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大佬想攻略我 第86节
——“梨笙,当初我故意掉包你们俩的事,施欲已经知道了,但你别担心,施欲没证据,威胁不到你。你只要稳住顾建邦,等两口子死了,顾家的一切还不都是你的?”——“他们俩身体好着呢,哪那么容易死。我只想要公司的股份,你们最好别坏我的事,口封严实了,咬死是不小心抱错的,顾建邦就舍不得把我送走。”
……
顾梨笙脸上的血色一寸寸褪下。
她脑袋一片空白,艳子播放的录音,足以让她万劫不复。
“关掉……快关掉!”她猛地朝艳子扑过去,却挨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艳子甩了甩手:“这一耳光是还你骂我小三,另半张脸我给你留着。当初是霍景铭主动追的我,他告诉我,他是单身。”
“霍景铭经常去会所消费,你不知道吗?”雯雯同情地看着她,仿佛她头顶发着绿光。
然而眼下顾梨笙最害怕的,不是失去岌岌可危的爱情,是失去顾家千金女儿的身份。
“爸爸,你听我解释……”顾梨笙朝满脸震惊的顾建邦扑过去,握住他的手,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我不是那样想的,我没有那样想过!”
“……我一直把你当亲女儿。”顾建邦像是瞬间苍老几岁,眼眶发红,难以置信地盯着她,“你却盼着我死,好得到顾家的财产?”
他意识到不对劲,忽然看向神色惶恐的保姆、施震海和盛华:“我的孩子是你们故意掉包的?你们一家子……怎么这么恶毒!”
白素兰无声地流着眼泪,用失望的眼神望着顾梨笙。
“妈,不是这样的,你要相信我!”顾梨笙转向白素兰,泣不成声,“我陪在你们身边二十多年,没有血缘也有感情啊!是他们威胁我,不给钱就告诉你们真相,我害怕失去你和爸爸,才说了那些假话!”
施家豪从头到尾,皱着眉头不吭声,见顾梨笙翻脸不认人,他大步走过去扯她的胳膊:“姐,爸妈也是为你好,你至于说这么难听吗?”
“走开!我不是你姐!”顾梨笙歇斯底里,用力挥开他的手。
争执间,施家豪被她的长指甲挠了一爪子,脸上火辣辣出现几道血痕。
他年轻气盛,脑袋一热,不管不顾吼了出声,“你让我废了施欲腿的时候怎么不说不是我姐?让我想办法让白素兰流产的时候怎么不说不是我姐?”
雷声轰然劈开乌云,每个人脑子里炸开了巨大的声响。
直播间的观众、来参加生日宴的朋友、顾家的佣人、老太太、白素兰、顾建邦甚至顾梨笙自己,都愣在了那里。
“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让他故意……”白素兰唇瓣颤抖,脸色惨白,泪水断了线似的往下淌,震惊哀恸得快要晕过去。
顾家人仰马翻,乱成一团。
顾梨笙跌坐在地上,眼神空荡荡,没有挣扎,没有辩解,因为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我要起诉你们所有人。”顾建邦脑袋紧绷的弦快要断裂,强撑着最后的理智,阴冷绝望的目光扫过施震海、盛华、施娉、顾梨笙、施家豪,声音低哑而坚决,恨入骨髓,“一个都不会放过!”
“……所以,最倒霉的应该是施欲吧。”一片寂静中,有人出声,“本该属于她的人生被调换,还被这一家颠倒黑白的东西扒着吸血,回到顾家也不是最受宠的,顾梨笙闹个自杀,她就被亲生爸妈往外赶,这得多委屈?”
他这么一说,唐劭不由自主朝施欲看去。
施欲低垂着脑袋,靠着joan的肩膀,侧颜雪白。
见她伤心难过的样子,唐劭心里不是滋味,下一秒就看见她往嘴里塞了一粒花生米,下巴轻轻动了两下。
唐劭:???
这他妈像委屈?
大刊主编joan受邀来华国看秀,和施欲是打过几次高尔夫球、谈过两次合作的交情,听说她生日,顺便来参加聚会。
没想到看上去无坚不摧的施总会有这样一番过往。
她轻轻抚了抚施欲的脊背,却感觉到一道冷淡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joan抬起头,对上陆清寒的眼神,微微挑了下眉头。
看到这一幕,直播间是joan忠实粉丝的网友发出了一连串的弹幕:
[啊啊啊我怎么自动变橘了?]
[烫知识,小j是双,姬圈天菜,欧美人间扳手,交往的每一任女友都是御姐。]
[她俩好配!我也想和漂亮姐姐贴贴!]
“大小姐。”
听到寒叔文雅的声音,施欲从joan肩上抬起头,看见他正微微笑着注视自己,似乎在提醒她什么。
施欲看了看旁边帅得当场把人掰弯的短发joan,又看了看寒叔,心想:寒叔该不会连女人的醋都吃吧?
她刚冒出这样的想法,就发觉不少人都在看寒叔,尤其是雯雯,眼睛都快粘他脸上了。
“……下次不带你了。”施欲望着他,咬字清晰,“招蜂引蝶。”
她无意中转眸,对上顾梨笙怨毒的目光。
似乎这一切的不可挽回,都是她酿成的。
“惊喜吗?”施欲笑了下,举起酒杯,遥遥冲她一举,“生日快乐。”
乱成一锅粥的生日宴无法继续,目睹这场闹剧的朋友不胜唏嘘,纷纷离场。
老宅门口,施欲同joan、方总以及几个姐妹告别,转身上车时,听到顾建邦喊住了她的名字。
“施欲,”顾建邦欲言又止,停了几秒,“要回去了?”
他目光中隐有期盼,似乎在等她嘴里的一句话。
“啊,对。”施欲挽住旁边寒叔的手臂,“我要跟我爸爸回家了。有事吗,这位先生?”
第74章 牢底坐穿。(反派结局,慎买……
如果世界上存在后悔药, 哪怕是足以让他破产的天价,顾建邦都会毫不犹豫买下来。
对上女儿冷漠如冰、仿佛看陌生人的眼睛,顾建邦千疮百孔的心再次扎了一刀, 脸色灰败, 想要拼命抓住什么,却是徒劳。
当初顾梨笙装病闹自杀, 他亲手将施欲赶到病房外, 言语间明显偏向了顾梨笙。
怕顾梨笙知道了不高兴, 他再也没主动联络过她。
没有问过哪怕一句, 这个亲生女儿过得好不好, 有没有心里难受, 却一直惦记着带顾梨笙去罗马散心。
直到顾梨笙生日,他才想起了她这个亲女儿。
良久, 顾建邦垂下眉眼,语调沧桑而愧疚:“施欲, 爸爸对不起你。”
“顾先生,不是谁都有资格当父亲。”施欲的目光远远掠过去, 看到顾家老宅门口怆然泪下, 一瞬不瞬望着她的白素兰, 语气毫无波澜,“白女士也一样。”
看到施欲坐上车走远,顾建邦慢慢转身,在四面八方的目光中走向白素兰,把伤心过度的妻子扶回家。
“建邦,我失去了儿子,唯一的女儿恨我,我什么都没有了。”白素兰鼻翼泛红, 声音发哑,犹豫几秒,抱着一丝期许,“……施欲还会原谅我吗?”
“这段日子你先冷静一下,养好身体。打完官司,我会竭尽全力,补救一下。”
顾建邦搂着她往洋楼里走,余光看见发呆的顾梨笙,胸腔里涌起无数复杂的情感,却唯独没有怜爱与同情。
……
生日宴后,老太太当场辞退保姆,并严厉要求顾梨笙立刻搬出顾家。
想到要回那个令她窒息的山里,当天下午,她跪在房间里,大颗大颗掉眼泪,苦苦哀求顾建邦和白素兰:“爸,妈,你们不要赶我走,我知错了,给我一次机会吧。”
“因为你,我们和亲生女儿产生了隔阂,你怎么好意思要求原谅?”白素兰怒容满面,语气毫无转圜余地,“你心思太恶毒,害了我肚子里的孩子,觊觎家里的财产,顾家不可能容得下你。”
顾梨笙不甘心,转向最疼爱她的顾建邦,拽住他的衣角,带着哭腔晃了晃:“爸爸,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不要赶我走……”
顾建邦手心颤抖,愤怒和荒唐感涌上心头,抬手掴了她一巴掌。
“你还叫我爸爸!我没有你这样狠毒的女儿,现在,马上收拾行李,滚出去!”
第一次被这个男人打,顾梨笙头发散乱,脸上火辣辣的,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僵滞片刻,她捂住了自己发麻的左脸,从地上站了起来,用憎恨和怨毒的目光直视他。
“滚就滚,顾建邦,你就是一个拎不清的糊涂虫,”知道哀求也没用,顾梨笙毫无顾忌地撕破脸,癫狂地笑了起来,“亲女儿不认你这个父亲,怪谁?只能怪你自己,因为你太愚蠢。哈哈哈哈哈!”
顾建邦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喘息急促,目眦欲裂,拎起一只珐琅瓶摔她脚边:“滚出去!滚!”
瓷片碎裂一地,顾梨笙笑得更厉害了,目光扫过白素兰和顾建邦,一个字也没说,转身走了出去。
账号被冻结,顾梨笙身上身无分文,原本在霍景铭公司行政部的工作,也因为霍景铭被抓,她在几个月前就递交了离职手续。
拖着行李箱,向曾经的好姐妹求助,却没一个人愿意收留她。
巴结她的名媛们对她避如蛇蝎,闺蜜情也变成了塑料,电话不接,微信拉黑,圈子里的千金富少各个对她冷嘲热讽,把她当聚会时候的谈资笑料。
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一下子坠落云端,比落魄的老鼠都不如。
巨大的落差感让顾梨笙不甘心,却不得不向残酷的现实妥协。
离开这个繁华的城市前,她去看守所与霍景铭见了一面。
见到自己的女朋友,还不知道顾家翻天覆地的霍景铭眼睛亮了:“梨笙,你终于来看我了,我快疯掉了,这个地方不是人待的——”
“霍景铭,你这个畜生,我巴不得你在里面关一辈子。”顾梨笙眼里毫无半点情意,仿佛注视着仇人,“你有多少事瞒着我?安艳又是怎么回事?”
“梨笙,我跟她只是玩玩,我对你才是真心的啊,我是真想娶你的!等我三年服刑结束,我们就结婚好不好?”霍景铭戴着手铐,隔着探视窗与她相望。
顾梨笙沉默下来,陷入了对未来的恐惧和茫然之中。
“我们之间没可能了。我指使施家豪,谋害了白素兰肚子里的孩子,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进铁窗陪你,你出去之后还是霍家的大少爷,会娶我这个被顾家赶出去的施梨笙吗?”
霍景铭惊讶地望着她,没有回答。
安静良久,顾梨笙明白了他的答案,目光像尖锐寒冷的毒刺。
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她冷笑着站起来,结束了探视。
亲自来到了灰扑扑的大山,见到了照片里低矮的自建房,住到了不足十平米的卧室里,望着空荡荡的墙壁,顾梨笙陷入了持续的崩溃当中。
她从吃饭都有人端到房间的富家千金,变成了衣服要自己洗、地要自己扫的落魄贫穷女,再也不能随意挥霍百万去奢侈品店扫货,连睡觉的床都硌得她不舒服。
听说施震海的亲女儿回来了,还在大城市做了二十多年的千金,好奇的村民纷纷来家里串门,探着脑袋往里看。
一切都让她感到窒息,像溺水之人,拼命要抓住浮木,可四处都是黑暗的深海,一丝天光都看不到。
在家里呆了一周,顾梨笙始终不愿接受,这是原本属于她的人生。
她曾经风光无限,出行都是顶级地段,一夜之间一无所有,来到这个闭塞的大山,与同龄人眼界、三观、思维都有壁,找不到共同话题,心高气傲的她怎么受得了?
“啊——!”顾梨笙歇斯底里地尖叫出声,扬起脖子,捂着脸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