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1)

    就没有人质疑一下红骷髅的死吗？这样的发展总觉得爽度不太够，听到这里伊恩终于相信史蒂夫在九头蛇没受太大委屈，放心之余爱看热闹的本性不免又露出来。
    哦，对于九头蛇小弟们来说，有更完美的成功品，至于一个不完美的失败品，死就死了吧。
    还真是简单粗暴的逻辑，红骷髅的棺材板恐怕都要盖不住了！
    然后被迫上岗的史蒂夫一干就干了七十年？不出我所料的话，九头蛇小弟们现在应该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脑残模样了吧？
    你想简单了，你以为单靠一个稳定大局的理由能拴住史蒂夫罗杰斯七十年？
    伊恩心里一个咯噔，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不过面上依旧坚强道：那还会因为什么，有句话不是说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么？等等，还有个问题，他既然没有被冻住，那他怎么过了七十年还这么年轻？
    莱茵斯坦博士都能搞出血清，再弄点延缓衰老的药剂根本不成问题。而且美国队长的世界线大半可是在七十年后，你觉得规则会让他变成个老头子吗？还是你想和老头子谈恋爱？
    系统，你干嘛这么想让我和他凑一堆儿。伊恩眼睛一眯，总觉得系统不怀好意。
    本系统这是看不下去了。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他一干干了七十年么，他忘了你不假，可就凭着博士的一副画、一个故事还有他心里模模糊
    糊的感觉，支撑了他七十年。找人已经成了他的执念，甚至是本能，而且一年比一年强烈，否则你以为他靠什么活到现在？人家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年好歹等到了渣男薛平贵，美国队长呢，等了十八年绝望跳崖了，啧啧真惨大难不死还不死心，又找了七十年，感动么，伊大渣男
    伊恩难得不知道如何接茬儿。
    你说想要找到一个人用什么办法最好？找到后又怎样才能防着这个人逃跑？系统不待伊恩反应，自顾自答，集结全世界所有可能集结的力量，亲手打造一个绝对掌控的安全世界，这才是他甘愿成为九头蛇最高首领的真正原因。
    伊恩不自觉打了个激灵，语气勉强道：咳咳强扭的瓜不甜，他连这个道理都不知道么？
    他觉得甜就行咯。
    他应该想办法用真情打动我，不是靠强权禁锢我。
    人家付出的满腔真情打动你了吗？
    也不知道是谁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还让人家误会了一次又一次，背地里不知道难过了多少回。系统继续补刀。爱上前宿主这样的人，系统都忍不住为史蒂夫掬一把心酸同情泪。
    误会？还一次又一次？不就前两天扮女装那次？伊恩呆住，好一会儿才颤巍巍道。
    人家刚明白心意的时候，你当着人家的面给自己竖立了一个走肾不走心的风流渣男形象。
    伊恩只觉胸口正中一箭，一击成功！
    高调和布鲁斯韦恩在公开场合秀恩爱。
    那全是媒体瞎写的好吗？这也能算？这简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谁让你一边说和布鲁斯韦恩不熟，一边让人家抱着不放，回来第一件事就跑去人家家里吃饭，最后披着人家的大衣回家，平时还总是留意人家的消息。
    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本系统知道有什么用，史蒂夫罗杰斯又不知道，你都不知道他当时的那颗心哟，简直是在油锅里反复煎炸，都快炸成心干儿了。不然你以为他的手为什么一直不好？那都是为了发泄打沙袋打的。
    二击成功！伊恩捂胸后退！
    系统越说越起劲，带着不自知的舒爽，继续加大马力，他还误会过你和一个金发女郎生了一个金发小美女。
    脑洞这么大的吗？这都哪跟哪啊？伊恩有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憋屈感。
    三击成功！伊恩口吐鲜血！
    最后那次简直是终极暴击，啧啧那场面本系统都不忍心看下去。总之，在美国队长成为九头蛇队长的道路上你功不可没，居功至伟！
    四击成功！伊恩倒地不起，只吊着最后一口气！
    哦，对了，那个你假装喜欢娜塔莎罗曼诺夫也算一次误会。
    五连击，伊恩卒，享年（年龄正在计算中）
    哎，所以呀，人家再来一次才会这么心惊胆战，生怕你这个处处留情的家伙一个不留神又从眼皮子底下跑了，说到底还不是你闹得人家没有一点儿安全感，真是造孽呀
    系统，你到底站哪头？伊恩又气活了，那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得吃了系统。
    要本系统说，人家哪里不好，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你干脆从了拉倒，这样也能免了他求而不得彻底黑化。
    系统你别乌鸦嘴。
    主系统数据库内有很多主角求而不得黑化的案例，经本系统分析，保守估计美国队长彻底黑化概率高达百分之八十。
    不气，不气，我忍，我忍！伊恩不准备和系统继续打嘴仗，他算看出来了，系统好不容易挑着他的痛处
    ，可不是牟足了劲来踩。
    现在有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比如劳驾系统大人您把时间线调回去？
    抱歉，除非主角意外死亡或者任务世界有崩溃的危险，系统才能插手。
    那他的记忆
    咋？你还想让他想起所有？
    我不是这个意思。想也是，这时候还不如维持现状呢。我是说他那段植入的记忆。
    哦，那个呀，博士早就帮他消除了，除了关于你的记忆，其他应该没什么问题。
    为了我值得吗？伊恩又是一阵怔松，喃喃道。明明已经不受影响，还是选择放弃曾经坚持的东西，一条道走到黑，心脏再一次被愧疚撕扯，似乎还多了种他从来没有过的奇怪感觉
    站在他的角度，你不存在这个事实比他无法得到你的回应更加残酷吧，所以他才会不惜一切代价想要确定你的存在，哪怕忘了你，仍作为本能驱使着他继续下去。
    是啊，系统看的都比他清楚，大概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他为什么要取代尼克弗瑞的位置？不是已经找到我了吗？
    本系统可以回溯所有已经发生的事情，但是无法预测未来还未发生的事情，这个只能靠你自己了。
    我明白了。伊恩顿了顿才道，他他还在疼吗？
    你自己看吧。
    画面投射，入目黑黢黢一片，只能勉强看清楚史蒂夫正俯身躺在一张床上，攥着拳头，偶尔会传来一声极为压抑的喘/息声。
    有没有办法帮他把弹片取出来？
    时间太久了，弹片早就融入骨血，长在骨头里，成为身体的一部分。
    消除痛苦呢？
    除非你准备不再隐瞒，否则很难做到不让他怀疑。
    他这样发作起来一般要多久？
    这个时间不定，有时候天气不好可能一连几天都在疼，有时候可能只是几个小时。
    系统，你帮我一个忙。
    只要本系统权限内可以做到的。察觉到伊恩情绪又不对了的系统这次答应的很痛快。
    放心，不难，让我发个烧。伊恩突然笑了，这具身体的底子太好，想生个普通的小病都难。
    为什么？系统疑惑道。
    我不是对他很重要吗？我都生病了，他还不回来看看我？这里气候好一点，说不定回来就不疼了。还有一句话伊恩没说出口。
    系统还是不太懂，好吧。
    午饭伊恩没有下楼吃，管家站在楼梯口望了好久，想起伊恩的交代，犹豫了又犹豫也没敢上楼打扰。就这样一直挨到下午三点钟，管家实在不放心，只好上楼敲门，半晌没人回应，他心头一跳，直接拿出钥匙开了门。
    只见伊恩脸色通红地躺在床上。管家上前焦急地喊道：小先生，小先生，快醒醒。
    好一会儿伊恩才懒懒地掀起眼皮。
    小先生，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伊恩抿了抿干涩的唇，可能有点发烧。
    我马上去叫医生。
    不到五分钟，医生提着箱子匆匆赶来，量体温，检查，打退烧针，一通忙活。
    先生，别墅传来的消息。
    史蒂夫翻身坐起，看到内容后猛地站起身，目光发沉，让皮特罗过来。
    第77章
    伊恩昏昏沉沉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额头一重，冰凉的触感让他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勉强撩起眼皮，看见了一张气压极低的脸,他扯了扯唇角声音虚乏,明知故问。
    你你怎么回来了？
    速度真快,这家伙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工具？不过他以前怎么没发现系统有实诚的毛病呢,让它帮忙发个烧，意思意思就行了,直接给他上到四十度,烧得他手脚发软,还得某个旧疾发作的家伙照顾他。
    史蒂夫面色稍缓,他想露出个安抚的笑容，可常年不苟言笑的习惯似乎让他丧失了表情管理能力,最后只是扯了扯嘴角，声音压得低低的，轻得像一片羽毛扫过心田。告诉我还有哪里不舒服？
    伊恩摇摇头,眼神发软。要陪我睡一会儿么？话音刚落,他便不好意思般撇开视线，眼睑似阖非阖,浓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血色在皮肤下快速涌动，那张脸越发显得艳若桃李。
    史蒂夫直接僵在那里,他甚至停住呼吸，浑身的血液迅速上涌，奔袭至大脑，轰得一下炸得他耳朵嗡嗡作响。良久，他才听到一道艰难暗哑的声音：
    你你在说什么？
    你不累么？不累算了伊恩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合上眼睛。为了让你这个家伙好好休息一下，我费尽心思自导自演了一场生病戏码，再磨磨蹭蹭小心我收回那点儿同情心。
    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仿佛乍然间注入一股活力，重新焕发生机，眼底的幽暗被璀璨的亮色取代，蒙尘的蓝宝石终于展现出原本该有的迷人，可惜闭上眼睛的伊恩没有看到。
    他只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身边的位置凹陷，被子里多了一个人。挑起眼皮，就见史蒂夫已经换了一身舒适的居家服，躺得平直。
    这样的姿势，他的背？真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心疼自己，要不是系统，他这样的表现谁会想到这会儿正在忍受折磨人的疼痛呢。伊恩叹息一声，费力翻了个身面向史蒂夫，我我有些睡不着。
    很难受吗？史蒂夫也翻了个身转过来，两人就这么面对面躺着，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尤其伊恩过分灼热的呼吸打在史蒂夫的脸上，让他有种难言的满足感。身上无休止的钝痛似乎消减几分，原来只有待在你身边，那颗空荡荡的心才会有种踏实感，让我觉得仿佛全世界都在身边。
    伊恩神色挣扎，欲言又止。
    史蒂夫柔了声音：我们说说话？
    可是我困。眨眼间都略显沉重。
    让医生帮你开点镇定的药？
    又是一阵挣扎，伊恩鼓足勇气开口：其实我在家总是总是要抱个抱枕才睡得着。那闪动的眼睫暴露了主人心里的羞窘。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史蒂夫心脏又开始砰砰直跳，喜悦，满足，震惊，各种情绪混合在一起，他只是出去了大半天而已，再回来时一切似乎都开始往着他期盼的方向发展。他忍不住开始怀疑，刚才发生的事情究竟是真的还是一场大梦。
    你你知道这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吗？事到临头史蒂夫反而有些退缩，他怕自己禁不住一场空欢喜。
    我好像好像也不讨厌你。都到了这个份上，伊恩觉得再挣扎就是矫情了，他或许还没爱上他，又或许早有好感而不自知，但他也确实不讨厌他，甚至在生活中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虽然这个他和他认识的那个他性格大不一样，可变成如今这个模样，按照系统的说法他居功至伟。谈恋爱嘛，和谁谈不是谈，真不合适了，他伊恩也输得起。
    史蒂夫的第一反应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过了好几秒钟，巨大的喜悦才如狂风骤雨般在胸口炸裂。他心如擂鼓，那颗心不安分地挣扎着，撕扯着，想要挣脱束缚跳出胸膛，好捧给眼前的人看一看。
    史蒂夫抓着伊恩的左手虔诚地放在胸膛上，你听它跳得多厉害。
    噗通，噗通，噗通伊恩下意识跟着数了起来，可他数数的速度根本赶不上心跳的速度，不由得生出一种荒谬的错乱感，哪怕现在就让这人把心剖开给他看看，恐怕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手臂仿佛成了连接的导线，剧烈有力的心跳声清晰的传到伊恩身上，感染了他的心脏，心跳不受控制地开始加速，跳得伊恩耳膜鼓噪，脑袋发晕。原来接受他竟是这么的容易，或许自己对他的感觉在某个不知道的时候早已变了质。如果能早一点发现，何至于让男人经历这漫长的无望等待和苦痛挣扎
    想听听我的么？
    史蒂夫几乎是颤抖着将手放上伊恩偏瘦的胸膛上，异于正常的节奏吓得史蒂夫指尖往回一缩，仿佛被烫到了一样。他奇怪地看了一眼伊恩，轻声道：好快！手指微动，却再也不敢覆上去。
    伊恩用空着的右手拉着史蒂夫的手重新放回自己心脏的位置，他的眼睛里带着从来没有过的独属于爱情的光芒，声音清润温柔，仿佛叮咚作响的清泉。它在为你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