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4章 终章，白九的心意（4）
顾念化身为一道金光，笔直地朝着海上冲了过去。顾曼妮感受到强大的妖力，后退两步，周身黑气迸发，大海掀起巨浪，朝着顾念袭去。
顾念拧眉，将力量集中在右手上，他冲破浪花，以光速冲到顾曼妮面前，一拳打在了黑气形成的墙壁上，身体一触及到黑气便无法动弹。
“哼，你以为你能斗得过我吗？”顾曼妮冷笑，白骨透过墙壁掐住顾念的脖颈，“我的宝贝笙儿临死前的愿望就是杀了你，啧啧，我就如他所愿，先送你上路吧。”
顾念右手轻抬，脚下的巨蟒尸体忽然颤动起来，顾曼妮身体一歪，下意识地松开对顾念的钳制，顾念找准机会，右手再次化作火焰刀，朝着白骨狠狠砍了过去。
“啪——”白骨应声折断，碎成了数断浸在海里，顾念一跃到身后的礁石上，收回火焰，警惕地看着海上的碎骨。
果不其然，海上的碎骨自动粘合在了一起，恢复了原样。
“哼，想不到你还有两把刷子，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这股力量，不过很可惜，我从怨气中出生，只要有这些怨气在，我就是不死之身！”
“你为了杀我母亲，不惜牺牲了一心为你的亲儿子，你就没有半点愧疚吗？”顾念看着面前的骷髅，眼角有金光流出。
梅肆说的没错，他的眼睛可以看到缠绕在顾曼妮身上的各种黑气，那黑气中有着不同的形状，其中最大的黑气，便是顾笙了。
“愧疚？！”顾曼妮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若不是他，我怎么会失去了要挟尉迟威的筹码？蠢货一样的人，只继承了他父亲那懦弱的性子，我根本没当他是我儿子！”
顾曼妮此话一出，顾念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团黑气翻涌着，开始膨胀，变得更加巨大，甚至在吞噬其他的黑气……
顾念正思索间，腹部传来一阵剧痛，骷髅手穿过他的腹部，开了一个血洞。
“再发呆的话，可就没命了哦。”顾曼妮“咯咯”地笑起，白骨手直朝着顾念的脖颈插了过去。
顾念身体一闪，躲了开去，血液顺着伤口流进海里，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黑气在从伤口一路缠绕到顾念的胸口。
该死！他竟大意了！
一旦被顾曼妮的白骨攻击到，身体就会渐渐无力，直到失去意识，尉迟威如此，顾念也同样逃不过。
“啧啧，你倒是比你那个父亲厉害，不过很可惜，就算是昨天那个道士还在，你们全部加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顾曼妮跳下海面，一步步来到顾念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说！顾若溪那个贱人在哪儿？”顾曼妮分离右手白骨，狠狠掐住顾念的下巴，将他提到了半空。
“无可奉告！”
顾曼妮怒极，手下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顾念脖颈一歪，血液顺着唇角滴落下来。
“扑通”顾念倒在礁石上，没了呼吸。
“哼，自作孽！”顾曼妮低头看着顾念那张与顾若溪极其相似的眼睛，脑海里浮现出顾若溪和尉迟威在一起时的甜蜜模样，她几乎咬碎了银牙。
“滚！滚啊！”顾曼妮吼叫着。
“老婆，你看我们的女儿，长得多像你。”尉迟威的声音忽然响起。
“老婆，今天赵梦又为了顾曼妮入狱的事来找我了。”
“老婆，你今天好香啊。”
“若溪，对不起，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赎罪，嫁给我。”
“滚开！都给我滚开！”尉迟威的声音不断响起，顾曼妮仿佛疯魔了一般，双手不停在空中挥舞。
“妈咪！”
空灵的声音紧接着响起，顾曼妮愣住，看着忽然出现在自己脚下的顾笙，她吓得赶紧挪开了脚，那是四岁的顾笙，白白净净，一张小脸永远都带着温暖的笑容。
“笙儿……我的笙儿……”顾曼妮跪坐在地上，刚要抬手，入眼便是森森白骨，打碎了这温情的一幕。
她早已不是顾曼妮！更不是顾笙的母亲！
她是复仇的化身！
“妈咪，爹地为什么都不冲我笑呢？”软糯的小萌音再次传来。
“妈咪，和爹地站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是谁啊？她看上去和外公好像。”
“妈咪，我的腿好疼啊！”
“妈咪，有个怪叔叔扒我的裤子……妈咪！妈咪！妈咪！”
“别说了！”顾曼妮狂吼一声，海平面顿时汹涌起来。
这时，眼前的顾笙忽然消失，顾曼妮疯了一般寻找顾笙的影子，“笙儿，笙儿你去哪里了？我的笙儿……我的儿子……”
“你忘了吗？”冰冷的男声从背后响起。
顾曼妮怯生生地回头，对上顾念的脸，她顿时惊骇在地，“你，你不是死了吗？”
顾念不答话，只阴冷地盯着她，一字一顿道：“顾笙他，被你吃掉了。”
“啊——”顾曼妮捂着头尖叫起来，顾念后退，悬浮在半空中，视线落在顾曼妮周围的黑气上。
早在顾曼妮掐住他下巴前，他就已经对其施展了幻术，顾曼妮当时手里抓着的并不是他，而是巨蟒的尾巴。
至于尉迟威和顾笙的声音，只是他用来迷惑顾曼妮的手段，他本想激怒她即可，却没想到会导致她发疯。
趁着顾曼妮被幻术迷惑时，顾念在黑气中寻找曹娇娇的阴灵，他眸光定在藏在众多黑气中的那一点点白光，嘴角上扬。
“找到你了。”
“笙儿，我的笙儿……”顾曼妮呢喃着，双手不停地在虚无中摸索，嘴里念念有词，“笙儿，妈咪错了，妈咪不该把你也卷进来，笙儿，你快回来……笙儿……”
忽然，一道金光从背后发出，顾曼妮回转身体，对上那一道刺眼的光亮。
顾笙的脸就在其中……
“笙儿，妈咪终于见到你了。”她张开手臂，拥抱住那道金光，温暖的光晕直要将她融化掉。
顾曼妮沐浴在火焰中，明明是骷髅的样子，顾念却从她的脸上感受到了一丝笑容。
顾念摊开手，看着手中散发着淡淡白光的光点，柔声道：“谢谢你。”
“不客气。”空灵的女声自头顶传来。
顾念仰头，阳光刺破云层，照射在整片海岛之上，海平面恢复了往日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