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杨老太太乐得合不拢嘴,连连夸他懂事。杨总看自己的儿子就来气,可在这样的场合下,也不想惹父母生气,便闭了嘴,只冷冷的看着杨拓。
杨老先生拉着年轻人的手,转向晋彰和司禹:来,小拓,爷爷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晋总和司总,他们可都是荣城的青年才俊,年轻有为,以后你可要多多向他们学习。
杨拓乖巧的唉了一声:我知道了,爷爷。他和晋彰握手。
等他看到司禹的时候,眼睛一下子睁大了,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司禹注意到年轻人神态有异,也没多想,跟他握了手,就和晋彰走到一旁去了。
很快,晋彰又被人拉走了。
司禹并不着急,晋彰刚回国正是需要拓展自己人脉的时候,他从桌前拿了一瓶香槟,就见杨拓走了过来。
司禹左右看了看,确定这人是来找自己的,便道:杨小公子?
杨拓看着司禹的反应,有些不爽:你不认识我?
司禹道:我应该认识你?
杨拓简直要被气笑了,他撩起头发指着额上的伤口,对司禹道:这是你砸的,想不起来了?
第4章 认错
司禹盯着杨拓的伤口看了一会,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那日酒吧灯光太暗,他并没有看清杨拓的脸,只后来从文南口中得知他是杨家的公子。这段时间司禹注意力都在晋彰身上,倒是忽略了今天是杨家的喜宴。
杨拓见他就来气,阴森森的说:这笔账我还没和你算呢,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司禹满不在乎道:杨总,是你找茬在先,挨了教训也是你应得的,关我什么事。
你!杨拓愤怒的瞪着司禹,片刻后又笑了:就你这样的还青年才俊,我听说你结婚了,有家室的人了还出入声乐场所,晋总知道吗?
这小子是威胁他?
司禹淡淡一笑:酒吧对我而言只是朋友聚聚喝酒放松的地方,听杨总这么说,难道酒吧在你眼里是青楼妓馆?不知道杨老爷子知道你在酒吧调戏一个有家室的人,他会怎么想。
杨拓没想到司禹竟这般有恃无恐,还反过来威胁他,他一把扯住司禹的衣领:你别以为我不能把你怎么样。
司禹微笑:你大可以试试。
他们这边动静有些大,旁边的人都被吸引了过来。
晋彰一直分出一缕心神留意司禹的动静,见他此时处在事件中心,便走过来问:怎么了。
司禹挣开杨拓的手,就听那小子道:晋总,你是司公子的法定配偶,他打我这事你准备怎么处理?
晋彰将询问目光投向司禹,司禹面对杨拓时的嚣张和满不在乎全没了,他知道晋彰这样的性子,肯定不喜欢酒吧这样的场合,稳了稳心神对杨拓道:杨总,你认错人了,我没有见过你,更没有去过酒吧。
杨拓没想到他态度竟和方才全然不同,竟是准备赖账。
好好好,我认错人?杨拓冷笑道:十二月十一日晚上,星云酒吧,你敢说你没去那个地方?你刚刚可不是这样说的。
司禹是打定了主意赖账,他看了晋彰一眼,说:那天是我朋友生日,我们在饭店吃的饭,并没有去过你说的星云酒吧。你若是不信,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不等杨拓做出反应,司禹就拨通了文南的电话,那边接的很快,且听声音文南的心情还不错:喂,鱼鱼,今天你不是参加杨老爷子的金婚宴吗?这么早就结束了?
还没有。司禹道:我在宴会上碰到了小杨公子,他非说12月11号我在酒吧打了他。
那边安静了一会儿,杨拓扬起下巴,他没想到司禹这么蠢,这突然打电话,他的朋友肯定没反应过来,也来不及串供。
杨拓等着看戏,司禹却是镇定自若,片刻后,文南的声音响起:这不能啊,我们那时候不是在天御吃饭吗,而且你从不去酒吧那种地方啊。
挂了电话,司禹看向杨拓。
杨拓面子上有些下不来:你们是事先串通好的!
司禹和文南并没有对过词,司禹敢打这个电话,赌的就是好友间的默契,文南也确实没让他失望。
看着杨拓气急败坏的样子,司禹道:杨总,你这样无理取闹是不是不太好?我朋友也作证了,我确实没见过你。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杨拓丢不起这个人,他今天必得给自己挣个脸面,当即上前就要拉司禹:走,我们现在就去星云,去查监控,看看到底是不是你。
不待杨拓碰到司禹,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抓住了杨拓的手腕,杨拓当即痛叫出声:啊啊啊,痛!你放手。
晋彰面无表情的收回手,锐利的目光紧盯着杨拓,将司禹护在身后。
柳萱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听了杨拓的话,当即不乐意了:杨小公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家小禹做事敢作敢当,他既然说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杨拓道: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柳萱奇怪道:他是我家孩子,我当然信他,难不成还信你?
杨拓被怼的哑口无言,司禹见小舅妈这么维护自己,有些汗颜。他心说小舅妈,对不起了,等我拿下晋彰,那时候再去向您请罪。
今日是杨家喜宴,有那么多宾客在场,杨拓的父亲杨安平脸色难看,他对杨拓道:早说了让你不要整日喝酒,现在认错人闹出这么大的乌龙,还不快过来道歉。
杨拓见司禹当众耍赖还这么多人信他,脸色涨成猪肝色。若非他母亲拦着,怕是会大闹晚宴不可。
杨安平向柳萱,司禹赔罪,说是自己教子无方,冲撞了贵客。既然对方都道歉了,柳萱便客套道:都是小孩子,没事,误会解除了就好。
从杨家离开,司禹和晋彰之间一直很沉默,和来时的畅所欲言完全不同。
司禹安静坐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率先打破了沉默。他说: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
晋彰漆黑的眸子看向他,司禹挠挠脸颊,低声说:我刚刚说谎了,我去了酒吧,在那里碰到了杨拓,不过不是我惹事在先,他嘴巴不干净我才动的手。
晋彰道:他说了什么?
司禹感受到了晋彰话音里的怒气,心下一慌,生怕他生气,忙道:一些肮脏话,说出来怕污了你的耳朵。
说完这句,司禹觉得车里气压又低了些,他忽然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坦白了。
晋彰道:你既已经糊弄过去,为什么还要跟我说这些?
司禹啊?了一声,一时没反应过来晋彰的意思。
晋彰逼近了他:宴会上的宾客,你舅舅他们都相信了你的说辞,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实话?
男人离得实在太近了,司禹鼻腔里全是男人身上的味道,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晋彰不停开合的薄唇上,真想亲上去,尝尝是什么味道。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司禹吓了一跳,忙把这念头按了下去,他心说能因为什么。他就是觉得他和晋彰结婚了,是要相伴一生的人,他欺骗了晋彰,心里过意不去。
可这样类似于表白的话,符合自己在晋彰面前立的人设吗?晋彰应该不喜欢主动的人吧?
司禹的脑子已经成了一片浆糊,他说:我朋友过生日,我就是去喝个酒,其他的什么也没干。
晋彰眸底浮现一抹浅浅的笑意:然后?
然后司禹艰涩道:然后我爸比较严厉,要是让他知道我去了酒吧还跟人打架他会打断我的腿。小舅他们知道这件事了,肯定很快传到我爸妈耳中。他们不好糊弄,我就是想请你请你
晋彰的声音忽然冷下来:让我帮你圆谎?
不,不是。
司禹心里这么想,嘴上却道:是,你就说你和我一起去
晋彰坐直了身体,整个人都像包裹在冷漠的冰块里,他冷淡道:我知道了。
一向粗神经的司禹也感受到晋彰是真的生气了,他懊恼的捂住脸,缩在一旁,早知道就不坦白了,晋彰果然讨厌酒吧这种地方。
不知晋彰若是知道司禹此刻在想什么,会不会动手掐死他。
这番短暂的交谈后一直到回家,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到家后,司禹躲在洗手间,在朋友群里发了一条微信:我完蛋了。
晋彰坐在沙发上,手机上除了工作上的简讯,还有一条来自【云晟】的微信。
云晟:跟你家那位进展的如何?
晋彰指尖一顿,敲下一行字:老样子。他有些烦躁的脱了西装,给自己倒了杯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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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婚宴上的这场闹剧,让司禹明确的感受到和晋彰的关系又疏远了。前段时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温情消失殆尽。
很明显,晋彰在和他冷战。
司禹一面抱怨晋彰小气,一面心里又难受,想要挽回。
步入12月下旬后,街上圣诞的气氛越来越浓,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色。
司禹心里盘算着,要和晋彰过一个浪漫的圣诞节,并结束这场冷战,他暗地里开始准备。
12月24号,司禹拒绝了朋友们的野营邀请。
文南劝道:别呀,一起去玩呗,叫上你家那口子,咱们在山里烤串,野营。圣诞节啊,弄不好还会下雪,你想想雪花,多浪漫。
司禹道:那么多灯泡在旁边,哪里浪漫。
文南道:兄弟们多有眼力见啊,等晚上我们肯定给你们留出充足的二人时间,你想干什么不行。
司禹还是拒绝:晋彰要是见了你们,肯定能猜到我是什么样的人,那我这段时间不是白装了,你们玩吧。
文南一想也是,司禹一个人装就是了,要他的朋友一块装温柔,那场面想想都可怕。
司禹没想到,第二天,文南他们出事了。
第5章 学长
司禹匆匆赶往现场,就见阿照他们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在营地里看了一圈,没见到文南的身影,司禹道:人呢?
阿照道:我们昨天去山顶,回来的路上发现小原的手机丢了,文南就去找,一晚上都没回来。
另一人道:山里没信号,电话也打不通。可千万别出事啊。
司禹道:报警了吗?
搜救队已经出动了。
司禹看了一眼被雪花覆盖的山顶,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他道:别担心,都说祸害遗千年,文南肯定不会有事的。我们等消息吧。
刚下过雪,天冷,众人就在帐篷里等候。
司禹烧了热水,过了一会儿,就听有人问:你们有人看到小原了吗
司禹一看,就见原本坐在帐篷里的林原不见了。
阿照道:遭了,他肯定是进山去了。
文南是为了给林原找手机才失踪的,林原心里肯定过意不去。司禹当机立断,留了一个人在帐篷里等陈原,然后和阿照他们进山了。
真是不让人省心。阿照趟着雪,等我找到他,肯定要那小子好看。
别说了。司禹道:快找人吧。
山中树多且没什么规律,司禹在前开道,不知过了多久,他一扭头,发现偌大的地方只剩下他一个人。
阿照
张申
任旭
司禹喊了一圈朋友的名字,最后确认他们是走散了。
天色渐晚,司禹也不托大,本着不给搜救人员添麻烦的想法,他开始往回走。走了没多久,就听不远处有呼救声传来。
呼救声中还夹杂着哭声,是女孩子,显然是吓坏了。
司禹自然不能装作听不见,他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司禹远远的看到一道粉色的身影蹲在一棵大树下。
走近了,发现姑娘化着淡妆,因为泪水的缘故,妆已经哭花了。
司禹庆幸的是山里没有野兽出没,他走过去,那姑娘一见他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立刻道:我脚扭伤了,好心人,你帮帮我。
司禹查看了一下姑娘的脚,果真红肿,这是不能走了,他便将女子搀扶起来,两个人一起往前走。
姑娘说:我跟朋友一起来的,不小心迷路了,手机丢了,脚也崴了,还好碰到了你,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问:你也是来这里玩的吗?
司禹道:我朋友困在山里了,我来找他。
姑娘问:找到了吗?
司禹看了她一眼,姑娘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她意识到自己问了一句蠢话。司禹要是找到了朋友,现在出现在这里的就不可能只是他一个人。
似是察觉到姑娘的窘迫,司禹道:他们不会有事的,天快黑了,我们得尽快出去。
可这里实在太大了,他们两人又深入山中,再加上漫天大雪,很快发现迷失了方向。
两人又转了一会儿,忽见远处一道身影朝这边走来,那姑娘眯起眼睛仔细辨认,待那人离的更近了,她眼睛一下子亮了。
姑娘挥舞着手臂,哥哥,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下一秒,就见那人加快了脚步。
等那人走近了,司禹发现那是个年轻的男子,碎发,容貌英俊,体型高高大大的,他穿着深蓝色的冲锋衣。
司禹觉得这人的面容看起来有几分眼熟,只是他一时想不起来。
那姑娘一下子扑到男人怀里,呜呜大哭起来:哥,你终于来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男人揉着女生的头发,有些无奈:你能不能让我省省心啊。
安抚完了妹妹,年轻男子看向司禹。在见到司禹的一瞬,他的目光就是一顿,随后笑道:是你啊。
司禹不解道:你是?