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尽千帆皆不是（4）

    望着他的背影，余菲儿露出了一种释然的微笑。
    叁天后的上午九点左右，林羽收到了李翎轻的短信。“在吗？我想见你，就在大公园见面。”
    他如约而至。这一次，李翎轻来得比他要早。两人在大公园中央的一片空旷的广场上见了面。她今天穿着件黑色的毛衣，外罩一件白色针织衫，长发披肩，脸上画着淡妆，显得比之前精神了许多。
    “嗨。”林羽见到她后，伸手向她打了一个招呼。
    “苏啸川这几天失踪了，下落不明。”李翎轻道，“我想，这件事情跟你有关吧。”
    “有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以后你再也不会见到他了。”林羽道，“这正合适。”
    “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陪我在公园走走吧。”李翎轻这时说道。
    两人于是在公园里的林荫下慢慢走着。
    “林羽，你现在还会和其他女生上床吗？”沉默了许久后，李翎轻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
    “啊？”
    “没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问？”
    “我有点在意。”
    “为什么要在意我跟其他女生有没有上床呢？”林羽道，“你又不爱我。”
    那是以前。李翎轻笑起来。
    “以前？”
    “对。”
    “什么意思？”
    “唔……”李翎轻欲言又止。
    见她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林羽停下了脚步。
    “如果我只是你在寂寞的时候才想起来的存在，那么我现在就要走了。”林羽认真地说道，“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被你一句话或者一个微笑就神魂颠倒的蠢蛋了。”
    “那我告诉你，我也不是以前的我了。”李翎轻说道，“你知道吗？”
    “我知道什么？你连自己爱不爱我都不告诉我。”
    “还记得之前我为什么要拒绝你吗？那是因为，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正常。”李翎轻道，“我们还没有相爱便做爱了，而且还做了不止一次。以前的我，对这样的事实是有些无法接受的。”
    “无法接受?”
    “对。我一直以为，先要爱上一个人，然后才可以和他做爱。那一天在宾馆里和你第一次发生性关系后，我扪心自问，我爱上你了吗？好像没有。那么你爱上我了吗？你在内射了我之后，第一句话居然是说，你会对我负责。所以当时我就认为，你不爱我。”
    听到李翎轻这么说，林羽居然也无法反驳。诚然，那天在宾馆里将肉棒插入她的蜜穴，也许真的只是出于性欲。毕竟，在那天之前，他们两个人还只是普通的高中同学关系而已。
    “那天之后，我本想和你就此不再联系。但是，我却始终无法把你当做一个路人，一个我生命中的过客看待。实话跟你说吧，每次主动找你出来，都是我鬼使神差，毫无理性的行为。而你也很讨厌，每次和我在一起，几乎都要占有我的身体。对于你的无耻行为，我很生气，但我的身体好像并不这么想。接着，你就向我求爱了，但我并不想答应你，接受你的爱意。”
    “为什么？我后来确实是爱上你了呀？”
    “没错。但是，我当时觉得，若是答应了你，这只能代表，我的灵魂败给了自己的肉欲。”
    “这只是你自己片面的想法吧。”
    “是吗？那你说说，除了我的身体，我还有哪些方面吸引了你爱上我呢？你自己有没有想过，你究竟爱的是我，还是说爱的是我的肉体?”
    被李翎轻这么一问，林羽竟又有些不知怎么回答。他闭上眼，觉得不能让两人再次陷入一个死胡同。于是他深呼吸一口，然后双手郑重地搭在李翎轻的双肩上说道：“轻，你知道你现在的问题是什么吗？你陷入了一个思想误区，你觉得只有爱上了某人后，才能与他发生性关系。而我们之间的关系，是跳过了相知相恋之后，直接进入了发生肉体关系的阶段，这是让你感到迷惘和痛苦的主因。但是你不知道吗，这世上是存在先做爱再恋爱的，做爱并不一定是恋爱的果实，恋爱也不一定是做爱的种子。两者之间应该是互为因果的。凭什么只有先恋爱后做爱才是名正言顺的，而先做爱再恋爱就一定是肮脏龌龊的呢？”
    李翎轻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此时林羽已经把她揽入怀中，亲吻着她的脸颊。
    “让我们重新开始吧，重新回到那一天，你我第一次在古城大学遇见的那一天吧。”林羽在她耳边低语道。
    “回得去吗？”李翎轻喃喃道。
    “就算真的回不去，我们也可以假装回到过去。”林羽温柔地说道，“假戏真做什么的……不也很好吗？”
    “那你之前和那么多女生都做过了……”
    “我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位置，永远都是你的。”林羽道，“我会忘记她们的。我以后也只会和你在一起了。”
    “好吧，那就让我们试着，重新认识一下对方吧。”
    《(justlike)startingover》
    《（就像）从头开始》
    ourlifetogetherissoprecioustogether，
    （你我共处的时光真是如此珍贵）
    wehavegrown-wehavegrown，
    （尽管你我已经成长，成长了许多）
    althoughourloveisstillspecial，
    （但你我之爱依然特别）
    let'stakeachanceandflyawaysomewherealone，
    （让我们比翼双飞，前往海角天涯吧）
    ……
    “你我决定重新开始认识对方的第一天，我在不远处看到你在对我挥手。我向你走来，握住了你伸出的手。一开始，是我轻轻捏着你的四指。后来，你也握住了我的手，我的手心得以感受到你手心的温度。再后来，我们十指相扣，并肩前行在冬日的暖阳下。”
    ……
    it'sbeentoolongsincewetookthetime，
    （你我没有相守厮磨久矣）
    no-one'stoblame,iknowtimefliessoquickly，
    （莫怪他人，我知道韶光易逝）
    butwheniseeyoudarlin'，
    （但当我再见到你时，亲爱的）
    it'slikewebotharefallin'inloveagain，
    （恰如你我再入爱河）
    it'llbejustlikestartingover-startingover，
    （恰如重新来过）
    ……
    “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和你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了呢。现在的我，想要让自己快乐起来，其实很简单。就是并排坐着的时候，我可以随时看到你的侧脸，面对面的时候，我俩的目光能够自然而然地交汇在一起。在这种状态下，任何语言都已经变得多余了。因为，我已经把想要对你说的话，都写在了自己的眼中，倒映到你美丽的双眸中。”
    ……
    everydayweusedtomakeitlove，
    （曾经你我如胶似漆地爱着）
    whycan'twebemakin'loveniceandeasy，
    （为何不让爱轻松快活起来）
    it'stimetospreadourwingsandfly，
    （此刻正是展翅翱翔时）
    don'tletanotherdaygoby,mylove，
    （莫负了一刻春光，亲爱的）
    it'llbejustlikestartingover-startingover，
    （恰如重新来过）
    ……
    “我找到了一家很不错的咖啡馆，就在小桥流水边。这应该是你我之间第一次正式的约会吧。你的头发比之前长了，我对你的感情也在不经意间偷偷成长着。我们谈论着各自喜爱的书籍，音乐，还有电影，发现了不少的共同语言。通过心灵的交流，我愈发地确信，我喜欢你，绝对不是流于表面。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而我就是那个每天睡前都要听故事的顽童。”
    ……
    whydon'twetakeoffalone，
    （你我何不摈弃孤单）
    takeatripsomewherefar,faraway，
    （共游那遥远彼方）
    we'llbetogetherallaloneagain，
    （你我可以再次厮守）
    likeweusedtointheearlydays，
    （恰如昔日良辰）
    ……
    “慢慢靠近你，可以听到你浅浅的呼吸声，还能闻到你身上的体香。我心跳加速，因为现在你就是我的太阳，而我就是你的伊卡洛斯。越是靠近你，我越怕自己会融化。你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窘态，睁开了眼，笑着对我说，embrassemoi（吻我）!我鼓起勇气，用自己的双唇在你的脸颊上点了一点，就好像神父亲吻受难耶稣的十字架一般。”
    ……
    well,welldarlin'，
    （亲爱的）
    it'sbeentoolongsincewetookthetime，
    （你我没有相守厮磨久矣）
    no-one'stoblame,iknowtimefliessoquickly，
    （莫怪他人，我知道韶光易逝）
    butwheniseeyoudarlin'，
    （但当我再见到你时，亲爱的）
    it'slikewebotharefallin'inloveagain，
    （恰似你我再入爱河）
    it'llbejustlikestartingover-startingover，
    （恰如重新来过）
    ……
    “你我花了一周时间，用来仔细认识对方，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灵。这种认识的过程，是不带任何目的的。我们并不是为了探求，你我是否适合在一起，我们只是在享受过程。这七天，不长也不短。我们牵手，拥抱，亲吻，我们很快乐。我们身处于一个名为冬季的季节，这个冬季不是前面叁季的终末，而是来年春天的前夕。因为在这个城市的冬天，依旧可以看到树上的绿叶，还有路边的鲜花。”
    ……
    ourlifetogetherissoprecioustogether，
    （你我共处的时光真是如此珍贵）
    wehavegrown-wehavegrown，
    （尽管你我已经成长，成长了许多）
    althoughourloveisstillspecial，
    （但你我之爱依然特别）
    let'stakeachanceandflyawaysomewhere……
    （让我们比翼双飞，前往海角天涯吧）
    startingover,ooo-oo-oo-ooo...
    （恰如重新来过）
    ……
    林羽和李翎轻相拥着倒在铺着洁白床单的大床上。
    “准备好了吗？”林羽问道。
    李翎轻她微闭着眼睛,脸颊绯红。“嗯。”她轻轻地应答道，“今晚，我是你的。”
    “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林羽说完，便吻住了李翎轻的嘴唇。她被吻地的呼吸有些急促，双手不自觉地环绕住林羽的脖颈。
    吻了一会儿后，林羽开始慢慢褪去李翎轻身上的衣物。她肤如凝脂，乳房不大不小，顶端的两颗粉葡萄柔软可爱，正随着呼吸而微微颤抖着。
    “今天的你，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美，轻。”
    说完，林羽的嘴唇顺势而下,含住了其中一个粉葡萄,用舌头轻轻挑逗着。
    啊......李翎轻被他挑逗得呻吟出声，身子开始微微扭动起来。
    林羽看到她这副样子，心里更加的激动了,他伸出右手，捏住另外一颗乳头,慢慢揉搓了起来。
    “啊......”李翎轻忍不住地呻吟出声,她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斜着，让自己贴近林羽的胸口。
    林羽的左手顺着腰肢向上游移,摸到她平坦的小腹,然后轻轻按在了小腹下方那一片柔软的草丛上。
    草丛的下方，便是李翎轻已经有些泛滥的幽谷。此时林羽也早已脱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他胯下的巨物早已变得又粗又硬，轻轻抵住了李翎轻的蜜穴口。
    “轻，我要进来了！”
    林羽喘息着对李翎轻说道。
    “嗯......请好好地给我……”
    只听得“噗嗤”一声，林羽的肉棒挤开了柔软湿润的阴唇，插入了李翎轻的小穴内。
    “啊！”李翎轻忍不住幸福地叫了一声。
    “唔……”林羽也不由得赞叹道，“好紧......”
    听到他这么说，李翎轻微笑着说道，“还是老样子。”
    尽管两人之前已经做爱过多次，但是这一次的体验却是最佳的，甚至超过了两人第一次做爱时的感觉。
    林羽深呼吸了一下后，便开始奋力抽送起来。
    “啊，好快，啊，好有力，啊，林羽，你干得我太舒服了，啊……”李翎轻享受着林羽在她体内的律动，口齿不清地呻吟道。
    “我也很舒服，轻……”林羽一边抽送一边喘息地说道，“你的里面，又紧，水又多……我爱你，我爱你啊，轻!”
    “我也爱你，林羽......”李翎轻回道。
    “我们接下来，就永远在一起吧……”
    嗯......李翎轻点了点头，“我愿意……”
    李翎轻终于接受了林羽的表白。虽说来得有些晚了，但终究是来了。林羽感到自己瞬间便被幸福包围了，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飘了起来，仿佛置身于云端之上。渐渐地，林羽的意识有些模糊起来，他感到自己越来越疲倦，越来越困，越来越想睡觉。但是，他并没有停止身体的动作，他的下体依旧猛烈撞击着李翎轻的身体，惹得她娇喘吁吁。
    “林羽，林羽……”林羽此时勉强能听到李翎轻的声音，“我好像……要高潮了……”
    一股暖流从她体内的最深处涌出，淹没了林羽正在浅研深磨的巨根。受此刺激，林羽低吼一声，再也忍受不住，把体内积蓄的精液全部释放了出来。他臀部和大腿的肌肉紧绷着，膨胀颤抖的阳具像一把左轮手枪一样，“砰砰砰”地打出五发子弹，点燃了空气，射在了李翎轻的子宫壁上。
    “啊……你的精液……好热啊……”李翎轻感受到自己的子宫传来的温度，销魂地说道。林羽正要回应她，却突然两眼一黑，接着便五感尽失了。
    《(justlike)startingover》这首歌曲由约翰列侬创作，并收录于其专辑《doublefantasy》中。《doublefantasy》发行于1980年，是约翰列侬宣布复出乐坛之后，创作的第一张专辑。1980年12月8日下午，一名名叫马克查普曼的美国青年买了一张约翰列侬的唱片，还买了一本塞林格的小说《麦田里的守望者》。他找到列侬，请他在自己的唱片上签名，表现得就像一名普通的约翰列侬歌迷一样。当晚10点49分，在约翰列侬的住所，纽约曼哈顿区的达科塔公寓门口，马克查普曼用一把叁八口径左轮手枪，对着正要归家的列侬开了五枪。在杀死了摇滚史上最伟大的一名歌手之后，这个美国青年并未逃离现场，而是留在原地，开始翻看随身携带的那本《麦田里的守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