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代价
“六脉神剑？”陈玄幽闻言似乎有些惊诧，低下头，仔细打量着伤口，伸出空闲的左手轻轻触摸伤口。
“还真是六脉神剑，这股强大的剑气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消散，还有一些微弱的残留。”
王语嫣闻言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放在慕容复胸部的伤口上，一股微微的酥麻感从指尖传来。
完全确认是六脉神剑后，王语嫣有些恍惚，心不在焉的……
“看来慕容兄是死在师侄手中，根据现场的痕迹，两人大战了一场，最后慕容兄输了。”
“这个家伙竟然学会撒谎了。”
“不过……也可以理解，师侄肯定是不想让你知道的。”
陈玄幽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但估计是王语嫣的心声。
理解归理解，但难以原谅。
“语嫣，你打算怎么做？”
“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怎么可以这样啊，帮他大哥萧峰可以理解，但为什么要杀表哥啊？”
“外祖母是他的师傅，外祖母是表哥的姨姥姥，两人也是有关系的，怎么下得去手？”
王语嫣泪流满面的摇着头，神色痛苦，一副完全不能接受的模样。
“这有什么难以理解的，你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吗？”陈玄幽提醒道。
“我？”
“我？”
“原来如此……”
“难怪古人曾言红颜祸水，是我害死了表哥，是我害死了表哥……”王语嫣满眼愧疚道。
“别妄自菲薄，不是你的错，选择权不在你，而在他们的。”
“现在好好想该怎么办吧……”
说完，陈玄幽散去了光亮，树林变得一片漆黑，周围只能够听见虫鸣兽吼，潺潺的流水声以及女人若有若无的哭泣声，悲伤哀怨。
这种环境说实话蛮恐怖的，不清楚内情的人还以为闹鬼呢……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女人的哭泣声消失，树林中一时间变得相对安静起来，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陈大哥，我想要他给表哥偿命！”
“不行。”
陈玄幽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他虽然是表面师叔，但却没有想要段誉命的想法。
“为什么？”王语嫣满是不解的质问道。
“我虽然跟慕容兄有交情，但毕竟跟他关系更深，不但认识更早，而且如今还是我的师侄，怎么可能杀了他？”
“你不帮我，我自己动手。”
“赌气？”
“你怎么能杀了他？”
“别说包不同，风波恶了，就是再加上公治乾，邓百川，也只有被屠杀的份。”
“下毒也没有可能，你找不到足够毒死先天强者的毒药，而且他可不是普通的先天强者。”
“我……我找外祖母出手。”
王语嫣气急，想到了自己的大靠山，脱口而出道。
“三师姐实力倒是足够了，甚至不需要她出手，就能够派遣出足够的力量，但三师姐出手清理门户的可能性很小，顶多是惩罚一番。”
“凭什么？”
“表哥可是跟外祖母是货真价实的亲戚关系！”王语嫣不服气的反驳道。
“是亲戚又能怎么样？”
“三师姐多少年跟慕容家没有联系了？”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道理是那个道理，论亲近程度还真比不过段誉这个徒弟。”
“再说已经损失了一个，难道还要再损失一个吗？”
“这……”
王语嫣并不完全认同陈玄幽的话，但不得不承认有些道理。
“最关键是你跟他的关系可比你跟表哥的关系还要亲近，你根本就不能杀他！”
“陈大哥你胡说八道，哪有那么亲近？”
王语嫣被陈玄幽的“混账话”气得脸色涨红。
如果没有灵鹫宫上的意外，那她的一颗心都寄托在表哥身上；有了那次意外，小半颗心以及身子都交给陈玄幽了。
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太过分了，王语嫣跟生气！
陈玄幽多鸡贼啊，看王语嫣的样子，听王语嫣的声音就知道她想歪了。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你知道你的亲生父亲是谁吗？”
亲生父亲？
王语嫣闻言，顿时心生不好的预感。
“你母亲已经告诉我了，你的亲生父亲是大理国镇南王段正淳，也就是说你跟他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
“这样算起来比你表哥亲近多了吧？”
咳，段誉不是段正淳亲生的这个问题就不用说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个隐秘消息不适合其他人知道。
段延庆，陈玄幽都不打算轻易透露，除非时机合适。
王语嫣骤闻这晴天霹雳，顿时懵了，懵得彻彻底底！
如果真是这样，段誉既是她外祖母的徒弟，又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还怎么替表哥报仇？
这造的是什么孽啊！
“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定骗我的！”
“你为什么要骗我？”
“为什么……为什么……”
王语嫣歇里斯底的大喊道，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真相实在是太残酷了！
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陈玄幽见王语嫣已经快要崩溃了，连忙将一只手放在王语嫣的头顶，同时嘴里念叨着平心静气，稳固心神的口诀，帮王语嫣稳住心神，免得精神崩溃了。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王语嫣的情绪稳定了不少，陈玄幽收回了手段。
“事实就是事实，你若是不信，以后可以亲自向你母亲求证。”
“总而言之，你是不能杀他的。”
“不过杀虽然不能杀，惩罚他还是可以的，经历了这件事，恐怕你们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相处了。”
“如果你要杀他，我不会帮你，惩罚他，我可以酌情帮你。”
“好好想一想吧。”
说完陈玄幽就不在说话了，静静的看着面色变幻，挣扎不已的王语嫣，心中暗道这场合要是有支烟就好了。
王语嫣纠结，挣扎了良久，最终长长叹息起来……
“看来你已经想好了。”
“嗯……我想好了。”
“我要让他为杀害表哥跪地忏悔！”
陈玄幽眉头微皱道：“如果他能够接受，我没有意见。”
“我要让外祖母跟他解除师徒关系，陈大哥我要你帮我逐他出逍遥派。”
“逐出逍遥派可是要废除武功的，你不会在打什么歪主意吧？”陈玄幽有些狐疑的看向王语嫣道。
逍遥派逐出师门都是要废除武功，叛出师门更是一个死字，丁春秋属于特例，四五分裂，掌门残废的逍遥派没有办法。
“他曾经跟我说过他并不想练武，也不喜欢武功，但种种机缘巧合下武功却越来越强。”
这话足以让大部分江湖人羞愧欲死！
“废除他的武功，送他回大理，让他永远不要出大理了，我不想再看见他！”
陈玄幽沉吟一番道：“可以，如果他愿意的话。”
“站在逍遥派的角度，他并没有错，不好强行施为。”
“他一定会愿意的！”王语嫣咬着贝齿，十分笃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