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只好由沈严代劳
医院门诊大厅,周彦替宛如拿药,正要去找医生。“她人呢?”沈莫最终还是开了口。
周彦看着沈莫反问:“谁?”他这明显是故意的。
沈莫皱了下眉头:“你知道我在问谁?”
“你说宛如?”
“对!”
周彦顿了顿:“在病房,不大舒服,所以抱歉,替我跟宁叔说一声。”他说完也没多逗留,拿着包又转身。
沈莫突然上前一步扣住他的肩膀。
周彦回头,两人目光再度碰撞,一方是波涛怒目,一方却是平稳安静,这种时候都是能够沉得住气的那方赢,可是沈莫做不到,张汉宇为他牺牲太多了,原本以为他喜欢夏雨,但是那个女人却选择了沈严,他的弟弟,他那个弟弟无论心机还是手段,沈莫都甘拜下风,想替张汉宇抢他的女人难度有些大,所以沈莫就自动放弃了。但是宛如不一样,她是张汉宇的前妻,对张汉宇的感情应该比周彦深,所以,这次他无论如何也要给张汉宇抢了回来。
周彦眯起眼睛,目光定格在沈莫的身上,“你今天这算什么意思?”
沈莫问道,“什么什么意思?”
周彦冷冷的看着沈莫,“别明知故问!”
沈莫发笑:“有吗?你到底想说什么?”
周彦眼梢扬了扬:“你应该知道我和她的关系!”
“知道,可是知道又怎样!”沈莫嘴角的笑容晕得更放肆,“当年你不也知道我和宁静的关系么?”
“你……”周彦气得挥起拳头就要抡上去,却被及时赶来的张汉宇一把拉住。
“莫少,我们回去吧。”张汉宇的话却是对沈莫说的。
至于宛如跟周彦一起张汉宇的心里的确有些不舒服,但是毕竟他跟宛如已经离婚了,人家有再选择伴侣的权利。
他不能怪宛如,更加怪不到周彦的身上。
但是沈莫不这么想,这混蛋人品不好,专门挖朋友的墙角。说不定宛如跟张汉宇离婚就是这混蛋唆使的,“回去,我们是要回去,但是宛如要跟我们一起回去。”
“莫少,你做什么?今天是你宁叔叔的寿宴!”张汉宇提醒,沈莫拳头挥在半空中,当时三人刚好站在门口的柱子旁边,并不算特别隐蔽,不时有来往的工作人员和客人经过。
“行了,别冲动,有话等过了今天再说!”张汉宇劝,死死拽住沈莫的手臂,就怕他真的一拳抡过去。
沈莫瞪着眼前的周彦,可是周彦面无表情,似乎那一拳挥下去他也不会躲,可是他真的会挥下去吗?
“撒手,听到没?”张汉宇又扯了一下。
沈莫狠狠吞了一口气,终于把手收了回来,周彦却突然哼了一声:“别觉得我多不地道,怎么说我都不如当年的你。宛如跟张总已经清清楚楚地分手了,她现在是单身,所以我们怎样跟谁都没关系,还有……”他停了停,笑着说,“宛如已经是我正正经经的女朋友,我爷爷跟外公都已经认可了,再过些日子我们就会结婚。”
这话一出张汉宇脸色瞬间铁青,拉着沈莫的手也松开了。沈莫乘机上前又要抡拳头,张汉宇见了赶紧拉住,嘴里嚷嚷:“行了周彦你也少说两句,为了一个女人至于嘛,还有你……”他瞪着沈莫,“今天这种场合你真想开架?要真想的话那我也不拦你,打吧,把这几年的怨气全都打出来!”
几分钟之后沈莫站在洗手间的池台边上,架是肯定没打成的,场合如此,肯定要顾忌,更何况彼此也都已经不是当年二十出头的年纪了。
当年宁静刚跟周彦在一起,两人确实干过一架,两个大男孩互相揪着摔在泥塘里,打得两人都鼻青脸肿的,可最后呢?最后什么也改变不了,武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不然最后宁静也不会出事。
至于现在,沈莫埋头点了一根烟,身子趔趄地靠着池台,张汉宇不由叹了一口气。
“我跟宛如离婚,你又不是不知道原因,我们真的过不下去了。李天赐不是说了,因为宁静不肯离开你,他才不得已下的死手吗?不是到现在还在怀疑宁静喜欢周彦?”
这个疑问张汉宇已经憋了一晚上了,现在总算能够逮到机会问,可是池台前面的男人不啃声,一下下地抽着烟。
张汉宇有些急,又推了他一把:“你倒是说句话啊!”
“……到底怎么回事?”张汉宇真是快被急死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这里儿女情长,而且还是那种没有意义的事。
“喂,好歹你给我出个声啊!”张汉宇就差去揪他了。
沈莫却始终紧锁眉头闷着脸,有些事不是他不想说,也不是刻意要瞒着,只是真的难以启齿,就如同一个藏了多年的伤疤,外人以为你已经痊愈了,可你自己知道里面还在腐烂,不想把烂口拿出来展示给别人看,因为太脏。
“你还是不知道的好,算了,先出去吧。”沈莫边说边吐着眼圈,又挥手示意张汉宇离开。
张汉宇了解他的脾气,不想说的你拿刀架他脖子上都不肯多吐一个词,而且他整晚脸色都很阴沉,与平时工作的时候不一样,于是便不再多问了,叹了一口气转身出去。
张汉宇走后洗手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沈莫一口口把剩下的烟抽完,转身掐在水池里,抬起头来,镜子中刚好映出他的模样,脸色铁青,轮廓僵硬,眼底布满红血丝,突然发笑,值得么?为了这样一个女人!
正此时手机滴了一声,大太太的短信:“小莫,你在哪儿?老太太找你陪着你宁叔叔一起敬酒。”
沈莫看完把手机扔在池台,开了水龙头把水池里面的烟灰冲散,抬头又盯着镜子里的人看了一眼,起身拿了手机出去。
大半个钟头后医生终于从房间里出来,周彦还没来得及换衣服,依旧穿了那件沾了血的背心坐在沙发上,只是面前烟缸里多了几个烟屁股。
“怎么样?”他见医生出来立马掐了烟头上前问。
医生也是熟人了,所以没绕圈子,直接回答:“手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割得有点深,封了四针,所以这几天别让她碰水,也别搬重物后背和腰上有几处软组织挫伤,看情形可能是受敲击或者踢打所致,不过应该没有伤及骨头,所以问题不大。”
周彦点头:“还有其他需要注意的吗?”
医生想了想:“大致就这些了,不过后半夜你要注意她的情况,一旦发现呕吐或者出血必须立即送医。”
这个周彦明白,自然也不希望出现这种情况。
“知道了,我会注意。”
周彦送医生出去,此时已经过了凌晨两点,夜色正浓,有丝丝凉风灌进来,他又折回去关窗,却无意间发现窗口的天空挂了一颗星星。
在这种城市夜空看到星星无疑是件奇迹,周彦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才把窗户关上,又拉了帘子,一转身便看到了床上的人,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旁边悬着一小束灯光,半边脸上蜡白如纸,走过去,挨到床边,床上的人便看得越真切。
她这是睡着了吗?因为疼还是正在做噩梦?为何额上都是汗,眉头也锁得生紧?
周彦不由埋了一口气,将盖在她身上的毯子揭开,宛如身上已经换过衣服了,一件男士黑色,毯子撩掉之后可见白皙的腿根和膝盖上都是血印子,还有几处明显的淤青,再往上,他将恤撩到腰间,平坦的小腹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腰上有一大片青紫,一直蔓延到后背处……
右手心里的伤口已经用纱布包住了,医生说伤口应该是被利器所致,事实上是宛如用高脚杯砸张汉宇的时候有碎玻璃倒插进她的手心,很难想象当时她的恐惧,逼不得已她才会动手。
周彦把毯子替她重新盖好,目光最后落在她的脖子上,纤细白嫩的颈,上面却缠了一圈青紫发肿的勒痕,可能是因为皮肤太白的缘故,勒痕在灯光下显得特别明显,几乎触目惊心。
周彦一时闭上眼睛,突然觉得自己在房间里有些待不下去。
宛如是被自己手上的伤口疼醒的,浑浑噩噩睁开眼睛,满身像是骨头散架一样的疲惫和酸疼感,不觉后背又是一凉,挣扎着起床。
而寿宴还在继续,现场的嘉宾并不知道沈莫去干了什么。只知道他忙里忙外的忙了这么久,到露面的时候换成了沈严。
一般的宾客并没有说什么,但是他的那些铁杆支持者就有意见了,“严少难怪号称小狐狸,这心机真是没话说。”
“可不是?莫少劳心劳力的为宁静洗清冤屈,又将宁董给请了回来。那时候严少去干什么了?”
“这还要问吗?当然是去干见不得光的事呗。就拿今晚来说,他来的已经够晚的了,但来了之后什么都不做,往那里一杵,跟没事人似得。”
“可不是?要是他安安静静的过来也就算了。谁知道他竟然还小动作不断,尤其是那个夏雨,不知道她在后面都对张总做了什么,弄的张总不能出来见人。”
“他们还真是天生一对,不在一起真是可惜了。”
夏雨一听,不由的笑了笑,行吧,这里面还有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