莎带的蛋糕被史蒂夫直接扔了，至于他昨晚买的蛋糕已经稀碎。
    我只能吃一个荷包蛋，多的一个给你。伊恩挥舞着筷子直接把荷包蛋夹到史蒂夫碗里。
    子的手一顿，神情怔然，这一幕早在记忆里发生过。吃之前一定要先吸掉蛋黄。还有吃面的动作也一样，小口小口嘬着面条，嘴唇微拢，吃到喜欢的东西还会眯起眼睛。还有上次不自觉咬叉子的动作
    嗝，好饱。伊恩打了个小嗝，瘫在椅背上。
    什么事，那天你还神神秘秘的。伊恩好奇道。
    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收紧，身体有一瞬间的紧绷，普通人根本察觉不到，却逃不过史蒂夫的眼睛。什什么关系？
    是是吗？完全不知道还有这一茬的伊恩，有点措手不及，估计是系统帮忙完善的漏洞，只是没想到这么巧被某人发现。不过这样也好，被误认成亲戚总比掉马甲来的强，伊恩很快调整好思绪，摆正位置。
    你的名字据说也是伊老先生要求的，这是你继承财产的唯一要求。
    那个伊恩无论年龄，身世，还是长相都很符合伊老先生儿子的特征。
    是。史蒂夫点点头，抱歉，瞒着你私下做了调查。
    谢谢。史蒂夫迟疑道，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看看他？
    史蒂夫看了下手机，明天怎么样？我今天得回神盾局报道。预报说明天下午可能有场大雨。
    切蛋糕？
    史蒂夫凝视着闭眼许愿的伊恩，下定决心:无论如何我都会查出真相。
    第30章
    抱歉，临时有点事，我来晚了。一身黑色西装，捧着一束白百合的史蒂夫急匆匆赶到约好的地方。
    就在上面不远，不如我们走着上去？史蒂夫看看阳光正好的天色，提议道。
    能和我说说他吗？伊恩便宜侄子的人设扮演良好。
    他就像是黑暗中的一道光，照亮了我整个人生。如果没有他，我想我的整个童年和少年时期大概是一片灰暗，或许连十八岁都活不过，更别提现在的美国队长。史蒂夫声音苦涩。
    会是吗？史蒂夫神色茫然。
    可他活着的时候都是在照顾我，我给他的却少得可怜。
    所以别再自责，别再让痛苦的回忆折磨你。朋友之间不存在什么欠不欠，所有的一切都是出自意愿，这才是朋友不是吗？
    伊恩说的对，痛苦不全是枷锁，如果不能避免，那就要学会负重前行，这样才会珍惜接下来的每一步。或许老天会发善心，他的伊恩并没有离开。
    伊恩，二战英雄。
    他坠下悬崖，找不到尸首，里边只是他的一套军装。说到此处，史蒂夫的心止不住一阵抽痛。
    还有你知道吗，你的童年小伙伴已经成为全民偶像，超级英雄，想嫁给他的人能从纽约排到华盛顿再排回来。
    你看他九十多岁的人还害羞，什么时候才能把自己嫁出去。伊恩故意揶揄道伊恩完全忽视某人的意见，总之，我会帮你看着他，再给他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免得他真的砸手里。
    越说越不靠谱了，但史蒂夫的心情却前所未有的轻松。上一次他独自一人过来的时候，差一点没勇气走进来。
    史蒂夫脱下西装外套，罩在两人头上，护着伊恩往山下赶。
    坐上车的两人对视一眼，头发贴在头皮上，雨水在下巴、衣袖、裤管处汇集，一起跌进车垫。两人一样的狼狈，一样的措手不及，看着看着忍不住笑了。板上的史蒂夫差点被背后那道毫不掩饰的目光洞穿，强自镇定走向卧室。嘴上催促道:
    要不一起洗？伊恩脑袋一抽，说完立马后悔。这可不是当年的小小史蒂夫，真要是跟这家伙一起洗，妥妥被他比下去的节奏。极具冲击力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伊恩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他为什么嘴贱给自己找不痛快，都是大雨惹得祸。
    那个，我开玩笑的，我五分钟就好。伊恩干笑两声，一头扎进浴室。
    史蒂夫，毛巾找好了吗？这家伙找个毛巾怎么那么慢，眼睛进水的伊恩等着毛巾救命。
    很快有把手扭动的声音，伊恩赶紧转身背对着门口，他可不想在某人面前坦坦荡荡，一览无余。年少的时候没什么，现在怎么想怎么尴尬。
    伊恩背着手扒拉半天，史蒂夫？
    逃回卧室的史蒂夫靠在门上，心跳声大的吓人，狠狠用手捂住胸口，才勉强抑制住心脏即将跳出胸膛的错觉。
    这颗痣长得位置特殊，伊恩本人都
    压抑难耐的哭声持续着。没关系，差点撞上大胸肌，捂着胸口往后跳了一步:
    看你还有什么需要。史蒂夫微低着头，不敢直视眼前的人，怕露出痕迹。无论是哪种情况，伊恩一定有他的原因，而他能做的就是维持现状，适应伊恩的新身份，当然还要保护伊恩的特殊不被别人发现。
    我好了，你赶紧洗吧。伊恩侧着身子走出去。
    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伊恩一阵无语，这家伙别不是被雨淋傻了吧，从刚才开始就怪怪的。
    总共就两条毛巾，一条刚才掉地上，一条你用了。
    抓起沙发上用过的毛巾，伊恩敲了敲门，将毛巾从门缝里递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